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擎長老沒有解釋嗎.”秦石費解的問道.
羽月搖搖頭：“沒有.我師父這人.性格很是倔強.他若是不將當初擊殺梅天嬌師姑的兇手親自斬殺.他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解釋半個字的.”
“我知道這些.也是因爲有一日.他偷偷的聽見師父他老人家.在當初和梅天嬌師姑訂下婚約的劍道峰上泣訴.”羽月爲劍擎感到悲苦的握緊拳.
旋即.他望向雲巖.眼神頗爲怪異：“其實.雲巖他人也不壞.只不過性格怪癖.直來直去單純的狠.不.與其說他單純.倒不如說他是個.一心想要求道問武的武癡.”
“武癡.”秦石對這個形容很是意外.
“嗯沒錯.也正是因爲這樣.魯山長老才破例收他爲徒的.如果要真是算下來的話.他還應該是我的小師叔呢……”羽月自嘲的笑了笑.旋即道：“你也別記恨他.其實他只不過是單純的針對我而已.我師父和魯山長老之間的恩怨.他一直都是很清楚的.”
聞言.秦石倒是吃驚幾分.目光衝着雲巖望去.只見雲巖正在後方眼神噴射火光.彷彿充滿了興奮之意的盯着自己.讓他都是不禁的感到無奈.
這小子.被打成這樣.竟還是不長記性.看來羽月說的真沒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武癡.
秦石惆悵的搖搖頭.
“怕我觸犯了宗規.”突然.魯山狂笑.十分的不可一世.從他身上秦石甚至看見了風沙老道的影子.都是那樣的玩老不尊：“劍擎.幾十年不見.你是真不瞭解我啊.你覺得.我會因爲傷了幾個宗內弟子而怕受到處分嗎.就算我老了.地位不如曾經.我就不信方青會因爲個小弟子.拿老朽我怎麼樣.”
“小弟子.”劍擎哼了哼.白了一眼：“老傢伙.我勸你還是收斂點好.如果你要真傷了他的話.估計不用方青宗主出面.光是風沙前輩就會來和你拼命了.”
“嗯.風沙.”聽聞風沙兩字.魯山才收起笑意.意識到幾分不太對勁：“你說.風沙會爲了這個毛頭小子出面.”
“你口中的這毛頭小子.那可不是劍宗尋常的弟子.你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嗎.”
魯山遲疑下：“喝.你說說看.他是什麼身份.我倒是想要知道.他是什麼身份能夠格讓我不敢出手.”
“劍宗的閉關弟子.”劍擎傲然的冷笑聲：“你說.這個身份是夠格.還是不夠格呢.”
“什麼.閉關弟子.”魯山和雲巖的眼神同時閃過道驚色.旋即.魯山氣場倍增.層巒疊嶂的升空：“你說.他是劍宗的閉關弟子.”
“沒錯.若是算下來.恐怕他的身份.就算是在你我面前.也是毫不孫色了吧.你現在還覺得.憑你傷了他不會受到處罰嗎.”
魯山的老臉明顯不自然了.他既然在劍宗有千年資歷.那自然是十分清楚劍宗的門規的.
就算.他資歷在深.若是傷了閉關弟子.那一定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這種懲罰不是由方青決定的.是由劍宗祖祖輩輩遺留下來的門規祭壇.
門規祭壇.是專門整治那些觸犯宗規弟子專門設立的結界祭壇.其中不乏許多連域境大成.大圓滿都要談之色變的存在.
只是.他是如何都沒料到.秦石這看起來體弱單薄.十分不起眼的弟子竟會是閉關弟子.
他冷道：“小子.你真是劍宗的閉關弟子.”
通過之前羽月的話.他心中對魯山的記恨已經減弱很多.頗爲誠懇的抱拳迴應：“回長老.弟子正是.”
“呵呵.真沒想到啊.我幾十年不出天香閣.方青怎麼也變起性了.竟然也搞起樹立閉關弟子的事來了.”得到肯定.魯山突然大笑.在他的笑聲之中盡含譏諷.
“回長老.弟子今日.纔剛剛完成冊封.”
“今日才完成冊封.”魯山愣了下.旋即誤會了什麼似的用力點點頭：“呵呵.好啊.我想.你也是張渾那三條老狗的徒兒吧.也就是他們三人.才能夠走這樣的後門.方青淪陷了啊.真是淪陷了.”
聞言.秦石皺起眉.但沒等他開口.劍擎搶先一步：“老傢伙.別信口胡說.秦石可和那三條老狗沒有關係.就在之前的冊封大典之上.張渾三人還出手阻攔過他.其中張渾的弟子伏蠱更是敗在他手中.若不是蘇輒最後及時出手.伏蠱恐怕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轟.
一股力量猛的衝上雲霄.魯山騰騰騰的上前三步.眼神銳利的鎖定秦石：“小子.你和蘇輒交過手.”
突然的威壓讓秦石感到吃力.腳掌用力的從後方支撐柱.這纔算是勉強的穩住身軀.不過在氣勢和神色上他卻毫不遜色.點點頭：“交過手.”
“他現在.是什麼實力.”
“我看不透.不過肯定是在域境大成之上.”
“域境大成.”魯山停頓片刻.旋即極爲堅定的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幾十年了.他不可能才域境大成.他肯定沒有對你動用全力……”
旋即.他又自嘲道：“不過也是.你一個小小九天之境.怎麼可能逼他用出全力呢……”
從魯山身上.秦石能察覺到一股.對蘇輒莫名的認可.恐怕是因爲出自他的師門.繼承過他的衣鉢吧.
但說實話.這種被人小瞧的感覺.真是讓人感到不太舒服.令秦石不禁揉了揉鼻子.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什麼.解釋再多若是他人不信.聽起來也只是藉口.
然而.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劍擎從旁邊不悅哼聲：“呵呵.老傢伙.你別太過信任蘇輒.你別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你徒兒了.”
“你說什麼.”那是魯山永遠的傷疤.
“我說.蘇輒也不是你的徒兒了怎麼樣.你難道這輩子.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下嗎.”劍擎頂風開口：“何況.你別小瞧秦石.他可不是尋常弟子.你也不想想若是尋常弟弟.九天之境怎麼可能成爲閉關弟子.怎麼可能戰勝得了伏蠱.”
聞言.魯山突然沉默.上下打量秦石一番.老眼中閃爍起幾分怪異.
“咦.符魔師.”魯山吃驚的哼聲.旋即笑了笑：“小傢伙.沒想到.你還是名九咒符魔師.”
不過.他心中仍是不解.儘管九咒符魔師在八域中都極爲罕見.但一名九咒符魔師顯然不夠勝過伏蠱.那這小子的資本究竟是些什麼.
他想不通.
然而.他越想不通.劍擎的笑容就越發嘲諷：“想不明白了吧.老傢伙.”
魯山沒有計較的擡起頭.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秦石.不但是這次完成了冊封儀式.他更是前不久神域之祭中的冠軍魁首.幫助劍宗取得八域第一的美譽.也是因此宗主才發起冊封的.”
“神域之祭的冠軍.就他.”魯山滿臉輕視.
“當然.你別看他只有九天之境.他在修煉一途上的成就.一點都不比當初的蘇輒要差.你可要知道蘇輒再強.最多也就是修煉速度驚人.越級殺人這種事情他有做過幾次.又越過幾級.”
“但秦石不同.他九天之境.手中卻沾染過無數域境小成的鮮血.甚至連域境大成也有從他手中失足的.在他的身上足足有兩大輪迴武學.”
“兩大輪迴武學.”
連續幾次.魯山頓時被徹底的震撼住了.就算是他這活了千年的老妖怪.都不未必有資格修煉過輪迴武學.而在這小娃娃身上.竟然會同時出現兩部.
魯山已經完全被秦石的特殊給吸引住了.突然.他的老眼一陣凝縮.其中都反射出來金光.彷彿被什麼所刺射一樣.死死的盯住秦石胸口處.那若隱若現的劍型項墜：劍宗之靈之上.
“這.這是.劍宗之靈.”
繞是他數千年的沉澱.在這一刻.都嗚咽了.他一把抓住劍宗之靈.老眼始終閃爍起控制不住的情緒.
“小子.你是奇青的後人.”他逼問道.
秦石驚慌的就欲退後.但這時他才發現他全身都被威壓給鎮住了.連一步都動彈不得.只好咬牙道：“我確實見過奇青前輩的陵墓.”
“陵墓.”
兩個字.如噩耗般在魯山耳畔響起.他一下子老朽的身軀都好似癱瘓了.劍擎和雲巖眼疾手快.幾乎是同時上前一步.就欲要將魯山扶住.
啪.
雲巖銳利的眼光開合.在劍擎面前竟毫不膽怯.一腳捲起火光就將劍擎的手掌踢開.扶住魯山後冷道：“我的師父.輪不到你個叛門弟子去扶.”
“雲巖.你別過分.”羽月猛的低喝.
“我過分.那又如何.”
雲巖不甘示弱.一步衝羽月踏上前.兩人之間馬上就有火花碰撞.大有一言不合.抄刀就磕的意思.
而突然.兩隻手.同時攔住兩人.一隻手是劍擎的.他攔住了羽月.一隻手是魯山的.他攔住了雲巖.
魯山虛弱的喘了口粗氣.自言自語的搖頭.滿目哀絕：“奇青……沒想到.你竟然也隕落了……你不是說過.你會回來挽救劍宗的麼……”
旋即.他望向秦石.無力的淡淡道.
“小子.你來此處.是爲了取靈草吧.閉關弟子.有一次機會.你自便便是.”
“雲巖.我們走吧.扶爲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