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她的終究是自己,是自己的縱容,自己對世事的漠不關心。
屋子裡久久的沉默,連空氣似乎都感覺到了這沉重的壓迫感,變的稀薄起來。她看着他,他看向她,而她卻低下頭,劉海和鮮血遮住了她此時所有的表情。
“南宸御,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說這一切都不過是有心之人僞造的事實,你信嗎?你心裡有信過我嗎?”似乎是過了半世陳夢的記憶,夢挽華沉沉的聲音響起,在這屋充滿仇恨,虛僞,謊言的屋子裡不斷迴盪着。
她要的不多,只是一個回答。只要一個答案就好。
“殿下,不要聽她信口胡說,難道我會因爲嫁禍於她而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嗎?難道殿下忘記了嗎,她前不久還和那個紅衣男子在竹林裡卿卿我我。”夢挽華的問話,讓流螢心開始慌亂起來。
不能輸,不能再這裡輸掉,決不能輸給那個女人。如果這一次輸了,那麼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南宸御卻如同被雷擊中般,愣住了。腦海裡許多片段不斷在回放。與她的初次相遇,那段與她針鋒相對的日子,與她一起照顧憶塵的歲月。還有……她不顧一切救蒼藍的情形,那日她與蒼藍在竹林親密無間的相擁……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海裡叫囂着,逼着他給她一個回答。
他是信她的啊,他一直相信的她的啊。因爲愛,所以他相信。那般冷漠孤高的她會對憶塵那麼溫柔細心,又怎會去傷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殿下若要維護這個妖女,流螢今日就死在這裡,陪我那可憐的孩兒,反正我不是個青樓的女子,骯髒而卑賤,此生能得殿下寵幸足矣。”南宸御正想要說些什麼,流螢卻從袖子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到了自己脖子前,稍稍一用力,白皙的脖子上露出一條紅痕,有鮮紅的液體在慢慢往下淌。
“你幹什麼,把刀放下。來人,將她扶下去休息。”心本就很亂,此時流螢竟然以死相逼,南宸御開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流螢什麼都不要,只求一個公道!”誰知流螢舉起匕首就往自己胸口刺去,幸好南宸御手快,抓住了她的手偏離了方向,刀卻還是硬生生的刺到了她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