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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將刑天堵住的,正是在九州商會的那兩個黑衣漢子。
這兩人是踏着樹枝而來,身法極快,仔細一看,兩人都是雙掌骨節粗大,滿是老繭,看上去應該是修煉了某種拳掌武學。而這兩人的相貌都是極爲醜陋,盯着刑天,眼中閃露着兇光,讓人不寒而慄。
“這位公子,我家老爺有事要和你相商,便和我們兄弟二人走一趟吧!”前面那黑漢子森森笑道,他們都是習武已久殺人如麻的江湖歹人,做事小心謹慎,只是眼前這身穿白袍的少年氣息不強,如同常人,他們自然是認定可以輕鬆將其擒走。
“你家老爺是什麼人?”刑天淡淡問道。
“問那麼多幹什麼,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或許是刑天淡定的態度,讓這兩人有些詫異,當下兩人是互相打了個眼神。
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武者,尤其是黑道人士,自有他們各自的手語和眼神交流之法,剛剛那一眼,兩人已經做出了交流。
爲了穩妥起見,他們決定打斷刑天的手腳,這樣便不擔心刑天逃走了。
這兩人早年都是江洋大盜,江湖之上也有一個‘催命雙煞’的稱號,卻是兩人從小苦練一門‘催命掌法’,殺人只用一掌,所以纔有了這麼個名號。而這兩人經過三四十年的摸爬滾打。自然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只有將對方打殘。他們纔會放心。
下一刻,後面那黑漢子不用聲色,幾步跨來,伸出鐵鉤似的手爪直接抓向刑天的手臂。即便面對的是不動武學的人,他們也是全力而爲,也是因爲他們的小心謹慎,所以作奸犯科從沒有陰溝翻船過。
只是這次,他們顯然是走了眼。踢到了鐵板。
刑天步入剛柔境,真氣早已經內斂入體,除非同是剛柔境武者,否則根本看不出刑天如今的修爲有多高。這催命雙煞都是調息境大圓滿的武者,自然是完全看不出刑天的厲害之處。
只是眨眼之間,身後那漢子就已經攻到了刑天身前,一把扣住刑天的一條手臂。便要用力扭動,要卸下手臂的關節。
早在對方行動的一剎那,刑天便已經知曉,此刻刑天微微一抖手臂,手臂便如同泥鰍一般,從對方的掌控中脫離。
“呃。這小子學過武,老二,不要客氣了!”前面那黑漢子一看刑天的動作,便是急忙提醒道,同時也是一步上前。直接對刑天打出一掌。
掌風虎嘯,掌心有黑煞氣勁。正是催命掌法。
刑天身後那漢子也是一掌打出,這一前一後直接封死刑天所有退路。發覺到不對,然後立下殺手,這兩人的狡猾和謹慎由此可見一般。
不過刑天連動都未動,提氣入喉,氣轉周身,只見刑天衣衫鼓盪,彷彿充了氣一般。下一刻,兩人的手掌狠狠的拍在刑天前心後背,但讓兩人驚恐無比的是,這一掌下去,竟然是被那鼓盪的衣衫給抵擋下了所有掌力。
這少年一動不動,只靠護體真氣,便將兩人足以拍死調息境武者的掌力全部化開,這般手段對於催命雙煞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駭人聽聞。
“不好,踢到硬板子了,快側!”前面那黑漢子雙眼一瞪,便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眼前這白衣少年絕對是將真氣修到如害似江的大高手,人家連胳膊都沒伸,只靠護體真氣便化去自己兄弟二人的掌力,繼續留下,只能是找死。只是他也心中奇怪,這少年年紀不大,武功卻如此深不可測,就是打孃胎裡開始練功,也沒有這麼快的啊。
“想跑,你們跑得掉嗎?”刑天淡淡說道,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
也的確,對於如今的刑天,調息境高手根本如同嬰童一般,他連出手的興趣都沒有。而看到兩個漢子分作兩個方向狂奔,刑天真氣外放,伸出手來隔空一抓,當下形成一股氣場,催命雙煞只覺身入泥漿,竟然是被生生的扯了回來。平日裡,刑天在卦山內門修煉,就是兩三百斤的岩石都能一把抓來,就不用說兩個人了。
撲通,撲通!
這催命雙煞倒也乾脆,知道此番是遇到超級高手了,若是負隅反抗,只能是自取滅亡,所以直接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公子爺,是我們眼拙,沒認出您這位真神,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還請公子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兩人磕頭如搗蒜,自然是深深知道剛剛刑天所施展的手段有多麼駭人聽聞,隔空釋放真氣,還能將兩人抓回來,至少都必須是開穴境大成,甚至大圓滿以上的修爲,這種境界的武者,要殺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要活命,只能是磕頭求饒。
刑天知道,但凡像催命雙煞這般,都是極爲惜命怕死而且又狡猾的老油條,自己問什麼,對方一開始肯定不會據實相告,但只需要震懾一下,肯定會問出真話。
於是刑天便詢問了起來。
一開始,這兩人的確如同刑天所料,要麼答非所問,要麼胡編亂造,結果刑天點出兩指,將兩股真氣打入這兩人體內後,兩人因爲忍受不住真氣在經脈中亂竄的劇痛,終於說出了實話。
刑天一聽,終於是恍然大悟,確定這兩人將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後,刑天運轉氣功,直接和打入催命雙煞體內的真氣產生感應,這兩道真氣立刻橫衝直闖,絞碎經脈,廢了這兩人的武功。
兩聲慘叫,催命雙煞當即暈厥了過去,刑天將兩人丟到樹林當中,便返回了濱陽鎮。
按照催命雙煞所說,此刻賓陽鎮的九州商會,早在數月之前就已經易主,而原會長常玉真不知犯了什麼罪,被關在賓陽鎮大牢,秋後便要問斬,至於以前的俞掌櫃,則是在抓捕中反抗,被當場格殺。而這催命雙煞只知道這些,這次,也是奉了新掌櫃的命令,前來綁走刑天。
至於其中因由,催命雙煞並不知情,他們只是被新掌櫃花錢僱來的幫手,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毫無疑問,這其中定有大隱情,常玉真究竟爲何會被關押,實在是有些奇怪。最讓刑天惱火的是,自己只不過是去了一趟九州商會,就被對方盯上,對方打着什麼主意,也是讓刑天十分好奇。
有些事情,若是沒有撞到倒也罷了,可是現在不單是遇到了,而且還將自己捲了進去,刑天自然是要弄清楚事情的來由。
直接去找那九州商會的鷹鉤鼻掌櫃?
刑天覺得那樣做不妥,至少現在還不適合打草驚蛇,而整件事,常玉真肯定是最爲清楚。想到這裡,刑天先是尋了一個路人問清了賓陽鎮大牢位置,隨後快步而去。
賓陽鎮隸屬於大趙王朝的江州府,最高官銜爲‘鎮官’,而此刻,賓陽鎮鎮官張士林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悠然自得的品着‘含乳翠枝’,乃是一種極爲珍貴的茶品,據說需要處子之身的茶娘摘採,炒制時需要特殊的香料配合一絲不掛的茶娘操作,茶中香味甚濃,如含少女嫩乳,因此得名。
一兩茶葉,都要賣出上百兩銀子,絕非普通人家能喝得起的。
而在這張士林一旁,九州商會那鷹鉤鼻掌櫃卻是站在那裡,面色陰沉。
“何掌櫃,你是說今天有人聲稱是那常玉真的朋友?那常玉真乃是反賊一黨,和她有關的都是反賊,你早該稟報本官,將那人拿下,說不定還能抓出一些亂黨,爭得一些獎賞!”張士林五十多歲年紀,卻是臉肥體胖,中氣不足,明顯是常年沉浸在酒色之中,被掏空了身子。
被叫做何掌櫃的中年人道:“張大人無需擔心,我已派了催命雙煞去抓那小子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信!”
“恩,如此甚好,何掌櫃,你們九州商會中,那常玉真和一些人是支持鎮王一系,而鎮王此番被查出通敵叛國的罪證,天子震怒,已經將其關押,他那一系自然是要徹底剷除,我等都爲獰王辦事,這些事,可是要上心啊!”
“張大人放心,九州商會在大趙王朝的分會已有一多半管事支持獰王立儲,其餘的也都是保持中立,而支持鎮王的李執事他們,已經全部被關押,只等安一個罪名問斬便是,而我早聽張大人您喜好美女,正好那常玉真還算有些姿色,便送給大人您處置,對外,只需宣佈將她處斬便是!”
“恩,何掌櫃你有心了,此番你九州商會大力支持獰王殿下,他日獰王殿下登基,你九州商會在我大趙王朝,便會享受多項免稅,也算是對你們的一些犒勞吧!”
“如此,便謝過張大人了!”
張士林喝完一壺茶,卻是呵呵一笑,道:“何掌櫃,若是沒有別的事,你便回去吧!”
“那,在下便告辭了!”何掌櫃說完,轉身離去。
看到何掌櫃離去,張士林淡淡道:“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頓時有兩個腰挎長刀身着錦衣的官人上前躬身道,這兩人氣息沉穩,動作一致,明顯也是武者,且修爲不弱。
“去將牢中那反賊常玉真帶來,今夜老爺我興致高,要連夜審問,去吧!”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