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發出一聲“嗷嗚”的怒吼之聲,落在無法反抗的藍護法身上,不停的撕咬,山谷四周迴盪着陣陣慘叫之聲,聽起來就讓人渾身發麻,不過慘叫之聲只持續了十多息,就戛然而止了。
喬遠的神識自然發現了這一幕,他沒有對白月的兇殘露出不滿,反而還生出了一絲暢快之意,沒有再關注白月,他將目光落在了跪在前方的白護法身上。
白護法渾身衣衫早已被汗水大溼,額上的汗水猶如雨下,他一臉的恐懼之色,目光中帶着渴求饒恕之意,隨着威壓的越來越大,他此刻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顫抖的身腰,想要向喬遠磕頭求饒。
不過他身爲暗影的護法,自有其高傲之處,平時暗殺他人時,都是別人向他求饒,沒想到今日只是圍殺一個煉氣修士,卻弄到這步田地,他又想活命,可他的身腰卻是彎不下去。
喬遠可沒有管他心中想着什麼,目中寒光一閃,左右手同時向着白護法一揮,兩把風刃急速向着白護法而去。
他雖然心善,但絕不是愚善,對這種冷酷無情之人,喬遠根本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況且他已經殺了暗影的一名護法,仇怨已經結下了,如果放他離去,那麼今後就會無限遭到他們的追殺,還有他的符寶都已經祭出了,這可是他的最終底牌,決不能讓他人知曉。
這些事喬遠都想過,所以這白護法在他眼中是必死的。
白護法看着喬遠的動作,感受到兩股極爲犀利的靈力波動向着自己的眉心和心臟飛來,他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不過喬遠馬上就控制了符寶的威壓,將白護法死死的壓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白護法眼中露出絕望之色,感受着兩股靈力波動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多時,他感到眉心和胸口一陣刺痛,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目光慢慢渙散,最終變得漆黑一片。
喬遠看着白護法血濺當場,右手一揮將符寶收了起來,放入了儲物袋,額頭泌出大量的汗珠,喘了兩口粗氣,直接躺在了地上。
雖然使用符寶只需少量靈力引動,但想要控制符寶散出的元嬰期威壓,卻是極爲耗費心神。
喬遠只是控制威壓避開白月,就好似挪動萬斤巨石一般,靈力沒有耗費多少,但體力和心神卻是透支了不少。
他躺下沒多久,白月就興奮的從遠處跑了過來,它嘴裡叼着一個儲物袋和一個漁網,不停的在喬遠身邊蹦躂,似是在炫耀它的戰利品。
喬遠深呼了兩口氣,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清水,吃喝了一些,才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
他坐起身子,盤膝閉目打坐了起來,一般來說,築基修士纔可以辟穀,煉氣修士還是需要適當的進食,不過不用像凡人一樣一日三餐,數日進食一次即可,不過打坐還是修士最快恢復體力的方式。
一個時辰後,喬遠雙眼緩緩睜開,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雙目明亮,看起來極爲精神。
白月嗷嗷叫了兩聲,將儲物袋和漁網放到了喬遠的身邊,搖着尾巴像是在邀功。
喬遠摸了摸白月的頭,說了幾句稱讚的話語,就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漁網靈器。
他可是親自領教過漁網的威力,十分堅韌,以他的肉身之力居然都撕扯不爛,而且白月的鋒牙利爪也在上面吃了癟,讓喬遠十分感興趣。
而且這漁網還水火不侵,對築基修士都有威脅的烈火符,被這漁網輕輕鬆鬆的撲滅了,還沒有一絲損傷。
喬遠拿着漁網,細細摩挲着上面的紋路喃喃自語:“攻防一體,還能困人,這漁網真是一件好寶貝。”
說完他就將漁網收入了儲物袋,要不是離月河宗開宗的時間快到了,他還真想立刻就煉化這漁網。
至於白青藍三位護法的儲物袋,他將其收了起來,暫時還打不開,這是築基修士的儲物袋,上面都留有神識印記,唯有修爲達到築基期,他才能夠破開這些儲物袋。
做完這些,喬遠走到了莊黑子自爆之地,低頭看着地上斷成幾截的刀身,他的臉上露出後怕之色,若不是土靈盾防禦足夠強,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他了。
喬遠在心中默默想到:“修真界真是步步生死,以後一定要更加謹慎。”
他將王癩子和莊黑子的屍身埋在了一起,隨後便向着山谷的另一端走去。
三名護法已死,幻陣也漸漸失去了效果,喬遠走了不過十多裡,就遇見了不少匆匆趕路的散修,他的臉上也一掃之前的陰霾之色,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臨近天黑之際,喬遠終於來到了月河宗附近。
這是一座修士所建的小鎮,也可以說是月河宗扶持所建的小鎮,爲的就是接待遠道而來的散修。
不過外來的散修實在太多了,足足有數萬,這個小鎮根本容不下所以人,所以大多數窮酸的散修住不起小鎮的客棧,只能在小鎮廣場上露天而待。
喬遠來到小鎮時,已經是最後一天黃昏了,第二天一早月河宗就要開宗招人了,基本上所有的散修都到了這裡,小鎮上是人滿爲患,別說客棧,就是廣場也擠滿了人。
喬遠無奈之下,只能在小鎮外尋了一處地方,盤膝打坐了起來。
第二天黎明之際,小鎮幾乎沸騰了,所以修士都忙着趕往月河宗宗門所在,喬遠也早早的醒了過來,帶着白月向着月河宗而去。
他的臉上露出震撼之色,他還是首次看到數萬修士同行的場面,人山人海,看不到邊際,到處都是人頭,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輕的男女,他們滿懷期待之色,個個精神飽滿,意氣風發。
不多時,衆人就來到了一條奔騰的大河之前,這大河寬不知多少丈,一眼看不到對岸,只能看見洶涌的河水翻起朵朵浪濤。
所有人來到河邊後,都是盤膝坐在地上,臉上露出恭敬和期待之色,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一炷香過後,河面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隨着時間的流逝,這黑點越來越大,最後清晰的顯現在了衆人面前,這是一座黑色的木橋,從河對岸急速的向着這裡延伸而來。
木橋上站着兩人,右邊一人是一名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人,左邊是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老者。
中年人神情嚴肅,右手抓在一根藤蔓之上,手上還有陣陣青色的光芒閃爍,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正在向藤蔓中輸送大量木靈力。
左邊的老者,看向中年人時,露出一臉恭敬之色,但每當他看向河對岸的散修時,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頃刻間,木橋就架在了河邊,發出一聲轟隆隆的巨響,震的萬名散修齊齊後退,大部分人眼中露出無比震驚之色。
不過也有一些人嘴角露出冷笑,他們知道這是月河宗的下馬威,爲的就是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不要在月河宗鬧事。
喬遠自然想到了這些,不過他卻沒有介意,反而對月河宗的興趣又多了一些,他來月河宗主要是爲了爭奪去草靈谷的資格,前些天又多了一個冰炎湖,說不定以後還真有可能長期留在這個宗門修煉。
“歡迎各位同道來月河宗參加開宗選撥,在下劉安,是月河宗的外門執事長老,也是這次開宗選撥的長老之一。”
“這位是我月河宗內門長老餘英前輩,主要負責這次開宗選撥的安全問題,希望大家進入月河宗之後,一定要嚴格遵守月河宗的規矩。”
藍袍老者向前走出一步,向着衆人抱拳說道,臉上雖然露出笑意,但其話語卻是極爲不客氣,引起了不少散修的不滿,不過也沒有人出言反對。
“大家應該明白開宗選撥的規矩吧,歷年來,月河宗的選撥規矩始終未變。”
“第一步,靈根資質測試,單靈根或者異靈根者,直接晉升內門,雙靈根者可進入外門,三靈根者需進行冰炎湖測試,或者進行煉丹、煉器、陣法、符籙等測試,四靈根者就請回吧。”
此話一出,少數人露出欣喜之意,大部分人露出擔憂和期待之意,也有極少數人目光黯淡,露出失落之色,轉身直接離開了。
喬遠之前本想直接拿出玉簡交給長老,不過他一路上聽不少人談起了冰炎湖,心中起了濃濃的興趣,所以他打算先去看看那冰炎湖,若是通不過再拿出玉簡也不遲。
這裡面有不少散修都是衝着冰炎湖來的,聽說這冰炎湖是月河宗的一處修煉寶地,身在其中不僅能夠錘鍊靈力,將虛浮的靈力壓縮的更加凝實,還能夠淬鍊肉身,對於修煉有極大的好處。
很多散修根本就不期望加入月河宗,只是盼着能夠冰炎湖試煉一番。
喬遠之前遇見的黃修明就是這類人,他十年前就來過一次,自知進入月河宗無望,但還是來湊這個熱鬧,爲的就是這個冰炎湖。
不過他聽見藍袍老者的話語,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他知道自己靈根奇異,同時身具異靈根和普通靈根,若是按靈根數量來算,他算是四靈根。
不過蕭風清曾說他應該算是三靈根,喬遠不知道這是不是蕭風清安慰自己的話,所以對於第一步的靈根測試有了一絲擔憂。
如果月河宗判定他爲四靈根者,那麼他只能拿出玉簡了,這樣的話,冰炎湖也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