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利益,夏婠婠雖然也做過幾件,不太人道的事,但,也沒見過這麼血淋淋的頭顱,還是睜着眼睛的,看的實在有點駭人,讓她忍不住的一陣噁心乾嘔。
她畢竟只是個女生。
相對而言,夏新就沒那麼害怕了。
因爲小時候的經歷,那個被血染紅的夢境,無數的斷肢碎屍,曾經每日每夜的困擾着他,讓他片刻也不得安寧,他是好不容易纔從童年陰影中走出來的。
所以,對於這些倒不是很害怕。
肥遺在旁邊不滿的申訴道,“等一等,我的功勞呢,不是我幫你找的人嗎?”
玄蜂一臉鄙視道,“你,你不是負責躲在後邊瑟瑟發抖的嗎?”
化蛇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靠着後邊的牆壁,玩弄着食指與中指間的撲克牌,無視前邊吵鬧的兩人。
只是。
“等等,這個人我怎麼沒見過?”
夏新仔細的看了下,發現這包裡的人並不是自己當時見過的,跑掉的那個人。
這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這是他的同伴,”玄蜂解釋道,“我們在機場跟碼頭蹲了那傢伙幾天,那傢伙有所警覺,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不敢出來。”
“到最後,還叫了他兩個同伴過來接他回國,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
夏新疑惑問道,“你們3個,他們也三個?”
玄蜂說道這,又是一臉的嘲諷,踹了旁邊的肥遺一腳道,“什麼3V3,你是沒看到這死肥豬的蠢樣,縮到他那輛坦克級的破車裡就不出來,跟個烏龜似的。”
肥遺尷尬的解釋道,“我都說了,我是頭腦派的,我可是紳士,不會跟人隨便動手的。”
就某方面而言,他也確實是個紳士。
夏新也知道,相對於普通高手,肥遺算厲害的,但遇上真正的世界級的高手,就太難爲他了,他終究不是武鬥派,玄蜂跟化蛇雖然也不屬於武鬥派,但兩人的特長多少跟武鬥是有關聯的。
肥遺……只能算個技術宅,還是個肥胖的技術宅。
“滾一邊去,我們弒神會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玄蜂一腳把肥遺給踹到門口去了,對着夏新解釋道,“我們查過,那個跑掉的叫亡沙,他來了兩個同伴接他,也都是罪死歌的成員,另外一個黑人,已經被化蛇炸的血肉模糊,他媽都認不出來了,沒辦法換錢了,我這個好一點,我就留着了,興許有用。”
當然,她主要是爲了向夏新證明,她不是幹不過對方,上次只是中埋伏了而已。
玄蜂一心想在夏新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
當時的情況,其實有點亂,弒神會是以最快的速度近身,帶偷襲的。
要說熱兵器,我國可能比不上外國的國家,他們的科學確實比較發達,但要說到冷兵器,近身搏鬥,那肯定沒有比我國5000年流傳下來的戰鬥歷史更悠久的了,我國源遠流長的近身戰鬥技巧,領先國外上千年呢。
這罪死歌雖然厲害,但那也是相對外國而言,相對戰場殺戮,熱兵器對戰而言的,一旦被弒神會的人近身,達成近身戰,他們那種略顯粗淺的戰鬥,殺人技巧,還真的不夠看。
他們是全世界頂尖的傭兵,但弒神會也是國內最頂尖的武力集團。
而且,弒神會的人,只有一個職責,那就是——殺人,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殺人。
他們不做別的,一心只研究殺人,這也是其令人恐懼的原因。
當然,其中最厲害的,還是夏夜帶走的幾個弒神會的武鬥派……
夏婠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心頭的噁心,平視着玄蜂,完全不敢低下視線,皺眉說道,“拿走,拿走,快點拿走,少爺不缺這點錢。”
敢說幾千萬是這點錢,夏婠婠確實是有這底氣的。
只是。
玄蜂頓時就一臉不爽的表情盯着夏婠婠道,“啊?要你管嗎,少主都沒說話呢,不過一個腦袋而已,嚇成這樣,也太沒用了吧,你這樣怎麼爲少主辦事”。
夏婠婠皺着好看的眉頭,強忍胸口的一陣陣噁心,解釋道,“血液裡有細菌,少爺正是受傷期間,抵抗力薄弱,很容易細菌感染的,到時候出了事,生了病,你負責是嗎?”
這話讓玄蜂收斂了點,看了看夏新道,“那,好吧,死肥豬,放門口去。”
說着,把包的拉鍊一拉,丟給了門口的肥遺,然後討好的湊到夏新身邊,嬉笑道,“怎麼樣,少爺,好點沒,有沒有感覺身體發冷,渾身發寒,需不需要我用身體爲你取暖。”
夏婠婠面無表情的回答,“不用,有空調。”
與夏婠婠的認知不同,對於弒神會的人來說,受傷是很平常的事,大家都習慣了,所以,並不會太擔心。
夏新也說道,“沒事,我好多了。”
夏婠婠看着玄蜂身上的血漬,催促道,“你能不能把身上洗一洗再靠近少爺,一身血腥味,可能會帶來細菌病毒的。”
這話就等於讓玄蜂離夏新遠一點了。
這讓玄蜂哪裡能忍,當時就眼睛一瞪,眼神中殺氣橫生,冷眼盯着夏婠婠道,“區區侍女而已,你好像,很猖狂啊,管的真多,你是不是真這麼不怕死啊?”
只有強者,纔有資格生存,死了,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太弱了。
同伴?
不存在的。
玄蜂那冰冷的有若實質的泛着殺氣眼神,讓夏婠婠渾身發寒。
她一直都很清楚,夏新這邊有一個不好就是,弒神會的人雖然厲害,卻並不太服管教,行動都比較自主。
夏婠婠被那殺氣騰騰的視線瞪的有些慌了,慌亂間,就看到夏新一伸手,摸了摸玄蜂的腦袋道,“好了,別鬧,嚇唬自己人我可是要生氣的,自己人絕對不許鬧矛盾。”
看夏新臉色一沉,玄蜂馬上改顏色了,嬉笑討好道,“少主,我當然是跟她開玩笑的啊。”
她剛剛渾身都殺氣瀰漫的,可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不過,在所有人之中,也只有玄蜂是最聽夏新話的。
“好了,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裳,好好休息下。”
“好。”
只要夏新一開口,不管什麼事,玄蜂都會馬上答應。
渾然沒有剛剛對夏婠婠的不快。
“去吧,去吧。”
玄蜂興高采烈的就去衛生間了。
從門口也傳來肥遺很不滿的聲音,“咦,等一等,說好的自己人不許鬧矛盾,那我每天捱打怎麼回事,難道我不是自己人嗎?”
“……”
當然,肥遺的話,被其他人自動無視了。
夏新看着化蛇道,“你們準備下,我們接下來要去一趟美國,……額,等我能下地的時候。”
夏新現在傷的說話都很勉強了。
化蛇淡淡的問道,“對手是誰?”
“沒有對手,拿個東西而已,應該很快回來的。”
“……”
夏新並不知道的是,亡沙被肥遺的滿城監控逼的,只能坐船偷渡出去。
亡沙自然不甘心在這裡就這麼吃鱉。
最重要的是,過來兩個接他的同伴也就這麼死在了這異國他鄉。
亡沙獨自站在甲板上,一邊吹着海風,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下,於混亂之中,與黑夜之中他拍了點畫面下來,但是都不太清晰,依稀能看到玄蜂的臉,至於化蛇就完全看不清了,那一身黑的,又是在沒燈光的情況下,完全拍不到。
只是,除此之外,有一張照片,是相當清楚的。
亡沙手一滑,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夏新的照片,他知道對方都是夏新的人。
這讓他氣的咬牙切齒道,“給我等着,這筆債,我們一定會討回來的。”
罪死歌在這裡,居然第一次的折損了三名成員,他知道,以老大的脾氣,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他要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