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林不愧是個靈氣充盈之地,短短几天的功夫,夏辰隱隱地感覺到似乎到了練氣巔峰與凝魂境的瓶頸當中,半隻腳已踏入凝魂,自然感受到非同尋常的氣息。
如果說練氣是爲了將自身淬鍊到進境的階段,那麼凝魂則無疑等同於開啓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呼……”深呼吸了一口氣的夏辰,漸漸地從心思通明當中醒轉過來,接連幾天,他都處於高壓之中,爲了捕捉到那若有若無的境界門扉,夏辰可以說一刻都不曾停歇!
“還是失敗了……”夏辰忍不住喃喃道。
自從那日天雷地火的突然降生,使夏辰原本的經脈得以重塑,二次爲人,重新踏上武者之途的夏辰,對於修習有了更深層的理解,新生的經脈還很脆弱,練氣的時日不長,但進境卻是飛快,夏辰擔心一旦自己跨入凝魂境,將會使剛剛重生的經脈負擔更重!
“是我太急了……”夏辰自嘲了一聲,隨即站起身揉了揉痠軟的大腿和膝蓋,將幾天來從林中採到的藥草全部放進石舂裡,深呼吸一口氣,用火摺子點燃了火。
身無分文,並且除了一系長衫和一柄靈劍之外,別無長物的夏辰需要動用自己一切智慧來生活,雲霧林中的藥草帶有極強的靈力,吸收了日精月華,自然非同一般。
用內氣將藥草煮沸,變成湯藥之後,夏辰慢慢地褪去了破爛不堪的長袍,露出那精壯的腱子肉來。
如同斧鑿刀劈,這一具軀體就像是玉雕一樣完美,健碩的肌肉和矯健的體形,以及靈動的心思,構成了現在的夏辰。
“唔……”深呼吸了一口氣,夏辰將藥湯倒入一個天然大石盆裡,隨後緊咬牙關,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
“嘶!”
在進入的瞬間,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藥草帶着極強的靈力,從夏辰的肌膚裡滲透進去,且愈演愈烈,痛!
極致的痛!
猶如摧枯拉朽,就像是被人用刀剮下骨肉的痛!
額頭上青筋暴起,周身肌膚變成了深紅色,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層肌膚被藥草湯侵蝕得體無完膚!
浴火重生,不經歷苦痛,又怎麼能重新傲立巔峰!
強忍住錐心之痛,硬生生地在藥石盆裡浸泡了一個多時辰,直到痛苦漸漸地淡薄,藥草湯也變得充滿腥臭,夏辰這才赤着身子站起身來。
洗筋伐髓,宛若重生的夏辰感受到身體上的輕盈,以及這幾天修煉的疲勞感也全部消失,一層新生的肌膚帶着晶瑩的粉色,傷口也在藥草的力量下不斷地修復,這種感覺,是他年少時纔有的感覺!
“哈哈哈!天不絕我夏辰!”夏辰壓抑着心頭的喜悅,微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喉嚨裡迸發出來,只要這一個月的時間,夏辰能夠將雲霧林裡所有的東西物盡其用,他就不相信自己無法入了雲霧峰的選!
雲霧峰,正一殿內堂。
一個鶴髮童顏,且面色紅潤的老人坐在廳堂裡,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面色清冷,但心性卻是無比調皮的小姑娘。
此刻雲靈兒揪着雲塵白花花的鬍子,百無聊賴的從裡面揪出來一根。
“哎唷!”雲塵痛得打了一個激靈,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把玩那根鬍子的雲靈兒:“丫頭,你的衝靈劍練得怎麼樣了?修煉一途那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剛準備說教的雲塵,卻發現心不在焉的雲靈兒根本沒在聽,將剛從雲塵這裡拔下來的白鬍子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外面,嘴裡嘟囔着:“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呢?”
雲塵揹着手,突然繞到自己的寶貝孫女身後,猛地大喝了一聲:“你心心念念,在等誰來呢?”
被突然一下的雲靈兒,幾乎不加思考,脫口而出:“是那個人!”
雲塵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啊,眼看着一月之期已過去了大半,那小子也差不多該來雲霧峰接受試練和挑戰了!
此番雲霧峰朝着雲城方圓千里之地發佈了教令,短短半個月的功夫,雲霧峰門下的探馬早就探聽到了一些消息,這一次選拔弟子貌似動靜不小,比以往任何一次來的都要令人震撼!
雲城五大派,其他四門自然不能讓雲霧峰獨佔鰲頭,如此一來豈不是把天下青年才俊全都籠絡到他雲霧峰的門下了?
第一個得到消息蠢蠢欲動的天音院!
一直以來,天音院作爲五大派中向來與世無爭的宗門,除卻門下清一色的都是女弟子之外,好似並無什麼值得人注意的。
可這次天音院在得知雲霧峰發了招收門徒的教令後,一紙天音書發佈到了雲城的各大角落。
九劍閣自然也沒閒着,既然五大派中的“老妹”都有了動作,他九劍閣豈能甘心落於人後?
一時間,雲城四處風起雲涌,雲城境界之內,人頭攢動,都朝着雲城而來。
雲城城主羅戰此刻站在城頭,看着商鋪林立,酒肆道場遍地的最繁華的富麗坊,緊皺着眉頭:“五大派這次的動作不小啊!”
“城主,五大派這次聯合發出了教令,在我雲城境內大肆選拔資質出色的弟子,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站在羅戰身旁,恭恭敬敬開口說話的年輕人,是雲城城主府的幕僚,本身也有着聚靈的境界。
羅戰微微點了點頭:“是啊,多留意着五大派的動作,我羅戰也並非不開明之人,倘若五大派是爲了三年之後的中州大比做準備,那也無可厚非,可要是他們有其他動作,甚至是想要恢復派別在前朝的地位,那是想也不要想,若是那樣,我必定不會客氣!”
聖朝橫空出世,作爲結束了多年前以尊崇門派的亂世,羅戰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這些年的穩定和繁華,若是誰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打破聖朝和門派之間的微妙平衡,那麼他羅戰就是結束這一切的審判者。
雲城雖大,也不過是中州八城中的一個而已,這些教派中人,最好什麼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