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我是瞎的,還是鐘山神皇眼瞎?”慕輕歌譏諷冷笑。
然,她這話一出,道臺上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鐘山神皇那雙冰藍色的眸子,直接看向了她,饒有興致起來。
“你說什麼!你敢辱罵鐘山神皇!”燕佺臉色一變,立即道。
他這一吼,頓時讓鐘山域的弟子們不滿起來。
可是,慕輕歌依然淡定,只是諷刺道:“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在辱罵鐘山神皇?是心虛了,想要轉移話題?”
‘我的小歌兒又要開始折騰人了。’司陌站在人羣中,看向道臺上那一身耀眼紅衣,格外明顯的慕輕歌,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他很是喜歡看到慕輕歌如此。每當這個時候,在他眼中,慕輕歌就像是一頭可愛又張牙舞爪,讓他很想抱在懷中細細疼愛的小老虎。
離晁冷漠開口,“剛纔射向我的那根冰針,的確是從你濁禹域方向射來。若非老三提醒,我此刻恐怕已經昏迷倒地了。”
回想剛纔那一幕,離晁心中都還有些後怕。
若是沒有慕輕歌提醒,他恐怕會莫名其妙的被淘汰,更是丟了換玥域的臉!
想到如此後果,離晁感激的嚮慕輕歌看了一眼,輕點頜首。
換玥的人,也站了起來,神色不渝的看向濁禹域的方向。
“哼!什麼冰針,你們換玥域想要誣衊人,也要看看對象。以爲我們濁禹域是好欺負的麼?”燕佺冷聲反擊,臉皮之厚,堪稱一絕。
他不僅否定了離晁的話,還繼續打壓慕輕歌道:“神皇是何等英明,何等強大的存在。你居然敢說神皇眼瞎,還敢說自己沒有侮辱神皇!”
“你憑什麼說我們神皇!”
“你們換玥域的人,就如此囂張跋扈麼?”
“這裡是鐘山域,不是換玥域。敢在這裡辱我們神皇,滾回你們的換玥域。”
“滾回去太簡單了,要交出罪魁禍首,狠狠懲罰。還要讓換玥域給我們鐘山域一個交代。”
“對!讓換玥神皇親自向我們鐘山神皇道歉!”
“……”
鐘山域的弟子們,被燕佺三言兩語挑唆,紛紛將矛頭指向了換玥域。
慕輕歌冷笑,她看向坐在冰蓮上的鐘山神皇,卻只看到了他那饒有興致的樣子,似乎打算看戲。
她收回眼眸,看向燕佺方向,沒有錯過季倫那敵視的眸光中,泛起的譏諷冷笑。
慕輕歌不由得在心中笑了起來,‘他們以爲這樣混淆視聽,就能矇混過關,把作弊暗算一事直接帶過?’
鐘山域弟子的憤怒,讓換玥域的弟子們一個個都緊張起來。
五少看向慕輕歌皺眉,“你剛纔說那句話幹什麼!”語氣中,有些責怪之意。
離晁立即喝止:“老五,老三救了我們。”他可斷定,燕佺若是敢對他下手,就不會放過其他人。
所以,慕輕歌剛纔那一喝,不僅是救了他,也是救了其他人。
五少呼吸一滯,抿脣沉默,眼中焦急又無奈。
待鐘山域的弟子們發泄得差不多了。慕輕歌才淡定從容的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道臺上還站着的人,有些奇怪麼?”
她這一提醒,不敢是信還是不信的人,都朝自己四周望去。包括雪峰之上的那些觀看之人,也都留意起來。
鐘山神皇嘴角微微一揚,閃過一道不留痕跡的笑容。那雙冰藍色的眸子中,泛起了更加感興趣的神色。
燕佺蹙眉。
他似乎沒有想到,慕輕歌受到如此攻擊,絲毫不爲自己辯護,反而一直咬着濁禹域的事不放。
他想要再添一把火,可是卻被慕輕歌搶先出口:“你們沒有發現,這道臺上的弟子,濁禹域的最多麼?若是把他們手中的玉簡拿出來對比一下,甚至可以發現一件有趣的事。他們的答案,對的,錯的都很雷同。”
什麼!
慕輕歌的話,令所有人震驚。
唯獨鍾山神皇神情淡淡,看不出在想些什麼。而司陌的興趣,則是在慕輕歌身上,看着她耀眼的樣子,其他人的反應,絲毫不在他關注之列。
燕佺等人,臉色一變,心中頓時有些慌。
事先,他們可沒有算計過,若是把濁禹域所有弟子的玉簡放在一起對比,這樣的畫面。
慕輕歌的話,讓他們反應過來。五千道藏,不可能背誦得一字不差,多少會有些細微出入。而每個人記錄能力不一樣,表述能力不一樣,在玉簡中的內容,就會有更大的差別。
不可能出現與正確的內容不一樣的另外一種,一模一樣的答案。
比如說,竹筐裡有三個雞蛋,五塊石頭。這樣的原句被轉錄,若不是一字不差,出現了‘竹筐裡有三隻雞蛋,五個石頭。’這樣的細微差別的答案,有了好幾個,那就值得懷疑了。
何況,道藏中的內容,可是比這樣的話複雜太多,出現同樣差別,同樣錯誤的可能性就更小。
而若這樣的可能性,在濁禹域的弟子中被無限放大,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濁禹域在作弊。”理解了慕輕歌話中的意思,莊山沉聲說了一句。
濁禹域作弊?
濁禹域竟然作弊!
頓時,這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雪峰上,濁禹域的長輩們,臉色都頓時難看起來。他們的確冤枉,因爲這件事,是燕佺與弟子們的計劃,並未告訴他們。
時機到了,慕輕歌繼續開口道:“我之前,結束了刻錄,正在休息之間,卻偶然發現了濁禹域弟子們暗中傳遞玉簡。之後,他們神識耗盡,有暗中拿出冰針,偷襲其他人,想要造成神識耗盡,吐血昏迷的假象。這樣一來,此輪勝出的人數最多,就是濁禹域了。”
衆人譁然。
被慕輕歌這一解釋,他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
尤其是鐘山域和煒毅域的弟子,他們如今站在道臺上的人,真是少得可憐。
“這是四神域論道,是在鐘山域,是在鐘山神皇的眼皮底下,你們濁禹域的人,就敢如此大膽,豈不就是當鐘山神皇眼瞎麼?到底是你們在侮辱鐘山神皇,還是我在侮辱?”慕輕歌冷喝一聲,義正言辭。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個樣子。
而燕佺也沒有想到,慕輕歌居然能夠如此厲害,幾句話,就說出了他們作弊暗算的事,而且還把之前他栽贓的事,反扣在他們身上。
“牙尖嘴利。”燕佺恨恨的道。
季倫此刻恨透的慕輕歌,之前與他作對就算了,此刻又來壞他們大事。
他咬牙狡辯:“你說的,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證據麼?”
慕輕歌眉梢一挑,玩味的道:“證據?你想要證據?”她那眼神,充滿了嘲諷。“我剛纔已經說了,是否作弊,將你們所有人的玉簡都拿出來,大家對比一下,自然一目瞭然。至於暗算……”她看向離晁,笑道:“我換玥域的大少,難道還不是人證麼?”
離晁仰起頭,眸光冰冷的道:“不錯!射向我的冰針是我親手打碎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少,你錯了。”慕輕突然開口,在離晁疑惑的眼神中,還有燕佺陰霾的神情裡,玩味的道:“最好的人證,是鐘山神皇。”
她看向鐘山神皇,朗聲道:“難道你們以爲所做的一切,都能瞞得過鐘山神皇!”
慕輕歌在這個時候,終於搬出了鐘山神皇這尊大佛。
之前,她已經說得如此明顯,而且有依有據,條裡分明。而且,又還捧了鐘山神皇一把。若是他再繼續裝聾作啞下去,豈不是說他堂堂神皇,看不到那些暗中的小動作?
莫不要說,他本來就看見了。就算是沒看見,此刻也必須要做出看見了的樣子。否則,他的面子往哪放?
‘好一個機靈的小傢伙。居然把本皇迫到了必須按照他的意思走下去的地步。’鐘山神皇在心中暗道。冰藍色的眼眸中,泛起了濃濃的趣味。
“濁禹域的人,居然這般無恥!”
“不僅無恥,還很卑鄙!”
“太過分了!我就說,爲什麼咱們鐘山域的人會少了那麼多。原來是這羣傢伙用下三濫的手段作弊。”
“取消他們的資格!”
“對,接下來的比賽,不能讓濁禹域參加了。否則,我們被暗算了都不知道。”
衆人憤慨。
濁禹域的那些長輩暗道不妙,當機立斷向鐘山神皇求情:“鐘山神皇,這次的事,的確是這些孩子們的不對。但請念在他們只是求勝心切,一時糊塗,饒了他們。他們之中,畢竟也有的是靠自己的能力堅持到現在,若是全部取消資格豈不是委屈了他們?”
鐘山神皇終於緩緩開口,他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將濁禹域所有弟子的玉簡對比,相似的玉簡,全部取消資格。剩下的,繼續比賽。若還敢暗中動手腳,覺得本皇老眼昏花的話,你們濁禹域的所有人,就提前離開鐘山域吧。另外,此事,我也會親自修書向濁禹神皇言明。”
鐘山神皇的決定,讓慕輕歌有些遺憾。她看向鐘山神皇,眉頭輕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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