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屬圓環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此乃我早年得到了一個馭獸金環,也是一件了不得的靈器,可控制妖獸爲己用,便送給這位小兄弟,還希望小兄弟笑納!”因爲不知道刑天這人類和紫葫中游天蟒的關係,蟾帝妖王只能是賠上笑臉,說着便要將那馭獸金環拋過來,卻是他實在不敢靠近。
“只有馭獸環,而無妖獸,頂個蛋用!”小白突然罵了一句,那蟾帝妖王卻是一身冷汗,這時外面剛好飛過一隻大雕,蟾帝妖王卻是一咬牙,猛然將妖氣化形,以無形大手將那飛行而過的大雕一把給抓了下來。
這般手段,讓刑天看的咂舌不已,暗道就是外門第一長老怕也遠不是這蟾帝妖王的對手,而這等恐怖的存在卻是因爲一些原因而對紙老虎一般的小白敬若神明。
實際上這種將妖氣透出陣外的舉動對於蟾帝妖王來說也是損傷極大,但此刻他也實在沒法子。
很快,被他抓來的大雕就被扯進洞裡,但凡妖獸都有一定的靈智,原本它還是掙扎不已,不過看到蟾帝妖王后,卻是嚇得一動不敢動。妖獸的世界等級森嚴,一切以實力和修爲說話,蟾帝妖王對於這些普通妖獸,的確是太過強大的存在。
刑天看了一眼這被無辜抓來的大雕卻是心中一驚,這大雕足有三米高,極爲神駿,羽毛呈現金黃色,每一片都如同千錘百煉出的一般,而一對鷹爪鋒利異常,就是鋼鐵都能抓破。刑天在卦山外門的典籍中似乎也見過這種妖獸,據說叫做‘金羽雕’,飛行速度極快,而且兇悍無比,典籍上介紹‘金翅雕,喜食巨獸,爪如鐵鉤,翅展三丈,日行三千里,等同開穴境大成武者,極難捕捉。’
由此可見這妖獸的珍貴程度,而這蟾帝妖王竟然是一下就將其抓了下來,若非有這九龍封穴大陣將其鎮壓在此,敢問這世間還有誰能製得住蟾帝妖王這等妖王?
而其最重要的是,蟾帝妖王對小白本族‘遊天蟒’一族怕到了極致,那麼遊天蟒一族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一開始刑天只以爲‘遊天蟒’只是一種普通的妖獸,如今看來,自己當時的想法實在是過於簡單了。
此刻,蟾帝妖王一瞪眼,那金翅雕卻是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隨後前者將那馭獸環套在了金翅雕的脖子上。
“用自身血液滴在這馭獸環上,再每日以真氣滋養,便可以完全控制這金翅雕,算是小蟾送給這位小兄弟的禮物!”蟾帝妖王陪着笑臉道。
“走吧,有這金翅雕,咱們也能省很多事,也免得露出破綻惹來麻煩!”小白的聲音響起,刑天是大爲贊同,這地方實在是不宜久留,隨後在馭獸環上滴血,灌注真氣,果然是有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接着刑天騎着金翅雕,後者猛然一躍,飛出了這洞穴。
“終於脫險了!”金翅雕背上,刑天看着極身下越來越小的樹林小溪,卻是問道:“剛剛究竟是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之前那蟾帝妖王肯定是憋着壞,很可能那一股真氣威壓便是九龍封穴大陣觸發的某種禁制來消磨對方的妖氣,當時在那種真氣威壓下,別說你,就是我也是必死無疑,只是在關鍵時刻,這紫葫蘆竟然自行反擊,這才讓咱們逃過一劫!”小白說出了這番劫後餘生的話,顯然也是後怕不已。
“竟有此事?”刑天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暗道這紫葫蘆果然是神奇,這次又是它救了自己一次,卻是不知道紫葫蘆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連能鎮壓住蟾帝妖王大陣所引發的禁制都可以破除。
不過刑天知道,此刻自己的修爲還差了太遠,不足以挖掘這秘密,或許到了某一天,等到自己足夠強大了,便可以一探這紫葫蘆的究竟。
那馭獸金環也的確是一件奇物,刑天的任何命令都可以傳達給那金翅雕,此刻金翅雕不過飛行了片刻,就已經離開了不歸山最深處。刑天低頭向下看去,只見山河樹木都是極爲渺小,便在此刻,刑天卻是讓金翅雕下降。
直落到一處山崖之上後,刑天才從這金翅雕身上跳了下來,這山崖之上有一道裂縫,正是那個秘密石室的所在。
“你在外等我!”刑天給那金翅雕交待道,知道對方肯定能聽懂自己的話,隨後是施展天山雲步,進入到那隱秘的山洞當中。
“刑天,你來這裡做什麼?”小白問道。
刑天微微一笑,也並不答話,卻是站到那巨大的石門前,如今刑天已經是開穴境修爲,真氣充裕,單手一推,便將石門推開。
石室裡面還是那個樣子,刑天將那坐化僧人悟真的遺骸帶出,卻是找了一處地方掩埋。
“若非是他,我也學不到青蓮劍譜這等武學,所以將他葬了,也算是入土爲安,了無牽掛!”刑天這番話算是回答了之前小白提出的問題。
“接下來你要去哪?”小白問道。
刑天想了想道:“回卦山吧,一月前我臨走之時常瑜執事曾告訴我外門每三年都會被選出三名弟子去內門聽道,我算了算,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到內門中聽道,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自然是要去爭取一下!”
小白一聽,也是認同道:“不錯,卦山派內門還是有些看頭的,而且以你現在的修爲,也並不需要再怕那楚英傑了!”
當下刑天點了點頭,的確,自己如今也是修煉到了開穴境,更是掌握了‘青蓮劍譜’這門極爲強大的武學,若是真的單打獨鬥,刑天的確已經是不怕對方。
想到這裡,刑天哈哈一笑,卻是躍上鷹背,向卦山方向飛去。
……
卦山一處僻靜之處,一青年漫步其中,山路原本崎嶇難行,但這青年行走之間卻是如履平地。再看這青年穿着一身青衫,腰插一支玉笛,一步三丈,不一會兒他便走到了一個頗爲僻靜的山門,上面同樣寫着卦山派,這卻是卦山派內門的所在。
這在外門弟子中被奉爲聖地的內門並不大,但是極爲安靜,鳥語花香,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沿路遇到的弟子皆是氣息強悍,見到這青年後卻都是急忙止步,躬身行禮,有的稱其爲二先生,有的則是叫他二師兄。
這青年行到一座閣樓後卻是擡腳邁入,這閣樓頗爲巨大,採用‘回’形結構,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露天空地,而因爲閣樓依靠着一處山壁建造,山壁上還有一處瀑布,水流嘩啦啦落到閣樓頂部,又沿着屋檐瓦片落到內院落下,形成了一個極爲別緻的奇觀,在閣樓當中會感覺外面無時無刻都彷彿在下雨一般,一眼看去,落玉珠簾,側耳聽取,淅淅瀝瀝,也因此,這座閣樓便叫做‘聽雨閣’。
“老師,畫那副畫的人已有了眉目!”在一道長長的涼亭當中,青年對一個穿着麻布短衫的老者躬身行禮道。
“爲何不將他帶來?”那老者一手持筆,似是要在一副紙上繪畫,但久久下不了第一筆,聽到青年所說卻是將筆放下。
“因爲他此刻並不在山中,爲了不驚動其他人,我動用神目竅,以入夢搜魂的秘術從外門常瑜執事那裡纔得到了那人的信息,這些信息老師你肯定會感興趣!”青年笑道。
“哦,說來聽聽!”
“繪製那副卦山雲霧圖的乃是外門一名叫做刑天的弟子,卻是半年多前入到我卦山外門,而因爲一些事情和外門長老餘通海和地榜第一弟子楚英傑有了過節,前兩月,他更是在武鬥臺上和那楚英傑立下了三月之約,以作生死之鬥!”青年說道這裡,卻是嘴角含着一絲邪笑,若是熟悉他的人便會知道,這位二師兄是對某人有了極大的興趣。
“楚英傑?呃,我記得幾月前,你四師弟袁碧空和我說過這名弟子,聽說天賦不錯,目前位列外門第一,修爲已達開穴境大成,碧空他有意將其收入內門,那叫做刑天的弟子修爲又如何呢?”老者問道。
“調息境小成!”
“竟有此事!”老者一愣,卻是馬上想到了其中的緣由,畢竟一個調息境的弟子若不是有什麼特殊緣由,又或者是形勢所迫,是絕對不會越級挑戰比他高了整整一個境界的武者的。卻是冷哼一聲道:“莫邪,你去查查,我知道外門有不少人仗勢欺人,我早聽說餘通海此人心胸狹窄,做事並不公允,那楚英傑如何我卻不知……現在看來,也應該是整頓整頓外門門風的時候了,也是你佐師弟醉心修煉,卻是有些失職了!”
“是!”青年點頭,後又問道:“老師,那刑天,我找還是不找?”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安排!”老者說完重新拿起畫筆,卻是下筆勾畫,繪製一幅圖畫,若是仔細看,卻可以看出,他所繪製的正是卦山雲霧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