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隱從張明羽的住處回到自己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可是在他剛一走進大廳,卻看見一個少女正捲曲着身子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雷隱有點奇怪,於是走過去輕輕地搖醒她,“留美,醒醒。”
沒過多久,被搖醒的劍道少女一邊搓着惺鬆的睡眼坐起來,一邊說:“學長,你回來了。”
雷隱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留美說:“你忘了嗎,你不是跟我約好今天跟我練習的嗎?”
雷隱這才記起來上個星期的確跟她約好了,但因爲忙着叫櫻井美音着手處理餐館的事以及去找張明羽的關係,所以一時忘記了。
看着等了自己一個晚上的女孩,他不禁有點歉意地說:“對不起,因爲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一時忘記了。你爲什麼不打電話提醒我?”
留美笑着說:“因爲我覺得學長可能有事要做,所以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你。不要緊的,下次再練習也是一樣的。”
看着她天真的笑容,雷隱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
看到他這種久違了的動作,留美忽然覺得鼻子一酸,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
雷隱並沒有發覺少女的異狀,只是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劍道少女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有點靦腆地繼續低着頭說:“學長,我幫你煮點東西吃好嗎?”
雷隱條件反射一樣剛要找藉口婉拒,可是看到少女充滿希冀的表情後,只好說:“那麻煩你了,不過不要煮太多。”
少女一聽,頓時非常高興地說:“你在這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不要急,慢點也沒所謂。”雷隱一面說一面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少女已經急匆匆地走進了廚房。
雷隱笑了笑,然後隨手用遙控換着頻道。
十來分鐘後,身上穿着圍裙的劍道少女小心翼翼地用托盤端着一碗麪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把那碗麪放在桌子上後,少女說:“學長,可以吃了。”
“你不吃嗎?”雷隱一邊說一邊拿起筷子。
少女搖了搖頭,然後跪坐在桌子旁邊安靜地看着他的臉。
在吃了幾口之後,雷隱忽然有點奇怪地看着她。
“很難吃嗎?”少女十分緊張地問道。
“看來我應該要對你改觀了,煮得很好吃。”雷隱微笑着說。
“是真的嗎?”少女有點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我從來不騙小孩的。”雷隱輕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臉。
少女這時才真正露出了開心的笑顏,然後託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等雷隱把整碗麪吃完後,少女立刻站起來把碗拿到廚房去洗。
在洗碗地時候,少女嘴角邊仍然掛着十分開心的笑容。這還是學長第一次真心誇獎她煮的東西好吃,她不禁越想越高興。
這時雷隱在廚房外面說:“留美,我送你回去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好的,我快洗完了。”急忙將碗和筷子用水衝乾淨再用布把水擦乾後,劍道少女立刻走了出來。
“可以了,我們走吧。”
“圍裙。”雷隱指了指她身上的圍裙。
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立刻返回廚房把圍裙脫掉掛回原處。
走在大街上,感受着習習的晚風,少女突然有點興奮地說:“好像好久沒跟學長單獨一起走了,真的很懷念呀。”
雷隱微笑着說:“已經適應現在地生活了嗎?”
“差不多吧,不過跟高中相比,好像太過輕鬆了。每天只要上幾節課就可以了,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自修,感覺好像天天都在放假而不是上學一樣。”
“那是因爲你以前太忙了,不僅白天要上課,晚上還要補習,所以一時間還沒適應而已。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多點時間做自己的事。現在劍道社的練習辛不辛苦?”
“還好啦,談不上辛苦。”說到這裡,少女忽然露出有點狡猾的眼神說:“對了,學長,你以前答應過我,要幫我恢復到以前的水準地,以後要多陪我練習喔,不要再像今晚這樣失約了。”
雷隱苦笑着說:“你剛剛不是說不要緊嗎?真是個善變的小鬼。可能剛剛不吃你那碗麪的話,你還不一定會這麼理直氣壯地跟我算帳,看來以後吃你煮的東西要小心一點才行。”
留美忍不住“咭”一聲笑了出來。
笑了一會,她忽然抱住他的手臂撒嬌說:“學習給我講個故事吧。我聽和美說過你那個改編的三隻小豬地故事,真的好好笑喔,你也給我說一個吧。”
“不太好吧,在給和美講完故事的那天晚上,我夢到安徒生像個黑社會老大一樣帶着一大羣童話人物來找我算帳,我跟他們打了一晚上才把他們趕跑。不過其中最狠的還是白雪公主,她竟然穿着三點來引誘我把她當年咬過的一口毒蘋果吃掉,幸好我不喜歡吃別人咬過的東西,這纔沒有上當。”雷隱煞有其事地認真說道。
留美一邊聽一邊捂着嘴笑起來。
“狂刀叔叔,爲什麼媽媽這麼晚還不回來?她昨天明明說今晚會回來吃飯的。”寶寶有點擔心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剛剛不是打過她的手機了嗎?她怎麼說?”狂刀一邊看着報紙一邊說。
“她的手機關了。”
“也許她突然有事吧。”
“可是……,可惡,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呀?”寶寶有點生氣地搖着他的手臂。
“喂,你老媽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你煩我也沒用呀。”狂刀有點無奈地放下報紙。
寶寶有點不忿,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跑去廚房找保姆理惠。
狂刀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放下報紙。站起來向門口走去,準備開始每天地練功。
到了晚上11點左右,滿身大汗地狂刀從樓頂回到了公寓。
剛一進門,就看到保姆理惠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想事情,連他進來也不知道。
狂刀沒在意,回房間拿了些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當狂刀洗完澡出來後,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地理惠忽然十分驚訝地看着他。“狂刀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狂刀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然後說:“早就回來了,連澡都洗好了。怎麼了?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理惠說:“我有點擔心太太。我剛剛又打她地手機,可是還是關機。後來我又打去旅館那邊問,那裡的員工說太太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你說太太會不會有事?”她越說越擔心。
狂刀反問:“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理惠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想報警,可是還沒過四十八個小時,警方不會受理的。另外我還是很擔心太太有事,小姐也是,剛剛我好不容易纔把她哄上牀睡覺。”
狂刀沒出聲,只是一邊喝着啤酒一邊想着事情。
過了一會,他把最後一口啤酒喝完,然後站起來說:“算了,老子就雞婆一次吧,也算是還她讓我在這白吃白住。等我出去後,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讓別人進來。”
“我知道了,狂刀先生,你要小心一點。”聽到他說要出去找太太,理惠頓時十分感激地看着他。
狂刀最怕別人用這種眼光來看他,乾咳了一下。然後快步走出了公寓。
感覺到蒙在眼睛上地布被解開了,谷慧明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藉着微弱的燈光,她隱約看到前面坐着幾個男人,但因爲燈光太暗,她看不清他們的相貌。
“谷慧小姐,晚上好。”這時,一把渾厚的男聲從前面一個身材發福的男人口中傳來。
“我可覺得一點都不好,你們想幹什麼?”谷慧明子冷冷地說。
那個男人說:“我們這次專程請谷慧小姐來,是想跟您談一樁生意。”
谷慧明子大聲罵道:“你們平時也是這樣請人來談生意嗎?”
她從旅館開車出來後,卻沒想到那些人已經一早在外面地路口埋伏好了,硬是用車把她的車攔了下來,然後兩個男人強行敲碎車窗把她拖到另外一輛汽車裡,最後綁住她並蒙着她的眼睛把她帶來這裡。
“其實我們也不想用這麼粗暴的手段,但谷慧小姐你是在太難請了,所以我們纔出此下策。言歸正傳,我們還是繼續談一下生意的事吧。”
“什麼生意?”
“我們想要買你的旅館,至於價錢方面,我們會給一個合理地價位給你。”
谷慧明子冷笑說:“不出我所料,你們果然是大和地產公司的人。”
那個男人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至於我們是誰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肯不肯賣?”
“我現在就回答你,我不賣。我警告你們,如果還不放我走的話,我的家人會報警的,到時警察隨便一查就知道是你們做的好事。”
那個男人忽然笑起來,那笑聲在谷慧明子耳中聽起來就好像是一隻大蟾蜍在叫春一樣難聽。
這時,那個男人說:“谷慧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根本就沒打算禁錮你超過二十四小時。既然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只好請你義務爲我們上演一齣戲。”
那個男人剛說完,站在他旁邊的兩個男人向谷慧明子走了過來。谷慧明子看到他們身上只穿着一條短褲,臉上都戴着黑色的頭套,只露出兩人的眼睛,另外其中一個人還拿着一支注射器。
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手中的注射器,谷慧明子不由得臉色一變。大聲說:“你們想幹什麼?”
那個男人繼續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都是協助你演出地助手,而他們手中拿着的注射器,裡面是強力**跟迷幻藥。這些東西目的是爲了讓你可以更加投入地進行演出。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位特別的演員我忘了給你介紹。”說到這裡,他忽然拍了拍手。
很快,一個同樣戴着黑色頭套的男人從門外拖出一樣東西進來。
谷慧明子仔細一看,只見那是一個大鐵籠,在鐵籠裡面有一頭跟人地腰一樣高的大杜賓犬。
這時那個男人說:“這隻受過特殊訓練的狗先生也是跟你一起參與演出的演員之一。對了,忘了告訴你,等演出結束後。我們會把你演出時候的照片跟錄像帶在市面及網絡上發佈,另外爲了感謝你的合作,我們會特意把這些珍貴地照片貼到你的旅館跟你女兒的小學附近。”
谷慧明子已經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臉色變得一片蒼白,立刻大聲罵道:“你們這些混蛋,你們這是在犯罪!”
那個男人拍了一下桌子冷笑說:“你這個賤女人,是你逼我們這樣做的。如果你肯早點把旅館賣給我們,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把她的衣服扒掉,看看她還會不會再這麼嘴硬。”
谷慧明子立刻用力掙扎,可是因爲雙手被反綁。根本就阻止不了那兩個高壯的男人。不到幾下功夫,那兩個男人就把她地套裙全都撕掉了,露出了裡面姣好的身材。
“把她按住。”那個男人說道。
那兩個套着頭套的男人立刻用力把她按在椅子上。
這時,那個男人慢慢走了過來。跟其他人一樣,他也套着黑色的頭套。
“想不到這個女人的身材這麼好,真是便宜你們兩個了。怎麼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賣還是不賣?”無視於谷慧明子那殺人一樣的眼神,那個胖男人用粗糙的手指撫摸着她潔白的脖子,然後一直慢慢向下移。
谷慧明子這次並沒有立刻拒絕。她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現在很後悔低估了這些人的手段……她不敢想象當他們把這些他們口中地“演出”照片跟錄像帶四處發佈地時候,她該如何去面對衆人的眼光,尤其是寶寶今後因爲她的關係而又會面對怎樣的壓力。
想到這裡,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當她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房門“嘭”一聲被很大力地踢開了,緊接着,一個人影從外面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突變搞得失去了應變能力。但那個站在籠子旁邊的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將手伸到腰間想拔槍。可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眼前一黑,然後他彷彿聽到了自己鼻樑骨斷裂的聲音。
眼睜睜地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用一張椅子狠狠地把自己的保鏢砸暈,那個胖男人立刻對另外兩個男人大叫:“快把他幹掉。”
那兩個男人於是這樣光着身子向他衝了過去。
“賊他孃的,真是有夠噁心的。”狂刀懶得跟他們打,在兩個大男人快衝過來的時候,突然拿起另一把椅子向他們橫掃了過去。
“啪”一聲,那兩個男人被一下子掃在地上,其中傷得最重的是那個直接捱到椅子的男人,他當場就痛得暈倒,而另一個則躺在地上不動了。
“你、你是什麼人?你不要亂來。”那個胖男人既沒有槍也沒有人,只好顫抖地想跟他談條件。
狂刀走到他面前,忽然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把那個男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當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谷慧明子總算看清了他的相貌,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