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衆人身邊,秦升用一身的殺氣回答了他們的猜疑。
“天哪,這小子居然殺了江鎮嶽?”衆人是一個比一個更震驚。
戚不凡最是吃驚,因爲江鎮嶽可是他煞費苦心找來的同盟。地武境九層的高手啊,即便放眼整個洪武大陸,也是前五十名的存在。
無論秦升用什麼樣的手腕,做了怎樣的事,總歸江鎮嶽是在他手裡折戟了。這一回,戚不凡真正的開始重新認真審視這個年輕人,並在跟族老私下做了交流之後,認真地做了一個決定。
無論如何,他們終於得以繼續前進。誰都沒想到,冰壺幻妖居然會這麼輕鬆的被‘解決’掉,這讓他們的行程暫時沒有過多的憂慮了。
沒人去問秦升到底發生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因爲無論他得到什麼,都是他應得的。而沈復通則第一個表示:“我不會追究,反正本來我也不喜歡那傢伙。”
幽冥玄老罕見的開口:“殺得好,小子。”他一雙眼睛綠油油的,彷彿鬼火在閃動。
不但如此,大家漸漸的更加尊重秦升的意見,儘管這個年輕人的年紀和實力境界都比他們低了許多。可是在天才面前,實力境界的禁錮已經達到非常微小的地步了。在場所有人都毫不懷疑,秦升擁有和他們拼死一戰的實力。
隊伍繼續前進,之後再遇到的任何妖獸,不管多強大,大家只要想一想曾經遇到的冰壺幻妖,便都不會當一回事了。冰壺幻妖嚇得他們不輕,但同樣也讓他們變得更勇猛,簡直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之後他們推進的速度很快,晝夜行進下,他們終於看到傳說中的雪山——雪神峰。只要通過雪神谷,他們就能夠達到古戰場了。
越靠近雪神峰,天氣就變得越惡劣。天空昏暗,太*本不露面。天上開始飄雪,雪花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寒風呼嘯,他們的行進速度因而大打折扣。
不過,在距離雪神峰還有十多裡的時候,戚不凡和仇萬千就不約而同讓大家停止前進。
“爲什麼停下來?”沈復通問。
“因爲我們不確定前方有什麼。”戚不凡搖頭,聲音沉沉地說。
仇萬千道:“在這裡休整兩天,大家儘可能的修煉、突破吧。這裡天地元氣是整個幻境中最濃稠的,並且不需要任何紋石來引導,好好利用吧。”
說完,仇萬千拉着秦升走到一個避風處,準備開始修煉。
“前輩,爲什麼忽然要停止前進?”秦升皺眉問道,“前方有那麼難以突破麼?”
“你覺得冰壺幻妖厲害麼?”仇萬千苦笑着問。
秦升點頭,儘管他用江鎮嶽餵飽了冰壺幻妖,儘管冰壺幻妖並不貪心,得到食物就離開,但秦升一直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甚至睡覺的時候會被噩夢驚醒。那種史前的巨型妖獸,真的太恐怖了。
“呵呵,小子我告訴你啊,前面很有可能會有另一種妖獸,它的恐怖程度,只怕是冰壺幻妖的十倍、百倍啊!”仇萬千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口氣,似乎無論死活成敗,能走這一遭便不枉此生。
“是什麼?”秦升問。
“流沙。”仇萬千道,“別問我流沙是什麼,它就叫流沙,千百年來,大家都是這麼稱呼它的。”
“流沙?”秦升皺眉,他覺得自己似乎從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個名字,但是因爲實在太不夠具體,所以他沒多注意。只是記得書上記載,無論何時何地何處,見到流沙就放棄吧。放棄抵抗,放棄生命。
放棄是不可能的,這裡所有人都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大家都開始認真的修煉。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就算效果甚微,大家也願意爲之付出努力。
秦升是最快沉澱下來的一個,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開始修煉,他總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入狀態。
冥冥之中,秦升看到自己的識海。寶書還隱藏在識海深處,但它所幻出的圓盤,卻清楚的在前方呈現。眼下,那張圓盤上,標誌火元素的部分,已經完全被火焰佔據。而圓盤上空那顆乾枯的水滴,卻引起秦升注意。
“好眼熟,似曾相識的樣子。”秦升心裡暗道。
在這幾天之前,秦升或許不會有這種想法,但現在,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或許,那根本不是水滴?”秦升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想起那枚乾枯的種子。
秦升睜開眼,似有所領悟,他取出那枚種子,在暗淡的光線下仔細的觀察着。
灌注元力,精神觸動,秦升用了所有他能用的方法,都無法與這枚種子產生任何的溝通。不過有一點他確定,看了識海內圓盤上空的水滴,再看這枚種子,他確定兩者形狀完全相同。
“必有關聯。”秦升暗道,“只是到底是什麼關聯呢?”
連續兩天的修煉,讓大家都從疲倦中恢復過來,絕大部分人結合這段時間的經歷,都有所領悟、精進。而秦升是最後一個結束脩煉的,他睜開眼時,雙眸中迸發的那一絲如有實質的目光,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
只有對地武境擁有一定程度的領悟,才能擁有這樣的眼神,那是智慧的光芒。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了。”秦升淡淡的笑了起來,小麒麟在這之前一直在沉睡,主人結束脩煉它才醒來,並親暱地撲上去壓倒秦升,用自己的腦袋蹭他的臉。
“哪裡的話,我們在這裡目的就是爲了成長。侄婿,你可以的。”戚不凡都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跟秦升交流了,用長輩對晚輩,族長對家族成員的態度?他覺得那太怠慢秦升,可若用平輩,又不好在自己的子侄們面前表現得太過。
好在秦升並沒有在意這些,他淡淡一笑:“我們出發吧。”他拍拍小傢伙的腦袋,示意它爬起來。
大家紛紛點頭,不由自主以他爲中心靠攏,隊伍集結,繼續前進。
雪神峰,高聳入雲,海拔近萬丈,聳立在地面上,彷彿一根擎天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