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目光中,一身青衣的二王子雷諾邁着矯健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國王寶座走去……
衆女子頻頻擡頭,對素稱“塔里木國第一美男子”的雷諾王子早已久仰其大名,然而真見到了本人,誰又不會呆若木雞呢?眼前的男子眉目清朗如靜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蘭玉樹,他只是靜靜地站着,卻已經讓人覺得,彷佛看到朗月出天山,春風過漠北。
一聲雄渾的嗓音響起,衆女子又是一陣心跳。
“兒臣給父王和母后請安!願父王壽考徵宏福,和平享大年!”雷諾上前,無視身旁座前人的驚愕表情,不失優雅地向國王和王后鞠躬。
“好,好,好……”國王連連稱讚,雖然在三個兒子當中,就眼前這個兒子最冷酷,最叛逆,但他畢竟還是有孝心,不覺眉毛一揚,大笑出聲。
王后瞧了瞧雷諾的身後,久久等不到那抹白衣,不禁好奇,便開口詢問道:“諾兒,爲何二王子妃沒有和你一起前來?”
雷諾一怔,沒有答話。
一旁,太子妃的嘴角忽然閃過一縷奸笑,立刻又消失地無影無蹤。心想:二王子妃紫萱還被雷諾關在塔里木崖呢,此刻恐怕已經……
這瞬間一閃而過的表情卻被身旁的太子盡收眼底,這女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國王也納悶,跟着王后附和道:“王兒,你都成親那麼久了,而父王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媳長什麼樣,只聽你的母后偶爾提起過她,爲何今日不將她帶來?”
“父王,紫萱她——”
不由分說,國王接下了雷諾並未出口的話,於是便吩咐下去,宣二王子妃進宮。一接到王命,一位公公匆匆地跑出了塔里木殿,朝二王子府奔去……
塔里木崖
紫萱有些無力地靠在青松上,在這裡,她熬過了多少個寒風侵襲的夜晚,體力在漸漸地消退……望着西邊漸漸隱沒的夕陽,不禁有些感慨。一天的光陰竟是如此地短暫,猶如人的生命,也只是一朝一夕的瞬間……
正感嘆,只見若蘭從山腳下匆匆忙忙跑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到了紫萱的面前,臉色通紅,斷斷續續地說道:“王,王子妃,你,你快……”
紫萱淡淡一笑,待若蘭喘好氣,才緩緩地開口,“若蘭,有什麼事讓你如此驚慌?”
“王子妃,剛纔王上傳令,讓你即刻進宮!”若蘭將那些公公傳達的話,在紫萱面前一氣呵成,然後上前扶起紫萱。一怔,“王子妃,你在發燒!”
“沒事!”紫萱勉強地支起身子,隨即又踉蹌了一下。若蘭急忙跑上前扶住她,“王子妃,你這個樣子怎麼能進宮啊?”
“沒事的,若蘭。”紫萱安慰道,“我們先回王子妃,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去王宮吧!”
若蘭攙扶着紫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塔里木崖,身後留下了他們主僕二人沉重卻無力的腳印……
塔裡大殿
依然是鶯歌燕舞,國王和王后坐在大殿之上,談笑自若;大殿之下,二王子雷諾心不在焉地看着殿中的表演,時不時有女子往他這邊拋來媚眼,他看在眼裡卻厭惡在心裡,他的目光卻緊緊地追隨着太子妃許婉穎而去;一旁,霖裳高興地挽着雷天翔的手,任三王子怎麼甩也甩不掉她的糾纏,無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任意妄爲”;太子妃則時不時地擡眼看向雷諾那邊,心還是砰砰地跳得厲害;唯獨太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臺中的演出,心情似乎不受外界的一切干擾……
“二王子妃到——”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塔裡大殿的一切喧囂,對這樣一個神秘的女子,誰又不會好奇呢?於是,衆人皆擡頭轉身,屏住呼吸,朝大殿大門望去……
一抹白衣邁着輕盈的步子,緩緩向大殿中央走來……衆人皆愕然。眼前的女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真是傾城傾國之貌!
衆人皆望向她,一時半刻竟沒了聲響。
國王心中寫滿了無數的疑問,曾聽王后稱讚她是如何地清麗絕色,自己還是半信半疑,今日一見,果然是一位絕世佳人,那個大明國居然將這樣的一位公主藏了17年?
太子和三王子的目光則緊緊地鎖在了眼前佳人的身上,一時忘了言語。
霖裳呆呆地看着眼前謎一樣的女子,不禁有些黯然,在她面前,突然覺得自己卻是如此地微不足道,難怪會嫁於那個不可一世的二王子雷諾,也許也只有像她那樣的女子才配擁有他!
太子妃看着衆人啞然的情景,心裡忿忿不平但卻難以齒口,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她徹徹底底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紫萱慢慢地走向大殿,一笑一顰,皆有說不出的韻味。她走過雷諾身旁,頓住,轉頭看了雷諾一眼,繼而又匆匆地撇開了頭。
雷諾一驚,把她關在塔里木崖幾天,她那倔強的脾性居然毫無收斂,這女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現在還竟敢無視他的存在,把他當透明人了嗎?接着他將目光移向衆人,眉頭不覺一皺,真是大膽,他們居然敢這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王子妃!心裡彷彿有說不出的滋味,這女人,怎麼出來也不蒙塊面紗,她不知道,這樣很招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