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婆子拿着捧着手裡的一個小紅盒子,來到了冷晗冰房門前,輕輕地叩了叩門扉。
冷晗冰立即驚醒的睜開眼睛,並不起身,只皺了皺眉頭,“什麼事?”
“爺,是老婆子我,爺可容許老身進來?”
紅婆子聽着冷晗冰明顯沙啞,卻中氣猶足的語聲,不由暗道,果然是強悍的爺,那般瘋狂放肆了兩日兩夜,居然還有這等精神說話,換一般人,不死也去半條命了,她這樓裡雖然不調教小倌,卻也知道男人那地方不比女人,承受歡愛尤其的費體力,況且光看之前那傅天公子出去時的架勢,也知道那位公子並不是個會節制慾望的主,所以自家爺從精神到**都強悍,無疑是肯定了的事了。
冷晗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蓋的還算嚴實,房間也已經處理過了,不虞被她看出什麼,便淡淡地道,“進來!”
紅婆子立即輕輕地推開門,自然而然的擺出恭敬柔順的姿態,不爲別的,就爲冷晗冰在短短時日內,真的是從外到裡的讓她感覺到了,一種無可睥睨的強勢。
屋子內**過後的味道半點都沒有,房間也乾淨整齊的像是之前兩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更彷彿她們聽到的那令人臉紅耳熱的聲音,都是錯覺一般,唯有躺在牀鋪之間的冷晗冰,紅暈未退的臉,還有那紅腫的脣,隱約可窺見當時的狂浪程度。
紅婆子低下了頭,來到牀前,把手中的盒子放到冷晗冰的身邊,“爺,這裡面是傅天公子出的十萬倆銀票。”
冷晗冰看了看那盒子,“不是說讓你留做紅樓的發展銀子嗎?”
“爺,因爲爺您的關係,這兩日樓裡的生意非常火爆,這兩天收進的銀子足夠買上幾百個姑娘,外加把這樓子從裡到外的全面重修了,所以這十萬兩銀子老身這裡用不着了,爺您自己帶着,去到京城花錢的地方多,另外,老身之前跟樓裡的幾個老姑娘商量了一下,準備花高價錢,買些姿色上乘的姑娘進來,那樣……”
紅婆子有條不紊的把她們商量了很久的打算,都一一仔細的說與冷晗冰聽,冷晗冰一邊安靜的聽,一邊心中讚賞,最末才道,“很好,都按你說的辦,等我走後,這裡就都交給你了!”
雖然買的這個樓破了點,不過紅婆子這個人卻是買值了,精明能幹,腦子也夠活絡,真是天生吃生意這行飯的,現在正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事業起步時期,有這麼一個人爲自己的張羅打理着,倒是省心不少。
也許用不了多久,等她再從京城回到這裡時,這紅樓的發展會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所以她決定把這裡全權交給紅婆子打理,畢竟她本就是這樓的主人,這樓子說是賣給了自己,也沒要一分錢,只不過因爲自己的緣故,這樓子又重新活了罷了。
左右若是紅婆子搗鬼的話,自己也有的是能耐收拾了她。
倒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冷晗冰腦子裡盤算了一下細節,想着今天晚上她要的那副短劍,也到了可以取貨的日子了,不妨取過它們後,就直接上路去吧。
“爺您要走了?什麼時候?可要老身給您打點些行李物品?”紅婆子一驚,連忙問道。
“嗯!今天晚上就走!行李之類的不用你準備,把馬給我餵飽就成!”冷晗冰冷淡地道。
“是,爺放心,您那天騎來的馬,這兩天樓裡喂的很仔細,這會兒正精神着呢,只是爺您就真的這麼放心老身,把這麼大的樓子交給老身?”
紅婆子雖然早就知道冷晗冰不會再這裡待太久,卻沒想到會這麼快!更沒想到,她居然說丟就丟的把剛火起來的紅樓交給她一個半老婆子。
“用人不疑,疑人
不用!”冷晗冰又是冷冷的吐出八個字,多餘的話一字沒有。
紅婆子卻紅了老眼,恭恭敬敬地在冷晗冰的牀邊跪了下來,行了個大禮,“多謝爺的信任,我老婆子一定兢兢業業,一刻不敢懈怠的把這樓子打理好,隨時恭候爺您從京裡回來驗收!”
“起來吧!我想睡一會,你出去吧!”
冷晗冰對她的感動和下跪,也沒有更多的動容表情,只是和之前一樣冷淡地道,說白了,她並不是真的這麼信任紅婆子這個人,她信任的是她手中的槍和她自身的本事,所以紅婆子對她忠心自是最好,若敢揹着她做些小動作,她自然饒不了她。
“是,爺您安歇,老婆子出去了!”
紅婆子立即恭敬的低頭從地上站起,然後躬着身子緩緩地推出了房門,並把門重新關緊,對冷晗冰的冷淡以對,心裡一絲不滿都不曾有,有的只是心甘情願的受她的威懾。
冷晗冰重新閉上了眼睛,真正開始休息了起來,現在離晚上出門的時間,估計還有大概七個小時,雖然不足夠她恢復到最佳的體能狀態,不過騎馬出門取兵器,並趕在城門最後關閉前出城,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
而挾怒離開的傅天,其實並沒有真的走遠,左右想想還是離冷晗冰近一些感覺舒服些,明明身體內情慾的要求,已經得到了絕大的滿足,按說應該很舒暢很開心纔是,實際上卻反而像是更煩躁了幾分,而且那種煩躁,還一直延伸到了心裡,讓他找又找不到,排遣又排遣不掉,只好一個人悶悶的坐在胭脂巷外最近的一家小酒館裡,喝起了悶酒!
而那個讓他心情煩悶的罪魁禍首的冷晗冰,此刻卻已經深深地沉睡進了夢裡,完全不知傅天的煩惱,估計知道,她也只會冷笑着說‘活該’,而不會去關心他是怎麼回事。
傅天自己也知道這一點,而這,也似乎成了加劇傅天煩躁的原因之一。
煩躁冷晗冰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纔會令她顯現出關心的神情來,不斷的思考猜想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一件事,或者一個人,是能讓冷晗冰關心和在意的,若是有的話,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爲她在意的那一個人?
想到此處,傅天又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自己,他是法力高強,道行深遠的蛇妖,人類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最卑賤的動物,就算冷晗冰勉強夠資格成爲他的伴侶,也該是她在意他的想法,而不是自己坐在這裡,喝着劣質的人類水酒,揣測着她的想法。
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正自我矛盾和抗爭間,隔壁桌的對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座的是兩個長相平凡,模樣老實不已的普通百姓打扮的人。
兩人叫了一罈最普通的水酒,就和大部分平民走卒般,大口而滿足的喝着酒,不時小聲的交談兩句,眼睛則一直盯着酒館外面的街道上,似乎只是平常的落下注目,又似乎是在等候什麼人一般。
本來傅天是絕對不會在意這麼兩個卑微的人類男人的,就和這個酒館裡大多數人一樣普通的人,哪裡會招來他的關注?
會吸引他注意力的原因,在於他們兩人的交談中,談到了一個他熟悉的人,或者準確的說,談到了一個目前正讓他煩躁不已,卻又不知該拿她如何辦的對象,這個對象自然沒有別人,唯有冷晗冰了!
只聽那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一邊藉着喝酒的姿勢,輕聲道,“東西確定還在那女人的身上?”
年紀略微小一些的那個男人,不着痕跡的使了個肯定的眼色,“這消息不會錯的,鳳老三的人背叛了他,親自傳出來的消息如何會有假?”
“那將上的意思是?”年紀大的
人一邊問年紀輕些的,一邊自己心中揣摩着他們的主子的打算,以免自己兩人辦錯了事,反落個殺身之禍。
“將上的意思,自然是要趁着這次的水渾濁,把不該存在的人和事,都暗地裡給處理掉,然後把責任趁機嫁禍出去!不過將上也說了,那東西必須在處理那些人之前就送回去!”年紀稍輕的那個也語帶保留的道。
“這道有點麻煩那,鳳老三的本事,都沒能騙得了那女人拿出東西來,我們是陌生人如何近得了她的身?這幾天鳳老三什麼動作都沒有,有沒有可能我們看到的根本就是假象,東西有可能已經給了鳳老三,而卻還裝出不和的樣子給我們看?”
“應該不會,若是這樣的話,鳳老三不會還按兵不動的留在這蘇城內,早該帶着那東西離開這裡,再不濟也會假裝遣開他身邊的那個貼身護衛,以引開我們的注意力,但是他卻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是派人在兩個城門都安插了人日夜監視着,顯然那東西他也沒弄到手!”
“可是,不對啊,若是鳳四真的把東西交給了那個女人,一定也會關照她這東西該交給誰,鳳老四和鳳三是親兄妹,如今鳳三千金之軀不得不待在那種地方,不就是爲了幫風老四得勢嗎?爲什麼那個姓冷的女人不把東西交出來,難道那女人根本就是鳳老二那邊的人?”
“現在還不清楚,將上已經派人盡全力摸那個姓冷的女人的底了,想必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不過從目前所得到情報來看,這個女人最早被人看見和出現的地方,就是鳳三待定那個小城的酒樓裡,而在這之前,這個女人從哪冒出來的,似乎誰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當時身上穿的衣服很奇怪,似乎不像是任何國家的服飾,將上如今懷疑,這個女人有可能是日升國的奸細!”
“日升國的奸細,你不是說她身上的服飾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沒聽說五年前,日升國的九王爺雲日陽,不知從何處帶回一個神秘的幕僚?除了雲日陽,誰都沒有見過他的模樣,連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只隱約聽說他身上的衣服是誰都沒有見過的式樣,所以這一次將上懷疑這個女人,可能就是五年前雲日陽帶回去的神秘幕僚,因爲她出現的時機是在是太巧合了!”
“那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這一次動了這個女人,不是無形中和日升國對上了?對將上的大業萬一有了影響怎麼辦?”
“所以我們只能暗中先觀察仔細,非擬定萬無一失的計劃後,才能動這個姓冷的女人,否則一旦驚動了日升國,壞了將上的大計,我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目前先把鳳老三控制住,然後我們再找機會接近那個女人!”
兩人講到此處,不約而同的停下了交談,眼睛同時看向街的對面,傅天也擡眼看向對面街道,是一家小小的賣書硯紙張的小店。
而此刻往裡走的,正是前幾日傅天剛見過的鳳悠然,他的身邊沒再跟那個年輕的男僕,而是隻有他一個人,招眼的白衣,也已經換成普通的青色長衫。
神情鹹淡不已,就像是個普通的要買文房四寶的年輕讀書人一般,完全不知道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傅天一看是他,不由冷冷一笑,那一天被冷晗冰攔住,沒能把這個人給解決掉,他心中本就有些不快,如今倒好,他先一步被人盯上了,雖然這兩個該死的傢伙最後也是要死在自己手裡的,誰讓他們的算計人選中,居然有冷晗冰這個女人。
雖然冷晗冰這個女人老是惹的他火冒不已,不過好歹是他傅天的人了,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動得的?
不過看在他們要解決鳳悠然的份上,他會記得給他們一個全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