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瓔珞剛要舉步上前,去取大硨磲口中之物,便被司殷拉回到身前。
只見其中有一物發出柔和的光芒,是一粒珍珠。
“司殷?”瓔珞有些不解,司殷爲何這般緊張。
“此珠含有劇毒,碰不得的。”司殷眼神凝視着眼前的大硨磲。
“原來如此,這麼美麗的珍珠竟然有劇毒。”瓔珞嘆道。
司殷看了看瓔珞,珍珠的光暈在暗夜裡面照在瓔珞的面龐之上,更顯得瓔珞臉龐線條的柔和,面色泛着柔蘭之光。
“是啊,凡事美麗的東西,都有毒,而且越漂亮的,毒性越大。
比如罌粟,美得魅惑,一片罌粟田的壯闊,大氣的蠱惑,侵蝕骨髓。
又好比蛇,毒性越大,顏色越絢麗、越漂亮。”司殷喃喃道。
“瓔珞趁着它此刻入不得海,儘快將它打敗。”司殷笑了笑閃到一旁。
司殷又在讓我試煉,瓔珞手中緊握摯魂,開始向大硨磲展開攻擊。
摯魂劍飛出,立刻將硨磲裡面的毒珍珠挖了出來,“叮!”的一聲,珍珠飛落到了海中,不見蹤影。
緊接着瓔珞便要御劍向大硨磲攻打過去。
卻聽見司殷對着瓔珞說道:“千萬不要傷到他的內殼。”
瓔珞手中一滯,攻擊之勢便停了下來。
“那待怎樣?”瓔珞皺眉向司殷問道。
司殷翹着二郎腿,一臉壞笑的望着瓔珞,用他纖長如玉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瓔珞瞪了他一眼,心道:“臭壞蛋,我哪裡有你那麼聰明能耐?”轉頭,緊緊的盯着大硨磲。
此物雖大,卻不會主動攻擊。
這一點讓瓔珞略感放心,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夠不戰而勝,這是瓔珞想要達到的目的。
“取它尾端的一塊就好。”司殷笑着說道,一張俊臉仰望星空。
“那不早說。”瓔珞豁然開朗。
她使得龍麝之香氣瀰漫在大硨磲周圍,之後便用摯魂試圖在大硨磲尾端削掉一塊貝殼便好。
沒想到大硨磲外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藻膜,摯魂一劍下去,並未取得硨磲。
司殷大笑:“瓔珞,你使得麝香之氣,是爲了讓大硨磲止痛的嗎?哈哈,它哪裡會有痛感。用不着,用不着......”
司殷覺得好笑。
瓔珞猶如沒聽見一般,毫不理會,再次讓摯魂去削大硨磲的另外一端。
這次力道正好,摯魂削下來大硨磲厚厚的一塊。
剝去外面厚厚的藻膜,這好有鴿子蛋大的那麼一塊。
人影一晃,司殷已經來到瓔珞的面前。
瓔珞只見掌中硨磲,泛着白色的光澤,表面非常的光滑,握着掌中,溫潤如玉。
司殷見瓔珞項鍊上面的孔位並不算正圓形,於是從袖中拿出一隻匕首。
待要雕刻打磨,把硨磲變幻成與孔位相應的形狀,可是瓔珞卻拽了拽司殷的胳膊。
司殷擡起頭,見瓔珞臉有憂色,用手指了指那個大硨磲。
“我明白了,這便讓它回到海中便是。”司殷單掌運力,將大硨磲送回了海中。
司殷見瓔珞見見的秀美轉舒,眼中露出安心的光彩,又過了一會,嘴邊露出了笑意。
遂凝神的望着司殷雕刻硨磲的樣子。
只見司
殷手法純熟,儼然以爲雕磨刻畫的老工匠一般,非常專注細心,瓔珞看着他認真的樣子,不由得癡了。
待司殷雕刻好了,望着瓔珞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於是摸了摸瓔珞的頭,“已經雕刻好了,瓔珞過來,我替你鑲嵌在上面。”
說着將瓔珞拈着瓔珞的項鍊,悉心的將梅花形的硨磲,鑲嵌到了瓔珞的項鍊上面。
“真美。”司殷凝視着瓔珞的臉,瓔珞登時雙頰紅暈,不知他到底是在讚歎自己的工藝還是在稱讚自己。
“這硨磲大寒無毒,主安神,解諸毒藥及蟲螯。
可護身健體,延年益壽,是驅魔避邪的神奇寶物。”司殷將項鍊慢慢的放回瓔珞的頸邊。
卻見瓔珞鎖骨邊一顆嬌小的硃砂痣彷彿一滴花雨滴落在瓔珞雪白柔嫩的頸項邊,
此刻瓔珞正望着自己,臉上一片純淨安寧又帶着滿滿的感動。
司殷轉過身,望着滄海,對瓔珞說道:“瓔珞,我並沒有爲你做什麼。”
他不想聽到瓔珞對自己任何感謝的話語,感激的神情,那,不是愛。
一隻飛鳥劃過海面了無蹤影彷彿司殷心底的嘆息,他實在是不確定瓔珞對自己的感情,所以纔會如此的患得患失吧。
“司殷,我依然要謝謝你。”瓔珞望着司殷的背影。
司殷的拳頭,緊緊的握着,只是隱藏在袖間。
瓔珞只覺得司殷的背影有些蒼涼,讓她的心中一痛。
她無力的坐在海邊的沙灘上,他們二人便這樣坐了好久。
還是司殷回眸,面容恢復了柔軟,暖心的微笑盪漾在瓔珞的面前。
“瓔珞,我們回家吧。”司殷拉着瓔珞的手。
瓔珞點了點頭。
一聲口哨想起,二人翱翔在九天之上,一段旅程,一段路途,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待火鳳越入火海之中的時候,司殷要瓔珞閉上雙眼,鳳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後生,瓔珞回到了她久違的家。
幽冥帝宮--冥王的宮殿。
此刻東青冥使跪地恭迎。
“東青,北邊的戰事結束了嗎?你回來啦?”瓔珞有些自來熟。
雖然平日東青和波若一樣不太理她,但是瓔珞知道東青跟波若比還是沒那麼冷滴。
東青眼望着冥帝,司殷點了點頭。
東青答道:“瓔珞姑娘,北邊的戰事並未結束,只是地府中臨時有些事,東青被調撥了回來。”
“哦?哦。”瓔珞本來好奇,可是有些關於政事,她可不感興趣,也不明白。
“姐姐!我以爲你又丟了。”朵朵撲進了瓔珞的懷裡。
這是幾天中的第二次猛撲了。
朵朵忽然覺得瓔珞的胸前比以前她猛撲的時候舒服了好多,於是不由自主的盯着瓔珞的胸,看了好一會。
瓔珞捧起朵朵的臉,“想什麼呢?朵朵?絕影呢?”
“哦,這匹醜馬他耍賴。本來公平比試,看誰跑的快,沒想到我還沒喊跑呢,他便跑沒影了。”朵朵喋喋不休。
“還有此事?”瓔珞忍俊不禁。
“可不?他此刻跑累了,在那吃草呢。”朵朵雙手叉腰,青羅小戰衣她穿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威風凜凜。
“北邊的戰事如何?”司殷向東青問道。
“初時比較吃緊,現在人馬大增,妖王
暫時被封印,一時無法得出,妖兵的士氣也受到了打壓。
我軍不出三日,便可凱旋。”東青回答道。
“只是......”東青皺着眉頭,望了一眼瓔珞,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模樣。
“有話便說。”司殷好似已經猜出了幾分。
“鬼軍中有二人心術不正。
一者是偷偷潛入秦殊軍隊中的一名女子,名爲言錦心,據說是秦廣王的弟子。
此女在雪域北地身中雪毒,魔性大增,差點要了秦殊大將的命。
一名則是鬼姥的鬼弟子名爲番不鐸,此子行事狠辣,枉顧我軍將之性命,常與妖魔鬥狠。
殺得起興時,竟然連我軍將領都殺,實在是......”東青搖了搖頭。
“他們二人呢?”司殷垂眸問道。
“已經被帶了回來,秦殊大將傷重也回來了。在秦廣王殿中休養。”東青答道。
“觸犯軍規,軍法處置罷了,至於秦殊,主將失職,也應當受到處罰。”冥帝的聲音清冷高遠。
瓔珞一時忘了,他,是那高傲冷酷的冥宮君主。
而他也是她的司殷,她聽到司殷要處死言錦心,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衝上前去,跪在司殷的面前,搖着頭對司殷說道:“不,司殷,錦心師姐不會那樣做的。
就算入魔,她也一定是被妖魔所害的。”
瓔珞覺得自己的解釋很是無力,但是她不得不爲言錦心解釋求情,同門情誼,如若手足。
她不能夠枉顧言錦心的生死,和秦殊師兄的安危。
如果他們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己又情何以堪?
“她不聽軍令,私自潛入大軍行走,已是死罪。瓔珞你先回宮去吧。”司殷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
瓔珞想再解釋什麼,可是司殷已經不再看她......
朵朵扶着瓔珞,慢慢的朝着她們居住的殿宇走去。
瓔珞覺得自己好無力,這一切已然無法挽回。
軍令如山,即使司殷想網開一面,衆目睽睽,鐵一般的事實,斷然也是無法所改變的。
“朵朵,錦心師姐怎麼會入魔呢?”瓔珞實在是不明白。
“秦殊師兄又爲何會受傷?”瓔珞看着朵朵也同樣一臉茫然,知道她也不瞭解當時的情況。
如果時間還來得及的話,只有等到楚魔他們回來,問清具體的情況,再做打算了。
瓔珞好痛苦,她不要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再受傷害了。
生命中所際遇的爲數不多的人,她每一個人都認真的對待,用心去關懷。
她不要承受失去她們任何一個人的痛苦了,不要。
“瓔珞,孽種!冥帝把你看得嚴嚴的,緊緊的,讓我無從下手。
那好吧,就讓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吧!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這樣要比直接殺了你,更加痛苦吧?哈哈!哈哈哈......”
瓔珞坐在榻上正準備打坐,凝神靜思,修煉自己的仙法修爲。
此刻卻被多年沒有聽到的,卻讓靈魂顫抖的可怖可恨的音聲擾亂!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難以忘記......
“是你!是你!”瓔珞手執摯魂跳到地上,仰望着屋子上空聲音傳來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