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猶猶豫豫,可最終在大掌櫃威脅的目光下,只得就範前去。
大掌櫃則掂量一下手中的黑月幣,目露喜色:“嘿嘿,一百黑月幣,足夠我買幾粒上乘的靈丹。”
鑑寶隔間。
夏輕塵安靜等待,他心中估算血蛇石的價格。
以黑月幣的購買力來計算,這塊血蛇石最少價值一萬黑月幣,而且還是市面價格。
鑑於其稀少,若是遇上渴求者,翻兩三倍都有可能。
嘩啦——
此時,鑑寶師抱着石頭回來,面無表情的放在桌上,道:“很抱歉,我們望月樓不收這種東西。”
嗯?
夏輕塵不由感到意外,血蛇石如此煉製涅器的頂級材料,望月樓竟然不收。
但不收就不收吧,此物不愁賣。
夏輕塵起身,正要收起血蛇石,但一眼掃去,面色就變了:“這是什麼?”
他又不是瞎子,豈會認不出桌上的東西是最普通不過的紅鐵礦?
鑑寶師冷漠道:“自己送來的東西,自己還不認識?”
夏輕塵盯着鑑寶師,心如明鏡。
毫無疑問,他一直擔心的事發生了。
血蛇石過於寶貴,以至於有人動了貪心,以至於二掌櫃的威名都鎮壓不住對方。
“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給你十息的時間,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夏輕塵淡淡道。
他毫不擔心血蛇石從此杳無音信,只要他想找回來,會十分容易。
鑑寶師惱了,連連揮着袖袍,驅趕:“滾滾滾!少在我這裡胡攪蠻纏!”
夏輕塵坐在石桌前,一言不發,其手指既有節律的敲打石桌。
每敲打一下,就是一息時間。
“你走不走?”鑑寶師心虛,聽着夏輕塵敲打之音,不由內心恐慌,色厲內荏的嚷嚷:“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轟出去!”
此地可是望月樓,安保格外森嚴。
尤其是存放有貴重物品的鑑寶廳,更是強者如雲。
短短三息,外面就氣勁連閃,七位身着軟甲,極爲幹練的人闖進來。
“有人在此搗亂,轟出去!”鑑寶師二話不說,指向夏輕塵。
七位軟甲之人,根本不會聽夏輕塵任何解釋,立刻揮舞着拳頭就圍攻。
夏輕塵的手指,不疾不徐的輕輕點擊在桌上,並且剛好是最後一擊。
“十息,到了。”夏輕塵輕輕吐出一口氣,面對三四道相繼轟來的拳勁,頭也不擡,只是袖袍輕輕一揮。
最靠近的三四人,只覺得眼前白影一花,他們便如同遭到一座山嶽的衝擊,齊齊拋飛!
一人撞到牆上。
一人撞翻兩人。
一人則撞開隔間的木門,發出咔擦的巨響。
屋內,煙塵四起,迷人眼球。
可鑑寶師的眼睛卻睜得老大,盯着背對自己而坐的夏輕塵背影,心中驚恐。
他不假思索,衝出隔間,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有人在望月樓鬧事!”
一邊喊,一邊回頭往身後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雙手攏在袖中,緩緩踱步而出的青年。
他沒有絲毫追逐的意思,就那樣不疾不徐跟着他。
其吶喊聲驚動鑑寶廳內外,不止鑑寶廳裡的強者出現,就是鑑寶廳外的鎮南天都有所耳聞,心中一驚,立刻闖進來。
“發生何事?”看着夏輕塵被衆多廳中的護衛圍攻,鎮南天意識到事情不妙。
鑑寶師戰戰兢兢的指向夏輕塵:“這個人在鑑寶廳鬧事,還打傷七位護衛。”
什麼?
鎮南天眼皮輕輕一跳,望月樓是什麼地方?
此乃守墓人親自建立的商鋪,代表是的琳琅島最高統治者的意志。
夏輕塵在此鬧事,乃是闖下大禍。
“夏公子,請問發生了什麼事?”鎮南天斂去心中波瀾,前作鎮定的詢問緣由。
以他對夏輕塵的瞭解,他絕非毫無分寸之輩,若無正當理由,怎會在此地鬧事?
夏輕塵指了指桌上的紅鐵礦:“那要問問,你們的人都幹了什麼好事。”
鎮南天順着其手指看向紅鐵礦。
此物乃是極爲平凡的東西,隨處都可以買到,望月樓收都不會收。
“誰的?”鎮南天不清楚狀況,問道。
鑑寶師在好幾位護衛的保護下,才終於放心大膽的開口:“這個人拿着一塊紅鐵礦,來我望月樓售賣。”
“我們不收,他就大鬧,毆打好幾位聞訊而來的護衛。”
“二掌櫃,你要做主啊!”
鎮南天的臉色沉下來,低沉道:“我爲你做主,過來!”
有他一句話,鑑寶師頓時放心,分開護衛,來到鎮南天身側:“二掌櫃,請你主持公道……”
砰——
可誰知,鎮南天轉身就是一拳,狠狠擊打在後者的腹部。
鑑寶師頓時疼得臉都紫了,痛苦的弓着腰,膽汁都吐出來:“二掌櫃,你……爲什麼打我?”
鎮南天面色陰沉得可怕,一把捏住鑑寶師的脖子,將其給拎起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掉包客人的東西!”
望月樓向來以公正聞名,從來不曾出現任何一次貪墨客人寶物的事。
因爲一旦發生,守墓人會以雷霆手段,將涉及的人員一概集體吊死,懸屍望月樓門口。
既是警示後來的望月樓管理層,更是給琳琅島各位居民一個交代。
萬萬沒想到,當今的望月樓,竟然還有人敢幹出這種事!
鑑寶師艱難道:“二掌櫃,我……我沒有。”
“沒有?”鎮南天五指捏得更緊:“你知道夏公子是什麼人嗎?他想兌換黑月幣,會需要用不值錢的紅鐵礦來騙錢?”
“騙錢不成,還不知輕重的在望月樓鬧事?”
別的不說,夏輕塵曾經交給他的療傷武技,都能賣出最少五個黑月幣,其餘的武技就更不用多說。
他何必蠢到用誰都認識的紅鐵礦騙錢?
擺明是夏輕塵的東西遭到掉包!
“說!誰指使你的!”鎮南天厲聲呵斥。
鑑寶師呼吸困難,本就心虛的他,立刻嚇到,承受不住正要和盤托出。
一聲悠悠的吱呀聲響起,卻是大掌櫃開啓臥室之門,伸着懶腰走出來:“吵什麼吵?鎮南天,人給我放了,想造反不是?”
他以大掌櫃的身份,鎮壓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