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來找你了。”放着唐昊的風箏,帝天撇了眼東南方向。
來者沒有絲毫遮掩,極爲大方,那股獨屬於神靈的氣息直接將一整片天都染上了,簡直是囂張的不得了。
算算時間,他們跟唐昊已經耗了大半天,也的確夠那個傢伙找上門來。
沒看到旭日都換成了浩渺羣星嘛。
而東南方,那裡是星羅帝國跟日月帝國的方向,又如此火急火燎,怒火沖天,只得是剛剛被破了皇都的星羅帝國神靈。
“有點麻煩。”獨孤銀小腦袋微微泛疼,怎麼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羣星照耀下的許應,可以說是無限接近於擁有兩道神環的神靈,而且持續作戰能力堪稱恐怖。
一個唐昊,還有一個跑了不知躲在哪裡的阿銀,這兩人就有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一個。
咋不把剩下的黑暗聖龍和羅剎神一起叫來?
獨孤銀心裡吐槽。
也不知他嘴是不是開了光,在羣星光芒之後,兩道黑光吊在不遠處。
“還真來。”這一下子事情大條了。
雖然不知道帝天是個什麼情況,但最差也應該在世界本源裡撈出一個三級神位,作爲舊時代的頂點,他們有這個資格。
還有唐昊,不清楚具體的神位級別,但從爆發的力量上來看,絕不遜色於二級神位,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也就是說,獨孤銀所面對的這些傢伙,不是未來的二級神靈,就是三級神靈,更甚至還有一位傳承了一級神位的羅剎神。這些存在放到上面的神界那也是數得着的,別以爲三級神靈就很普通,人家是正兒八經擁有神職的。
更多的是神官,就像之前的泰坦巨猿和天青牛蟒。
而能從神官階級掙脫而出的少之又少,大部分一輩子都在這一階級。不過這也足以令人羨慕,神官也是神,起碼不再受原先世界的桎梏。
底層的神官不提,擁有神位的神靈他們都有着自己獨特的能力,所能擁有的戰力不能以平常而論。
而他呢?就像帝天說的,取巧而已。但也不是絕對,誰說氣運之力不能是自己的能力。
他憑藉位面之子的權能暫時獲得了強大神力,但本質上終究還是那個剛剛突破的99級極限斗羅,還沒有超越這個位面的壓制。
對付一個兩個還好,對付這麼多他還是有點吃力,畢竟不是他前世那樣,這副身軀對他的侷限性還是有的。
帝天望了望遠方,他可不會爲人類付出自己的性命,“那我先行告辭了。”
“你不是要星斗大森林的氣運嗎?”獨孤銀試圖挽留他,這個強力幫手很不錯的。
帝天莞爾一笑,“剛纔主上告訴我,這些氣運你帶不走,只要你死了他們就會自己回來。”
“所以別擔心,你放心去搏殺,我絕不會插手。”說完,帝天龐大的龍軀一個轉身猛砸向了雲層之下,是想真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還真走啊。”獨孤銀一個閃身躲開唐昊的錘子,也不糾纏下去了,自己也立馬抽身離開。
再呆下去他就是傻子,這麼多傢伙一起發難他現在還真應付不過來。
“卑鄙小兒,敢偷襲我星羅帝國,我許應跟你沒完!”驚天怒吼在羣星之中迴盪,足以顯示了來者有多憤怒。
“許堂主,可別忘了當年白虎斗羅之事,那件人情用在這裡,你我算扯平可好?”雖是在回話,獨孤銀已經拉開了身位,把唐昊留在了三人的必經之路上。
“好個屁,就白虎斗羅怎可和我星羅帝國整體比?!”許應悍然接下更多的星光,遁光的速度一下子被拉昇。
“哎,既然如此,你們就陪這傢伙玩玩吧。”獨孤銀嘆了口氣。
這時許應也發現了在前方揮舞着錘子的人影,這人眼睛如同蒙了一層霧霾,高舉着錘子,口喊“納命來。”那是想砸的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許應哪敢拖大,連忙召喚星光匯聚成盾牌擋在巨錘的前方,即使如此他也連連後退數步,被迫從遁光的狀態退出。
“什麼莽夫?”許應大吃一驚,以他的閱歷來說,大陸上就不可能有他不認識的強者。
什麼葉夕水、龍逍遙,這些名字他都聽過,其他的那些或多或少也有關注,但就是沒有記得有這樣一個使用錘類武魂的魂師。
就好像之前那名神使憑空冒了出來。
容不得他多思考,又是一道重重的錘擊從天而降,他連忙變招應對。接連數次,那恐怖的力量,讓他兩隻手臂都麻木不已。
“有點東西。”跟在許應身後的龍逍遙點了點頭,“夕水,你看出了點什麼東西沒有?”
“應該是所謂的昊天錘。”葉夕水摸了摸下巴,想起了那個流傳久遠的傳說,一直被大陸稱爲天下第一宗的昊天宗。
“可以確定了。”龍逍遙伸手抓出了一把長劍,那是屬於他的神器,黑暗神劍。
“就是他。”葉夕水也不含糊,羅剎神裝和羅剎魔鐮紛紛組裝,一個閃身就逼近了戰鬥中的兩人,嚇的許應差點魂飛魄散。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兩個一路跟自己從國境線飛來的傢伙,目標居然是擋在他前路上的唐昊,每一招,每一式,都做不得假,完全就是奔着搏命來的。
很快他就解脫了,在兩人的圍攻下,唐昊根本就顧及不上許應,轉而專心對付這兩個傢伙。
好事啊,許應立馬抽身離開,調動羣星的力量再次化爲遁光,他一定要將那小子碎屍萬段。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因爲那個傢伙就在不遠處觀看着這邊。
“納命來!”頭披羣星腳踩月,許應直接火力全開,羣星的光芒化爲了璀璨的光波,照亮了半邊天空。
光芒過後,遺留在原地的只有一顆金銀雙色的巨大,他緩緩開裂,原來那竟是一對巨大的翅膀。
“許堂主,你的氣可發泄夠了?”獨孤銀不徐不緩道。
“你想說什麼?”許應冷靜了下來,實際上內心緊張不已,剛纔那一擊已經算是他短時間內能發出來的最強一擊了。
剩下的不是像上次那樣要準備許久,就是要借用太陽進行自殘式打擊。
“其實我們可以不用這麼劍拔弩張的。”似乎是爲表誠意,獨孤銀收回了瀰漫在全身上的金色光芒,屬於神靈的氣息一下子跌回了世界允許的極限斗羅之上。
“你就不怕我突然襲擊?”許應冷笑一聲,眼底浮現了不可思議的驚訝,這個小子怎麼才極限斗羅。
不對,以他這個年紀極限斗羅,我應該更加驚訝纔對,爲什麼我是驚訝他還沒有突破?
“許堂主深明大義,又豈會行這些偷雞摸狗之事。”獨孤銀表情淡然,實則是外人看不見的內處早已傷痕累累。
別以爲在氣運的加持下他就真的可以當成神,要知道就算是神也會受傷,也會死,更別說是他這種臨時提升上來的。
“別給我扣高帽子,叫你家的軍隊撤離星羅帝國境內,我倒是可以跟你好好商量商量。”許應表面上不吃這一套,實際上內心緊張的一批,不明白他又要耍什麼把戲。
獨孤銀沒理他這個問題,反問道:“許堂主,你們家接過皇室多久?”
“是個人都清楚。”許應冷笑一聲,不過還是回答道:“4000年前的聖戰,差不多將近4000年。”
也是那一戰改變了整個斗羅大陸的局勢,星羅皇室變爲了白虎公爵,接過大統之位的是在那場大戰中有着不可磨滅功績的星冠許家;天鬥帝國被打成了兩半,也就是如今的天魂帝國和鬥靈帝國。
“4000年啊,你們家族出的最厲害的人物應該就是你了吧?”獨孤銀感嘆似的嘆了口氣,“你將擁有神靈的無限壽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孫們一個個凋敝,最後成爲一個冰冷無情的神像。”
許應挑了挑眉,他不明白這傢伙要說什麼,“你是不是太小瞧別人了。而且似乎對我有點誤解,相比於對於子孫的感情,我更在乎家族的存續。”
“這樣啊。”獨孤銀一點也不急躁,反而像是個爲他人解惑的神棍,“第一,我不是小瞧別人。第二,你認爲穆老開啓的這個諸神時代會有多長?”
這點許應還真沒想過,畢竟他都已經成功從世界本源中獲取了神位,之後他再也不會侷限於所謂的壽命之中。
“我來告訴你,不會很長,因爲一旦誕生足夠數量的神靈之後,這個世界也將開始枯萎,然後徹底走向滅亡。”獨孤銀不急不緩道:“你可以想象我們所在的世界就是一棵大樹,之前的大樹一直隱藏在土壤之中,然後突然被穆老從土裡拔出來。”
“隱藏起來的大樹被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我們的眼前,在樹上生長的最頂尖的那幾個人類,他們跳出了所在的大樹,從樹上摘下了名爲神位的果實。但你要清楚,對於大樹來說,果實並不是取之不盡的,但大樹會盡力的生長果實。這就會導致一旦有大部分果實被摘走,大樹就會開始枯萎,整個世界就會坍塌。”
許應目光一縮,如果真的照獨孤銀所說,當有足夠的神靈誕生時,他們賴以生存的斗羅大陸就要進行生命的倒計時。
“很不幸的告訴你,在穆老開啓諸神時代之前,這個世界就已經走出了不少神靈,所以能摘取的樹上果實並不多了。”
許應依舊嘴硬,但他內心已經開始了動搖,“所以這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只要你投降,讓星羅帝國臣服,我可以許諾你和你的家族,在未來擁有一整顆星球,你們家族再也不用爲所謂的神靈之位而發愁。”
許應直接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呆愣的看着對面,怎麼他從來不知道獨孤銀居然會是一個這麼愛幻想的傻子。
“你應該也見識過我的軍隊了,對他們的印象如何?”獨孤銀又說道:“你就是看到無法在正面對抗這支軍隊,所以想着擒賊擒王,跑過來找我。”
“是又如何?”許應臉色有點難看。神靈也是有極限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半神級封號斗羅,他根本無法解決盤踞在皇都中的軍隊。
而且一旦被那位半神級封號斗羅纏上,到時候軍隊內所有魂導器齊上,他這位剛剛成就的生命估計得累死。
“有這支軍隊在,如果沒有我們這些超規格的存在,你說這天下將會是誰的?”
眼見許應臉色越發難看,獨孤銀也沒繼續刺激他,反而轉了個話題,“你知道神界嗎?諸神的大本營。”
“那也只不過是位面,是一羣掌握了所謂神力的傢伙聚集在一起,本質上也只是一個強化版的斗羅大陸。”
“我有信心將斗羅大陸帶上這個高度,前往斗羅位面之外的魂導器已經研究了一半,再過幾年如果你想看,或者想乘坐,都沒問題。”
“我不騙你,而且你們皇室也不是沒損傷嗎?整個星羅帝國的中央應該都是保持完整的,受到損傷的也只是皇都的守衛罷了。”
許應難看的臉色有點回暖,他有點想見識見識獨孤銀所說的那些東西了。
“你看,你這不就來了興趣,所以說我們可以進行合作的。”獨孤銀鬆了口氣,策反一個帝國的確有利於他之後的行爲。
“我可不信空口白話,拿不出能證明的證據來,老夫也不是好善於的,到時候新仇舊賬咱們一起上。”許應故作憤怒的甩了甩衣袍。
“那這個呢?”獨孤銀掏出了自己的專用超遠距離信息傳輸魂導器,說了聲:“去一趟邊境。”
另一頭的人影沒有回話,不過過了一段時間,魂導器中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顯然她是到達了邊境。
“給星羅帝國的元帥。”又是一陣更加嘈雜的聲音,好像是打了起來,不過最後另一頭還是成功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獨孤銀看向許應,將通訊器遞了過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