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小黑望着地上那具瑟瑟發抖的大貓“屍體”滿臉詫異。
這大傢伙，爲毛害怕？
“這是什麼情況？”莫凡也有點意外。
聖境修爲的白虎，居然害怕小黑？
這多少有點離譜了。
要知道，在帝境不出的時代，聖境就是修爲天花板了。
天花板級別的生靈，居然害怕一隻至強境的小黑貓？
不過很快，莫凡發現了一些端倪。
很明顯，白虎這種懼怕，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類似絕對血脈壓制什麼的。
所謂絕對血脈壓制，遠高於一般層次的血脈壓制，可以理解爲天敵。
當然，即便是這個級別的血脈壓制也只是初見時的那一瞬間。
畢竟白虎也是一隻見過世面的大白貓。
不過片刻，白虎便冷靜了下來，身體不再顫抖，再次凝聚出了一道巨大的白虎虛影。
“我勒個去，見鬼了真是！”
白虎晃晃悠悠地飄了回來，蹙着眉頭365度角盯着小黑打量，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做甚？”小黑疑惑看向白虎，有點懵。
它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封印太久，腦子出問題了。
“你、你你是傳說中的九命靈貓？”白虎聲音有些發顫，額頭上的王字被擠成了站着的一字，看上去有些滑稽。
“咦，你也知道九命靈貓？還能感知出本貓的血脈氣息來？”小黑怔了怔，覺得不可思議。
它從莫凡那已經瞭解到了一些情況。
這裡面封印着的是來自深空的強大生靈，而眼前這頭白虎，就是一頭聖境生靈，並且在聖境中也是極強的那種。
若非如此，這麼多被封印的生物，也不會只有它依舊留有意識。
這種級別的生靈，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說是神話神物也不爲過。
小黑自然沒有想到，原來它們九命靈貓一族，在深空也這麼出名，居然能嚇到白虎這個層次的生靈。
“臥槽，還真是！”見小黑承認，白虎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巨大的虛影止不住地扭曲起來。
“喵喵喵？”小黑傻眼。
不至於喵！
這傢伙一定是在演戲吧！
本喵的血脈有這麼強麼？
值得你震驚成這樣？
不一會兒，白虎調整了過來，一臉唏噓道：
“真沒想到啊，本王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傳說中的九命靈貓，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不愧是藍星界域啊，連帝品血脈都能孕育！
當然，最後一句白虎沒說。
若是承認九命靈貓一族有帝品血脈，那就等於變相承認白虎一族不如九命靈貓了。
這種事，白虎自然不會做！
當然，此刻的它很激動，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小黑。
可惜絕對血脈壓制卻又讓它有些戰慄，靠近一步，便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
它們這一族，在萬域也算數一數二的種族了，單論血脈從來不虛誰。
唯獨九命靈貓……
九命靈貓是白虎一族的剋星！
修爲懸殊還好說，內心再怎麼恐懼，靈魂再怎麼戰慄，強行壓下去就完事了。
即便戰鬥時會影響戰力，問題也不是很大。
但若是修爲差距不大，白虎一族遇到九命靈貓，直接跪地求饒就完事了。
因爲根本沒法打！
這種層次的血脈壓制，簡直無解！
當然，白虎也是因爲被封印久了，修爲跌落到了谷底，無法壓制那種來自靈魂的戰慄。
若是修爲處於巔峰狀態……
一爪拍死丫的！
反正尋遍萬域也不可能再找到其他九命靈貓，不用怕被報復。
自從天妖星那頭帝境九命靈貓失去消失後，九命靈貓一族便淡出了大衆的視野，在白虎被封印之前就不知道銷聲匿跡不知道多少萬年了。
白虎估摸着，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藍星這種神異之地，纔有可能莫名其妙誕生九命靈貓這種帝品血脈生靈。
就在白虎胡思亂想的時候，小黑也反應了過來，一臉恍然道：
“你們一族，天生被我們九命靈貓一族剋制？”
聞言，白虎虎目一瞪：“你這小貓在開什麼玩笑？我們白虎一族血脈至高無上，乃是上古神獸的後裔，怎麼可能被區區九命靈貓壓制？！”
小黑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看着白虎虛影。
而後——
白虎虛影變形扭曲。
同時不遠處的身軀也瑟瑟發抖。
見此，小黑攤爪，露出一個人性化的笑容。
白虎：“……”
“大貓，你有點弱啊。”小黑道。
“你放屁！老子強得很！比你強千萬倍！信不信老子一爪子拍死你？！”白虎氣得鬍鬚都在發抖。
“呵呵，那你抖個毛？”小黑斜着眼睛看它，一臉鄙夷。
“啊啊啊！老子要鯊了你！”白虎咆哮，一臉兇像，朝着小黑便撲了過來。
可惜的是，它剛上前幾步便又瞬間唰唰唰退後好幾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本貓，好繼承本貓的花唄麼？”小黑樂了，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
“啊啊啊！”白虎咆哮，遠遠瞪着小黑，卻也沒有再撲過來，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最後，它乾脆嗖地一下鑽回到軀體內，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沒法打，裝死總行了吧？
然而很快，小黑從莫凡肩膀上跳下去，唰唰幾下閃身到白虎跟前，一臉好奇地看着它，喋喋不休道：
“你別這樣啊，快出來跟本貓嘮嗑嘮嗑，跟本貓說說，我們九命靈貓一族在深空是不是特別有名，特別強大，鎮壓寰宇？”
白虎：“……”
“嘿嘿嘿，你這大貓也太膽小了，本貓又不會吃了你，趕緊出來，不然本貓有一萬種方法折磨你的肉體！”小黑一臉兇相，齜牙咧嘴。
白虎不爲所動，繼續裝死。
“呵呵，看來你還不知道本貓到底有多兇殘。”小黑眨巴眨巴眼，當即便是擡起一條後腿。
白虎：“？？！”
你特麼……流氓啊！
還有，你是貓，不是狗啊喂！
白虎欲哭無淚，咻地一下便凝聚虛影，從軀體內鑽了出來，一臉生無可戀。
“你尿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小黑伸了個懶腰，像看傻子一樣看着白虎：“本貓這是在舒展筋骨，你想什麼呢？本貓可是一隻講文明的貓，怎麼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種事？”
白虎：“？？！”
我文明你大爺！
“大白喵，你待這地方這麼久不無聊嗎？本貓大老遠跑過來找你聊天你還不樂意？”小黑一臉嫌棄地看着白虎。
“你纔是大白貓，你全家大白貓，老子是白虎！”白虎想揍貓。
“呃？是沒有毛的那種白虎麼？”小黑下意識道。
白虎：“？？！”
“你特麼瞎啊？本王身上的毛髮還不夠茂盛？！”白虎氣得七竅生煙。
“呃，本貓說的不是身上。”小黑搖頭。
“那你說的哪？”白虎下意識問道。
小黑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喵，本貓跟着莫凡學壞了，請忽略這個問題。”
白虎：“……”
“大白喵，來聊聊你們沒毛……呃，聊聊你們白虎一族吧！”
白虎：“……”
莫凡：“？”
莫凡突然也有點忍不住想要揍貓了。
他也沒想到，小黑這傢伙居然學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看到白虎被欺負，他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也就是現在沒有辦法。
不然他早想揍這貨了。
現在看到這貨被小黑調戲，莫凡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凝了凝神，莫凡不再理會這邊，拿出趕星鞭，朝着那散發着五色光芒的高臺走去。
他要繼續接受傳承了。
…………
時間一晃便過去兩個月。
這一天，莫凡緩緩睜開眼眸，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終於再次戰勝紅衣女鬼，可以加點了！
“不容易啊，一下過去了兩個月！”
莫凡一臉唏噓。
很顯然，極致掌握破虛層次的力量，要比至強階段難很多。
即便是他，也消耗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通過不斷和紅衣女鬼戰鬥，纔將這一階段的戰力開發到極致，準備再一次加點。
“真不容易啊……”莫凡感慨。
爲了儘快提升戰力。
即便是在接受無上場域傳承的時候，莫凡也依舊會每天中斷一下，按時按點睡覺，爲的就是想在夢境空間好好和紅衣女鬼幽會幽會。
除此之外，莫凡每天早上醒來，也會把晨光接引到祭壇，修煉一刻鐘時間的金身訣。
即便如此，他也足足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才擊敗紅衣女鬼。
凝了凝神，莫凡照例把晨光接引進來，開始修煉金身訣。
一刻鐘後，莫凡停止修煉，凝神用意念連接湛藍星虛擬面板，查看自己的屬性信息。
深吸一口氣，莫凡將目光鎖定在修爲欄後面的加號上，操控意念輕輕一點。
轟隆！
一股玄妙的能量自未知空間奔涌而來，帶着無盡道則之力，朝着莫凡傾斜而下。
幾乎只是剎那，莫凡本身凝聚的道則之力便壯大了數籌，道則紋理更加清晰，元神越發璀璨深邃，通體琉璃的同時，迸發着璀璨光芒，如一輪灼燒的烈日。
然而，莫凡只覺眼前一花，瞬間來到了一扇屹立在天地間，巨大無比的青銅門面前。
這扇青銅門，自然就是莫凡定位生命長河時看到的那扇，只要將其推開，便能再次看到所謂的生命長河。
微微定神，莫凡伸手推開青銅門，頓時星光燦爛，一條橫亙在星海之間，迸發着耀眼乳白色光芒的巨大長河印入莫凡眼簾，正是所謂的生命長河。
深吸一口氣，莫凡邁步朝着生命長河走去，僅僅幾步，便一頭扎入到了生命長河中，濺起點點水花。
所謂破虛境，其實就是探索生命長河的過程。
至於要怎麼探索，沒人說得清楚，似乎每個人的感受都不盡相同。
但是殊途同歸，萬法歸一。
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也不管你朝哪個方向前進，最終都要淌過生命長河，達到所謂的彼岸。
這樣纔算走完這一階段，才能真正得到生命長河的認可，將生命長河納入命魂中，實現真正的長生。
這時候，修爲自然也就突破到了彼岸境。
當然，正常情況下，探索生命長河極爲困難，動輒便是以百年爲單位，需要消耗無盡的時間光去慢慢磨。
置身生命長河，莫凡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要前往何方。
不僅如此，在這種狀態下，他一身澎湃的修爲直接失去了作用，就連精神力都被玄妙的力量給束縛住了，感知下降到接近普通人的程度。
然而，在這樣的狀態下，莫凡凝聚的道則之力，卻反而處於一種極爲活躍的狀態。
嘩啦啦——
突然間，無盡乳白色光芒匯聚而來，如同海量一般，激起數丈高，裹挾着無盡生命氣息，朝着莫凡傾瀉而下。
剎那間，莫凡心領神會，連忙凝神操控道則之力。
轟隆！
浪濤落下，沖刷洗滌着莫凡的身軀。
這一刻，他只覺無比空明，整個人都通透了起來。
瞬息之間，他凝聚的道則之力變得空靈起來。
原本澎湃的道則之力，在生命長河的沖刷下，竟是凝練了幾分，變得更加深邃神秘起來，似乎被洗去了鉛華，摒除掉了雜質。
與此同時，莫凡的視線稍微清晰了一些，感知到了前路，知曉到了正確的前進方向。
“原來如此——”
莫凡瞬間明悟。
“原來破虛一途，先是壯大道則之力，加深道則紋理，然後便是藉助生命長河凝練道則之力，洗去其鉛華，摒除其雜質。
“這是一個將道則之力完完全全掌控過程。
“每到達一個階段，前面的路便會清晰幾分。
“當真正把道則之力壯大到極致，並且將其雜質全部摒除掉時，也就走到了所謂的彼岸——”
想到這，莫凡深吸一口氣，立即將眼眸微閉，運轉斬殼訣，凝神操作了起來。
然而一個小時後，莫凡眉頭一蹙，緩緩睜開了雙眼。
“好慢，按照這種進度，邁出那一步大概需要四五年的時間……”
是的，隨着雜質被摒除，莫凡眼前的路也越來越清晰。
然而距離邁出步伐卻依舊還差一些。
等什麼時候能夠邁出步伐了，也就意味着莫凡的修爲突破到了下一重。
他大概計算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進度，差不多需要四五年的時間才能邁出那一步。
而之前壯大道則之力的過程，若是不加點，也需要莫凡消耗一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凝聚完成。
兩個過程加起來，也就是五年多到六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若是莫凡不加點，只靠自己修煉，需要五六年的時間才能從破虛一重突破到破虛二重。
“破虛果然難，居然要花這麼多時間！”莫凡揉了揉眉心，一臉唏噓。
緩緩吐了口氣，他再次連接湛藍色虛擬面板。
看着自己的屬性信息，莫凡微微皺眉，緩緩道：
“第一階段的道則灌輸暴力完成了。
“第二階段的洗滌道則沒理由需要我自己來吧？
“這樣的話，我還花費五千萬屬性點做什麼？”
說完，莫凡靜靜看着屬性面板。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意願。
下一秒，轟隆一聲響，無盡浪濤奔涌而來，直接暴漲到數十上百丈高，裹挾着無盡的生命氣息，如同風暴一般朝着莫凡沖刷而下。
與此同時，莫凡凝聚的道則之力也剎那異常活躍起來，無比歡快着迎接着生命長河的洗禮。
轟隆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足足一個小時後，風暴才平息下來。
莫凡緩緩睜開雙眸，站起身來，凝神眺望。
這一刻，他看到了大片虛空，看到了平靜的乳白色河面，感知到了最純粹的生命氣息。
他微微凝神，而後認準某個方向，一步邁出。
咻的一下，莫凡落腳的瞬間，周遭空間劇烈變換，剎那扭曲，一下便失去了意識。
似乎只經歷了一秒。
又似乎度過了無盡漫長的歲月。
莫凡恢復感知時，發現自己眼前再次變得白茫茫一片，精神力被束縛，感知再次下降到正常人水準。
感受着周遭的一切，莫凡若有所思，凝神轉身，眺望身後。
果然，身後是一片清晰的虛空，以及無比平靜的河面。
“原來如此——”莫凡恍然。
不出意外的話，這時候他的修爲已經突破到了破虛二重。
然而就在他想要查看虛擬面板時，只覺眼前一花。
睜開眼，莫凡看到了熟悉的祭壇，他已經從生命長河抽身，迴歸到了現世。
深吸一口氣，莫凡認真感知起來。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
“果然，需要先進行第一個步驟，將道則之力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才能再次進入生命長河，繼續往前探索。
“若是這時候再次加點，瞬間就能完成這個過程，返回生命長河，進行第二次洗禮——”
想明白這些，莫凡搖了搖頭。
他暫時不急着加點。
等把修爲鞏固，把戰力開發到極致，成功擊敗紅衣女鬼之後，再加點纔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想着，莫凡用意念連接湛藍色虛擬面板，查看自己的屬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