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八羔子總算死了。.:?。”
血河童子看着倒下的姜軒屍體,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
對方死前的行爲,令他本該大好的心情變得‘陰’沉了些。
“桀桀桀,血河老魔,你竟然被這麼一個小鬼吐唾沫,那麼多年了,功力還是沒有半點進步啊。”
一個充滿揶揄的笑聲回‘蕩’在死城中,帶起陣陣‘陰’風。
“少說廢話,這小鬼可不簡單,因爲他,我化血宗幾乎處於風口‘浪’尖!”
血河童子並沒有因爲突如其來的聲音而詫異,反而因爲對方的調侃,臉上火辣辣的。
同時,他低下身子,開始在姜軒身上尋找任何值錢的寶貝。
尋找多時,只找到了一枚虛空戒指,神識往內一掃,血河童子臉‘色’更‘陰’沉了些。
“這小子怎麼會那麼窮,不應該啊。”
血河童子咬牙切齒,他在姜軒的虛空戒指中,只找到一些不值錢的玄兵和靈符,最多對先天修者有用。
本來按他估計,對方能懸賞五千元晶石找他,身家應該算是不錯。
但豈料到超乎他想象的窮,姜軒唯一值錢的,恐怕也只有身上穿的衣服和那把劍。
偏偏無論是劍還是衣服,都在剛剛的戰鬥中毀損了,根本值不了多少元晶石。
“離發起總攻擊只有五天時間,你化血宗卻落入東域十界各宗視線。你更誇張,我約你在此見面,你竟然還反而約了他人來此,不怕因此曝‘露’我等大計嗎?”
一名身穿枯黃衣袍,頭戴斗笠的男人如鬼魅般出現在街角。
“不過是順手解決一些麻煩而已。這傢伙在島上懸賞我,還知道我的胎記,我不放心,唯恐他知道我和你冥鬼宗合作的事情,才設局引他出來罷了。”
血河童子解釋道,說話間身體重新返老還童,再度變得‘脣’紅齒白,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化血宗這幾日的‘波’瀾,可引起了其他和我們合作的東域十界宗‘門’的不滿,我找你出來,是讓你明白,哪怕你化血宗弟子全死光了,剩下這幾天你也必須忍辱負重。你也是志在修煉大道,那些弟子的生死,哪有你自己的前途重要?”
斗笠男告誡道。
“這點我明白,黃泉界和東域十界,怎麼選我很清楚。”
血河童子點點頭,並沒有反駁的意思。
“這些天,我七大鬼宗的修士有不少都潛伏進了廣陵二十七島,已經引起靈霄劍宗和樹人宗的懷疑。在仙絕幽泉大陣完成前,若是你們再出現任何紕漏,導致事情敗‘露’,哼,蠻鬼尊者的脾‘性’你是清楚的。”
斗笠男不放心的又告誡了番,血河童子將人帶來這裡,讓他覺得十分不爽。
“我明白,你儘管放心就是。”
聽到蠻鬼尊者的名諱,血河童子眼中浮現出深深的敬畏。
“好自爲之,等到我們攻打下東域十界,你化血宗,必然能成爲雲海之主。”
斗笠男再不多說,‘陰’風吹過,人便消失在了荒涼的死城中。
“這傢伙,就爲這點話把我喚出來,以爲我是不知輕重的三歲小孩嗎?”
血河童子見對方離去,重重冷哼一聲。
他再回頭看了一眼姜軒的屍體,隨手一顆火球術點燃,便破空飛起,離開這座鳥不拉屎的城池。
屍體上燃燒起熊熊大火,連續燒了很久,甚至‘波’及到周圍的建築,在城中引發了一股大火。
數個時辰後,焦黑的屍體,突然砰的一聲,化爲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稻草偶人。
隨後,一道身影突緩緩從地面鑽了出來,臉‘色’蒼白,充滿恨意的目光眺望向遠方長空。
“若不是這替身符兵,今日就難逃一劫了。”
姜軒咬牙道,從懷中取出一張暗銀符篆,眼下這符篆,靈光已經徹底消失,上面甚至佈滿了裂痕。
符兵,是靈符中的一種異類,向來數量十分稀少,多半能從符中召喚出式神或者傀儡。
而替身符兵,則是一種趨吉避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特殊符兵。
先前與血河童子一番大戰,危急時刻,姜軒發動貼身藏好的替身符兵,本尊便不知不覺的消失,只留下一具替身。
他的本尊,潛藏在地底,儘管心中滿是憤怒和恨意,卻是握緊拳頭忍耐着,隱忍不發。
他必須慶幸,若不是事前爲了以防萬一,他提前做好了所有準備,若不是天損蛛當初提醒他那張暗銀‘色’符篆的珍貴,他今日就必死無疑。
暗銀‘色’符篆,品階超過七品靈符,據姜軒估計,至少達到了八品靈符的層次,才能夠‘蒙’騙血河童子這樣的假丹高手,更讓自己成功隱匿。
“黃泉界,七大鬼宗,仙絕幽泉大陣……”
姜軒站於火海之中,喃喃自語。
先前通過替身傀儡,血河童子與那名斗笠人的談話,他可都一絲不落的全聽到了。
顯然,血河童子勾結東域十界以外的勢力,企圖顛覆眼下的十界勢力格局。
而他們選擇下手的目標,就是這幾乎聚集了十界所有宗‘門’勢力的仙羅盛會。
這一消息十分驚人,若傳出去,將會引起難以想象的驚濤駭‘浪’。
姜軒一臉冷靜,眼下仙羅盛會的危機,暫時壓制住了他內心刻骨的恨意。
這件事,若處理不好,不僅靈霄劍宗和樹人宗之類的宗‘門’會毀於一旦,就是他摘星宗,也絕對無法倖免。
那七大鬼宗和化血宗,以及其他一些不知道的宗‘門’,野心勃勃,天知道這件事謀劃了多久。
“這件事,必須解決,‘弄’得好的話,也能爲我殺掉那魔童製造機會!”
姜軒目光冷冽到極點,飛天而起,離開了象湖死城。
今日這一行,他置之死地而後生,深深體會到了與假丹境界之間的差距。
但這並沒有成爲他退縮畏懼的理由,血河童子的話一直縈繞在耳中,令他心中的殺意,正在不斷增長和沸騰。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必殺你,祭我父母在天之靈!”
姜軒一頭黑髮在風中狂舞,聲音錚錚有力,堅定不移!
他施展易容術,徹頭徹尾改頭換面,第一時間回到了廣陵主島。
他沒有回去摘星宗落腳的客棧,若是被化血宗的人知道他還沒死,傳入血河童子的耳中,一定會讓他們狗急跳牆,提前做好準備。
現在對方以爲他死了,是他唯一的優勢。
事情牽扯到東域十界外的勢力,不由得不讓他行事萬分小心。
“當務之急,必須聯繫靈霄劍宗和樹人宗的高層,讓他們搞清楚那仙絕幽泉大陣是怎麼回事。”
姜軒腦海中念頭百轉,思索着接下去的計劃。
他的宗‘門’摘星宗,在十界以外的大勢力面前,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
唯有擁有尊者戰力的靈霄劍宗和樹人宗等大宗,能夠扛起這番重任。
這兩個大宗,是姜軒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宗‘門’。
血河童子和那神秘斗笠人的對話,證實除了化血宗,東域十界還有其他背叛的宗‘門’。
而兩個大宗,從他們的對話中能夠得知,是七大鬼宗入侵東域十界的最大阻礙。
“首先告知兩大宗‘門’此事,相對要安全一些。不過這兩個宗‘門’之中,或許也滲透進了敵人的‘奸’細,誰是可以信任之人,這纔是重中之重。”
姜軒深吸口氣,他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了慕容雪的臉。
兩宗裡,他認識的覺得能夠信任的,也只有慕容雪了。
他與她打過‘交’道,深知她的脾‘性’,而且對方爲靈霄劍宗招攬過自己,是‘奸’細的可能‘性’極小。
“慕容雪身後是慕容閒,而慕容閒能夠聯繫到那位靈犀尊者。唯有尊者,才能在短短几天時間裡,改變整個戰局!”
姜軒冷靜的分析着,此事牽扯極大,他很清楚,憑自己的能量,闖入其中根本掀不起一絲‘波’瀾。
七大鬼宗和化血宗等,‘陰’謀顯然醞釀多時,只要他稍微走錯一步,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唯有靈犀尊者那等層次,才具有和七大鬼宗博弈的實力。
他能做的,只是將此事告知,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希望能夠瓦解‘陰’謀。
此事若是失敗,東域十界各大宗‘門’必然血流成河,包括摘星宗,恐怕都會迎來毀滅‘性’的災難!
姜軒不知如何聯繫慕容雪,直接去靈霄劍宗的山‘門’也覺得不妥,因此人便先到了閉月羞‘花’樓。
閉月羞‘花’樓的燕彩霞,也是他較爲信任之人。
閉月羞‘花’樓,在各界經營多年,最希望穩定的局勢,不太可能牽扯進此事之中。
燕彩霞的能量極大,也認識靈犀尊者,可以幫上一些忙。
“姜軒,你臉‘色’怎麼如此蒼白,發生什麼事了?”
燕彩霞見到姜軒的真容時,臉‘色’稍變,關心的問道。
“無妨,發生了點意外而已。”
姜軒並沒有直接說出事情經過,而是讓燕彩霞捎人去找慕容雪,要求此事務必保密。
燕彩霞見姜軒鄭重其事的樣子,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還是點頭同意,雷厲風行的‘交’代屬下去辦。
“還有,關於我在這裡的事情,希望燕樓主不要對外人說起。若是在外界聽到關於我的任何消息,只要保持沉默便行。”
姜軒謹慎道,眼下他未死的消息必須要保密,否則一旦泄‘露’,血河童子立刻就會意識到危機感。
到時,他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東域十界也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放心吧,你在這裡療傷,沒有人會打擾你。”
燕彩霞鄭重道,只是一天不見,她發現這個少年的身上,多了幾分沉重的氣息。
在這一天時間內,似乎發生了什麼十分嚴重的事情,以至於他的氣質,都隱隱約約發生了變化。
姜軒不說,她也不問,只是儘量的滿足他的要求。
燕彩霞離開後,姜軒這纔有時間療傷。
先前在象湖城中與血河童子一番死戰,他受的傷勢並不輕,若不是替身符兵,小命更是已經沒了。
服下幾顆價值昂貴卻效果奇佳的靈丹,姜軒默默療傷。
數個時辰後,他的傷勢恢復了大半,而這時,慕容雪也應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