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現實,就是一場錯覺,只不過這場錯覺有些持久。
類似lol裡永恆的三大錯覺。
我是主角!
我能反殺!
她喜歡我!
當錯覺過去,剝開裡面的現實,你纔會明白,真正的現實,它會將一個個美好的事物,慢慢的撕碎,然後血淋淋的呈現在你面前,告訴你這就是現實。
夏新一直致力於讓自己能做到,冷靜觀察,不驕不躁,不對人抱有過分的期望,也不對人抱有過分的牴觸,使自己能更穩重清醒。
人心總是貪婪的,得到一點就會想着索求更多,比如既然有了籃球,就覺得該再買雙籃球鞋,既然買了名牌的包包,就該再買點高級的化妝品,比如既然都牽手了,爲什麼不能再接吻呢,甚至……
夏新總是在心中苛求自己,爭取自己能爭取的,放棄自己該放棄的,有時候滿足,幸福其實很簡單。
幸福什麼,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就這麼簡單。
比如他現在安逸的坐着吃着面,就已經很幸福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路邊攤,這味道其實還挺不錯,剛出爐的,香噴噴的,再加上他現在餓極了,簡直不要吃的太香。
他很滿足!
不過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亂了他吃麪的節奏。
這就跟蠻王剛單挑了一半大龍,發現劍聖偷家一樣,只能暫時先放棄吃麪了。
夏新接起電話。
馬上從裡面傳來舒月舞,壓抑着怒氣的質問聲,“你現在在哪?”
“你在……額,我在車上呢。”
他發現自己差點脫口而出,反問,“你在哪”,不過馬上又把這話收回肚子去了。
“哦,是嗎?”舒月舞“呵呵”一聲問道,“你在車上啊,那我倒是要問問,你還有多久到車站呢。”
“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稍微有點路阻呢,額,你覺得什麼時候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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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在等對方的答覆。
舒月舞“哼”了聲說,“依我看,乾脆就別來了吧。”
“哦!”
夏新淡淡的回了句。
舒月舞咬了咬牙,氣呼呼道,“我看你乾脆就死在路上,被路過的卡車撞死得了。”
“……好端端的你幹嘛咒我啊。”
夏新感覺這無意義的,承受舒月舞怒氣的聊天還要點時間,索性用耳朵跟肩膀夾住了手機,然後把筷子伸進面裡,就像小時候玩的一樣,來回旋轉,這樣可以捲成一個小麪糰。
舒月舞輕快悅耳的聲音傳來,“我沒有咒你啊,我是在祈禱,祝福你呢,我會每天早午晚禱告三次,祝你早死早超生。”
“……真是謝謝你的祝福,我會銘記於心的。”
夏新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擡起卷着的小麪糰,剛準備湊近嘴脣,就發現從肩膀處湊過一張小臉,半路攔截,截下了他的麪糰。
像小貓一樣,在麪糰上面留下了一個口子,同時也讓其他的面失去了力道,重新滑落進了碗裡。
因爲兩人的臉湊的太近了,夏新一轉頭,嘴脣就劃過了對方嬌嫩瑩白的小臉,彷彿親了對方一下。
一股溫潤柔軟的觸感從嘴脣傳來。
不過對方也沒在意,在大口大口的咀嚼幾下,用力的嚥下去之後。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性感的粉脣,一張嘴,就咬住了(黑巖網首發)夏新的耳朵。
夏新連忙討饒,“別咬,別咬,這個可不能吃,停停,別咬,啊——”
夏新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身上,咬着自己耳朵的舒月舞給掰開。
舒月舞“呸呸”的連吐了幾口,嫌棄着,“臭死了”。
“是是,肯定沒你耳朵香,沒你的下酒好吃。”
“你的豬耳朵才下酒呢,當然,下酒也沒人吃。”
跟在車站見到的一樣,舒月舞一頭柔順靚麗的長髮披散肩頭,有些都落到了夏新的肩膀上,頭戴着圓頂淑女禮貌,穿着一身輕飄飄的美麗真絲裙,露着一雙超級美麗的大白腿,渾圓而細長。
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青春時尚,美麗動人,像那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般,在陽光下扇動着七彩的翅膀,閃耀着流光溢彩。
“你怎麼會在這?”
夏新被舒月舞的神出鬼沒給嚇到了,也被她的神通廣大給驚到了。
因爲這小麪攤,是在車站外面左拐的一條小巷子裡,有點偏僻,就搭了個篷,擺了幾張桌子,幾張塑料椅子跟長凳,同時兼職賣早餐,正常人走過去也不一定注意到這裡有個麪攤。
不知道怎麼讓她發現的。
舒月舞飽滿的胸口頂起薄薄的衣衫,帶動衣衫一陣連綿起伏,氣呼呼道,“我怎麼會在這,我覺得應該是問你怎麼會在這吧,說好的來車站接我呢?”
“額,我看……”夏新很奇怪,舒月舞不是被人接走了嗎,怎麼會在這,應該用不到自己了吧。
說出的話卻是,“我看肚子有點餓了,就順道先過來吃碗麪。”
夏新干笑着摸了摸腦袋,並沒提賓鴻的事。
“……你怎麼不去死。”
舒月舞斜着眼睛,一臉鄙視的盯着夏新,“就你餓是嗎,我早飯都沒吃,趕7點鐘的班車坐過來,又在車站等了你幾個小時,現在是連着中飯也沒吃了。”
這是誇張說法,實際從夏新接到電話,到坐出租過來,並沒超過一小時,當然,夏新不會找死的跟她在這話題糾纏,說她爲什麼不在車上就早點打電話通知,跟她講道理,那等於是自找死路。
夏婠婠顯然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任性,無理取鬧。
舒月舞說着,直接在夏新旁邊挨着坐下,順手一抄,把夏新的面給抄了過去,抓過一雙新的一次性筷子,就開動了。
“拜託,這是我的。”
“現在是我的了。”
“……我提醒你下,是我吃過的,有口水。”
舒月舞臉色微紅,但還是倔強道,“又不是沒吃過你口水,哼,你也吃過我口水,大家扯平了,有病,也早互相感染了,我怕什麼。”
舒月舞說着,吸溜了一口,少了平時用餐的慢條斯理,跟細嚼慢嚥,大口大口的吃着,顯然是真餓了。
夏新又向老闆叫了碗牛肉麪,一擡頭,發現附近桌子坐着的三三兩兩的農民工,工人,還有白領,目光都定在舒月舞身上,或是直視,或是趁着跟人說話時,偷偷的望向這邊,感覺看腿的特別多。
話說,那裙子會不會太短了。
夏新心中不禁感嘆着,舒月舞依然是魅力無雙啊,一坐下來,就讓這麼多男的,沒什麼心思吃飯了,甚至有好幾個路人走過去了,都特意轉回來,走進了這攤點了面。
舒月舞都能管老闆要廣告費了。
夏新隨口問道,“我以爲是你爸送你過來的,而且,離開學還有幾天,現在學校宿舍都還沒開門呢。”
“你笨啊,這麼早來,當然是多玩幾天了,我爸媽送我來的話,他們肯定也要在房子裡住到我開學才走啊,說不定還要我帶他們去江南什麼什麼地方旅遊,我哪還有時間出來玩。”
“額,你這麼一說也是。”
夏新印象中舒月舞確實是比較貪玩的。
說道這個,舒月舞就想起來了,又吃了口面說,“還有,我纔不信你說的想我呢,感覺就是在這邊做什麼壞事了,纔想起我。”
“……”
夏新想起上次的發誓,心中擔憂着不知道會不會應驗,要不改日還是去觀音廟拜拜吧。
“不過算了,你氣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習慣了,我這次可是爲了跟你玩,才這麼早過來的耶,在車站等了你半天,也不見你來,我又一直想上廁所,可一堆大包小包的又沒人管,就只能忍着了。”
夏新想起剛剛看到舒月舞的時候,她確實一副很着急的樣子,一直在跺腳,焦急的看看手錶,原來是想上廁所。
不過,她身後拖着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呢,肯定是去不了了,一走開,這東西就等於送人了,分分鐘有人順走。
哪怕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不用手提着,都會有人搶走,車站就是這麼個神奇的地方。
舒月舞繼續道,“後來沒辦法,我只能,喊了個人來。”
舒月舞說着斜睨了夏新一眼,“人家可比你好使多了,10分鐘就到了,我就把行禮交給他了,讓他直接給送別墅了,總算解脫能上廁所了。”
說起廁所,舒月舞俏臉微紅,帶起點誘惑的粉暈,隨即又咬着下脣氣憤道,“誰知道出來等了會,你還是沒來,一看才知道,你居然就躲在這吃麪呢,氣死我了。”
舒月舞咬牙切齒的,把編貝般的牙齒磨的咯吱作響,恨不得(黑巖網首發)就在夏新身上試試那潔白可愛的小牙齒的鋒利程度。
“額,原來這樣。”
夏新忽然明白了,剛剛一轉頭,發現舒月舞跟行禮都不見了,原來行禮被送走了,她回去上廁所了。
“話說,你怎麼可能看到我,這裡都能讓你發現?”
“……哼,要你管,我纔不告訴你。”
舒月舞鼓着可愛的腮幫子,一下子湊到夏新眼前,“你說,你就不能學學人家嗎,隨叫隨到,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不惹我生氣,多好使喚,哪像你,不僅叫都叫不動,還一天到晚,淨惹我生氣,啊啊,氣死我了。”
舒月舞有些抓狂。
夏新腦袋努力的後仰,把臉往後邊挪了挪,使兩人的臉離的稍微遠了點,乾笑着,“那還真是抱歉啊。”
“哼,要是把男人劃分等級,人家就是最好使喚的,頂級的A級男傭,你就屬於最差勁的Z級。”
“啊,哈哈,我是最差勁的還真是抱歉了。”
夏新干笑着,又把腦袋後仰了點,因爲舒月舞說話間又靠近了點。
舒月舞逼問時有個習慣,就是說話時不斷靠近兩人的臉,盯着對方的眼睛,而且不許對方逃避視線。
然後兩人的腦袋,一個前進,一個後退。
舒月舞繼續說着,“而且,人家還比你帥。”
“是。”夏新微笑着回答。
“還比你聰明。”
“是。”
“還比你懂事。”
“是。”
“還比你有風度。”
“是。”夏新依舊微笑着回答。
“還比你會逗我開心。“
“是。”
“還比你有型。”
“是。”
“還比你有錢。”
“是。”
“還比你討人喜歡。”
“是。”
夏新感覺越來越笑不出來了,雖然努力的牽扯嘴角,但肌肉像是抽筋了不聽使喚似的,漸漸的難以保持從容,冷靜的笑容了。
那膚淺的,平靜而淡定的表面快要維持不住,土崩瓦解了。
偏偏舒月舞還沒有放棄的打算,繼續往前湊着小臉,無情的追擊者。
“人家還比你受歡迎。”
“是。”
“還比你會說話。”
“是。”
“還比你……哼撐不住了吧。”
舒月舞說道這,突然粉嫩嘴角一勾,好看的眉毛一揚,似美麗秋水般多情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俏皮的惡作劇得逞的笑意,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感,話鋒一轉說。
“然而他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
“是,啊?”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種款式的。”
“……”
然後是“轟”的一聲,由於夏新過度驚訝的後仰,導致兩人太靠後,終於使椅子翻倒的聲音,兩人自然抱在一起,同時摔在了地上,當然,夏新承擔了底下肉墊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