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眺望斬天古劍，神色微凝。
“真正的戰役，終於要開始了嗎？”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
“還有幾天時間，可以抓緊再提升一下，若能感知到生命長河，突破到破虛——”
想到這，莫凡深吸一口氣。
若修爲真能突破到破虛境，那麼他短時間內便能成長到破虛無敵。
這樣一來，也就不用再懼怕大炎皇朝。
若是順利，甚至可以藉助妖神山基地的防護法陣，將大炎皇朝的軍隊殺穿，接着進入空間通道，到達另外一方世界，掠奪資源什麼的。
“那邊有破虛生靈，復甦程度自然不會低，元石之類的肯定不少。
“要是能掠奪過來，還會缺屬性點嗎？”
稍微思忖片刻，莫凡臉上露出笑容，神色一定，盤坐下來，感知自身，使元神、身體、神魂三合一。
他要嘗試感知生命長河。
從理論上來說，只要能感知到生命長河，便能破虛，成爲破虛層次的生靈。
修爲破虛之後，其實就是探索生命長河的過程。
有了生命長河的照耀，元神和肉身便不再是無根浮萍，神魂凝練壽元激增。
按照記載，破虛境強者的壽元，可以達到一萬年。
一萬年是什麼概念？
藍星每一紀存在的時間，從來也沒有超過一萬年。
莫凡甚至猜測，大炎皇朝那邊超凡退潮的期限也是一萬年。
每過一萬年，超凡便會退去，進入末法時代，神異不再，萬法皆隕。
任你風華絕代，擁有移山填海之能，當超凡退去，也只能淪爲凡人，百年之後只能化作一抔黃土。
“這就是你們收割藍星的理由麼？”
一邊探索自身神藏，莫凡一邊皺眉。
從之前的對話中，他了解到，大炎皇朝一次次收割藍星，是爲了晉升，而晉升之後，似乎就不會再懼怕超凡寒冬。
“爲何收割藍星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莫凡不解。
“是單純收割一方世界就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還是因爲藍星有特殊的地方？”
深吸一口氣，莫凡凝望虛空。
得到的信息太少，具體什麼原因，無從得知。
定了定神，莫凡不再多想，再次閉上雙目，認真感知自身，開啓身體秘藏，點亮元神，尋找所謂的生命長河。
破虛境是探索生命長河的過程。
探索得越深，走得越遠，修爲便越高。
若是能渡過生命長河，那麼便能達到所謂的彼岸境。
突破到彼岸境後，甚至能神魂寄託在生命長河之中，從而獲得無盡壽命，實現修煉的終極目標——長生。
當然，普通破虛沒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具體是什麼情況，莫凡無從得知，當時老乞丐也只是稍微提了一下。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小時後，莫凡皺眉，緩緩睜開雙目。
“失敗了——”
在這一個小時中，他嘗試過數種尋找、定位生命長河的方法。
但毫無例外，全部失敗。
“是被天地限制了麼？”
莫凡仰頭，透過屋頂，凝神望着浩瀚蒼穹。
“要等進一步復甦，等到藍星誕生出元氣，道則更加完善之後，才能感知到生命長河嗎？”
莫凡沉思。
“這樣一來，我現在是不是也要走涅槃這條路？”
思忖片刻後，莫凡收回目光。
從典籍中記載的描述來看。
涅槃只是治標不治本。
相當於通過“作弊”的手段，提前消耗下一個境界的潛力。
不管涅槃幾次。
破虛之後，都會覆蓋這一變化。
也就是說，不經過涅槃突破的破虛生靈，和經過涅槃突破的破虛生靈，潛力是一樣的。
並不會因爲破虛前涅槃過兩次三次，突破破虛後就會比正常破虛整體強大一些。
所以，涅槃只是無奈的情況下走的路。
若能直接破虛，自然不用去浪費時間。
但是現在——
受到天地限制，莫凡沒有辦法破虛，或許也只能走涅槃的道路了。
“以我的身體根基，涅槃個兩次或者三次，捶爆破虛後期甚至是巔峰，應該都有戲——
“不過我可以加點，倒是不用擔心。”
一念至此，莫凡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凝神望向高空。
“不能感知生命長河，會不會和上面的場域有關？
“覆蓋整個藍星，甚至是整個恆星系的場域，是大炎皇朝佈置的麼？
“爲的是阻斷藍星天地意志的發展，限制藍星的武道？”
想到這，莫凡愣了一下，旋即搖頭否定。
“大炎皇朝應該沒有這樣的實力。
“若真能佈置出這樣的場域，這場仗也不用打，可以直接認輸了。”
這段時間，通過和那位國師交手過招，莫凡對大炎皇朝自然也有了一些認知。
國師的法陣場域水準雖然要比他高一些，但也沒有特別離譜，還不至於能夠佈置出藍星上方那個級別的場域。
除此之外，每一次滅世後，藍星都會沉浸下去，進入超凡寒冬，經過若干年後，纔會重新復甦，重新完善已經破碎的道則。
由此可見，藍星上方的場域，並不會影響藍星的復甦。
“那藍星上空的場域，到底是怎麼出現的？”莫凡皺眉疑惑。
從和老乞丐的交談中可以得知。
藍星上空的法陣很特殊，徹底將藍星隱匿了起來，甚至就連追殺他的大勢力，都無法透過藍星上空的場域鎖定住他。
“是一種防護手段麼？”
莫凡緩緩吐了一口氣，不再多想。
現在修爲剛突破，倒是先不用想加點的事，可以抽點時間先研究研究生命長河。
若能繞過加點感知到生命長河，便能節省一大筆屬性點。
是的，一大筆。
莫凡凝神，望向自己的屬性面板。
【修爲：至強巔峰（+）（4000萬/6000萬）】
實際上，他在感知生命長河的時候，就查看過下一次加點需要多少屬性點。
不出意外，果然就出意外了。
由至強巔峰突破到破虛，所需要的屬性點不是4000萬，而是6000萬！
“坑爹——”
雖然可以理解，畢竟跨越大境界所消耗的能量，確實要遠遠超出突破小境界時消耗的能量。
但莫凡還是覺得坑爹。
或許這和他之前幾次突破大境界，都是依靠自身的感悟，沒有被剝削過有關？
當然，只差2000萬屬性點倒也沒什麼。
大不了回姜氏一族一趟，厚着臉皮找母親再要一次元石。
可惜的是，上次去姜氏一族莫凡便在聖殿感知過。
通過萬星池確實可以感知到藍星之外的些許道則之力。
通過這些許的道則之力，便能強行將生命長河一點一點的定位出來，最終突破到破虛境。
但是這樣消耗的時間太多。
不管是誰，通過這樣的方式定位生命長河，都需要一連數年接受萬星池的洗禮。
莫凡顯然不可能走這條路。
與其花費數年時間突破。
還不如大方一點，直接用屬性點突破。
貴是貴了點，但勝在方便快捷。
想到這，莫凡不禁搖頭失笑。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過姜氏一族。
“現在還差2000萬屬性點，摺合元石20萬枚，目前也只有回姜氏一族纔有可能弄到這麼多元石了。”
莫凡無奈望天，唏噓不已。
修煉前期，他主要靠女兒養老，以及吃徐靜的軟飯。
到了現在，又要靠啃老，才能突破修爲了嗎？
“嘶，就想突破一下修爲，這也太難了！
“上次還承諾過，回去必須帶上孩子媽——”
莫凡捂額。
要是實在沒有辦法。
到時候也只能把徐靜拉過去了。
搖了搖頭，他不再多想，凝神推門而出。
他準備前往斬天古劍所在的方向，和範安等人研究法陣和場域。
當然，順便也能問一問涅槃的經驗。
雖然他不打算涅槃。
但瞭解一下總歸也是好的。
…………
時間一晃便過去一上午。
和範安等人的交流，莫凡對涅槃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和他所瞭解的確實差不多。
涅槃是提前消耗自身的潛力，借勢發揮出破虛境才能夠發揮出來的些許威能。
涅槃之後再破虛，並不會更強。
並且涅槃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一點點去磨。
現在藍星這幾位涅槃了兩三次的生靈，都是靠着消耗數百年的歲月，慢慢磨出來的。
“這條路果然不能走——”
回到住所，莫凡低頭沉思。
“現在距離大炎皇朝大軍殺過來只剩三四天的時間。
“穩妥起見，應該保證可用屬性點能夠隨時破虛才行。
“萬一大炎皇朝的破虛太強，防護法陣擋不住，那麼藍星也就完了。”
想到這，莫凡深吸一口氣，凝神望向萬界山所在方位。
“看來只能厚着臉皮回姜氏一族一趟了。”
說起來，前不久才從那裡帶走七十多萬元石，現在又跑回去要。
即便莫凡臉皮足夠厚，也依舊覺得有些尷尬。
收回目光，莫凡推門而出，準備去找徐靜。
雖然徐靜現在鎮守着核心陣眼。
但是偶爾離開幾個小時，還是可以讓其他人頂上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當然，爲了節省時間，他也需要把小黑召喚回來，動用白骨權仗的話，一來一回也不需要多少時間。
搖了搖頭，莫凡收回目光，不再多想，朝着徐靜所鎮守的位置走去。
敲開門，莫凡立即看到了一臉欣喜的徐靜。
“莫、莫凡？”看着莫凡突然到訪，徐靜欣喜的同時，也莫名有些緊張。
“有事想要拜託你一下。”莫凡開門見山。
“什、什麼事？”徐靜疑惑望向莫凡。
“想讓伱陪我去一趟萬界山，見一下我們的父母。”莫凡直接道。
聽到莫凡這話，徐靜騰地一下就臉就紅了。
不僅是臉，頃刻之間，她全身都紅了，像是一隻煮熟的蝦。
“見、見你父母？”
這是要見家長了？
她腦袋有些懵，只覺一片空白，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嗯，見我父母。”莫凡點頭。
“啊這……”徐靜凌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急得說不出話來。
“慢慢來，不要急，你現在想說什麼？”莫凡微微笑着。
徐靜紅着臉低着頭，聲若蚊吶道：“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
聞言，莫凡搖頭失笑：“不用擔心，你這麼好，我爸媽一定會喜歡你的。”
雖然還不知道女兒之前在萬界山遇到的那位到底是誰，是怎樣一種情況。
但是在莫凡這，已經認定徐靜。
既然如此，帶回去見父母又如何？
“真、真的麼？”徐靜心跳加速，臉紅得似乎能掐出水來。
“當然。”莫凡點頭。
“可、可是……”徐靜搖着脣，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光想到要見莫凡的父母，她便緊張到呼吸困難。
“可是什麼？”莫凡認真看着徐靜的眼睛。
“我、我不好……”徐靜低頭。
“不，你很好，全世界的女孩子加起來，都不如你。”莫凡搖頭，上前摟住她的肩膀。
“我、我……”徐靜語無倫次，大腦缺氧，說不出話來了。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莫凡只好道。
“啊……”徐靜怔住，渾身發顫，宛如被雷擊中。
“別啊這了，趕緊收拾一下，一會就出發，我先去找一下小黑，五分鐘後來接你。”莫凡伸手颳了一下她的瓊鼻。
“好、好……”徐靜點頭，答應下來。
是啊，醜媳婦早晚都要見公婆的。
既然沒有辦法避免，那也只能勇敢面對了。
她相信，有莫凡在，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
暫時告別徐靜，莫凡一臉愉悅地朝着妖族駐紮地走去。
現在已經是三月。
天氣回暖，陽光明媚。
萬物復甦，春意盎然。
妖神山隨處可見碧綠嫩芽。
莫凡仰頭望向天空，感受着和煦溫暖的陽光，一臉享受。
“大戰開啓後，這樣寧靜且美好的日子，應該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了。”
感受着溫暖的陽光，莫凡忍不住將金身訣運轉了起來。
“也不知道穿過籠罩藍星的法陣，靠近恆星去修煉金身訣效果會不會好一些？”
想到這，莫凡笑了笑。
“等破虛後，倒是可以讓神胎飛過去看看，好好感受一下。”
本體沒有辦法穿過籠罩藍星法陣和場域。
神胎倒是能夠繞過這樣的限制。
然而一念至此，莫凡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一怔，凝神望向無盡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