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午老!”
鍾澤一進門,看見高處那老人,立刻跪下行大禮,並且使勁扯秦升的衣服,示意他跪下請安。
秦升是個桀驁不馴的傢伙,哪裡肯輕易屈膝?他兀自站着不動,只是躬身抱拳:“弟子秦升,見過午老。”
當下,大廳內氣氛變得極爲尷尬,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見了午老不磕頭。此時廳內,除了秦升和高處的午老,估計每個人心裡都在這麼想,好大的膽子。
午老呵呵笑着,摸着鬍子看着秦升,不住的點頭:“你這小傢伙,就是上九州從衆多傑出弟子中脫穎而出的小黑馬?唔,還是不錯的麼。”
“午老過獎。”鍾澤趴在地上,顫巍巍地說。
“你這傢伙,年紀也一把了,怎麼那麼經不住事呢?是不是我不讓你起來,你就一輩子趴那裡了?”午老笑的臉上皺紋都堆疊在一起。
鍾澤尷尬着站起來,口中稱謝。接着大家介紹,這時秦升才知道,在座的四個年輕男女,正是路上鍾澤跟自己所說的需要注意的人。
那個一身白衣,袒露胸口白膩肌膚的,頭皮剮得泛着清光的是來自風雷郡雷牙城分舵的拓跋文。他不是和尚,卻拿着禪杖,一張俊俏的臉蛋,簡直讓男人都爲之傾倒。
他是四個人中年紀最輕的,據說二十三歲,實力卻已經達到神武境七層初期。他面無表情,神容冷漠,對秦升只是看了一眼,便沒再注意。彷彿是一隻吃飽了的貓,在看着一隻送上門來的耗子一樣。
坐在拓跋文旁邊的老者,是雷牙城分舵的舵主,拓跋文是他心愛的弟子,這一次萬里迢迢,穿山過水,他自然要親自護送。
雷牙城舵主左邊坐着的女孩,就是袁媛,她一身黑衣,腰間繫着紅色腰帶。她明明就坐在眼前,但是秦升卻有一種雲遮霧繞的感覺,看不真切她的樣子,只知道,這女孩非常美。
他們三個對面,是兩個年輕男子,一個黑塔似的,如熊一樣壯實,他便是姜尚虎,來自下九州。另一個則文質彬彬,穿着文人的長袍,有一種華貴的氣質,他就是車陳兵,乃是中州正京分舵的弟子。
後來秦升才知道,這個車陳兵,也正是鍾澤口中那個神武境八層的天才。
一番寒暄之後,幾個鍾澤和另一個舵主簇擁着午老離去,只剩下五個年輕人尷尬處在一起。說是尷尬,主要是多了個秦升,其實其他四個人,早年間還是有些接觸的。
“我本以爲,來的會是林星,或者楊陽,最差也得是陳明。”姜尚虎道,他的聲音粗如洪鐘,迴盪在大廳裡,彷彿野獸的怒吼。
“呵呵,看起來,上九州的確是拿不出人來了。”袁媛站起身,她是個身材修長的女孩,英姿勃發,不輸鬚眉。
即便是走在陽光下,她給人的感覺,也像是在陰影裡。
“你們聊,我好無聊,先走了。”袁媛慵懶的聲音,隨着她身影的消失而飄遠。
呼!
黑塔似的姜尚虎站起來,即便動作很輕,仍舊帶起一陣不小的風:“來的人太弱了,看樣子這一次寶體探索,落雲宗要吃力了。”他虎步生風,一步跨出近一丈,幾步就消失在衆人視野中。
“呵呵,秦升師弟是吧,因爲是新面孔,所以不太瞭解。再加上他們人本身就是那個脾氣,你不要太介意。”倒是車陳兵,很爽朗的一笑,立刻消除了秦升心頭的不爽。
他走到秦升身邊:“今天你初來乍到,就四處去轉轉吧,慢慢會好的。”說完,他拍了拍秦升的肩膀,微笑着走出去了。
車陳兵有一雙明亮而溫柔的眸子,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這讓秦升憑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點頭道謝。
屋內,只剩下秦升和拓跋文。拓跋文從頭到尾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秦升,一副秦升不可信賴的樣子。
秦升決定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他轉身就要回房去,背後卻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站住。”
同時秦升感覺身後水波晃動,一陣清冽的水汽從背後撲來。轟!一道似真似幻的波濤瞬間獎秦升環伺,阻住他的去路。那水波輕盈、盪漾,跟真正的水別無二致。
秦升心裡微微吃驚,水元素向來都是最難修煉,也是最難掌控的。拓跋文能將元力和元素結合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厲害。秦升隱隱感覺,他將會是自己攀登的又一個高峰,這頓時讓他心裡戰意洶涌起來。
叮鈴桄榔!
拓跋文拖着自己的禪杖,慵懶的走向秦升,繞着他看了兩圈,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哧,我真是沒辦法想象,你這樣一個傢伙,是怎麼打敗林星、陳明他們的?就算陳明稍弱,你怎麼可能過得了楊陽那一關?”
“你錯了,楊陽不是最厲害的,林星已經超越他了。”秦升面不改色,四周水波看似柔軟,實則透出巨大的威壓,讓他瞬間有一種置身於深海的感覺,胸腔都快爆掉。
“哦,不管是楊陽還是林星,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拓跋文那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俊美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神武境四層,而且居然沒有元素屬性?你是怎麼進的落雲宗?可笑!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奉勸你快點逃吧,否則……”
“逃?”秦升笑了笑,“呵呵。”
呵呵!
這一聲‘呵呵’,頓時讓拓跋文眉頭皺得更高。他無疑是個天才,二十三歲就已經突破進入神武境七層,過不了十年就能進入本宗總舵大殿,成爲落雲宗的核心階層。從小到大,不管是在雷牙城還是風雷郡,都沒有人敢呵呵他。
而現在,區區一匹黑馬,居然這樣目中無人?
“黑馬,你知道什麼叫黑馬麼?那是因爲你不被看好,不被看好,是因爲你一直不夠好。或許是因爲運氣,或許是別人倒黴,總之一次的走運,不代表你次次會走運。我奉勸你,不要做我們的拖累,快點回去吧。不然,等我動手把你丟出去,那可夠難看的。”拓跋文面無表情的說。
“你,丟一個試試?”秦升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