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們兩個人下棋。易水寒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想要看就繼續看吧,就看陸雲能夠看多久。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人沒有挪動一步。雲天遙在煮茶,茶煮好後給陸雲倒了一杯,陸雲一直都不是一個會品茶的人,他直接仰起頭就把這一杯喝下。
易水寒覺得有些有趣,不懂品茶的人又怎麼會看得懂他們到底在下什麼棋。
從早晨到中午,他們兩個人的棋子就沒有動過一下。他們下的是圍棋,黑白子。雲天遙是白子,易水寒是黑子。
他們兩個人的下棋,本來應該是黑子的易水寒可以吃掉很多雲天遙的棋子,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動。
整個棋盤上,白子多,黑子少。但是被吃掉的白子卻更多,黑子看上去是弱勢一方,怎麼看都像是萬夫不當之勇。
下的跟象棋一樣,那些個棋子一擔過河,就勢如破竹。
“這絕對不是在下棋!”陸雲心中思考道,“不,應該說他們是在下棋,而是下的不是這個規矩。”
兩個人沒有無聊到下棋不按照已經成型的規矩下,而重新拿出一種下棋的方式。倒是他們多長時間走下一步,陸雲還想不通。
他以前就跟陳季泰下過,陳季泰說過,下棋就跟自己的人生一樣。如果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如果一步走的勇,勢不可擋。
“莫非!他們是在下一盤人生棋局?”陸雲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靠譜。
而且下的這個人生棋局肯定不是他們自己的,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會發生什麼事。他們只是天極宗上的兩位長老,長老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當然是一心爲了天極宗。
那麼他們下的就是天極宗的命運,如果說雲天遙代表的是天極宗,他的白子就是天極宗的勢力,已經被殺掉那麼多。即便是棋盤上的棋子夠多,但是他們都沒有易水寒所持有的黑子強勢!
黑子雖然少,可是把它們比喻成血衣盟,比喻成任何對天極宗能夠構成威脅的黑子,那麼一枚棋子進入能夠對天極宗構成威脅的範圍,就等同於強勢進攻。
這就是爲什麼黑子明明按照正常下棋規矩,應該已經被白子吃掉,卻沒有被吃的原因。黑子看似是被白子包圍,但要是白子比喻成天極宗,那麼黑子不是被包圍,而是已經撕開天極宗的裂縫!
另外白子的後方還大搖大擺的擺着一枚黑子,陸雲聯想到的是那個神秘人。正是神秘人,現在還在天極宗逍遙法外。
“原來如此!”陸雲看懂了。
他沒有表露出來,繼續喝着雲天遙的茶。要是這樣,他們不是每天走一步,是天極宗一擔發生事情,棋局就會變動。
通過下棋的方式表現出來,他們就能夠知道,以及預防將來會發生的事情。換句話說,他們兩個想要嘗試將天極宗可能發生的危險,扼殺在棋盤之中。
這就是下棋的真正原因。
他們終日不挪動一步,爲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危險。每個天極宗重要的人物都是棋子,他們也是。
但是正因爲這些棋子,才讓天極宗屹立不倒那麼多年。估計等他們老去,纔會更換人來做這種事。自己的修煉卻是耽擱的!
一般的長老都在閉關,就是想要突破,然後成爲更強的武者。他們卻沒有,而是選擇做這種事。陸雲覺得他們非常值得尊敬!
“傻小子,你在我這裡喝了那麼多茶,你到底看出什麼來了沒有?”雲天遙問道。
易水寒笑着說道:“我看他就是單純的想要騙你的茶喝,餘涼四走後,他就沒人煮茶給他喝。”
陸雲大膽的站起身,抓起易水寒的黑子,輸出九枚,一次擺在足以包圍白子的地方,九枚黑子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你這是幹什麼?”易水寒皺着眉頭問道。
“這九枚棋子,纔是對天極宗威脅最大的。”陸雲說道,“其它的黑子,即便攻勢再兇猛,都不足爲懼!”
雲天遙露出難得的真情笑容:“看來你還真的看懂了。”
易水寒不解的問道:“怎麼會有九枚棋子,對天極宗出現這麼大的包圍圈?”
“血衣盟,九名成員。西洲的有些宗派,都被他們頃刻之間覆滅。”陸雲冷漠的說道,“如果真的要居安思危,他們九個人纔是真正的威脅。”
“看來你下了一盤好棋!”雲天遙說道。
易水寒沒有說話,眼下的形勢對天極宗已經很不利,如果再多一個血衣盟這樣強大的對手,天極宗豈不是明年後者後年就會出事?
“另外!”陸雲手指重重的按在,代表神秘人的那枚棋子上,“這枚棋子邊上,可以放一枚白子。那枚白子就是我,我跟他之間只能夠存留一個。”
“陸雲,我問你!你願意做天極宗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嗎!”雲天遙認真的問道。
陸雲堅決的說道:“願意!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好!”易水寒激動的說道,“我就把你跟他放在一起,看看到時候到底是誰死在誰的手裡!”
“啪!”
雲天遙將一枚代表陸雲的白子重重敲在棋盤上,就敲在那枚目前威脅最大的黑子邊上。他們當然期望,最後這枚黑子是被陸雲親手鏟除的!
“看來天極宗,真的又要出現一位曠世奇才!”雲天遙滿意的說道,“年終大比看你的表現!”
“不,我不會參加年終大比,我把精力全部留到四院大比上!”陸雲說道。
“好!”易水寒大聲的喊道,“能不能將東荒院的名次在進一步?”
“自然!”陸雲說道。
雲天遙跟易水寒都很滿意,同時陸雲終於弄清楚這棋局到底意味着什麼。天極宗不會垮,只要有他在!
“謝謝師伯的茶,我回去修煉。”陸雲說道。
“嗯!”雲天遙點點頭。
等陸雲走了之後,易水寒說道:“我已經看到下一任宗主的影子。”
“我也已經看到!”雲天遙笑着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他們說的都是同一個人!
“請問這裡是一線天?”此時,一個看上去話不多的弟子來到這裡。
一線天,只要有一名弟子離開,就會又多出一名弟子。他是來頂替餘涼四的,從這個時候起,就是跟陸雲一起住的那個人。
雲天遙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來啦。”
“什麼來頭?”易水寒問道。
“本來是去東萊峰的,結果來到這裡。將來可以進入東神峰的弟子,司馬無敵!”雲天遙介紹道。
“名字取無敵,人是否無敵?”易水寒問道。
雲天遙說道:“正因爲他出生的天賦很強,他父親給他取名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