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劉鳳忽然出現,並且嚇走了這裡兇狠的監工。這裡的被抓來的所有勞工終於有了一口喘氣休息的機會。他們逐漸的向着劉鳳圍了過去。只見劉鳳抱起因受到精神刺激而昏倒的琅玫將她輕輕的放在一個靠牆的地方放下。
“你們誰過來,照看一下這個姑娘。”劉鳳回頭對着身後的人羣喊了一聲。
“我們。”人羣裡走出幾個女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劉鳳站起身,對那幾個女人說了一句,“謝謝。”
劉鳳將琅玫交給那幾個自告奮勇的女人之後,他轉過身,望着圍過來的人羣。只見他們在竊竊私語着,眼神間流露流露除了恐懼。從絲絲的話語裡,劉鳳知道了他們是在害怕這裡的領主,綠法耶。
劉鳳忽然大聲對大家說道,“大家聽我說,我不會再給大家添什麼麻煩,之後的一切,我會處理的。”說着,劉鳳又習慣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就在劉鳳整理衣服之際,他的上空忽然異動起來,一個巨大的物體從天而落,重重的衝着劉鳳砸了下來。其他人看見情況不妙,倉惶地逃得老遠。
而劉鳳卻處變不驚,他只是不緊不慢的把臉稍微扭向一邊,讓那巨大的物體就這樣擦着他的發間深深的扎進地面裡。頓時,一聲巨響,頓時砂塵四起,只見一長長的黑色陰影在那裡來回的扭動着,似乎在不斷地往地下使勁地往下鑽着。躲在旁邊的人無不驚呼,大家都緊張的盯着。可是由於那巨大物體下落,而造成塵土瀰漫,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越看不見,這些人就越擔心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漸漸的煙塵散開了,只見劉鳳仍是站在那裡,沒有移動半分,並且渾身上下沒有落上半分沙塵,而他的面前卻儼然扭曲着一條巨大的綠色的鋼鐵尾巴,彷彿一條蜥蜴的大尾巴。但是這尾巴卻出奇的長,人們順着這條尾巴望向天空,卻看不見人影。但是他們知道這是領主,綠法耶的替身。
忽然,尾巴動了起來,伴着“卡啦卡啦”的聲響,那扎進地裡的綠色的尾巴在一點點的往回收縮。回收速度越來越快,並且開始左右的擺動,幅度也越來越大。就在尾巴完全從地裡拔出的時候,那鋒利的尾尖猛的一甩,抽打向站在旁邊的劉鳳。
又聽見“錚”的一聲,一把黑劍立在了劉鳳的胸前,封住了那尾尖想要刺穿自己喉嚨的動作。一時間,周圍的人又驚呆了,一邊是巨大凶猛的鋼鐵尾巴,而一邊竟然是一柄看似單薄的黑色長劍,兩者就在看似力量相當懸殊的情況下對峙了半天。
而在這個其間,劉鳳似乎並沒有在意那條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十倍的尾巴,而是風趣的斜過眼睛向着他腳底下那一個深深的裂口看了過去。他估計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多米深。
“這東西用來打口井,看來還有些用處。”劉鳳自語了一句後,將劍慢慢的向前推了過去。而那條尾巴還在倔強的頂着劍身,並且不斷的加大力量,意圖將劉鳳向身後推個一尺半寸的。
劉鳳,一甩手,劍鋒橫掃而出。只見那條尾巴立刻被削去一截,並且橫飛了出去,砸在工地盡頭的山體上,落地。而上面看不見實體的那一截尾巴瘋狂的回收着,片刻工夫消失不見。
“出來吧,綠法耶,如果你還覺得你是這裡的領主的話。否則就給我滾出這裡,讓這裡的人開創自己的生活。”劉鳳喊着。
“你到底是誰,敢這麼對我說話。”忽然,一人從天上落了下來,並且劉鳳看的清楚,這傢伙的替身竟然僅僅是這麼一條長的離譜的大尾巴。
“我?我不知道我是誰?那位姑娘說我叫劉鳳,那暫且叫劉鳳好了。”劉鳳如實的說着,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誰,以前的記憶完全的消失了。
“是你,殺了我的人?”綠法耶問着
“恩。”
“那就受死吧。”說完,綠法耶竟然再次揮動那條重生的大尾巴,並且狠狠的拍向劉鳳。而自己卻躲在尾巴的盡頭。
當尾巴再次拍向劉鳳時,只見他用劍尖輕點了一下尾巴,那尾巴頓時被彈回數十米,而自己卻借力翻身一躍到了尾巴的中部,並且輕輕的落在這巨大的尾巴的上面,衝着綠法耶奔了過去。
“一條尾巴,你可以輕易對付,那三條呢?”綠法耶說完,之見劉鳳腳下的尾巴急速振顫起來,一時間又分生出兩條綠色巨尾,並且在空中氣勢兇猛的揮動起來,瘋狂的拍打着四周的岩石。
人們在下面看到此景象變的更加慌亂起來,而琅玫卻在那幾個女人的照顧下安然的睡着,只是嘴裡不斷的低語着。
“花樣還真多?就跟………”劉鳳說道這裡忽然停住,似乎想要說起誰的名字,可是究竟是誰,自己卻又完全想不起。他無奈的皺了下眉頭,絲毫不加理會身子兩邊的巨尾繼續衝向綠法耶。
只見,那兩條巨大的尾巴在拍夠了旁邊的山體後,猛的回抽向劉鳳。夾雜着疊疊的氣浪,交錯襲來,氣勢兇猛,看來綠法耶也使盡渾身的氣力。就在這樣一個情勢嚴峻的情況下,劉鳳的目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過綠法耶本人,而對於身邊的那兩條巨大的尾巴,他根本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向前衝着。
“你,你…………受死吧。”喊完,綠法耶心裡暗自得意着,你個傻瓜,真以爲你能快過我的那兩條巨尾?
兩條巨尾隨即拍向了劉鳳,在下面的大家都不禁發出一聲驚呼,隨後,只聽兩聲巨響,這一瞬間,大家都因不敢目睹劉鳳慘死的情形而閉上了眼睛,不禁的爲這個年輕人感到惋惜,也爲自己剛燃起了一點自由的希望之火在瞬間被熄滅而感到嘆息。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那兩條尾巴並沒有將劉鳳拍的粉身碎骨,而是被什麼東西阻擋一般在劉鳳的身邊停了下來。漸漸地,兩個人影出現在劉鳳的身邊。那正是四影中的兩個,只見這兩人挺劍直衝,輕鬆的將兩條尾巴逼回空中,並且緊跟着快劍利斬。
一劍,兩劍,三劍?瞬間這二影放出百劍,那兩條尾巴被切成碎段後,消失在了空中。
“怎麼會?”大家和綠法耶都吃驚的喊來起來。
在綠法耶大驚失措的同時,劉鳳卻已經提劍到了他的面前,反問了一句,“怎麼不會?”
頓時綠法耶的臉色變的慘白,看見劉鳳就像見到了索命的無常。而劉鳳卻是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劍直刺進了他的胸膛,隨即,一道黑光貫徹了綠法耶的身體,在空中化爲灰燼。
劉鳳隨着逝去的灰燼,回落到了地面,將目光再次投向昏倒的琅玫,並且衝着她走了過去。
這裡的人先是吃驚,片刻後,歡呼起來,整個工地爲之沸騰。他們知道,他們獲得了自由,而且心中的最懼怕的綠法耶也化成了灰燼隨風散去了。大家高興的把劉鳳高高的舉了起來,奉爲他們的英雄。劉鳳卻一時間不知所措,尷尬的笑了起來,嘴上一個勁的說着,“別這樣,別這樣。”
當大家環歡呼過後,冷靜下來的時候,卻不得不思考他們這麼一羣無家可歸的人又該何去何從呢?原來辛苦建立起來的家園早就被毀。
“怎麼樣了,她的情況。”劉鳳走過來蹲下,用手摸了摸琅玫的額頭。
“還好,睡着了。她的精神負擔很重啊,她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子。”
“讓她好好休息吧。”
片刻後,一個老人帶着幾個孩子向劉鳳走了過來。“年輕人,我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們有一個請求。我們原來的家園都被毀了,現在去那裡都一樣,到不如就在這裡留下來,重新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園。可是,我們卻怕再有象綠法耶這樣的人來破壞,原諒我們的自私,我們想請求你留下來保護我們的家園。”老人用懇求的目光對劉鳳說着。孩子也在一邊拉着劉鳳小聲的說着,“留下來吧,好嗎?”
劉鳳看了看躺在那裡的琅玫,又看了看身邊的孩子,沉思了片刻後,答應了老者的請求。
“太感謝你了,現在人心其實是最渙散的時候,有您在,他們會很快鼓起勇氣重建家園的。”老者高興的握住了劉鳳的手,激動的說着。
孩子更是在歡呼英雄般的在人羣裡喊了起來,大家也在這樣的情況下,振奮了起來。
“有劉鳳保護着這裡,我們還有什麼害怕呢,鼓氣幹勁,在這裡重建家園。”
大家高興的歡呼着,跳躍着,相互鼓舞着,一時間,沉浸在了喜悅當中。他們對未來的生活因爲劉鳳的存在而充滿了希望。
在人心渙散,並且對未來失去生活的信心的時候,需要一個守護人的出現讓大家能夠堅定自己並且重新樹立新的信念走下去,而此刻失去記憶的劉鳳就成這裡成爲這羣人的精神核心。
夜晚,還是如舊的寒冷,人們都回到屋子並且開始計劃着第二天家園的興建工作。而劉鳳卻獨自一人坐在外面,任冷風吹着面龐,努力的回想着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我到底是誰呢?難道真是那個姑娘口中的劉鳳嗎?那他一定知道我的過去了?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劉鳳回頭,看見是今天那個一見自己情緒就異常激動的女孩。他禮貌的說道,“原來是你,身體好些了?”
“我叫琅玫,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我得感謝你。我都聽他們說了。”琅玫說着
“你恨我?”劉鳳想起琅玫見到自己那一刻的表情,不禁的問着。
“原來是恨,但是聽說你今天所做的,看法稍微又些改變。但是,我還是想問,你真的不記得嗎?”
“恩,是啊,醒來的時候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我真是你所說的劉鳳?”
“恩,沒錯的。”
“那,知道以前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不知道,僅僅是見過一兩面。”琅玫並沒有把那天發生的事說出來。
“以前,如果給你造成了什麼麻煩,對不起。”
“不用,現在的你做的就挺好,他們需要你。”
“恩。”
“你說的穆白,又是誰呢?總覺得熟悉。”
“一個我喜歡而又不能喜歡但還是喜歡的人。”琅玫擡頭看着星空說着
“還是喜歡。”劉鳳說着,扭頭對着琅玫微微一笑。
“過一陣,我就準備離開,去找他。雖然心裡還有些彷徨,但是我從他們的臉上又看到了希望,雖然家園被毀,雖然一度失去自由,但當這一切都過去的時候,他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知道嗎?這是你給他們的。”
“希望?我?”劉鳳問着
“我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想法。從另一個角度講,我得謝謝你。”琅玫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穆白等着我,過些時日我就去找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鬥冢,是一個以武力討生活的地方,這裡聚集了各種這樣的人,爲了能夠生存下去,一些人便拿起武器走上這裡巨大的圓形鬥神臺,贏得其他人的尊敬並且獲得金錢生存下去。但這也僅僅是鬥冢最早的形態。
現在,卻完全由一個叫哈夫的領主掌控並且成了他賺錢的場所,暗地裡更是得到了內世界大人物的支持,並且由SOU承擔起保護的任務,這裡便成了一個“娛樂”百姓,娛樂內世界高層人物的地方。
這裡有三種人,管理者,觀賞者,鬥者。無論是爲了賺錢,還是爲了娛樂,還是爲了生存,這裡從來都不會缺少這三種人。
這不,現在就有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頭子站在鬥冢的大門前,一臉委瑣的笑着,“賺錢的日子,來了。”說完,便推開了鬥冢的大門,走進一個漆黑的走道里。
走道很長,大概有一公里長的樣子。當然這條通道的盡頭自然就是鬥冢裡最熱鬧,最火爆,也是最血腥,最殘酷的鬥神臺。老頭兒佝僂着身子不斷的向前走着,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以外,還有一條冰冷的鎖鏈在黑暗中迴盪着發出聲響,彷彿能感覺到那上面的鐵鏽在一點一點的剝落。
“快到了。”老頭兒說完,不禁的回頭一笑,可是他的笑容卻一下僵持在着漆黑的走道里。因爲身後的那雙眼睛卻在着漆黑的走廊裡放射着攝魄的流光。這老頭兒完全被震懾住了,渾身不禁的一顫,心說,老頭子我雖說是個無賴,但我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什麼人我沒見過,可我卻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眼神。在這樣的眼神面前,本能告訴我,要逃。不過……
“我的好鬥男,要聽爹爹的話,給爹爹賺上一大筆啊。”老頭緩緩的說着,因爲他再次再次感覺到,他的這個好兒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恩。”身後的這個人應着。
這兩人繼續在漆黑的走道里走着,老頭卻得意的回憶起那一天。
“別打了,別打了,難道你們要打死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嗎?”
“我還真想打死你這個老東西,要不是怕打死了你,還不了那一大筆錢,我…………”
“你,你什麼,還是留着我這個老東西給你們還錢吧。”老頭子擦了擦嘴角,看着手裡的血,忽然又喊起來,“啊………我的肋骨啊,斷了。”喊完,老頭子又繼續咳嗽起來,並且不斷的吐着血。
“怎麼了?怎麼了?”站在外面的另一個人走了進來問着那個打了老頭的手下,“不是叫你輕點嗎?打死了,那筆錢怎麼辦?你付嗎?”
“我,我沒怎麼打啊,誰知道這老頭子這麼不經打。”那個手下無辜般的說着
老頭子暗自得意但表面卻裝的更加痛苦,一把抱住了那個手下的腿,更猛烈的咳嗽起來,血“嘩啦“濺了那個人一褲子。
這人一下慌了,“你個老傢伙,別抱着我,要死一邊死去。”
“給他點錢,叫他去看醫生,要不真死了,那一筆錢可就真要由你和我來付了。”那個人在一邊說着。
“給,給,拿去看醫生,千萬別死了,知道嗎?你個老傢伙。”另一個手下忙從兜裡掏七,八張,塞進了那個老頭的兜裡。
老頭子,終於放手了。那兩人象躲瘟神似的離開了。
“切,纔給了這麼點,真把我當叫花子嗎?小混蛋。”老頭子不滿的說着,並且擦乾淨嘴上的血跡,隨手將一個帶有血跡的塑料包扔到了一邊,“呵呵,找個地方喝酒去。”
就這樣,老頭子起身離開,走上了去小酒館的路。
忽然,大地開始不斷的震顫起來,老頭子卻被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媽的,今天搞什麼鬼。”隨後,劇烈的閃光直直衝向天際,伴隨着光柱的消失,整個世界又安靜了下來。
當老頭子正要起身離開,天空中忽然有一個物體橫飛過來,準確的說是墜落,直直砸到旁邊的亂墳岡裡。又是一聲巨響,亂墳岡頓時就象開了鍋的水,沸騰起來。
碎石,墓碑,棺材,腐屍,白骨,一時間全飛上了天。
這個老頭子更是張目結舌的看了半天,然後大喊着,“媽的,這比撞鬼還玄乎。”不過他還是經不住好奇心的誘惑,慢慢的爬了過去,發現那個大坑裡躺着一個人。他又壯着膽子探了探他的呼吸,心裡驚奇的說着,還活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頭子說着,轉身要走,可是還未等他走出幾步的時候,他好象想到了什麼,又“嘿嘿”的笑了起來。“這都不死?說不定去鬥冢裡能狠賺一筆。恩,有搞頭。”老頭子轉身費着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揹回家中。
當老頭髮現他醒來後竟然失去記憶,心中更是高興的大喊起來,“天助我也。”並且可憐的裝做他年邁的父親,而他也化身爲這個老頭子的兒子,名爲鬥男。
“快點走了,今天一定給爹爹多賺一點啊,好鬥男。”老頭說話間加快了腳步,顯得有點迫不急待。
還未走到盡頭,就聽見象潮水般的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的從前方傳過了過來,隨着眼前的黑暗被漸漸的軀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巨大而寬闊的環行空間,上下共六層,最下面更是一片汪洋的人海,並且沸騰着。四根巨大的方柱很顯眼的立於鬥神臺的四個角落,幾仿擎天立柱一般支撐起整個鬥冢。
當鬥男的目光掃到六樓,一間裝飾奢華的看臺時,他的目光停住了。因爲坐在那裡的人同樣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並且微笑的揮了下手裡的白手套,然後擺弄起自己左耳邊的金色穗子。旁邊還恭敬的站着一位長髮侍女,並且也對着鬥男抱以甜蜜的一笑,然後低頭貼到那個人的耳邊低語着。
“我們走,別光顧着看,一會兒你也會站到那個臺子上。”老頭說完,拽了拽手裡的鏈子。
鬥男只覺得脖子一緊,便跟了過去。他們沿着牆靠着邊,一點一點的走着。
“這不是‘老不死’嘛?還沒死呢?”一個人回過頭看到老頭喊着。
“滾一邊去,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
“怎麼?今天還來找死?”
“老子今天是來帶我的寶貝兒子來比賽的。”
“就是他嗎?”這個人說着指了指鬥男。“他是你兒子?你什麼時候有兒子了?你和哪個女人生的野種啊?”
“你給我滾開,該死的傢伙。”
“哈哈,打死我也不信,你會有兒子,還拿鎖鏈鎖着。”
“滾,滾,滾,鬥男我們走。”老頭牽着鬥男繼續向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