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雲麓仙宗宗門的那一瞬間,林楓和獨孤破的身影消失在雲麓仙宗之內。再次出現,兩人站在了一片荒漠之上。
林楓舉目四望,再也看不到皚皚白雪。他甚至祭出神識,也探尋不到任何風雪的存在。好似雲麓仙宗根本不存在一般。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師弟,走吧。”獨孤破看着林楓道。
“去哪裡?”林楓不由問道。
“回家。”
獨孤破祭出了自己的齊眉棍,兩人踏着齊眉棍御空飛行,速度極快。小黑蜷縮在獨孤破的懷裡,等待着恢復。
林楓也不知道飛行了多久,最終進入了一片雲霧世界。這裡散發着一種古老聖潔的氣息。在雲霧之中,懸浮着一座山。
林楓望去,山峰矗立雲霧之間,看不到山頂,似乎進入了蒼穹。山上古樹參天,枝葉繁茂,時而小動物竄出。
此山,散發着濃郁的元氣,絲毫不亞於雲麓仙宗的半月灣。半月灣若是一個元湖,而此山就是一座元山。
山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山,一切萬物非萬物,元氣也。
“好大一座元山。”林楓傻傻道。
“此山名爲帝山,是小師叔留下的瑰寶,而我一直再參悟此山道。”獨孤破解釋道。
林楓這時想起來,師兄在青雲門和別人大戰的時候,搬出來一座山。倒是和此山確實很像。但是其威力,遠遠無法和眼前這座山相比。
“如此說來,這裡是小師叔的秘境洞天嗎?”林楓問道。
“這裡是師父和小師叔聯手開闢的洞天。此地即爲神墟。”
獨孤破說着帶着林楓落地。眼前出現了三個屋舍。一間茅屋,一間木屋,一間閣樓。獨孤破指着閣樓道:“那裡是我的住處。”
然後指向木屋道:“那裡是大師兄的。”
最後,獨孤破指向茅屋道:“那個草屋就是師父的。”
林楓忽然想起來有些人一直再說一件事情,他問道:“師父真的失蹤了嗎?”
“師父當然沒有失蹤。”
獨孤破回道。說着帶着林楓參觀他們的屋舍。
林楓跟在後頭問道:“師父在哪裡?他們爲何說師父失蹤了?”
“師父上天而去。他們無法上天,便只能說師父失蹤。”
獨孤破說着推開了木屋的房門。裡面一切都很簡陋。一張牀,一張椅子,一張桌子,一箇舊書櫃。書櫃之上,堆滿着古書籍。
“大師兄呢?”看着空空的房間。林楓問道。
“大師兄很忙。自從拿着錦囊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林楓哦了一聲便沒有繼續深問,而是看着太過簡陋的木屋道:“大師兄作風簡樸。”
“那是受師父的影響。”
獨孤破說着帶着林楓走入到茅屋前,然後推開了門。茅屋之內,除了一張草牀。什麼也沒有。
“這未免太簡樸了。”林楓難以置信。若是他,無論如何修煉也難以做到這點,眼裡一切物外之物視作空明。
“人和人之間,因爲不同,纔有更多的人存在。大師兄受師父影響最重,一生向師父看齊。作風儘管和師父想象,但是已經有所不同。”獨孤破耐心道。
“師兄,是不是該去看你的房間了?”林楓忍不住問道。心中暗想,溫文爾雅的二師兄的房屋該不會也是如此簡陋吧。
跟隨着獨孤破上閣樓的二樓。獨孤破推開了房門。林楓看到房屋古典富有韻味。打開了房門,看到了牆上有畫。案桌之上有書籍,這是書房。書房旁邊是睡房。打開房門,入眼便是溫馨。地上鋪着地毯,裡面擺放着梳妝檯,古鎮,香爐。軟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軟榻之上有紗幔。
林楓笑道:“二師兄,你該不會說這是你的房間吧?”
“這是三師妹的房間。我在她樓上。三樓。也就是頂樓。”
林楓來到三樓。三樓除了走廊之外,便只有一個房間。非常大的房間。隨着獨孤破推開了房門,有小松鼠跳躍而出,落在了獨孤破肩膀之上。也有小鳥兒鳴叫,棲居在獨孤破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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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從未看過如此大的房間。整個三樓,被建成了一個房間。裡面沒有軟榻,卻是被褥,看來是席地而睡。
被褥前方有一個低矮的案桌,上面擺放着古籍。
三樓最多的,便是窗戶,而且大多都是開着多。三樓裡面,有許多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很是可愛。
林楓忍不住道:“想不到二師兄的房間如此妙趣。若是妙妙看到,肯定歡喜。”
“你的意思是她會和我搶房間?”獨孤破認真問道。
林楓哈哈一笑道:“二師兄原來也會說笑的。”
按照神墟的慣例,新入門弟子要做的事情便是拜師。神墟的拜師簡單,就是第一晚在墟子的草牀之上入睡。
入夜了,林楓走入了墟子的房間。看看左右,用家徒四壁形容最爲恰當不過。
“睡覺拜師,這倒是稀奇。”
林楓饒有興趣地躺在了草牀之上,幾乎是躺下的瞬間便入睡,進入了夢想。夢裡,林楓看到了無盡的石階。
“這是何意?上石階見師父嗎?”
林楓踏上石階,卻有一股無形的阻力,阻礙林楓踏上去。這股阻力極大,即便林楓展開所有修爲,也無法踏上一步。
“難道要跪着而行?”
林楓嘗試着單膝跪地,落入第一階臺階之上,那個阻力消失不見。
“看來是真的要跪地而行了。”
林楓看着沒有盡頭的石階,心中暗想,跪地而行,不知道要走多久纔到達頂端。這便是考驗拜師之心嗎?
林楓正猶豫的時候。眼前的石階忽然消失不見。然後一陣狂風吹來,吹醒了林楓,並且直接捲起林楓,扔出了屋外。
“師父,我跪啊。”
林楓想要再次進入。可草屋房門緊閉,無法推開。
林楓黯然,尋到了獨孤破,問道:“二師兄,師父把我趕了出來。”
獨孤破正在秉燭夜讀,好似根本沒有聽到林楓說話。林楓又問了幾遍。獨孤破依舊不答,好似根本沒有看到林楓的存在。
“好不容易拿到了九州薈萃大會第一,入了神墟。該不會因爲拜師不成,又被趕出去吧。二師兄爲何對我置之不理呢?”
林楓重新回到草屋門外,誠心悔過道:“師父。徒兒知錯了,請再給徒兒一個機會。”
草屋之內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回答。林楓再一次嘗試推開,沒有想到這一次隨着‘吱呀’聲響,門開了。
“多謝師父。”
林楓以爲墟子原諒了自己,心中歡喜。然後趕緊睡在草牀之上,很快進入夢鄉。
林楓第二次來到了石階面前,接受了上一次的教訓。便單膝跪地,朝着第一階石階跪落。正要落地的瞬間,林楓忽然停了下來。
因爲它體內的石珠忽然劇烈震動。這是前所未有發生的事情。
“石珠,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還有其他的方法上去嗎?”
林楓直立身體走上去,那個無形的阻力仍然存在。林楓即便展開修爲,也無法擊開這股阻力走上去。
“看來是要跪啊,考驗誠心。”
林楓正要跪地的時候,那陣風再次回來。直接捲起林楓扔出了屋外。那一夜,林楓無數次敲門和懇求。就是無法進入。
“都怪你石珠,要不是你阻撓。我此時已經拜見了師父。”
“唉,看來只能明日再來了。”
林楓這一夜就在草屋外面打坐休息,第二日天剛矇矇亮,他便恭敬敲門。門開啓,林楓撲入屋內,鑽到草牀之上。
“現在才發現這個草牀是那麼的舒服,令我朝思夢想。”
林楓看到了石階,這一次想都不想,趕緊跪上去。身體裡面的石珠又開始劇烈震動。林楓懶得理會,依舊跪地下去。石珠忽然震動混沌氣,直接令林楓暈倒在地。
林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草屋之外。
“石珠,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再一次失敗,林楓心中有些氣憤。很想把石珠扔出去,然後獨自前往石階拜師。可是石珠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根本無法拋出體外。
石珠自發攻擊林楓,這是前所未見的事情。林楓想破腦袋也得不到答案。去請教二師兄,可是二師兄一直無視自己的存在。
如此這般,三番五次,林楓都無法跪拜成功。但是隨着石珠劇烈吞吐混沌氣震盪肉身。林楓每一次醒來之後,發現肉身強度增強不少。
一月之後,林楓的肉身聞道,達到了恐怖的強度。他坐照自關,發現自己的體內五臟六腑,奇經八脈,都是晶瑩剔透之色。
“肉身聞道,我就不信還無法成功。”
這一次,林楓站在石階之前,他跪地。體內的石珠如往常一般震盪混沌氣,想要震暈林楓,阻止他跪拜。
而這一次,林楓忍住了身體被毀滅的巨大痛楚。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林楓聽到自己的骨骼碎裂之聲,經脈斷裂之聲。
若非自己體內有石珠,遭受如此重創,很難活命。
“石珠,你爲何要阻止我?你傷了我,又要耗費混沌氣救我。你不矛盾嗎?”
林楓緊緊咬牙,靠着自己超出常人的意志,沒有暈倒在地。這一次,他終於跪拜在臺階之上。但是,這只是第一階。
擡頭看上去,還有無數階。
“媽呀,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林楓只是跪了一個臺階,暗想拜師一定要弄得這麼難嗎?然後便倒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