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隱還差十幾米就來到葵倉愛的病房時,他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幾下尖叫的聲音,他知道出事了。
快步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看到葵倉愛正被兩個護士強行按在病牀上,而他本人則不斷大聲尖叫着用力爭氣。
雖然已經聽她說過發病時的情形,但是在親眼看到她那痛苦得不斷扭曲着的慘白臉容時,他開始明白到她爲什麼想自行了斷生命。
站在旁邊的護士一時不慎,被她把右手掙脫了出來,她馬上用那隻手狠狠地敲擊着自己的頭部。那力道之大,好像真的想把自己的頭敲破一樣。
雷隱不能再袖手旁觀下去,立刻走過去把的兩隻手按住。
得到他的幫助,那兩個護士頓時覺得壓力大減。一個護士向他道了聲謝後,馬上熟練地把綁在病牀左邊的皮帶打橫跨過她的身子,然後讓另一個護士在牀的右邊綁好。如此三次後,就這樣用三條厚實的皮帶將她整個人牢牢地固定在病牀上。
看到一個護士正準備給她注射藥物,雷隱欣然制止她說:“請等一下。”
那個護士有點緊張地說:“先生,請你讓開,她需要馬上注射鎮定劑。”
雷隱沉聲說:“我叫你等一下。”
這時。雷隱彎腰從帶來地提包裡拿出一樣東西來。
那兩個護士一看,那是一頂普通的摩托車頭盔。
當她們正迷惑不解的時候,只見這個男人強行把那頂可以蓋住整個頭部的頭盔戴在仍然不斷掙扎尖叫着地葵倉愛頭上。
幫她戴好頭盔後,雷隱緊緊地注視着她的反應。
另一個護士以爲他這樣做只是爲了不讓病人敲打自己地頭。於是又想叫他讓開來給病人注射鎮定劑,“先生。我們要……”
“不要出聲。”雷隱在說話地同時。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注意着葵倉愛。
過了沒多久,那兩個護士驚訝地發現,剛剛尖叫不停的病人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逐漸停止了掙扎。
看到這樣,雷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又過了幾秒鐘,等她開始平靜下來後,雷隱湊到頭盔旁邊說:“葵倉,聽到了嗎?我是源內正志。聽到我說話了嗎?”
“源、源內同學?”從頭盔裡傳來她略顯沙啞的聲音。
“是我。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我、我不知道,那些聲音好像全都消失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等一下再告訴你,你現在先休息一下。”
“我、我知道了。”
這時雷隱對那兩個護士說:“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注射鎮定劑了。另外麻煩你們把她身上的綁帶解開。”
“請問,你剛剛做了什麼?”一個護士驚訝地問道。她想不到這個男人一來,就讓這個一發病就嚇跑普通人的病人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這個一時間很難說清楚,請你們先解開她的綁帶好嗎?”
“好、好地。”兩個護士立刻開始解開她身上的皮帶。
等她們解開後,雷隱說:“你們不需要叫醫生來了。另外剛剛對位呼呼喝喝,真的很抱歉。”
“沒什麼。請問你也是醫生嗎?”
“我還是醫生,只不過我碰巧知道她發病的原因而已。不好意思,可以讓我跟她單獨談一下嗎?”
“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事地話請按呼叫鈴。”雖然很好奇這個男人用什麼方法讓病人一下子平靜下來,但是聽他這祥說,她們只好暫時離開。
“好的。”
等她們離開後,雷隱又湊到頭盔旁邊說:“葵倉,你還好吧?”
“我已經沒事了,源內同學。”葵倉愛慢慢坐起來。
“你暫時不要把頭盔拿下來,要再等一下。”
“我知道了。”
按照她說的發現時間長短,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雷隱幫她把頭盔取下來。
剛一取下頭盔,葵倉愛覺得外面的射進來的光線有點刺眼,不禁眯了眯眼睛。
等看清楚坐在面前地年輕男子後,她十分激動地說:“源內同學,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那些聲音突然間消失了?”
雷隱指着手裡的頭盔說:“是因爲這個頭盔的緣故。這並還是普通的頭盔,我叫人在整個頭盔裡面裝嵌了一層鉛,因爲有了這層鉛的阻隔,你就接受不到那些腦電波,所以你腦裡面的聲音就消失了。”
葵倉愛迷惑不解地說:“源內同學,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腦中的聲音並不是你自己所產生的的幻覺,而是其他人的腦電波。你這次被車撞到以後,腦部產生了特殊的變化,變成可以接收在你附近的人的腦電波,因此你就覺得好像有很多聲音在你腦中同時響起來。而鉛這種金屬是可以阻隔所有電波跟輻射的,所以你戴上這頂頭盔後,由於其他人的腦電波受到阻隔而不能傳到你腦中,因此你腦中的聲音也就消失了。這下你明白了嗎?”
葵倉愛驚訝地說:“你的意思是,我腦中的聲音全都是男人心裡面所想的東西?”
“是的。因爲你自己沒辦法送親這種意外得到地能力。所以每當你的腦電波開始活躍也就是你發病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好像有很多人同時在耳邊大聲說話一樣。”
“源內同學,我不想要這種能力,你幫幫我好嗎?”葵倉愛無助地抓住他的袖子哀求着。
雷隱安慰她說:“既然病因已經找到。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地。”
“謝謝你,源內同學。”葵倉愛滿懷感激地看着他。
雷隱忽然xx道:“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有這種能力。就連你父母也不能告訴他們。”
“爲什麼?”
“因爲你這種能力對於一些政府高層來說,是很有用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這種可以探測別人思想地能力,他們一定會強迫你加入他們地。我是說真的。”
葵倉愛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源內同學。”
“你再留在這裡並不方便,我想將你轉送到另一間相熟的療養所去治療。你可以叫你的父母明天上過來一趟嗎?我準備帶一個醫生過來,讓他來勸說你父母讓你轉院。”
“謝謝你,源內同學。”葵倉愛一邊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雷隱看着這個清瘦蒼白的少女。“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源內同學。”除了這句重複的話以外,葵倉愛實在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來表達心中的激動。一隻手在抓住牀單地同時,另一隻手仍然無意識地緊緊拉住他的袖子。
……
相互行了個劍手禮後,穿着劍道防護服的兩人安靜地對峙着。
“喝!”一聲,左邊的劍手踏前一步快速地用竹劍向對方當頭劈去。
主一劍十分快,眼看就要打到對方地防護頭盔上。可是就在這時,右邊的劍手突然用竹劍向右邊一劈,恰到好處地把對方的劍想格開。不僅如此,這一劍的劍勢未盡,緊接着竹劍以斜切的角度打斜橫掃了過去,在電光火石間一下子就擊中了對手的頸部。
“多謝指教。”
“多謝指教。”
兩人脫下防護頭盔後,左邊那個女生嘆了口氣說:“如果校際賽的時候你能參加的話,我們女子組主不會輸得這麼慘了。”
留美躬身說:“你過獎了,其實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學姐,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練習了。”
“哦,好的。”
望着她的背影,那個女生奇怪地想,難道前一段時間跟她做對抗練習時打中她的那一下真是碰運氣?
一直看着兩人做對抗練習的白石明慢慢走過來對留美說:“看樣子你已經恢復過來了。”
留美笑着說:“多謝白石前輩前一段時間的關照。”
看着她像以前一樣天真開朗的笑容,白石明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開了。
回到一年級的練習區時,幾個一年級的學員立刻圍上來問:“留美,剛剛白石深長跟你說了什麼?”
留美一邊脫下防護服一邊回答:“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候一下而已。”
一個好生充滿好奇地問:“最近白石學長好像很少陪你一起練習,你們吵架了嗎?”
劍道少女十分不好意思地說:“你們不要誤會,我跟白石君其實沒什麼的,是真的。”
“可是他上次不是想跟你約會嗎?難道他沒有再約你嗎?”
“那根本就不是約會,白石君是個很好的前輩,前一段時間他看我沒什麼精神,於是就找我出去散散心而已,你們不要亂猜,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看到她這麼堅決地否認,那幾個女生不禁半信半疑起來。
其中一個女生立刻追問:“留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們。”
劍道少女肯定地點了點頭說:“當然是真的,我跟白石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呀。我什麼都沒說。”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她立刻臉紅耳赤地用手捂住自己地嘴。
“喂,你說清楚一點,你說人喜歡的人究竟是不是白石學長?”一個女生用力搖着她說。
“不是啦。我不說了,你們不要再問了。”劍道少女覺得臉上像火燒一樣燙。立刻跑到洗手間去避開她們。
“看樣子好像是真的。”一個女生抓了抓下巴說道。
“不行。我要再去問清楚一點。”一個女生不死心地向洗手間走去。
“我也要去。”
“惠子,你偷偷摸摸地拿着毛巾想幹什麼?”
“我、我想拿去給白石學長擦汗。”
“不行,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偷跑。喂,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道這位學姐在東京校際賽的時候表現不好,這幾天心情很差。幾個女生不敢怠慢,連忙開始裝模作樣地做着練習。
此時,在女學員洗手間裡,兩個正用力拍着一格洗手間地六大叫:“留美,你快給我們出來說清楚。你究竟喜歡的是誰?”
“你們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劍道少女雙手捂着耳朵可憐兮兮地說道。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
“不要。”
……
第二天上午,雷隱帶着一個心理醫生來到醫院跟葵倉愛地父親會面。
經過簡單地介紹後,雷隱就開門見山地說。葵倉愛的間歇性頭疾並不是單純的腦損傷,而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精神幻覺。
接下來,他把時間交給那個心理醫生,由他來跟葵倉愛的父母解釋他們女兒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症狀。
在那個心理醫生用夾雜着“潛意識”、“投射”、“認同”、“投身性認同”、“全新客體”等一大堆令普通人一頭霧水的精神科術語,長篇大論地向普通中年夫婦講着病理跟治療方法的時候,雷隱用含着笑意的眼睛向坐在病牀上地葵倉愛得意地眨了眨眼。
本來望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專業的心理醫生無比認真地跟自己父母亂扯的時候,葵倉愛已經覺得很好笑了,現在看到雷隱捉狹的眼神,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但爲了不讓父母親看到,只好將額頭靠在膝蓋上苦忍着。
等葵倉愛地父母似懂非懂地聽完這個心理醫生所講的一切後,雷隱同樣無比認真地說:“其實安室醫生是我一個親戚的朋友,前一天他來我家的時候,我順口把葵倉同學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當時他告訴我,令愛地症狀很可能是心理方面的疾病,而不是單純的腦損失。另外他還教我一些處理的方法。在來醫院探望令愛的時候,我向令愛試了一下他教我的心理療法,結果很幸運地,令愛的症狀果然減輕了。我看到有效,於是就把安室醫生帶過來介紹你們認識。”
葵倉愛的父母也已經聽護士說起過昨天的事,現在又聽到雷隱這樣說,頓時信服了八、九分,連忙向他道謝。
這時心理醫生立刻打蛇隨棍上,告訴他們葵倉愛還需要作進一步的治療纔可有望痊癒,然後他順口把自己所在療養所地址告訴了他們。
葵倉愛的父母略略想了一下,很快就答應把女兒轉到他的療養所去繼續治療。
就這樣,葵倉愛很順利地被雷隱轉送到了櫻井美音名下的療養所去。
等他們去到那裡以後,葵倉愛的父母有點驚訝地看到,雷隱直接把葵倉愛送到特別加護高級單人病房。
在那裡,不僅室外環境優美怡人,室內設施一流,而且還有一名專職護士負責全天照料葵倉愛的起居飲食吃藥。
當葵倉愛的父母有點緊張地查看收費情況,禁不住嚇了一跳。
“想不到這間療養所收費這麼便宜。下次如果我有什麼腰痠背痛地時候,就來這裡好好療養一番。”葵倉愛的父親一邊捶背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那個專門負責照顧自己女兒的漂亮護士小姐。
葵倉愛的母親卻冷笑說:“到時我會特別要求派個男護士來照顧你地。”
葵父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聲。
雷隱走到葵倉愛牀邊微笑說:“好好休養身體,悶的話就看看電視。”
“謝謝你。”葵倉愛眼眶微紅地低聲說了一句。
雷隱若無其事地說:“朋友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嗯。”
向葵倉愛地父母告別後。雷隱慢慢離開了。
“這個男孩子真地很不錯,小愛。他有女朋友了嗎?”葵倉愛的母親坐在女兒牀邊問道。
葵倉愛微笑。“他已經有個很好的未婚妻了。”
“是嗎?”葵倉愛的母親顯得有點失望。
葵倉愛笑了笑,然後從窗口望了出去,剛好看到雷隱正一邊講着手機一邊向療養院的大門口走去。
她把下巴枕在膝蓋上,默默地看着他逐漸遠去。
……
看到穿着粉紅色護士服的森山步美手棒一束淡白色的鮮花走進來,葵倉愛有點奇怪地問:“森山小姐,這是什麼花?”
這個專職負責照料葵倉愛的漂亮護士笑着說:“這是紫羅蘭,喜歡嗎?我剛剛經過療養院附近地花店時,看到有賣。於是就買了一些回來。”
“紫羅蘭不是紫色的嗎?”
“也有其他顏色,例如紅色、黃色和白色,不過以紫色的紫羅蘭最爲普遍。我覺得在這裡加束花的話,可能感覺會好一些。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當然不會。謝謝你,森山小姐。”
“你還是這麼客氣。”森山步美一邊說一邊把桌子上的空花瓶拿到洗手間去加水。
把花插到花瓶裡,再稍稍整理一下後,森山步美把它放到病牀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十分高興地問:“怎麼樣?好看嗎?”
仔細看了一下如絲綢一樣質感的白色花瓣,葵倉愛點點頭說:“嗯,真的的很漂亮。請問,你知道紫羅蘭的花語是什麼嗎?”
“永恆的美麗,也有人說花語是清涼,但我覺得叫永恆的美麗比較浪漫一些,你說是不是?”
葵倉愛微笑着點了點頭。
森山步美忽然笑着說:“我覺得源內先生這個人很有意思,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些吃的東西給你,但卻從業沒有買過花來,好像怕你在這裡吃不飽似的。應該怎麼說呢,他這個人比較實在吧。”
葵倉愛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仔細看了一下她的臉,森山步美很滿意地說:“你今天的氣色又好了很多,我帶你去量一下體重,然後順便到下面的草地去散散步怎麼樣?”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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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的進修,葵倉愛像往常一樣把那個裝着一個摩托車頭盔的袋子提在手裡。
雖然心裡有些奇怪這個女生爲什麼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帶着這個袋子即使是在沐浴的時候,也會把它帶進浴室。但森山步美並沒有問原因,因爲她很清楚,想長期留在這所高薪福利好的私人療養所工作的話必須學會多做事少說話。
幫葵倉愛量完體重後,兩人來到了療養大樓下面那塊寬廣的草地上。
在那裡,已經有不少病人也在散步或坐在椅子上休息。
“今天天氣真好。”葵倉愛x吸了一口氣後輕鬆地問道。
森山步美笑着說:“多點出來曬曬太陽的話,人也會精神很多。我帶你到花莆那邊走走吧,那裡的花弄得很好。”
葵倉愛於是跟森山步美來到位於草地東邊的花圃。這個花圃面積很大,裡面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植物跟盤栽。而且現在正值鮮花盛開的季節,所以一眼望過去,全是一片鮮豔奪目的花海。
葵倉愛很喜歡這個花圃,於是圍繞着這個花圃一邊走一邊細心觀賞。在那裡,她還見到了紫色跟淡黃色的紫羅蘭。
“是不是很好看?”森山步美走到她旁邊問。
葵倉愛點點頭說:“要照料這麼多花跟植物一點很不容易。”
“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一般人只會看花漂不漂亮。很少人會想到園丁在這上面所花費的時間跟心血。”
“你過獎了。森山小姐。其實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時常給院子裡的花澆水施肥,所以知道要把花種好其實是挺辛苦的事,更何況這裡有這麼多花跟其他植物。”
當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繼續走着的時候,葵倉愛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坐輪椅上的女人正對頭自己微笑。在那輪椅後面,站着一個年輕的護士,看起來應該是她的護理員。
那是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性,留着披肩直髮。面容十分的平靜安祥。
看到對方向着微笑,葵倉愛連忙向她點頭回禮。
可是等她擡起頭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女人並沒有說話或者做其他動作,而是仍然臉帶微笑的看着她。
正當葵倉愛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森山步美卻對她小聲說:“你不要見怪,她叫廣園小姐,她的腦部曾經因爲藥物而導致智力嚴重衰退,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副表情。”
葵倉愛一愣,仔細看過去。果然發現她的笑容一點生氣也沒有,就好像一個帶着笑容的木偶一樣。
葵倉愛心中不禁惻然,她想不到一個這麼優雅的女人竟然是個推動了靈魂的白癡。
“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森山步美看了她一眼,然後小聲說:“幾年前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藥想自殺,雖然被人發現搶救回來而保住了性命,可是脈衝卻受到了藥物的損害,變成了如今這位不死不活的樣子。很可能,她一輩子都是這樣。”
聽到最後一句,葵倉愛心中忽然涌起一陣寒意。
人的一輩子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如果一輩子都是這樣,那已經不能單單用“可悲”兩個字來概括了。
嘆了口氣,葵倉愛說:“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聽說是被一個男人拋棄了,所以一時想不開要自殺。哼,爲了一個男人,值得嗎?”森山步美嗤之以鼻。
葵倉愛想了一下才說:“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地話,她一定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不過在當時來說,她可能覺得那纔是一種解脫。”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重來的。有時候做錯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葵倉愛沒出聲,她此刻心中正百感交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廣園小姐的投影一樣,如果當時不是那個人阻止了自己,也也許她現在或者直接死掉,或者變成像她這樣。
感覺氣氛有些凝重,森山步美於是岔開話題說:“我們到前邊走走吧,那裡有個小池塘,裡面奍了很多魚。”
“森山小姐,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看到她有些疲倦的神情,森山步美只好點了點頭。]回到病房時,她們剛一打開病房的門,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正悠閒自得地靠在窗邊拿着一本書看。
看到她們進來,他點點頭說:“回來了嗎?”
“源內同學,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葵倉愛十分高興地問。
雷隱放下書,然後說:“剛來沒多久,聽護士站的護士說你們出去散步了,於是我就在這等你回來。今天感覺怎麼樣?”
葵倉愛笑着說:“我感覺很好,剛剛量了一下體重,又重了一公斤。我怕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我就會超重。”
“像你這種體型的女孩子,就是再重也不會重到哪裡去。森山小姐,她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對於這個連院長見到都要卑躬屈膝地神秘男子。森山步美不敢怠慢,連忙回答說:“葵倉小姐開始主要是因爲睡眠嚴重不足而不想進食,導致身體過於虛弱,另外還有輕度的貧血。但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療養。她的睡眠跟飲食已經恢復了正常,體重也開始逐漸回升。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康復出院。”
“我知道了。謝謝你森山小姐。”
“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森山步美知道他想跟葵倉愛單獨說話,於是很識趣地告退了。
當森山步美離開病房後,雷隱說:“你身體剛好,還是坐回牀上說吧。”
葵倉愛點點頭,然後安靜地坐回自己的牀上。
等她坐好後。雷隱問:“這個護士知道你的事嗎?”
葵倉愛回答:“應該不知道,每次我在差不多發病的時候,都會躲在洗手間裡,等沒什麼事之後纔出來。另外森山小姐也很少會問我什麼問題。”
雷隱笑着說:“你做得很好。是不是有點像在做賊的感覺?”
葵倉愛想了想之後忽然輕笑,“的確有點像。”
看着她開朗的笑容,雷隱也跟着微笑起來。
“愛子最近她們最近有來嗎?”
“愛子跟亞美前天來過一次,但是因爲她們要準備期末考試,所以我叫她們不用經常來。”
“也好。免得她們來得不是時候。”
這時,葵倉愛忽然正容道,“源內同學,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什麼事?”
“這間病房的費用真的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嗎?”她已經是個大學生了,雖然見識還不是很多,但是對這間高級單價病房以及像森山小姐那樣的專職護士,再加上治療費等一切所產生的費用之低表示深切的懷疑。她並不想連欠了別人的人情都不清不楚。
雷隱知道盡早都瞞不過她,於是坦言道:“老實說,其實這間療養院是我一個朋友所開。你不用覺得有什麼不安,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地話,就不要說什麼感謝的話,而且這些對於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看着他平靜如水的眼神,葵倉愛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在她心裡,僅僅一句“多謝”是不足表達心中感激之情的。
雷隱不習慣被女性這樣看着,於是故意乾咳一聲之後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有另一件事的。簡單來說,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也許能夠幫你解決那個問題的人。”
葵倉愛臉上露出夾雜着迷惑與驚喜的表情。
雷隱看了一下她才說:“不過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要不過兩天再說吧。”
葵倉愛急忙說:“不用了,我沒問題的,是真的。”
雷隱想想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去吧。你自己準備一下,我去跟醫生說一聲。
“我知道了。”
……
雖然不是第一坐他的車,但是跟上次一樣,她還是有種十分拘緊的感覺。
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狀,雷隱在汽車開動後,順開了播放機。很快,一陣悅耳的音樂音在車廂裡緩緩響起。
他一邊把握着方向盤一邊說:“我將要帶你去見的那個人是精神領域方面研究的專家,不過脾氣有點怪,你最好不要問他任何事情,等去到哪裡的時候,你叫他教授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看了她一眼,雷隱說:“不用這麼緊張,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倉愛應了一聲,然後注視着前面的馬路。
過了一會,葵倉愛然後覺得車子行駛的時候很穩,絲毫沒有坐在別的車子裡那種輕微震動的感覺。
輕輕轉頭看着他,只見他正從從容地操控着方向盤,而眼睛則安靜注視着前方。
看到他開車地樣子。葵倉愛忽然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之前那種抱緊的緊張感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想了一下,她忽然問:“源內同學,你會跟直子小姐結婚嗎?”
雷隱點點頭說:“這是一定的。我打算畢業之後就跟她結婚。”
“直子小姐長得這麼漂亮,她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
雷隱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溫柔地笑意。“是的,她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葵倉愛微笑說:“我覺得直子小姐真的很幸運,因爲她遇到真心喜歡她的人。”
雷隱搖搖頭說:“真正幸運的人是我,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可是她卻默默地等了我兩年多,甚至還因此引發了舊疾。女人的黃金歲月不過就那幾年時間而已,有很多情侶只不過分開幾個月變已經變心了,她爲我做得太多了。”
沉默了一下,葵倉愛說:“等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可以邀請我參加嗎?”
雷隱笑,"這是當然的,不僅是你,到時候我會邀請所有認識的人。““謝謝。”葵倉愛笑了笑。然後把頭轉過去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
半個小時後,雷隱的bmw在一間半舊的二層公寓前面停了下來。
帶着葵倉愛來到門口的時候,雷隱伸手按了幾下門鈴。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下午好。源內先生。”那個男人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那位先生在裡面嗎?”
“是的,他正在房間裡。”
雷隱對葵倉愛說:“我們進去吧。”
葵倉愛點點頭,安靜地跟着他走進去。
讓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好後,雷隱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把教授叫下來。”
“好的。”葵倉愛神色顯得很緊張。
等雷隱走上二樓後,葵倉愛有些坐立不安地打量着大廳的環境。
“小姐,請問你想喝茶還是喝汽水?”這時,那個剛剛開門的男人走過來問。
“隨、隨便。”
“那要汽水好嗎?”
“好的。麻煩你了。”葵倉愛向他鞠了躬。
“不客氣,請你稍等一下。”說完,那個男人走到廚房去拿汽水。
在坐立不安的情況下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葵倉愛終於看到雷隱從樓上走下來。她還看到,在他後面跟着一個約五十來歲、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在那男人後面,還跟着兩個更改嚴肅的年輕男子。
看到他們下來,葵倉愛立刻站起來。她看到,不僅那個中年男人在打量自己,跟在他後面的那兩個年輕男子也以審視而警惕的目光觀察着自己。
來到她面前的時候,雷隱向那個中年介紹道:“教授,這位京師葵倉小姐。葵倉,這位是教授。”
教授還沒來得及說話,葵倉愛已經彎腰向他鞠躬道:“你好,我是葵倉愛。”
看到這個女孩如此有禮,教授轉頭對雷隱說:“日本人果然很講究禮數。麻煩源內先生替我向她問好,順便把剛剛說的那些話向她重複一遍。”
葵倉愛聽到他說的並不是日文,至於是中文還是韓文她一時分不清楚。
雷隱轉頭對葵倉愛說:“教授並不會說日文,他剛剛叫我代他向你問好。另外他要做一下測試,所以等一下我會帶你跟他到另一個地方去。”
“我知道了。”葵倉愛又向教授點了點頭作爲回禮。
上車的時候,葵倉愛看到那兩個年輕男子也跟着一起上車,而且他們還特意讓教授坐中間,兩人則分坐在車窗的兩邊。
在汽車行駛的途中,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葵倉愛看到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跟雷隱交談。
開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雷隱將汽車駛到八王子、町田兩市交界一處尚未被土地開發的大片森林裡。在這片森林附近,有一個在開發中的高爾夫球場,但因爲離得較遠,所以不會有人過來這邊。正好符合教授所講的地理條件。
下車以後,那兩個年輕男子十分小心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同時一隻手時不時地放在腰間位置。
這時雷隱對教授說:“我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片頗大的空地。那裡應該比較適合用來測試。”
教授想了想,然後對那兩個年輕男子說:“你們在這裡等我。”
其中一個較爲高大的男子正容道:“教授,爲了您的安全,我們必須跟在您身邊。”
教授搖搖頭說:“如果有太多人在現場的話,會影響測試的效果,希望你們不要與我爲難。”
兩人對視了一下,另一個青年只好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裡等您。請問一個小時夠了嗎?”
“差不多了。”
“如果您一個小時還沒出來的話,那我們就進去找你。這樣可以嗎?”
“好吧,這這樣吧。”
直到三個人走過樹林裡面,雷隱還感到那兩個青年仍然以充滿戒備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過他很清楚他們爲什麼會這麼緊張。這個教授並不是普通人,可以說是國寶級的研究人員,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是他們絕對承擔不起的。如果不是憑他跟楊蕭將軍的交情,以及他們以爲自己真是死鬼言雨蕭的親傳弟子。這個國寶級的人物是絕對不會“外借”過來的。
走了十分鐘,他們果然看到前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在那裡站好後,教授又向雷隱說了一段話。
聽他說完之後,雷隱對葵倉愛說:“等一下如果你開始發作的時候,請你不要戴頭盔,教授他要測試一下你是否真有接收腦電波的能力,另外他要量度一下你的接收範圍。你覺得可以做這個實驗嗎?”
雖然心裡很害怕,但葵倉愛還是點了點頭。雷隱微笑,“你是個勇敢的女孩。”
這句像是在誇小孩子一樣的話卻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兩個人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葵倉愛忽然對雷隱說:“源內同學,教授他真的不會講日文嗎?”
“是的,怎麼了?”
“葵倉愛紅着臉說:“我剛剛聽到他說,早知道出門之前不要喝那麼多茶水,現在連方便的地方都沒有,這下麻煩了。”
雷隱忍不住笑起來,他很清楚教授並沒有說過這句話,也不會當衆說出來。
他眼中帶着捉狹的笑意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教授,這位小姐剛剛告訴我,你想方便可是找不到廁所。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到旁邊的草叢去解決一下。”
教授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但也禁不住老臉一紅。
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他說:“源內先生,讓我們開始測試吧。看來這位可愛的小姐的確可以接收到別人的腦電波。”說到這裡,他向她笑了一下。
葵倉愛不由得臉紅紅低下了頭。
開始測試的時候,教授讓她拿着皮尺的一端,然後他一邊慢慢放着皮尺一邊向後退。
等他放到將近兩百米的時候,葵倉愛忽然用力拉了一下皮尺。
教授會意,馬上停下了腳步,然後低頭看着皮尺上面的刻度。
走過來後,教授滿面嚴肅地對雷隱說:“她的腦電感應能力很驚人,她可以接收到半徑爲一百七十米左右範圍內人的腦電波。也就是,在這範圍以內的人心裡想什麼,她都一清二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強的感應能力。通常有腦電感應能力的異能者,絕大部分是通過觸摸對方的身體來感知對方的腦電波,就像以身體來作爲導體一樣。可以做到遠距離感應的,據我所知在全世界不會超過三個,而且他們的感應能力都不會超過二十米。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在教授講話的時候,葵倉愛已經通過他的腦電波知道了他要說的內容,禁不住驚訝地捉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她的表情,雷隱知道連翻譯的功夫也省了,於是問:“那爲什麼她每次只是在下午某個時段才發作呢?”
教授回答:“這可能是因爲在下午的時候她的精神處於活躍期。所以觸發了這種能力。就像很多人在下午的時候精神相對容易集中,思維也比較活躍一個道理。而且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真正的異能者。因爲她的能力在其他時間都被一直壓抑着,只是在下午的某個時段集中爆發,這也解釋了她的接收能力爲什麼會如此驚人。我相信如果她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使用這種能力的話,接收能力肯定會一幅下降。”
“聽”到這裡,葵倉愛十分關鍵地說:“教授,我不想要這種能力,你可以幫我去掉它嗎?”
教授並沒有接受別人腦電波的能力,只好困惑地看着雷隱等他來翻譯。
雷隱於是把她的意思告訴了他。
教授想了一下才說:“根據我接觸過的案例。的確是有腦電感應能力者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自行送親這種能力。但她的情況比較特殊,第一,她的能力並不是天生的,而是作爲頭部受到撞擊而意外得到的;第二,她的能力只在某個時段才發作,這跟一般的感應能力者又不相同。所以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他知道在她面前毫無秘密可言,所以坦白說了出來。
果然葵倉愛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雷隱接着問:“那有沒有可能通過外科手術的方法來送親這種能力?”
教授搖搖頭說:“老實說,我們對於腦電感應這種能力一直都很感興趣。也作過大量的研究,但是這麼多年來除了知道這種能力的活動區域是在腦前葉之外,關於具體的位置以及形成機理等方面還是一無所知。腦前葉的功能可以說是人類的最高心智,也是把人類跟其他動物區分開來的分水線,在那裡動手術的話,稍一不慎就會相當危險,而且成功率幾乎等於零,因此通過手術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發現那個女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教授於是看着她說:“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有一個構想,那就是通過你自己的練習,讓這種能力可以隨進隨地的使用,而不是僅僅侷限於在某個時段無意識地爆發。只有學會怎麼來使用這種能力才能學會怎麼樣關閉它。你懂我的意思嗎?”
葵倉愛輕輕地點了點頭。
雷隱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葵倉愛說:“除了教授的聲音外,我還聽到一些很小的雜音,但是我覺得還好,沒有在醫院的時候那樣所有聲音都一下子涌了進來。”
雷隱心中涌起了一絲同情,像她這樣大範圍的接收能力,相當於幾百人同時在她耳邊不停地大聲說話,況且如果是真的的說話還好一些,因爲換氣的時候會有停頓的間隔,而腦電波東西卻是完全不會停下來的,她能撐到現在都沒有瘋掉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忽然一動,問:“你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葵倉愛一愣,她剛剛只顧着聽教授的聲音,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現在聽他這樣說,立刻細心聽了一下。過了一會,她臉上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竟然完全聽不到他心裡面的聲音。
看到她的表情,雷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也許是因爲他本質上是個靈體,有別於普通人,很可能真正思考的並不是這副身體的腦部,而是他自身的靈體,所以她才接收不到他的腦電波,相信狂刀的情形也跟他差不多。
並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他的異常,他若無其事地對中年男人說:“教授,麻煩你把那些有關感應能力練習使用跟關閉的詳細資料給我們一份,最好是有真人講解,這樣她會比較容易接受。”
“我知道了,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一份這方面的資料過來,因爲開始我以爲只是一般的感應能力者。等我回去的時候,我會叫一個資深的感應能力者親自現場講解一下,然後我把錄像帶寄給你。”
“那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呃,源內先生,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讓他們兩個等太久。”
“好的。不過教授,你真的不先方便一下嗎?我的車上並沒有洗手間。”
“咳,不用了。”
發現葵倉愛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容,雷隱知道這老小子一定在心裡罵他。
人家畢竟是可聘比大熊貓的國寶專家,雷隱懶得再難爲他,於是對葵倉愛說:“我們走吧,小葵。”
葵倉愛聽到這個新稱呼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
“你已經聽不到其他人心裡面的聲音了嗎?”雷隱一邊走一邊問。
“還聽得到,平時一般要過半個小時左右纔會停下來。”
“那你還不快點把頭盔戴上?外面可是人山人海。”雷隱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我忘了。”葵倉愛這纔想起來,立刻從袋子裡拿出頭盔戴上。
可是因爲頭盔裡面貼着一層鉛,完全看不到外面,因此她沒走幾步,差點被草地上的石頭拌倒。
雷隱趕緊扶住她,然後拉住她的手說:“拉住我慢慢走。”
“謝謝。”在頭盔裡面傳來一把很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