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的話音落下,渡劫陣周圍全凝固了,
無數人癡傻的瞪了瞪眼,連董清也猛的皺起眉頭,他出面就是想替秦石解圍,心中想道:“這臭小子,怎麼這麼不識趣,四天之境非要去招惹簡化,”
簡化愣了愣,狂笑:“小子,你可考慮好了,”
“費什麼話,演武場見,”秦石冷喝一聲,抱着孔賢慧揚塵而去,
望着遠遁的兩人,一羣人心裡涌動着滔天駭浪,這羣奴役全被秦石弄迷糊了,連續兩次能夠化解矛盾他偏不,非要將事鬧大了不可嗎,
何況和簡化交手,這不是在找死,
心中這樣想,但在好奇心作祟的情況下,一衆人還是連忙朝演武場的方向涌去,
董清捏了捏拳,演武場只要兩者簽訂協議,就算他這個外圍執事也無權干涉,狠狠的罵句:“這臭小子,”但最後他還是跟了上去:“真是和大哥一個脾氣,看在她的面子上,一會我救你一次,希望這一次能夠長點記性吧,”
在秦石的懷中,孔賢慧擔憂的蹙起柳眉:“秦石,你何必呢,和簡化交手,你討不到好處,”
“那你剛剛又是何必呢,只要放任簡化不管,他不會爲難你,”秦石沒有迴應,只是反問一句,
孔賢慧一愣,螓首低落:“我不能讓他傷害你,因爲我們是朋友,”
“這不就對了,我們是朋友,他傷了我的朋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秦石笑了笑,
“這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秦石打斷孔賢慧,黑眸間閃過起異樣的光澤:“何況,誰告訴你,我在簡化手上討不到好處,”
“傷我秦石的朋友,他就應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最後幾個字,秦石吐出的異常狠戾,
在肅殺的氣場下,孔賢慧啞然,
望着面龐在日光下泛起剛毅的少年,她心底莫名的放鬆下來,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來到演武場,秦石將孔賢慧放下,
旋即他並未急着上臺,而是突然將手上的貢獻值全部劃給孔賢慧,令孔賢慧不解的蹙了蹙眉:“你給我這麼多貢獻值是什麼意思,”
秦石上揚嘴角,詭異的笑了起來,在孔賢慧的耳旁小聲說句:“一會,幫我把這些貢獻值全部壓在我身上,你要是有多餘的貢獻值也記着壓住,咱們這次好好的贏一筆,”
“噗,”孔賢慧失聲一笑:“你就這麼有把握,”
“本來是沒把握啊,但是這麼多貢獻值都壓進去了,我必須要贏啊,難得你忘了我的本性嗎,”秦石笑嘻嘻的聳了聳肩,
看着秦石得瑟的模樣,孔賢慧苦笑的搖了搖頭,最後一絲絲的緊張也煙消雲散,
咻,
短短的幾個喘息間,簡化和衆多奴役紛紛趕來,
董清站在擂臺旁邊,他負手而立的沉默了一會,走到秦石的身旁道:“小子,一會如果堅持不下去,你就將你的左手舉起,我保你不死,”
秦石先是不解的愣了愣,反問一句:“保我不死,董清老大,在這演武場上不是禁止鬧出人命的嗎,”
董清皺了皺眉:“規矩是死的,人不是活的嗎,簡化這些年在外圍招搖過市,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少,但他大哥簡準在外域混的不錯,就算被通報了上去,半路也會被人攔下,不會有人來處理他,”
“原來是這樣,”秦石恍然的點點頭,旋即他突然笑了:“那董清老大,保我不死就不用了,希望等我鬧出人命的時候,你也能夠幫我善後一下,就行,”
“嗯,”董清神色微凝,但沒等他回過神,秦石縱身一躍,已經躍到演武臺上,令他不禁失神一笑:“呵呵,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倒是和大哥挺像,”
簡化早就在演武臺上等待秦石,
秦石一上臺,他便冷嘲熱諷道:“臭小子,敢和我簡化上演武臺的人,到今天爲止還沒有活着下去過的,”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沒有啊,今天我就告訴你,你的這沒有那沒有,在我這全都有了,”秦石不厭其煩的哼了哼,神色慢慢的陰冷下來,
這一戰,他看似隨意,內心的怨念和怒火卻已經灌頂,簡化觸碰了他的逆鱗,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找死,”簡化動怒,
驟然,以演武場爲圓心的颶風旋轉,在簡化的體表上開始緩緩匯聚,最終一層流動的宮闕鎧甲浮出,
“風屬性,”秦石露出幾分意外,
“小傢伙,風屬性是變異屬性,和你的雷屬性一樣,是非常罕見的幾種元素之一,掌握風屬性的一般都是遠古的血脈遺傳,他們的速度非常快,你要小心了,”邪魔警告一句,
“速度快嗎,”秦石冷笑的點點頭,黑眸間閃過道詭異之色:“那我倒想要瞧瞧,他的速度能不能快過閃電,”
若是說以往,速度是他的軟肋,沒有合適的身法武學這一點,始終困擾着他,但是自從這次突破,一切就不一樣了,
達到四天,也就是齊天,齊天境的他能夠感覺出來,他對屬性之力的掌握已經嫺熟帷幄,只要隨手揮動就能從空氣中將雷屬性輕易的提煉出來,
最重要的是,達到齊天境以後,他發現他能夠駕馭閃電,甚至身軀融入進閃電中,令他的速度如光速一般,
從現在開始,速度再也不是他的軟肋,反而成爲他過人的強項,
“宮闕·祭,”
噼裡啪啦的雷莽纏繞秦石,
“小子,今天我就讓你在外圍除名,”簡化不再廢話,一個箭步撲向秦石,
他腳下有颶風纏繞,在颶風的託動下他身如鬼魅,片刻間演武臺上就只剩下依稀殘影,
但殘影在交錯間,秦石的黑眸一閃,一抹金芒蔓延而開,識海中的景象迅速轉變,模擬出擂臺上的畫面,在識海中他能清晰的找出簡化,
嘴角一揚,他身軀朝下一閃,一縷如利刃的寒風插身而過,幾根黑色的髮絲在被風刃斬斷,
鋒芒閃掠,秦石步伐挪動,拳頭快速的朝一片虛無探出,
在場外之人看來,秦石像是個瘋子一樣,面前明明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卻不斷的放出空拳,時不時的還舉起手臂進行抵擋,
但就在衆人不解下,董清和孔賢慧瞳仁皺縮,兩人的視覺遠非常人能比,他們能清晰的看見,簡化正隱遁在秦石身前的颶風中,以每秒近百次的頻率攻擊,而這種已經肉眼難辨的速度下,秦石竟然不慌不忙的抵抗,最重要的是,未曾有過半次的失手,
“這小子,不錯嘛,”董清心生讚歎,
砰,
上百招過後,一道風刃碎空隕落,秦石剛收回拳,猛的朝後一閃,一個箭步落在演武臺的旁邊,旋即他側目朝下方瞄了一眼,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道風刃捲到他的胸口,
他眉頭一皺,迅速的朝左側挪開,但他的動作仍是晚了一步,風刃劃開他胳膊上的肌膚,鮮血滴下,
一擊躲閃不及,秦石朝高空躍起,
接下來,他接連失利,本來難分伯仲的局面,一下子被簡化佔了上風,他抓住時機,憑速度的優勢對秦石發起猛攻,
每一輪猛攻過後,秦石的肌膚上必定會多出幾道血口,但每次的血口都十分輕微,這種血口對秦石來說,只要他動用甘霖雨露決,半個喘息間就能修復,
但意外的是他沒有,而且故意裝出氣喘吁吁的模樣,這讓場外的奴役們紛紛不解,董清也是皺了皺眉:“奇怪了,簡化這幾輪攻擊雖然強勢,但以這小子剛上臺所展現出的本事來看,想要躲開應該很輕鬆纔對,怎麼突然就變弱了,”
“難道,是剛纔他用了什麼提升修爲的秘術,現在秘術的時間到了,”董清心中這樣想着,但馬上他的眉眼一瞪,他發現秦石在和簡化交手間,眼神時不時的朝臺下掃過,而他掃過的方向,竟是賭區,
董清朝賭區望去,因爲秦石的幾次失利,本來對他還抱有幾分期許的奴役們紛紛失望,一個一個將手中的貢獻值全部壓在簡化身上,
儘管之前的行爲讓許多人感到不恥,但是誰會跟貢獻值過去對不對,有機會大賺一筆,誰也不想放過,
最後的結果就是,全場上萬人只有孔賢慧一人,將手上寥寥幾百的貢獻值壓在秦石身上,造成此場對決的賠率異常誇張,秦石的賠率已經破千,馬上就要上萬,
“原來是這樣,”董清恍然大悟,神色間露出抹無奈:“這小子,在故意放水,就是爲了造成賭區現在的局面,”
他盤算了一下,如果這場擂臺秦石贏了,那秦石將贏得上萬的貢獻值,而無數工作二年,一年的奴役們,全部要傾家蕩產,
這已經是外圍有史以來,罕見的幾場豪賭,
“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哪裡來的這麼大信心,”董清苦笑的搖搖頭,而接下來他竟走到賭區,在秦石空曠的下注盤上劃出一千貢獻值:“我就信你一把,看能不能讓我也賺上一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