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是研究這綠色石頭的時候,喬遠收起心思,拿出那枚傳音玉簡,將手伸出了光幕之外,隨後這玉簡直接向着遠處急速飛去。
喬遠自然不會走出光幕,親自去尋找連景山,不然他肯定會暴露綠色石頭,甚至月無痕傳承者的身份也會暴露出來。
而那傳音玉簡,喬遠做過一些手腳,連景山只能看到裡面的信息,而絕不知道是誰發出的。
發出玉簡後,喬遠將那綠色石頭收了起來,離開了此處,回到了曲雲薇身旁。
“不用太過擔心,陸長老若是知曉不敵,她定然會通知連師兄,況且這戰船就在此處,她還可以隨時退回來。”
曲雲薇神色很是焦急,看得出來她與這陸虹的關係不錯,喬遠臉上露出安慰之色,緩緩說道。
說完喬遠便將目光投向戰船後方,只見一名身穿紅衣的嬌小少女與一名柔媚似水的藍裙女子,戰的是難分難解。
她們一人隔空操控大剪刀,一人操控藍色飛劍,一會兒衝上百丈之高的天空,一會兒又落在叢林之內,種種神通術法轟鳴,將那方圓十里的叢林破壞的是滿目瘡痍。
兩人修爲都是金丹大圓滿,實力相近,一時半刻難以分出勝負。
不過那虎牛獸卻是遭了池魚之災,陣陣鬥法餘波落在它的身上,讓它是哀嚎不斷。
而它的四隻爪子又被陸虹以綢帶束縛,根本難以逃遁,只能趴伏在地上顫抖哀嚎,渴求這兩位女子鬥法時,能夠避開它。
但此刻鬥法間,一個疏忽就可能決定勝負,她們豈能爲這虎牛獸分心,而是不管不顧,即便這虎牛獸死在了鬥法餘波下,她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而就在此時,遠處天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鷹唳。
隨後一隻足有三百丈大小的三頭雄鷹,揮動着百丈寬的巨翅,劃破天際,向着這裡急速飛來。
“陸虹,銀角已經被你收走一隻了,我勸你還是莫要貪心。”
藍裙女子聽到那鷹唳,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瞬間拉開了與陸虹的距離,輕聲說道。
陸虹看見那三頭雄鷹,並未露出意外之色,此鷹她早就以神識探查到了。
“你以爲就你有幫手?”
陸虹說完,雙手立刻掐出數道奇異的印決,向着那黑月戰船隔空一點。
頓時那黑月戰船通體一震,轟轟之聲迴盪,立刻調轉方向,向着陸虹急速臨近。
陸虹雖然沒有令符,但她在那令符中留下了精血,得到了令符認可,也可以催動戰船的行駛。
只不過沒有連景山與雷山的配合,她無法讓戰船發動攻擊。
千丈大的黑色戰船,行駛在天空上猶如一頭龐大無比的絕世兇獸,落在那藍裙女子的眼中,讓她神色驀然一凝,雙目充滿了凝重。
那不遠處正疾馳而來的三頭雄鷹,看見這是它身軀三倍大的戰船,速度也驟然慢了下來。
“若我沒猜錯,這便是傳說中的黑月戰船?月河宗真是好大的手筆,連這等重寶都拿了出來。”
藍裙女子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黑月戰船,神色越來越凝重,她看向陸虹冷冷的說道。
“呵呵……,你知道就好,就你們月水宗的這頭三首鷹,不知能否承受黑月戰船一撞之力?”
陸虹嘴角露出譏諷之色,掃了一眼遠處的三頭雄鷹,輕蔑的說道。
藍裙女子聽聞此話,神色立刻一變,不過她尚未開口,遠處那三頭雄鷹上的兩名金丹大圓滿修士,直接一步踏空,齊齊向着此處飛來。
這兩名修士,左邊之人是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這老者頭髮半白,面容和藹可親,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看起來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而右邊之人是一名身穿短衫短褲的中年壯漢,這壯漢方正臉,濃眉大眼,一頭寸許長的短髮,看起來極爲幹練。
“呵呵,原來是月河宗的陸仙子,老道這裡有禮了,不知月河宗派出的另外兩位道友是誰?”
那帶着慈祥笑容的白袍老者來到藍裙女子身邊,看向陸虹抱拳一施禮,輕笑着開口說道。
而那中年壯漢卻是沒有理會陸虹,雙目死死的盯着正疾馳而來的黑月戰船,神色極爲凝重。
“笑老頭,你們月水宗的人莫非淨喜歡幹些強盜之事,一個不成,就三個一起來?”
陸虹雙手環抱在胸前,目露譏諷之色,大聲呵斥道。
那中年壯漢聽到此話,虎目一瞪,神色極爲冰寒的盯着陸虹,似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大塊頭,你瞪什麼瞪,再瞪我拿戰船撞死你,你們月水宗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陸虹見中年壯漢瞪來,她也將美目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瞪着中年壯漢,語氣惡狠狠的說道。
“你……”
中年壯漢被陸虹的一番話語氣的不輕,話語剛剛出口,卻是被那白袍老者揮手打斷了。
“陸仙子切勿動怒,我等沒有惡意,這虎牛獸是仙子先發現的,自然歸仙子所有,剛剛玉師妹也是太久不見故人,想要與仙子切磋切磋,這才與仙子鬥法一番。”
白袍老者話語出口,立刻讓一旁的中年壯漢與藍裙女子一愣,他們紛紛眼露不解之色,看向白袍老者。
“師妹莫要因小失大,一隻銀角而已,送她便是,爲一隻銀角與月河宗交戰,實在不值。”
白袍老者臉上笑意不減,但卻暗自傳音給了藍裙女子與中年壯漢。
“而且老夫感覺到了兩道強悍的氣息正在急速臨近這裡,顯然是他們月河宗的兩位金丹圓滿修士,若是這兩人回來,他們三人一同操控這戰船,恐怕我們只能暫時迴避。”
藍裙女子神色露出不甘,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
中年壯漢冷哼一聲,再次瞪了一眼陸虹,但卻沒有說什麼。
“笑老頭,還是你識時務,這銀角我就收下了。”
陸虹臉上露出笑容,輕聲說道,說完她還露出嘲諷之色,掃了一眼那藍裙女子。
“陸仙子請便。”
白袍老者臉上依舊是那慈祥的笑容,輕聲說道。
陸虹沒有絲毫猶豫,玉手一揮,那十丈長的大剪刀直奔虎牛獸而去。
不過在這期間,陸虹的神識卻是始終盯着白袍老者三人,若是他們有一點異動,陸虹便會立刻出手防禦,隨後引動戰船撞來。
不過她顯然是多慮了,這隻銀角的確沒有被白袍老者看在眼中,陸虹成功剪斷了銀角,將其收入了儲物袋,隨後她一招手,那束縛虎牛獸的綢帶散去。
“你這小獸還算老實,本姑娘說放你一條生路便放你一條生路,走吧。”
陸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那滿是傷痕的虎牛獸輕聲說道。
說完那虎牛獸嗚咽一聲,眼中露出恐懼之色,急忙向着遠處跑去,不過它尚未跑出百丈,其身體外便有一道藍光閃爍。
頓時,那虎牛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猛地倒在了地上,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便再沒有動彈。
而那虎牛獸的腹部卻是豁開了一道七八丈長的傷口,其內鮮血內臟散落四方,染紅了那一片大地。
而那道藍光一閃,化作一把三尺長的藍色飛劍,飛回了藍裙女子的手中,隨之一同落入她手中的還有一枚銀色的妖丹。
藍裙女子眼中帶着輕蔑之色,掃了一樣那死去的虎牛獸,玉手託着那銀色妖丹細細打量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陸虹眼中,頓時讓她秀眉皺起,雙目露出憤怒之色。
雖然這虎牛獸死了跟她並無關係,但陸虹剛剛還說放其生路,而下一息這虎牛獸卻是死在了自己眼前,這種做法無異於打了她一巴掌,這讓陸虹如何不怒。
“你這個賤人,這虎牛獸與你無冤無仇,你竟如此殘殺,奪其妖丹。”
陸虹單手指着那正在打量妖丹的藍裙女子,怒罵道。
“你能奪其銀角,我爲何不能取其妖丹?”
藍裙女子絲毫不介意陸虹的怒罵,反而她看見陸虹大怒,心中極爲舒暢。
白袍老者看見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但片刻後,他卻是舒展開來,看向陸虹輕笑着說道。
“陸仙子切勿動怒,區區一隻虎牛獸而已,若是陸仙子喜歡,老道可以還你一隻。”
陸虹聽到此話更爲憤怒,不過她正準備開口時,卻是神色一凝,驀然轉過頭看向身後,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只見她後方遠處天邊,正有兩道長虹急速飛來,剎那間便越過黑月戰船,落在了她的身旁,化作了連景山與雷山二人。
戰船之上,曲雲薇看見這一幕,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不只是她,不少弟子也是鬆了一口大氣,畢竟在外人面前,陸虹、連景山與雷山不論是那一座山峰之人,也都是月河宗之人,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看來月河宗與月水宗的關係不太融洽?”
喬遠看到了陸虹與那藍裙女子對峙的一幕幕,心中有了猜測,輕聲開口說道。
“月河宗與月水宗素來不合,此事在修真界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不合的原因卻是少有人知曉。”
曲雲薇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喬遠,緩緩說道。
“有人說數千年前,楚水國只有三宗,並沒有月水宗,而因爲某些原因,部分月河宗高層修士叛變,帶走了諸多弟子,建立月河宗。”
“也有人說月水宗是一羣其他大陸來的修士建立的,更有人說月水宗是月河宗暗中扶持的宗門,兩宗看似不合,實則暗地裡是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