“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老族長問道。
婉兒搖搖頭，說道：“不是特別的希望！”
老族長苦笑，說道：“不是很希望，那還是很想！”
婉兒咬牙說道：“沒錯！”
“你是不是看到我今天不但能夠起身，還能夠發威，很遺憾？”老族長問道。
婉兒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倒是沒有。再次看到眼前的這個人能夠站起來的時候，她的內心除了吃驚之外，竟然想到的是！
開心！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實話告訴你！我身上種的是一種叫做毒的東西對不對！”老族長說道，“別關心我是怎麼解毒的，倒是讓我知道，你的心腸還沒有這麼的狠毒！讓我慢慢的死去！”
“你不覺得，這樣纔是最狠毒的嗎！”婉兒難受的說道。
“不！你我非常的瞭解！你每一次下毒，你都在猶豫！所以一直拖着，讓我等到了解藥！”老族長說道，“但是我現在的身體還是非常的脆弱，你可要想清楚了。是讓我現在死，表現出今天早晨是迴光返照，還是讓我活着！”
現在只要婉兒動手，老族長就會死。她在猶豫，可她卻沒有放棄殺老族長的樣子。
老族長說道：“收手吧！我沒有在演戲，可是如果你要殺我，然兒就不可能放過你！我死不足惜，但是你不能夠死！我捨不得！”
“別說了！”婉兒掙扎着！
“現在咱們已經把事情都給挑明瞭！我就想要知道，我雖然對不起你，可是也不至於讓你到這一步！究竟是爲什麼？如果你想要殺我，也好讓我死個明白！”老族長問道。
他其實現在是有能力殺掉婉兒的，只是他不忍心。如果婉兒真的想要殺掉自己，也許自己真的不會反抗吧！
這戲他已經演不下去了，畢竟兩個人都是真情。
“我伺候你這麼長的時間，你卻連一個名分都不給我！”婉兒冷漠的說道，“原本我是想要在前年給你生一個孩子，哪怕只是一個女兒也好。剛開始，我就沒有想過爭奪什麼！”
老族長說道：“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現在你收手還來得及！”
“來得及？哼！已經來不及了！”婉兒說道，“你的眼中只有你的兒子，哪怕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從你的眼中，我看到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溺愛！直到那個時候，我還在奢望！只可惜，奢望變成絕望！”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保護你，是因爲我愛你勝過愛別人？”白家族長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是沒有給你名分，但這樣是出於保護你！我發現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即便是你不用毒，我也活不長！”
“閉嘴！”婉兒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但是老族長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所有我做的一切，都是在爲了你！不給你名分，是因爲你沒有名分，別人想要得到你也好，不殺你也好總之你是能夠活下來的。然兒不是自己成才，我是打算犧牲掉他！畢竟，我如果死了，白家部族有可能叛亂！”
婉兒冷笑道：“那你爲什麼一早不告訴我！非要等到事情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才肯跟我說！”
“我說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要知道，整天陪伴在我左右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同時我也想要知道，到最後，是你愛我多一些，還是我愛你多一些！我直到現在，都在勸你收手！我不會殺你，你依舊是我的愛人！”
“住口！已經無法挽回了，自從我跟他走到一起，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夫人！錯了！”婉兒苦笑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夫人！”
白家族長聲音顫抖的說道：“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那時候我被當作下人一樣看待，如君卻對我很好。她在成年之日，力排衆議，定住巨大的壓力嫁給我。那個時候我哪裡是什麼大英雄，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被人譏笑，被人冷落。”
白家族長淚眼婆娑的說道：“可是不管我有多麼勞累，回到家裡，她總是一副笑臉，親自替我洗腳，不問任何有關於權謀之事。不向我抱怨，只是伸手輕撫我的後背。等我氣順了，她纔對我說一些有趣的事！可我知道，她的手變得粗糙。”
“她在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跟了我，她撒嬌，她無理取鬧，她爲自己的兒子着想。那是因爲我對不起她！我在她一心爲我的時候，選擇愛上你！而她作爲報復，也僅僅只是撒嬌，無理取鬧，誇自己的兒子！如果換做別人，你早被害死了！可她從來沒有說過你的任何不是！”
婉兒流下眼淚。
“你看不起她！她卻從來都是羨慕你，甚至是崇拜你！她覺得有你在我身邊，替我排憂解難，真的很好！她也想要這樣！”白家老族長說道，“但我錯了，一個能夠在我身邊輕語的人，就足夠了。”
“我……不如她！”婉兒倒在地上。
原本以爲，她跟如君兩個人只是命不同。哪裡知道，不同的只是心境。
如君從未說過自己的不是，更是沒有看不起過自己。這讓婉兒有些錯愕，一個奪走愛人的人，竟然被正室羨慕。
羨慕的是她的能力跟才幹！
上哪裡去找如此大度的人？
“是！你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婉兒眼淚流下來，快要止不住！
“別再執迷不悟了！收手吧！”老族長最後一次勸阻道。
婉兒無奈搖頭，說道：“太遲了！原本我是打算殺你的，甚至想過如果你還活着，我就再毒殺你一次！可當我真的要面對你的死，又見到你活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我吐出了壓抑在心中的不快，已經足夠了！”
“你怎麼了！”老族長問道。
婉兒口中噴出毒血，說道：“本來是想要跟你一起去死的，我不可能收手！因爲到最後，是我心軟了！”
“別！別！我都還沒有死，你怎麼可以死！”老族長大聲的喊道，“想想咱們當初的海誓山盟！”
婉兒微笑着說道：“虧你還記得！”
“如果你生死相依！”老族長流淚說道。
“我將嫁你爲妻！”婉兒說道。
老族長說道：“是我錯了！我要娶你！”
“如果有來生，別再這麼貪心了！”婉兒神獸輕撫他的鬍渣，“別讓一個好好的女人，因愛生恨！”
“不要死！”老族長悲痛欲絕。
神醫！
他能夠想到的就是給自己解毒的人，他衝外面大聲的喊道：“漫山遍野的給我喊！把白井然給我喊出來，他二孃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