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馬彪這會兒是完全慌了,他也就是雷聲大,現在真的遇上了事情就軟了,“要是被人知道都是我們做的,我們會不會被趕出去?”
“趕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們怎麼說也在獸師呆了這麼久,更可況那小子不是還好好的,還升了一級!”張栩可不相信,他們就犯了這麼點錯,之前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費。
古爾卻比兩人想得更長遠:“就算不被趕出獸師,我們也絕對不能再接近權力中心了。甚至,我們能不能出任務都難說。要是處理的不好,事情露出去,我們就揚名整個修真界了!到時候誰提起我們都是那幾個會陷害自己隊友的人啊。這樣,和趕出獸師有什麼區別?還不如離開獸師,來的有尊嚴一些。”他是要當獸師繼承人的人,要是這件事情真的捅了出去,就算外人都不知道,古田很大可能會選擇把獸師交給別人。就算不是給單仁青,也會有其他人。以古田的修爲和名氣,要什麼徒弟會沒有?他自然可以再培養幾個出來。
張栩和馬彪都沉默下來。他們三個人一直都是一條船,但是不得不說,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對古爾的影響最大。他們之所以一直跟着古爾,除了古爾的確有實力之外,也是看在古爾是將來獸師繼承人的份上。到時候他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要知道獸師的一年佣金量足夠一百個人一輩子好吃好喝了。
因此,絕對不能讓事情真相敗露。就算真的敗露了,也一定要推卸責任到第三方。畢竟當時的事情,除了他們三個,誰都說不清。只要他們堅持不鬆口,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說成是他們的敵對者的陰謀,想讓單仁青當替罪羊,同時讓獸師損失幾個出色的小輩。再說這樣窩裡斗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對獸師的名聲都很不好。
儘管這樣改口,會讓人有些不相信,但古田等人還是會選擇相信的。畢竟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聽起來最可信的“真相”了。只是單仁青身上的傷口也不好解釋。
這會兒,古爾開始埋怨張栩當時是用冰箭傷了單仁青的。冰箭造成的傷口就算癒合了,也和其他傷口不一樣。古田等人都是老資歷了,對傷口也都很有研究,哪怕是結痂了也一看就知道。單仁青那小子和他們一直不對付,加上他也沒有其他什麼證據,就只有這個傷口,要是非要抓着這點不放,就有些麻煩了。
古爾想了想,對張栩和馬彪說道:“記住把尾巴都收起來,自己別露出馬腳來。記得也去找找李宇和魯奇交流交流。”
張栩和馬彪點點頭,去找李宇和魯奇了。
古爾則黑着一張臉,思考這件事情怎麼收場。
他們三個雖然以前也會利用在獸師中的威信逼走一些新來的隊員,但是也只是讓下面的人實施罷了。這次是他們第一次親自動手,並沒有什麼經驗,當時只顧着把單仁青逼走了,想好的後續中根本就沒有單仁青命大並且這麼快就回來了的一種。
古爾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必須要毀掉證據才行。他並不想要單仁青的命,也不想自己出事。因此趁單仁青還不清醒,把他肩上的傷口給破壞掉,就想到於毀掉了所有的證據,到時候誰都不佔理,只能把事情給壓下去。只要他們幾個的身份地位不改變,就總有一天能整到單仁青。
想到就做。單仁青睡在豹尾的帳篷裡,他必須趁豹尾還在和古田幾人討論,不在帳篷裡的空檔搞定這件事情。要不然要支開豹尾並且不暴露實在是太難了。
古爾避開人,偷偷的潛入豹尾的帳篷。看着不省人事的單仁青,古爾只覺得心裡的感覺實在是微妙。
古爾自己也不知道他和單仁青爲什麼就弄到了這種地步。都是單仁青太不識相了!古爾的眼
神瞬間冷了下來,想着要是就這麼殺了單仁青,就一了百了的。可是,不行啊。古爾莫名有些惋惜,湊近了單仁青,拿出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匕首。想要給單仁青下一個沉睡禁制,然後劃開單仁青肩膀的衣服,在他的傷口上劃幾刀,然後快速療傷一下,好讓人不要懷疑這是剛被破壞的。
但是古爾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單仁青的意志竟然這麼強大,在這樣疲勞的情況下,還能在他一進來的時候就有些醒了,在感受到他的殺意的時候,徹底甦醒。現在不過是閉着眼睛裝睡罷了。
古爾嘴巴動了幾下,伸出手想要在單仁青額頭點一下,卻被猛然睜開眼睛的單仁青嚇了一跳。
等反應過來想要強行下沉睡禁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單仁青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避開了古爾的手,同時施展修爲,將豹尾的帳篷給炸了開來,並大聲的吼了一句“古爾殺人了!”
豹尾的帳篷的位置很好,是僅次於古田和兩個老長老的位置。後面靠着一片草地和樹木。平時很多小孩子和女孩子會在那裡玩鬧。這會兒也不例外。
帳篷一炸開,碎步殘骸都向周圍迸濺出去,有一些打在了小孩子身上,那些孩子本就被嚇了一跳,這會兒又被打疼了,立刻都咧着嘴大哭。其中夾雜着女孩子的尖叫聲。
動靜實在是太大,很快就吸引了所有在附近的人的注意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趕過來。古爾見機不妙,第一反應就是跑。
但是單仁青根本沒有給古爾這個機會。他早就對古爾心存不滿了,古爾欺壓他不是一回兩回了。還有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運氣好,肯定會死在沙漠裡。新仇舊恨一起報,單仁青纔會在第一時間就選擇炸了帳篷,讓所有人都看到裡面的情況。
古爾也反應過來了,單仁青這個做法是動真格的,不想放過他。心一橫,古爾也豁出去了。這件事情到了現在,根本就沒有善了的可能了。他拿着刀出現在單仁青睡着的帳篷裡,是這麼人都看到的不爭的事實了。與其到時候被發現真相,還不如現在就把單仁青給解決了。雖然遭了殺孽,但也只是飛昇無望,升級有心魔罷了。他已經金丹三層了,升到金丹四層,就只要經歷一次心魔劫。根本就不怕。而且,不過是殺了個人,這是他心裡想做的,渡過心魔劫也還好,反正也不急於升級。但是要是不殺單仁青,他的人生將會有一次前所未有的大逆轉,之後的人生都將活在陰影裡。他是真的覺得不殺單仁青比殺了他更容易有心魔。
想通了的古爾,全身的殺氣完全釋放,扔掉手上的匕首,對着單仁青就是一招。他是金系修真者,自己就能幻化出各類武器。
單仁青見古爾周身的氣場一邊,就知道有異。因此堪堪躲過了古爾的第一招殺招。
就近圍觀了“兇殺現場版”的小孩和女孩子們,都嚇得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不住的流淚。根本就不明白爲什麼一直都強大貼心自信的大師兄,爲什麼這麼面目猙獰。
單仁青才金丹一層,而且是個不穩定的金丹初期,又怎麼會是金丹後期的古爾的對手。就算是連躲帶抗,身上也中了古爾好幾招,吐了好幾口血。
就在單仁青覺得自己真要死在古爾的手下的時候,古田帶着豹尾等人終於趕到了。古菲菲自然也跑了出來。
見到眼前雙眼通紅,散發殺氣,不斷的放大招想要殺人的古爾和疲於應對的單仁青,衆人只覺得衝擊感實在是太大了。
古爾從小就是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做的事情永遠都讓古田驕傲。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親手教導出來的孩子會這樣對着自己的隊友動手。
之前的事情,在這樣的場面下,顯得那麼清
晰。
古菲菲卻不管那麼多,只是一心一念地擔心單仁青會不會被古爾傷到,急的在邊上轉來轉去,要不是結界擋着,肯定就衝了進來:“單大哥,大師兄,你們別打了!單大哥,啊,單大哥,你沒事吧!”古菲菲見單仁青再次被古爾幻化出來的長劍劃傷了手臂,尖叫一聲,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古田和豹尾也立刻上前一步:“古爾,你別做傻事,到時候你會後悔一輩子的!”豹尾更是直接的開始轟炸阻隔着他們的結界。
這是他當初親自下的禁制,只能從裡面出來,不能從外面進去。只有在帳篷受到嚴重衝擊破壞的時候纔會激發。自己做的東西自己最瞭解。豹尾嘴裡唸唸有詞的,要解開禁制。
古爾心裡已經是徹底冷了,一切都曝光在了衆人眼前。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可能再留在獸師了。至少離開之前,一定要拉個墊背的。古爾的攻勢更加凌厲了起來。
古菲菲撲在結界上又砸又撞,卻根本撼動不了姐姐,只能哭着喊:“大師兄,你被這樣,別傷害單大哥!單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還沒有聽到你再次和我說喜歡我呢!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你的玉墜我還沒拿到呢!帶子我已經比編好了,就等着把墜子串上去了!單大哥!”
這邊豹尾的口訣已經起了作用,結界開始鬆動。
古爾聽着古菲菲說的話,心裡的怒氣和寒意更甚!他瞪着血紅的雙眼看着眼前單膝跪地,傷的不輕的單仁青,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有什麼好!不想等豹尾進來將他制住,救下單仁青。他纔不想要他從此過着人人喊打鄙夷的生活,卻放單仁青水漲船高,得到他應該得到的一切!
猛的聚集手中的靈氣,幻化成一柄大刀,對着單仁青的腦袋狠狠的劈了下去!
古菲菲和其他人瞬間尖叫起來,古菲菲更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昏倒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豹尾成功解開了結界,衝了進來,修爲直接打了出去,撞在古爾手中的大刀上,靈氣劇烈的碰撞,發生小型的爆炸,讓古爾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就是這一瞬間,原本想抵擋一下的單仁青的雷擊瞬間打到了古爾的身上。這一下並不輕,古爾渾身顫抖了一下,雙眼圓睜,不可置信地看着單仁青,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單仁青是雷系修真者,這個雷擊他剛纔在生死關頭突然領悟出來的本命招數。因爲古爾的大刀威力巨大,因此單仁青的雷擊也集聚了他身上所有的修爲。本來只能勉強抵消大刀大部分的衝擊,現在完全打在古爾身上,威力有多大,自然不用多說。
單仁青一時間也有些怔忪。
周圍的人都靜了一秒,顯然是沒有想到這種單方面的“虐殺”,會有這樣的逆轉結果。
豹尾衝進來,將兩人隔開。古田也立刻衝了進來,查看古爾的狀況。
古爾摔倒在地,身上多處焦黑,瞪大眼睛,滿口鮮血地看着抱着他,一臉着急的師傅,心有不甘地歇斯底里:“爲什麼!爲什麼都偏向他!我纔是你最滿意的人不是嗎!爲什麼他以來就什麼都變了!我不服!”
古田連忙給古爾渡靈氣,卻發現古爾經脈俱碎,根本就回天乏術。心裡也開始恨了起來。早知道就不應該收下單仁青這個禍害,不然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快別說話了,你撐住,師傅一定找人救你!”
古爾卻抓住古田的手,因爲身體的劇痛,不由有些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恨恨道:“殺了他!全是怪他!師傅啊,我!”再也承受不住的古爾,猛地吐出一口血嚥了氣,死不瞑目的瞪着古田。
“古爾!”古田抱着古爾的屍體,仰天咆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