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剛走進寢室,就看到吳子文坐在牀上,一手握着鼠標,一手託着臉頰,沮喪着臉,一副沉悶不語的樣子。
不時還伴隨着一聲悠長的嘆氣聲。
曾俊一邊拿着梳子梳着頭髮,一邊靠過來,搖頭感慨說,“真慘?”
“……怎麼了?”夏新還是問了句。
“反正不賴我,我簡直是中……世界好室友,可惜,還是幫不了他。”
曾俊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倒是你,怎麼一副很累的樣子?沒睡好?”
“沒事,可能遊戲玩的晚了點吧。”
說話間,吳子文擡起視線望向了兩人,一臉鬱悶不解的問道,“爲什麼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
“……”
曾俊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準確的說這不怪你(怪你的情商),放心吧,應該過兩天就能和好了,你要相信自己。”
曾俊說完,湊到夏新耳邊小聲道,“我賭他們好不過一個月,對於蚊子我已經盡力了。”
“……”
另一邊坐在電腦前的的張峰揮揮手說,“誒,誒,你們過來下,南北區域賽要開始了,讓我們填名字,身份證信息呢,他說最少要六個人。”
“爲什麼?”陳東問道。
“說區域賽開始就比較重要了,必須有個替補,以免出現有人因爲意外情況,上不了場的情形。”
話音剛落,幾人同時望向了夏新。
那眼神……完全就是擔心夏新又惹禍,上不了場。
夏新干笑道,“爲什麼都望向我……”
確實,當初最後把對戰信息工程的時候,差點就因爲夏新的禁賽,打不了了。
幾人沒理他,自顧自的說道。
“好像,有點道理。”
“還是未雨綢繆下的好。”
“到時候還沒打就輸了,就丟臉了。”
“恩,”張峰問道,“第六個人填誰啊?”
吳子文說,“咱寢室不是還有老三嗎,肯定寫他啊。”
張峰一手託着下巴說,“我也是想寫老三,可是社長說,今年他們電競社會很忙,一定要做出點成績出來,老三身爲一隊肯定也很忙,可能沒時間做替補,替補是比賽的時候也要到場的,很可能出現兩邊都要打比賽的情況啊。”
陳東想了想說,“那曉萱啊,曉萱不是跟我們比較親近嗎,自身又是超凡大師,而且跟老六關係比較好,她肯定願意來幫忙的。”
夏新嚇了一跳,很是心虛的反駁了句,“什麼叫跟我關係比較好,有那麼好嗎?”
“咦,她不是你徒弟嗎,當然跟你關係比較好啊。”
“哦哦,對,對的,是這樣的,”夏新這才反應過來,暗自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現在心態不行,總是一驚一乍的,心虛的厲害。“確實,她是我徒弟啊,是跟我關係是比較好。”
幾人也沒多想。
曾俊說道,“我覺得,還是選詩琪妹妹,詩琪妹妹多厲害,她能carry隊伍的,你們忘了財經後期多厲害了,而且,詩琪妹妹又那麼可愛,讓人好想抱在懷裡,好可愛。”
曾俊說着還露出了一副神魂顛倒的表情,回憶着夏詩琪的音容笑貌。
不過馬上被陳東一腳踹醒了,“醒醒,醒醒,你有弱弱了,老二,別發白日夢了。”
張峰也是一臉鄙視道,“就是,這賤人,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
吳子文也跟風罵了句,“賤人。”
曾俊無奈說,“瞧你們,我這不就YY下嗎,反正我選詩琪妹妹。”
張峰猶豫着說道,“詩琪的話,先不說選不選她,就算選,她也不會答應的吧,感覺跟我們關係一般啊。”
“跟我們關係是一般,跟老六關係很好啊。”
曾俊一句話,讓夏新表情再次僵硬了,“爲……爲什麼又是我?”
“你不是去過她家嗎?”曾俊一句話,惹得幾個人同時驚訝的望向了夏新。
“可以啊,老六,都去過詩琪妹妹家裡了。”
“就是朋友間的走訪,很正常吧,”夏新微笑着解釋了句,然後不解問道,“她告訴你的嗎,你倆關係很好嗎?”
“哈,這你就不懂了,我纔不告訴你呢。”曾俊揚了揚眉毛,一臉得意的笑道,“我打賭,如果是老六去說,詩琪妹妹絕對會答應的。”
“……難,難說吧。”
夏新感覺額頭在流汗。
曾俊衝他笑笑,解釋說,“因爲,……老六你不是名譽教練嗎?詩琪妹妹總要給你點面子不是。”
張峰點點頭,有些爲難說,“這也是,可也沒決定就是詩琪妹妹啊,雖然她確實是很厲害啦,那麼民主一點,投票吧,我是隊長就不投了,以免有失偏頗,你們4個決定吧,到底選誰做替補,替補很可能要在關鍵時候出場的。”
吳子文投了老三白羽一票。
陳東投了祝曉萱一票。
曾俊投了夏詩琪一票。
所以,現在就剩夏新還沒表決了。
四個人齊齊望向了夏新。
“老六,你選誰?”
“老三,曉萱還是詩琪?”
“你選誰咱就填誰了。”
夏新無奈,“……等等,不要在最後把這麼重大的任務壓在我身上啊,我要第一個投票。”
張峰很善解人意的直接點頭同意了,“行,剛剛的不算啊,讓你第一個投,你投誰?”
望着4個人期待的眼神,夏新發現情況根本沒變,因爲這幾個人已經選好了啊,自己選誰就是誰了。
“那個,我能不能跟老大一樣棄權?”
四人同時搖了搖頭。
就等着夏新的答案呢。
夏新在幾人逼問的視線下實在承受不住了,“給我點時間考慮下吧,我昨天一晚沒睡,腦袋不清醒,我得想想清楚啊。”
“行,看在你這麼重的黑眼圈的份上,給你3天時間考慮,反正你選誰,咱就定誰了。”
“老六,你看,咱們寢室多看重你,這麼重要的任務都交給你一個人決定了。”
夏新看四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發現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這很可能是個一開始就布好的局,這4個人完全是在推卸責任,就等自己入套呢。
“那還真是謝謝你們啊,對了,這麼早找我來什麼事啊。”
張峰解釋說,“你知道的,最近寢室經費緊張,泡妹子都沒錢了,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賺錢大計,……而且,在南北區域賽之前,大家不想試試咱們的實力嗎?南北區域賽裡可都是每個省,除職業外,最強的隊伍了吧。”
“什麼賺錢大計?”
……
……
舒月舞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明媚的太陽從窗口射進來,照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下意識的伸手在牀邊想按個按鈕,把窗簾關上。
但摸了幾下,也沒摸到。
疑惑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熟悉的家裡。
看旁邊簡單的牀頭櫃,老舊的掛着的空調,還有樸素的窗簾,讓她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很快就回憶起來了。
昨晚不是跟夏新看電影去了嗎,最後,因爲好累了,然後感覺太舒服,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這裡是,小旅館?
舒月舞一驚,首先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發現自己衣服穿的完好無缺,連一粒釦子都沒開,這才稍微安心下來。
不過奇怪的是……臉頰爲什麼這麼痛呢?
感覺就像是被人狠狠擰過一樣,痛死了。
也許是睡覺的時候壓的吧,舒月舞也沒多想。
環顧四周,發現這是間單人間,只有她身下的這一張牀,依稀記得,最後好像聽人說只剩單人間了。
那麼,問題來了。
夏新到底是在哪睡的呢?
舒月舞沒空想這些,她討厭這種小旅館,別看這潔白的牀單被褥,她很清楚,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上面幹了些什麼齷齪的事呢,都不帶洗乾淨消毒的。
她只想趕緊回去洗澡。
再次檢查了下身上沒有任何問題,就匆匆出門了,甚至臉都沒洗。
去前臺說了下,美麗的前臺帶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給她退了房。
舒月舞走出大街,還在想着昨晚的事,隱約記得,自己一晚上手裡都握着東西,覺得可能是夏新的手……
他不會坐在旁邊陪了我一夜吧?
走出一段路,舒月舞驚訝的發現路人對她投注的眼神特別的奇怪。
幾乎每個路過的人都會看她一眼。
感覺不太像平時的那種驚豔,還混雜了一些別的情緒在裡面,好像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直到一個小男孩走過身邊,拉着他媽媽的手說,“媽媽,媽媽,你快看,這姐姐好像豬頭。”
“噓,不許亂說。”
那媽媽拉着小男孩就快步的走掉了。
舒月舞心中一動,馬上來到一家店門口,對着鏡子照了下。
當時就怒火攻心了。
這才發現自己哪裡還有平時的美麗動人,現在活脫脫一表演溜溜球的小丑。
兩隻眼睛被畫了眼圈,看起來像是熊貓,鼻子也被畫了個圈,中間有兩點,像是豬鼻子,這也就算了,臉上還被某個惡人用黑色的水彩筆寫着大大的“豬頭”兩個字。
舒月舞當時就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眸升騰起一股烈焰,烈焰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即把某人給燒成焦炭。
她長這麼大,都沒這麼丟人過呢,一路走來肯定被人笑到肚子痛。
舒月舞咬牙切齒的握緊了小拳頭,把小牙齒磨得咯吱作響,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好樣的,夏新,你給我等着瞧,不報此仇,我,我以後就跟你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