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簾子被掀開,在衆人視線下,一名極爲美麗的女子,從中行之而出,頓時爲這枯燥的國道之上,划起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女子一身銀衫,身段修長而玲瓏,面容略顯削瘦,剛好形成一幅極爲美麗的瓜子臉蛋,三千青絲被一條藍帶束起,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一直垂落到不足盈盈一握的蠻腰,顯得動人無比。
“嫣然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女子剛一出來,丫鬟臉上的蠻橫之色,頓時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幅恭敬之色,道。
“我不出來,你就要闖禍了。”
李嫣然眼波流轉,注視着丫鬟一眼,無奈的說了一句,然後目光投向了前方的王澤,紅脣微啓,發出一聲猶如珍珠落玉盤清脆聲響,道:“這位朋友,“玉兒”並不惡意,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明顯,李嫣然口中所說的玉兒,正是那名長相頗爲秀麗的丫鬟的名字。
王澤掃了那名叫玉兒的丫鬟一眼,淡淡的開口道:
“這種丫鬟,還是不要得好。”
“你...”
“玉兒,休得胡鬧!”
聞聽此言,玉兒臉色頓時一寒,氣處渾身直髮抖,纖手指着王澤,剛欲叱喝,卻是被李嫣然制止住了,後者輕笑了笑道:“其實玉兒生性不壞,只是爲了我們的安危,所以做事有些過了而已。”
王澤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前方不遠入,就是一線天的地段,裡面危險重重,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結伴而行,到時候也可以有着照應!”
李嫣然,輕輕一笑,動人無比,對王澤發出邀請。
聞言,王澤不由皺了皺眉,對於“一線天”他自然有所耳聞,位置特殊是這一片地段最危險的地方,那裡的兇寇數量最多,甚至還有着翻雲境以上的強者,讓得無數人對都是對其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
“事先說明,除非你有生命危險,不然我可不會出手!”
林老翻了翻眼皮,告誡道。
王澤苦笑了一聲,他獨自前往的話,自然少不了一番麻煩,而於他們一起的話,對方人多,的確可以減少不少的麻煩。
想到這裡,於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呵呵,有你們二人的加入,我們也能夠提升不多勝算,陣管事,給他們二人備上兩匹好馬。”
李嫣然,輕輕一笑,於是也不再多說,轉身進入了那豪華的馬車之內。
“呵呵,剛剛有多得罪,還望兩位且莫見怪。”
陣管事牽來兩匹駿馬,拱了拱手對王澤陪笑道,說完目光不由的撇了林老一眼,但並沒有太在於在意,在他看來這位老者,很有可能是神秘的少年的僕從而已。
若是讓林老知道,陣管事心中所想,估計立刻會暴跳出雷,大吼一聲:你纔是僕從,你全家都是僕從!
“無防...”
看得陣管事一臉笑意,王澤擺了擺手,目光隨意的撇了下商隊後方那一輛略顯補素的馬車,眼中劃過一抹異色,剛剛在他與衆人差點動手之際,他感覺到那輛馬車之內,傳來兩道隱晦的氣息,讓他頗爲的忌憚。
“看來這商隊之中,也是有高手存在啊..”
略顯沉吟了一番,王澤將之拋下,接過駿馬,縱身一騎跨了上去。
“嗯?!”
然而,剛上馬背,王澤神色頓時錯愕了下來,只見他身形一個不穩,差點栽了下去,好在他眼急手快,緊緊的抓住了馬脖頸上的鬃毛,才穩住了身形。
“哈哈,原本你小子沒騎過馬!”
見王澤差點出醜的模樣,林老大笑了一聲,於是教導道:“手不是抓在那裡,而是抓住繮繩!”
就連陣管事也是浮現一抹笑意,沒想到實力高深的少年,竟然連馬都沒騎過。
按照林老所說的那般,抓住了繮繩,王澤不由的苦笑了一聲,說實話,他的確是第一次騎馬,所以有些生疏,坐在馬背上神色鄭重,身子繃着緊繃繃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栽倒下去。
“好了,小友適應一下,我們現在天色漸黑,走到前方那片山林,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到達“一線天”的地界了。”
陣管事笑了笑,叮囑了一聲,於是轉身,走到了他自已的駿馬旁,縱身上馬,應喝一聲,帶領着商隊,繼續向前走去。
“啓程!”
“哈哈,小子,我們也走!”
看得坐在馬背上,臉色緊繃的王澤,林老戲虐了一聲道。
“等等..”
王澤突然苦笑了一聲,問出一個讓得林老一頭黑線的問題道:“怎麼指揮它?”
看着王澤這一幅菜鳥的模樣,林老心頭暢快不已:“像我這樣。”
只見,林老繮繩一揚,雙腳一震馬肚,頓時跨下駿馬應聲而動,奔跑了起來。
王澤依葫蘆畫瓢,小心翼翼的重複了林老剛剛的動作,見駿馬終於動了,才鬆了口氣,只不過在這狹窄的國道上,第一次騎馬的王澤看着,旁連那深淵狹谷,心中有些發怵,生怕一個不小心栽落下去而粉身碎骨,那笑話可就大了。
“咯咯,小姐看到沒有,那小子騎馬的樣子,好衰...”
從馬車的後方的窗簾處,見到這一幕,玉兒笑得花枝亂顫,開口道。
就連李嫣然也是不由的掩嘴輕笑,沒想到剛剛於他們那麼多人,即將要大戰之時,都一臉平靜鎮定的少年,竟然在這一刻被一匹馬弄成這般窘樣,對方那如臨大敵的模樣,竟然給他一種極爲憨厚與可愛之感,讓人莞爾。
其實如果可選擇的話,王澤寧願下來步行,也不想在這馬背上行走,他感覺如走鋼絲一般,看着那下方的深淵狹谷,他汗毛都是不由得乍立了起來,現在的小命可以拴在了跨下的這匹馬上了啊...
所幸,在剛開始一段不自在之後,王澤漸漸的適應了下來,不再那麼緊張了,就這樣,當天空之上天陽漸漸西落之時,一行人終於是走出了這片危險的地段,前方的道路,開始逐漸加寬了起來,而且,周圍也不再是深淵,而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
“停,就是紮營!”
陳管事手臂一擡打了個手勢,吩咐了一聲,頓時整個商隊應聲而停,衆人下馬紛紛忙碌了起來。
王澤也是縱身下馬,不由的活動了下筋骨,第一次坐在馬背上這麼久,給他一種疲憊之感,不自覺得伸了個懶腰,頓時響起一片“嗶哩啪啦”的骨骼錯裂的聲響,纔將那種疲憊的感覺一掃而空。
聽得王澤那身體之中發出的骨骼之聲,都是不由的引起了周圍很多人奇異的目光,顯然對王澤伸個懶腰都能發出這般大的動靜,感到有些駭然。
“騎馬的感覺如何?”
林老拍了拍王澤的肩膀調侃道。
王澤翻了翻白眼,心中腹誹不已,這一路子,林老可沒少打擊他..
“呵呵,兩位朋友,現在天色以晚,今夜就在這裡露宿一宿,還請兩位不要嫌棄!”
吩咐衆人忙碌去以後,陳管事來到近前笑了笑道。
對方一路之上都頗爲客氣的態度,讓得王澤將之前那份隔膜,徹底消除了去,笑了笑道:“無防,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忙?”
“小友客氣了,這些粗活讓下人做就可以了,兩位朋友稍等片刻,紮好帳篷我們便可以開飯。”
聽得王澤想到幫忙,陳管事頓時頭搖得跟波浪鼓一般,連稱不敢,在路上兩位族老已經吩咐過他,儘量博得少年的好感。
然而,他不敢但卻有人敢!
“讓你們加入我們隊伍,就已經是看得起你了,還真等着吃白食啊?我們的乾糧所帶也不多,若是想吃的話,自已解決!”
在隊伍之中能有這種語氣更王澤說話的人,除了那個蠻橫的玉兒之外,還能有誰?
“這...”
陳管事一聽,皺了皺眉,剛欲說話,卻只見王澤笑了笑道:“吃的我自已解決。”
“小友,這不妥吧..”
陳管事勸道。讓別人加入自已的隊伍,卻連吃得都不給他們,有些說不過去。
“哼,有什麼不妥的,他有手有腳難道不會餓着不成?”
玉兒撇了一眼,雙臂抱胸譏諷道。
“玉兒,休得無禮..”
李嫣然蓮步輕移向這裡走來,責備道。
“小姐..”
玉兒一聽,頓時有些不滿,撅了撅嘴。
“抱歉,玉兒年輕氣盛,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沒有理會玉兒的不滿,李嫣然對王澤略帶歉意道。
“下人而已,沒必要...”
王澤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
“你...”
聞聽此言,玉兒頓時猶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氣得俏臉通紅,她一直都深受李嫣然寵愛,最恨不得別人說他的下人二字,現在王澤無疑是觸動了她的逆鱗,嬌軀上勁元洶涌,要大打出手。
“夠了!”
李嫣然冷喝一聲,將玉兒制止住,頓時更是將他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滾動着霧氣,沒有想到小姐會對一個外人而這般叱責她,以往她無論做錯什麼,性格溫和的小姐都從未說過她什麼..
“算了。”
淡淡的撇了一眼,王澤擺了擺手,轉身離去,想要在這山林之中打只野味。
“你去哪?”
見狀李嫣然頓時一急,不由的出聲問道。
“自已找吃的。”
沒有回頭,王澤和林老邁步向密林之中走去,漸漸的蹤影。
“小姐,你怎麼會爲一個外人這樣?”
王澤走後,玉兒眼中含着淚花,問道。
“這個少年可不簡單,這次前往一線天,就連兩位族老也頗爲重視,多一個幫手,就能多一份底氣。”
李嫣然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就像安慰小妹妹一樣道:“好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