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都怎麼會爲夏辰說話?
還不是剛剛那兩名弟子拉着封嶽去山門迎接石鉅的一幕恰好被陳玄都看到,看到後他也不出面,只是躲在外面靜靜的聽。
一聽到石鉅說夏辰傷了他兒子,陳玄都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纔有了剛剛那一幕。
雲塵的想法是把夏辰和雲靈兒摘清,再加上夏辰和雲靈兒此時並不在門派,只要來個無對證,那石鉅就是想發作也沒有理由,可是陳玄都一番話,卻坐實了夏辰出門歷練的事,這不就相當於給了石鉅發作的藉口了麼?
果然,石鉅一聽這話不禁冷哼道:“雲掌教,你這弟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先是縱容弟子傷人在先,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不懂禮節的人,你雲霧峰果然是名門大派,駭人的緊呢!”
雲塵聽了石鉅的譏諷,心裡也有點不太痛快,直接對陳玄都冷喝道:“下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陳玄都心裡冷笑一聲,卻是直接給雲塵下跪,裝作痛哭流涕的說道:“師尊!這事一定是夏辰師弟受了委屈,我氣不過,才衝撞了石閣主,甘願領罰,但請師尊爲夏辰師弟做主啊!”
說罷,陳玄都竟是直接扭頭便走,倒是把雲塵氣的不輕。
“雲掌教,此事你說當如何做?”石鉅不依不饒的看着雲塵說道。
雲塵心中微微一嘆,只好說道:“石閣主,現在我那孫女和徒弟並不在門派中,所以是否是他們傷人還不清楚,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你這掌教就要把此事揭過?”石鉅直接拍桌而起,“哼,莫說是我,就是天下門派也不答應!”
雲塵擺了擺手,皺眉說道:“石閣主稍安勿躁,令公子的傷勢纔是如今的頭等大事,恰好丹鼎林家的長公子林逸之在我派之中,我看,先讓他煉製一枚丹藥醫治令公子的傷勢,等我那兩個徒兒回來,問清罪證,我再登門賠罪,這樣可好?”
石鉅聽了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一點,他哪裡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毛病?所以也不好逼人太甚,只能應承道:“既然如此,那也未嘗不可。不過雲掌教可莫要姑息自己的弟子!”
雲塵急忙擺手:“我雲霧峰說話算話,這樣請石閣主先行休息,我去去就來。”
說罷,雲塵便直接來到了光華峰,把這事和林逸之說了一遍,林逸之也是有些疑惑,但顧不得發問,因此事牽扯到了夏辰,他便急忙煉製了一顆修補元陽的丹藥交給了雲塵。
雲塵道謝之後,又回到殿中,把丹藥交至石鉅的手上,又選了一些禮品當做賠罪,後者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林逸之見石鉅離去,也來到大殿中,向雲塵詢問道:“掌教,你覺得這事,是像他說的那樣麼?”
雲塵微微頜首,沉聲說道:“我看不像,不然的話那石鉅之子爲何只偏偏傷了元陽?恐怕是另有隱情。”
林逸之點了點頭,憂心道:“可是如今夏師弟尚未回來,說不定會遇到了危險。”
雲塵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大急,夏辰可是他的**,急忙讓封嶽出去尋找接應,但始終無果。
反倒是雲霧峰中對夏辰的看法越來越多。
話說陳玄都離開大殿之後,便直接去了執法堂領罰,問及罪責的時候,陳玄都便把這事說了出去,又說雲塵爲夏辰此事賠了多少丹藥禮品,引得一些對夏辰不滿的人也跳了出來。
再加上陳玄都本是爲了夏辰說話,卻因此受到了責罰,這讓那些弟子對待夏辰可是心中愈發不滿了。
雲塵近日來聽到了許多的風言風語,此時他哪裡不明白陳玄都的險惡用心?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因爲他明白,在這個時候他說的越多,弟子對夏辰的誤會就會越深,只好任由流言自己發展下去。
但是總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已經有一些峰主要求把夏辰逐出師門了,看來只能等夏辰回來,才能了結此事。
不過這夏辰究竟在哪呢?
先前他派封嶽出去探查遍訪無果,甚至就連三百里荒漠都找了個遍,可是卻沒有夏辰的影子。
唯獨讓他比較安心的是石林閣那邊也在搜查夏辰和雲靈兒的蹤跡,這就說明夏辰和雲靈兒起碼沒被石林閣抓住,不然的話哪怕拼盡全力雲塵也要過去要人了。
而所有在尋找夏辰二人的人都不知道,此時被他們尋找的夏辰,已經面臨了即將身死的險境。
半個月前夏辰與雲靈兒決定從東南繞路,便直接繞過了三百里荒漠,來到雲城的正東方,一路上倒也沒什麼危險。
直到今日,二人來到了這獨孤城中,距離雲城也就一日的路程了。
這獨孤城乃是血刀門的勢力範圍,其城主還是血刀門門主獨孤天的堂親。
只是二人一向關係不和,所以這獨孤城城主才投靠了聖朝,倒是其子獨孤琛與自己的堂兄獨孤意關係不錯,其修爲也是在聚靈境初階,只不過才堪堪踏入,實力倒是比不上獨孤意。
自從上次門派大比獨孤意遭到了夏辰偷襲而落敗,但獨孤天卻並不找雲霧峰的麻煩,獨孤意便懷恨在心,所以近日便來到獨孤城,找到了自己的堂弟獨孤琛飲酒爲樂。
“堂兄,你修爲乃是在聚靈境,怎麼會敗在一個凝魂境中階的修士手上?”獨孤琛喝了一口酒,頗有些不解的看着獨孤意。
獨孤意此時已有三分醉意,一瞪眼怒道:“我哪裡是敗在她的手上?分明就是有人偷襲!可惜了我一世英名!唉!”
獨孤琛對門派大比的事也有些瞭解,知道獨孤意敗給的那位正是雲霧峰的掌教孫女雲靈兒,便準備開導兩句,可這時,卻見二人走進酒館,其中一人正與那雲靈兒相貌相仿。
“誒,堂兄你看,那豈不就是用奸計勝了你的雲靈兒?”
獨孤意強打精神扭頭一看,果然正是夏辰與雲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