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飄揚着輕音樂的咖啡廳裡,兩個貌似情侶的一男一女正在交談着。只是,那個看來約三十出頭的男人此刻卻是一臉的苦相。
“瑩子,你這樣實在叫我很難做呀。”渡邊警視皺着眉頭,無意識地用勺子攪動着面前的咖啡。
“既然你不想幫忙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吧。”說完,女警視站起來向櫃檯走去。她向來的習慣是AA制。
“瑩子,等一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坐下來好嗎?”渡邊村正馬上攔住她。
如果是平時的話,營野瑩子絕對不會作任何的停留,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在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後,她終於還是坐回了原位。
“你還是這麼衝動。我又不是說不幫你,最多我回去求一下在國家檔案局任職的叔叔幫你查一下就是了。”渡邊警視有點無奈地說。
昨晚接到她的電話,渡邊十分興奮,以爲她終於想通了,準備接受自己的心意。雖然她在電話裡只是說約他出來談一下,但已經陷入噫想中的男人卻一廂情願地以爲她是在找藉口主動跟他約會。現在才知道她真的是有事找他幫忙。如果是平時的話,美人相求,再怎麼樣他也會去幫她的忙,可是這件事實在是很麻煩。
聽到他肯幫忙,營野瑩子微笑起來,“謝謝你,渡邊先生。”
渡邊村正呆呆地看着她難得一見的笑容。他想不到這個平時表情冷漠的雪女笑起來竟是如此的動人。有時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都三十幾歲的人了,而且還是個前途一片光明的警視,生平見過的女人不算少,但卻始終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感覺自己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中學生一樣。
等反應過來後,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渡邊村正問:“瑩子,你爲什麼要去調查這個姓‘豪山’的人,難道在警局裡面的人事檔案系統裡面查不到嗎?”
“我試過在人事檔案系統裡面查,但是並沒有找到我想找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麻煩你。”
渡邊村正也知道一些關於警局裡面的人事檔案系統的內幕,所以對於她的回答並不感到驚訝。
“你太客氣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非常感謝。如果有什麼結果的話,請儘快通知我。”對於渡邊村正那近乎表白的話,營野瑩子裝作聽不明白。
看着她平靜的表情,渡邊村正不禁有點泄氣。但他隨即振作起來,從身上拿出了兩張電影票。
“瑩子,我來之前買了兩張電影票。聽說那是一部風評不錯的電影,等一下我們去看看吧。”
看着渡邊村正放在桌上的兩張電話票,營野瑩子皺起了眉頭。
“那好吧。”考慮了一下,女警視終於點了點頭。畢竟剛剛纔拜託人家幫忙,現在也不太好拒絕。由此可見,營野瑩子也不算是個太不近人情的女人。
看到她答應下來,渡邊村正十分高興。
“渡邊先生,你平時玩不玩MSN的?”營野瑩子看着他忽然問了一句。
“什麼,SM?”只聽清後面兩個英文字母的渡邊村正差點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
“是MSN,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
看來他不是那個人,營野瑩子在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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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大學是一間名校,裡面的設施是相當完善的。甚至連醫務室也比一般大學的要大很多,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型的醫院一樣。
此刻在一間保健室內,兩個女孩正在交談着。
“你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哥哥的。”和美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武淺靜奇怪地問道。
“他知道後肯定會亂來的。”
“你是說……”
她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武淺靜趕緊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後,她看到了額頭上帶着些汗水的雷隱正站在外面。
“和美在裡面嗎?”看到是妹妹的同學,雷隱馬上問道。
“她在裡面。”武淺靜讓開一邊讓他進來。
雷隱走了進去,果然看到正躺在牀上的和美。這時她的一隻腳正綁着白色的紗布。
“和美,你怎麼了?”雷隱走到她牀邊問道。
“哥,我沒事,不要擔心。”和美微笑着說。
“校醫怎麼說?傷勢嚴不嚴重?”
“校醫說我的腳只是很平常的肌肉扭傷而已,只要過幾天就沒事了。”
聽她這麼說,雷隱放心了不少。他這時才發現,不僅是腳,連她的手臂上面也貼着幾塊創口貼。
“你是怎麼受的傷?”雷隱在牀邊的椅子坐下。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
雷隱沒出聲,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過了一會他忽然說:“和美,你不像這麼不小心的人,你在說謊。”
“哪裡有,不要亂猜。”和美心裡有點驚訝,馬上裝作生氣的樣子把頭偏向一邊。
看她這樣,雷隱忽然回頭對武淺靜說:“是哪個混蛋做的?”
“是籃球社的崗田……啊!”話剛出口,武淺靜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雷隱微笑起來,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呀。
“和美,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跟你的同學到外面去談談。”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一把拉住武淺靜的手向外面走去。
被他拖着走的武淺靜以求救的眼神看着牀上的好友,可是和美此時除了乾着急以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爲雷隱腿比較長,而且又走得快,一直被拉到候診室外面的武淺靜有點跟不上的感覺。
“和美的哥哥,你別走那麼快行不行,人家跟不上呀。”武淺可憐兮兮地說道。
“才走幾步路而已就說累,你小心再這樣下去不到30歲就開始發福。”
什麼嘛。武淺靜在他背後瞪了他一眼。
雷隱並沒有減慢速度,一直把她拉到陽臺處才停下來。
“好了,現在給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雷隱還沒等她喘完氣就直接問道。
“我、我不能說,不然和美會罵我的。”武淺靜吶吶地說。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會罵你,而且還是罵得狗血淋頭那一種。”
被他的氣勢所攝,武淺靜開始覺得和美挺可憐的,有個這麼兇的哥哥。
“我說就是了。”她最終還是屈服了。
在說了開頭幾句後,武淺靜越說越順,最後如果不是雷隱叫停,她還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
“這麼說,真是那個叫崗田的男人故意把和美撞倒的?”雷隱想了一下才說。
“那是一定的,不然爲什麼這麼寬的樓梯,當時又沒有其它人,他哪裡不好走,卻偏偏往和美那邊擠呢?而且,在撞倒和美后,他連道歉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過分的男人,虧我以前還經常去看他打球呢。”武淺靜越說越生氣。
“謝謝你通知武田讓他代爲轉告和美受傷的事,不然我還不知道這件事。”過了一會,雷隱對她說道。
“不用謝,和美剛剛還罵我多事呢。那現在你想怎麼辦?”她是校刊的忠實讀者,對於和美哥哥的恐怖傳說,她也是時有所聞。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先回去吧,我要打個電話。”雷隱無意滿足她的好奇心。
雖然八卦的熱情空前高漲,但她只好心有不甘地離開了陽臺。
待這個有點聒噪的女生走開後,雷隱拿出手機撥起來。
“喂,是武田嗎?”
“我已經見到我妹妹了,她沒什麼事,只是腳有點扭傷。先不說這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你知道籃球社的崗田嗎?”
過了一會,雷隱回到保健室後對和美說:“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腳有傷,這幾天在公寓裡面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來上課了。”
“可是……”和美猶豫起來。
“只是幾天不上課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以你的成績,這幾天只要看看課本跟筆記就可以了。”
“我可不像某人,即使天天逃課都能通過大學的入學考試。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和美笑嘻嘻地說。
“走吧,普通人。”雷隱笑罵着走到牀邊準備把她抱起來。
“不要,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和美看到他的動作,馬上大羞道。
“拜託,你現在怎麼走呀。我是你老哥呀,難道還會吃你豆腐嗎?”雷隱口不擇言地說道。
“可是太難看了。”和美繼續抗議着。
“你閉上眼睛不就看不到了麼?”
“我是說別人會看到呀。”
“即使被人看到又怎麼樣,你又不是沒穿衣服。”
“總之不行。”
“譁,外面有飛碟。”雷隱突然指着窗口外面大叫着。
“拜託,不要把我當小孩行不行。”和美有點無力地說。
既然用騙的也不行,雷隱只好來硬的。於是他不顧和美的掙扎,像個意圖不軌的流氓一樣把病牀上的女孩硬是抱了起來。
“混蛋,快放我下來。”和美又羞又惱地叫着。
“你喊呀,最好喊大聲一點,又或者直接喊非禮也行,反正我是無所謂了。”雷隱抱着猶在掙扎着的女孩向門口走去。
和美對這個臉皮超厚的傢伙一點辦法也沒有,怕真的會把其它人引來,只好放棄了掙扎,臉紅紅地讓他抱着。
從兩人鬥嘴那時開始,武淺靜就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對性格古怪的兄妹。等到雷隱抱着好友走出去後,她馬上跟了過去。這時,她忽然覺得,有個哥哥還是挺好的。
還好和美跟武淺靜合租的公寓離學校不算遠,不然這一路上和美真不知怎麼熬得過去。
將自己的妹妹放到她的牀上後,雷隱對她說:“我等一下會拿飯菜過來,你先休息一下,到時我會叫你的。先走了。”
“哥,你不要亂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和美開始瞭解到他有仇必報的性格。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你應該很清楚,我這個人是最講道理的。不說這麼多了,我走了。”拍了拍妹妹的頭後,他走出了房間。
“喂,你記住不要亂來呀。”和美對他臨走前所露出的眼神十分不放心。
當雷隱回到學校的時候,大部分的學生已經開始下課回去了。
但是有一處地方依然十分熱鬧,那就是學校的籃球社。
因爲帝京的籃球社在東京都算是一支比較有名的隊伍,每年都會參加全國大學生籃球錦標賽,也取得過不俗的成績。另外在籃球社內有不少長得又高又帥的球員,所以吸引了大批學生,尤其是女學生們的關注。所以幾乎每天下課的時候,都有不少人去那裡觀看籃球社的隊員練習或比賽。
更有甚者,有些女生會爲喜歡的球員成立後援會,平時比賽的時候爲其大拉橫幅以作支持打氣。
而崗田明男,正是被衆多女生們追捧的明星球員中的佼佼者。
他現時讀二年級,身高1米85,體重適中,外形俊朗,還留着一頭令學妹們尖叫的長髮。由於球技出色,他在比賽裡通常負責中鋒的位置。
帝京的籃球社包括一個室內籃球場,除了場邊外,在球場的二樓還建有一圈專供觀衆看球賽的圍欄。
當雷隱打開籃球社的門時,他看到籃球社的成員正在做着運球或投籃練習。雖然是如此單調的練習,但是在場邊跟二樓,還是有不少學生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們練習,其中女學生佔大多數。
“請問崗田明男在這裡嗎?”雷隱走到場邊向一個像是經理模樣的女生問道。
“他正在那裡做着投籃練習,你找他有事嗎?”女經理有點奇怪地問道。
“是穿着五號球衣的那個嗎?”雷隱指着一個正在對面籃框下面做着投籃練習的男生問道。
“是的。請問……”
她還沒問完,只見這個男生忽然向崗田明男走去。
雷隱一直走到長頭髮的五號球員身後。崗田明男正在做着練習,並沒察覺到有人走近。
“喂,在球場內是不允許穿皮鞋的。”一個球員看到雷隱,大聲叫起來。
崗田明男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一下,卻看到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
“你是誰?”崗田明男有點不滿地看着這個正打量着自己的男子。
“你就是崗田明男?”
“是的,你想做什麼?”崗田明男感覺到這個男子的口氣有點不友善。
“是你就行了。”說完,雷隱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崗田明男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把鐵鉗夾住一樣難受。
“喂,你究竟想幹什麼?”剛剛那個向雷隱大聲喝叫的球員跑了過來。
看了那個多管閒事的人一眼,雷隱淡淡地說:“我是來踢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