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事,夏新實在是累了,
他幾乎是回到房間,抱着茜兒,躺下不到1分鐘就睡着了,這一睡就睡的比較沉,不省人事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
他是被鼻子上的酥癢給弄醒的。
夏新剛醒來,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然後就看到茜兒,就這麼趴在牀頭,一邊咬着左手食指,一邊嘿嘿傻笑着,右手拿着髮梢,調皮的騷自己鼻子。
夏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故作生氣句,“討打是不是。”
茜兒就這麼欸嘿嘿的傻笑着,指着夏新脣邊道,“口水,哥哥也流了好多口水!”
夏新一轉頭才發現,枕頭上,都是自己口水,都把大半的枕頭打溼了。
這也太丟人了。
“是昨天太累的關係吧。”
夏新一坐起身,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重的厲害,意識都有些不清醒,甚至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昨天,有這麼累嗎?”
夏新先拿過紙巾擦了下茜兒嘴角滴落的口水,溫柔道,“昨天怎麼說的,不可以吸手指,忘了嗎,只要你保持10分鐘不流口水,就給你糖吃。”
“誒嘿嘿,”茜兒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夏新,“可是,哥哥也流口水。”
“……咳咳,這個,昨天太累了。”
夏新有些尷尬的拿過紙巾去擦枕頭上的口水,他意外的感覺這口水怎麼黏糊糊的,總覺得不太像口水的樣子,光看着就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茜兒咬着食指問道,“哥哥也流口水,哥哥也是弱智嗎?”
夏新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是太累了,以後就不會了,而且,流口水不代表弱智,可能只是習慣,茜兒只要改正下就好了。”
茜兒又笑嘻嘻的問道,“哥哥不是弱智嗎?”
夏新苦笑道,“你是不是想討打。”
“誒嘿嘿,那哥哥就是被惡鬼附身了。”
“好好,你說的都對,想不想吃糖,想的話就不可以再吸手指頭了,自己拿出來。”
“唔……”茜兒傻乎乎的呆愣半晌,然後緩緩的把食指抽了出來,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夏新,嘿嘿的笑。
雖然茜兒一直是這種傻乎乎的眼神,但夏新意外的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雖然,他也說不出哪裡怪。
“好的,很乖,等下,我幫你洗下臉。”
夏新感覺肚子十分的餓,一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席捲全身,他就從桌上隨便拿了幾個糕點,一口一個,或者兩口一個,一口氣吃了十來個,他實在是餓壞了。
然後拉着茜兒走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8點多。
外邊陽光明媚的,其他人都已經起牀了。
肥遺正坐在樹下襬弄着一大堆的電子元件,化蛇一身黑的站在樹上枝頭,也不知道在幹嘛。
夏婠婠坐在旁邊陰涼處的靠椅上,嫺靜的看着書。
玄蜂跟巫白雲倒是沒看到,也不知道起牀沒。
夏新估計兩人應該是起來出去了吧。
他沒讓侍女送水,就這麼帶着茜兒,來到百米開外的水房邊,先放好熱水,然後問了句,“會刷牙嗎?”
說話的同時,夏新感覺身體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吃了那麼多東西,爲什麼卻越來越無力,感覺身體好空虛?
自己累到這種地步了嗎,早知道就該好好休息的。
茜兒衝着夏新搖了搖頭。
夏新笑笑說,“沒事,我教你,不過,以後就要學會自己刷牙,洗臉,知道嗎”
“誒嘿嘿……”
茜兒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望着夏新。
“不刷牙以後牙齒爛掉就不能吃糖了,每天只能看,不能吃,你喜歡嗎。”
茜兒歪過腦袋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飛快的搖了搖頭,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感覺一次不夠,又接着連搖了好幾下,以表示自己一定要刷牙,要吃糖的決心。
夏新很欣慰的笑開了,“是吧。”
教小孩子是比較麻煩的,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以前夜夜就是他一點一滴,什麼都是他教起來的。
夏新很有耐心的,這也是教小孩子最需要的東西。
而此時的殷香琴也剛剛纔起牀,她先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緩緩坐起身,她相信今天會是一個愉快的一天的。
殷香琴輕喚了一聲,叫了一個人進來。
她決定不等了,今天,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讓那個自以爲是的放棄自己,而選擇了冷雪瞳的傢伙下地獄去。
殷香琴要讓夏新付出代價來。
讓他知道,得罪自己是沒有好下場的。
殷香琴很聰明,她已經看出來了,夏新絕對也有鬼子,而且,如果沒猜錯,夏新應該纔是真正的……
但那又怎麼樣,得罪自己,他就要爲他的輕狂付出代價。
就讓他的血,來爲自己的典禮助個興。
進來的是一個穿着少數民族服裝的女人,在殷香琴吩咐了幾句之後,她就下去了。
殷家海納百川,也吸收了苗族的養蠱之術。
夏新昨天喝掉的杯子裡,就有子蠱卵。
子蠱會在夏新體內生長,拿他的身體當養分,通常來講,會在30天到60天之內,把他吸乾,看起來就像是心臟病發,器官衰竭而死一般,絕對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不是毒,也不是病,所以,哪怕你身體有藥抗,哪怕你身體極度強橫也沒用,一旦中蠱,便無藥可解,不死不休。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苗族蠱巫被人趕盡殺絕的原因,因爲大家都還害怕它。
不過,殷家接納了她們。
殷香琴覺得30天,60天的實在太久了,經過一晚上,子蠱應該已經生長了,子蠱生長只會排出粘液,那跟人體的唾液差不多,所以,並不會被人發現。
現在,她就要讓人去引蠱,直接催動子蠱的生長,吸乾夏新的身體。
這個世界上,也不需要兩個夏家的繼承人,更不需要兩個鬼子,一個就夠了。
既然他做出了選擇,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哼,真是不自量力,枉自己還好心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殷香琴想到這,還是有那麼點生氣。
她起牀洗漱了下,然後一臉悠閒的坐在桌邊喝着茶,等待着典禮的開始,也等待着下人回報的好消息……
……
……
“不能嚥下去,明白嗎,不可以咽,要把它想象成你最討厭吃的東西……”
夏新還在從最基本的東西教起。
茜兒遵從夏新的命令,歪過小腦袋,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難吃的東西,不僅沒把牙膏嚥下去,反而噁心的吐了。
光是刷牙就費了夏新很大的功夫,然後是洗臉,最後是幫茜兒梳頭。
燦爛的陽光下。
茜兒乖乖的站着,任憑夏新梳理她的頭髮,嘿嘿的笑着,“誒嘿嘿,哥哥,摸着頭髮,好舒服。”
“茜兒很乖哦,很久沒流口水了,獎勵你一顆糖。“
“嘿嘿嘿。”
茜兒接過糖,馬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很容易滿足,
夏新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就露出了像小貓般享受的表情。
“以後要記得經常洗頭,洗臉,刷牙,你看鏡子,現在的茜兒是不是漂亮許多了,茜兒的頭髮很長,很漂亮,要好好的梳理,知道嗎。”
現在的茜兒整個就是一個精緻可愛的小女孩,絕對沒有人能把她跟昨天那個披頭散髮,整個人髒兮兮的乞丐模樣聯繫在一起。
茜兒雙手捧着夏新遞過來的鏡子,看的很是高興,嘿嘿直笑道,“茜兒也變漂亮了,誒嘿嘿,不過沒有姐姐漂亮,姐姐是最漂亮的。”
夏新當然不會去跟小孩子計較,“好好,你姐姐是最漂亮的,茜兒是第二漂亮的。”
說道這,茜兒突然擡起視線望着夏新,露出了幾分不解的表情道,“既然姐姐是最漂亮的,那哥哥,爲什麼不喜歡她呢?”
“啊?”夏新從茜兒的眼神中看出了點異樣的東西,乾笑着解釋道,“我沒有不喜歡你姐姐啊,她很好,恩,你姐姐很好的,所以茜兒……”
夏新說道這,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感覺渾身一僵,身體一陣的痙攣。
一陣奇怪的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夏新頓時感覺身體都要被扭曲了,一種痛入骨髓的感覺,讓他捂着肚子,渾身乏力的直接跪了下來,然後緩緩的撲倒在地。
“動不了……沒有……力氣……”
爲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
夏新完全不理解現在的狀況。
身體的力氣,彷彿一瞬間就被抽空了,肚子好像要裂開了。
夏新張了張嘴,卻是隻能發出幾聲紳吟,身體的力量,在以一種令他恐怖的速度流失。
漸漸的,就連手指頭,連嘴巴都動不了了……
那悠揚的笛聲還在繼續。
茜兒就這麼望着倒下的夏新,然後來到夏新眼前,緩緩蹲下來道,“哥哥,被惡鬼附身了呢……”
“……”夏新幾乎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飛速流失了。
茜兒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懂道,“好像……很痛的樣子。”
夏新的視線已經逐漸模糊,這種疼痛是致命的,饒是他忍耐力再強,眼淚水都疼出來了,他的眼睛,耳朵,鼻子,五感正在逐漸的失去,到最後,連意識都模模糊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