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笑了笑,對這黑胖子,他倒是越來越喜歡了,至少人家識時務。兩人正聊着,馬如龍走過來了,他剛完成一場守擂賽,成功的保住第二十名的地位。在他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
“秦升。”馬如龍隔了一丈多遠就開始叫,“你小子好運氣啊。”
秦升看了他一眼,咧咧嘴沒說話,繼續跟黑胖子說剛纔沒說完的事。
“還有,你……”秦升話沒說完,馬如龍已經來到跟前,聽到了他的口氣,頓時擰起眉頭。
“噝,我說你小子,膽大包天啊!”馬如龍道,“你知道黑爺的身份麼?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你出來出來,我跟你好好聊聊。”
黑胖子眉頭皺起,心道:“你這傢伙,亂入什麼局啊……”
別人不知道秦升的背景,他可是知道的很。那是光明神教教主特別關照的主兒,別說自己,就算是師傅在這裡,見了秦升也要恭恭敬敬的。這傢伙可好,一上來就是惡聲惡氣,生怕得罪人不徹底似的。
想到這裡,黑胖子下意識的挪開一步,離馬如龍更遠一點,免得晦氣。
馬如龍正說到興頭上,哪看到黑胖子這細微的動作?他冷笑,瞅着秦升,已經把這傢伙看成個死人。
跟秦升對壘的那個人,恰好和馬家關係不錯,剛纔馬如龍已經叮囑過,無論如何,千萬別手下留情。
當然,表面上馬如龍可不會那麼說:“小子,聽說你還有資格繼續留在這臺上。”
說這話時,他心裡又在冷笑:“哼,要不是馬爺爺我,你能留下?”
秦升微微一笑看着他,對方心裡想什麼,他已經完全洞悉。其實馬如龍的實力真的不錯,否則也不會成功的保住名人堂位次。地武境九層巔峰,還擁有蛟皮甲護身,令有金元素、風元素和火元素,三位一體,可以說是少見的天才。
而實力達到馬如龍這個層次,其實已經完全可以超脫物外,專心修煉了。在秦升看來,以馬如龍的資質,只要潛心修煉,過個十幾二十年,至多三五十年,突破到天武境都不是問題。
只可惜,馬如龍心蒙了俗塵,他的眼睛彷彿鼠目寸光,三寸都不到。他一心要爲家族報仇,其實也是想鞏固自己在家族的地位而已。
正因如此,馬如龍如此實力,竟未看出秦升和黑胖子之間微妙的關係。
“既然有能力留在這裡,一定要好好的珍惜這個機會。”馬如龍靠近秦升,身上金元素力量已經暗暗涌出。
他有自己的打算,暗金刺,是他獨門絕技,能以元力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刺傷對手的穴道、經絡。
現在馬如龍就要這麼做,封閉秦升的任督二脈。當然不會封死,最初這傢伙只會咳嗽氣喘,等到他真正上臺,運轉元力對敵的時候,他就知道厲害了。
想到這裡,馬如龍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金光一閃而逝,消失在秦升身邊。而秦升自始至終,竟然對此無動於衷。
馬如龍心裡有一點小得意,他感到精神無比振奮。爲啥要這樣說?其實他已經孤單很久,作爲臨港城土著家族,馬家財大氣粗,而馬如龍從小到大都接受極爲優秀的教育,加上天賦,少有人能敵。
尤其是進入名人堂之後,他的名氣更是與馬家的家勢一道,越來越膨脹。這就造成一種狀況,只要他不主動招惹是非,就沒人敢來招惹他。
所以,馬如龍已經沒有對手很久了。現在好不容易抓來一個,他豈肯輕易放棄呢?
秦升現在可沒空理會馬如龍,宋初鳳要上場了,他必須專心致志的去觀摩,順便也要關照一下。畢竟這丫頭重傷初愈,實力還沒恢復到巔峰狀態,怕出什麼意外。
擂臺上,宋初鳳一身漸變色的淡綠衣裳,清新亮麗。鳳珍刀在她手中握着,散發着盈盈的光芒。
“好!”
“漂亮!”
“咱們名人堂可少見女子啊。”
她一上臺,就獲得滿堂彩,幾乎半數的人眼睛都直了,剩下一些假裝正義凜然的,其實也都在偷瞄。
她身上帶有一種勃勃生機,青春氣息,這是名人堂這羣老骨頭裡少有的。別看這羣強者們,外表大部分都是中年人,甚至馬如龍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但其實都活了一把歲數了,內心滄桑,並不具備真正的朝氣。
與宋初鳳對陣的,是一個叫路陽的男子,三十幾歲年紀,一把帥氣的小鬍子,精明幹練。
路陽使的是一把雙劍,火元素氣息籠罩下,龐大的壓力彌散在這擂臺空間。他沉默不語,一雙眼精光閃爍。
“小姑娘,我可不會對女子手下留情。上得這擂臺,便沒有男女老幼之分了。”路陽冷冷道。
“我不需要你留情,請吧。”宋初鳳聲音如此美輪美奐,便是冰冷的音調,也讓人陶醉。
一團火熱烈陽從路陽背後升騰而起,光芒璀璨,他整個人看起來是鐵骨錚錚。雙劍握在手中,他左腳虛畫個半圓,一道火光從地面衝起,於虛空之中形成一個人形。
緊跟着,路陽足尖一點,人便化作一道火光,直撲宋初鳳而去。而那條火焰身影,則留在原地不動,影像卻越來越具體化。
路陽來勢洶洶,宋初鳳儘管已做了萬全的準備,還是被對手的強勢驚住。她這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對手究竟有多麼強悍。
鳳珍刀在手中飛速盤旋,挽出數百刀影,就聽擂臺上鏗鏗鏗數聲脆響,火花四濺,刀和劍在眨眼功夫就對撞了上百次。
宋初鳳手臂痠麻,被逼得連連倒退,很快手臂就被劃出一道血痕。
路陽手中劍輕輕一甩,一點血珠便甩向身後那火色身影。當血珠融入火色身影中時,那影子晃動了一下,胳膊腿更加明顯。看來那火色人形融合敵人的血後便會發生變化。
“奇怪的功法,這是什麼意思?”秦升心裡納悶,“看來這人確實有兩把刷子,宋姑娘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