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差點讓你碰到。??中途碎去那一影,讓劍陡然激增力道。確實出呼我的意料,也就是你能想的出來。穆白決然不會這麼做,他是個隨情感爆發而爆發的傢伙。”說着,金沉下了臉,“不過,這回可就沒有這麼簡單。”
金輕輕捋了下穗子,只見那幾根金穗中的一根,忽然碎落,隨着金左手的垂落,金色的粉塵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了一道耀眼的弧線。
當這金色的粉塵落地的一剎那,劉鳳不僅的暗暗的吃了一驚。看似飄逸的粉塵落地之後,地板卻象被一個巨大的重物砸在上面一般,頓時以金爲中心,出現了一個半徑四米之餘的坑陷。粉塵不光如此,在落地後,頃刻間又凝聚成了一把有十公分長的手術刀,回到了金的手中。
“順便說一句,我曾經可是名很出色的外科醫生哦。”金說完笑了起來,“好了,繼續吧,我還有事要辦。給你一百二十秒的時間。再順便說一句,你是個出色的戰士,現在死在這裡我還真是爲你感到惋惜。”
雖然劉鳳不明白金剛纔做了什麼,但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剛纔適度的開解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而且這一部分力量,已經凌在自己之上,如果要想對付眼前這個叫金的傢伙,或許就象他所說的,自己必須要進行迪普斯特化。但是,這對於劉鳳來說,卻是個巨大的難關,至於原因,那只有他自己清楚。而現在,他卻只能用絕影來對付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傢伙。
但是,絕影真的可以對付的了金嗎?劉鳳也在自己的心裡也劃上了一個問號。
絕影,不斷的釋放着劇烈的黑色氣息。他站在劉鳳的前端,象一個黑色的煞神。雙眼血紅。身上的原來的束縛帶也全部開解。一股狂放的力量正不斷從絕影的身體中釋放出來。
周圍的氣流也因此變的紊亂,氣壓也隨即凝重起來。忽然,金腳下的那塌陷的地板全部崩裂。而金卻在亂流中穩穩的跳向另一處。
“氣勢相當的兇猛啊。”
金還未說完,絕影就帶着這股煞神的氣勢提劍衝了上來。一道黑色的閃電從金的頭上落下,衝着他耳邊的穗子就劈了下來。與此同時,絕影還在其間連揮兩劍,兩道風弧也隨即劈了過來。金到是輕鬆的一笑,然後故意作了一個深呼吸的樣子,瞬間吐氣,彷彿自己吐一口氣就能將絕影這凌厲的攻勢反彈回去一樣。
劉鳳看到金這樣的舉動也不禁的吃了一驚,以爲,他真的可以從嘴中噴出什麼,來抵擋這絕影的攻擊。劉鳳不免睜大了眼睛去盯着金後面的動作。
結果,只見金,微微的吹出一口氣。但也就是普通人吹出的一口氣罷了,沒有什麼異常。只是,腳底暗自發力,“嗖……”的一聲,金已經向後退了百米之餘。
而黑色的閃電自然劈空,兩道風弧也空發了過去,最後在兩邊的牆壁上留下了兩道巨大的碎痕。
金遠遠的看着劉鳳不禁得大笑起來,“你剛纔是不是,以爲我真能吹出什麼仙氣兒,化解了絕影的攻擊啊?”
“你………戲弄我?”劉鳳喊着。此時的他心裡更加的窩火。
而在前方的絕影,見此情景,並未罷休,再次挺劍對這金就放出了一道黑色的粒子流。只見一道黑光衝着遠處的金就激射了過去。於此同時,絕影的“爆殺”也已經蓄勢完成。只見絕影身後的黑色旋渦快速凝聚,融匯,爆炸,噴射,絕影就這樣挺劍隨着先前的黑色粒子流,發動了二次攻勢。
而金呢,看到這一系列的兇猛招式幾乎一口氣的放了出來。於他也不得不戰住了腳步,單手舉起那柄手術刀,放在自己的身前。黑色的粒子流先行激射過了來。只見懸在金面前的手術刀漸漸泛起金光。光芒向前延伸,柔軟而溫和,卻不乏銳利。光芒一瞬間撕開了那道黑色的粒子流,讓它一分爲二擦着自己的身體一劃而過。
瞬間,絕影的“爆殺”即可追到。只見絕影以萬鈞之勢,挺劍直衝過來。此時,金卻將手術刀收進了自己的手裡,隨即,金光一閃。
頓時,金周圍的氣息也相應變的紊亂。在他周圍的氣流瞬間向他的他靠攏,並且向着他所在的主幹道的頂部直直噴射而去。他的金色捲髮也在這樣的強勢氣流衝被吹的亂飛起來,耳邊的穗子更是抖動的厲害。他腳下和頭上的樓板,也在氣流的衝擊下,碎成了粉末。
這顯然就是一個強大的氣流防禦屏壁。而此時,金就在這股噴射的氣流當中看着劉鳳平靜的笑着。看來他一點也不在意絕影那看似雷霆萬鈞的攻勢。
“哧啦…………”的一聲巨響,絕影的劍和金身前的氣流接觸了,並且很快就僵持在了一起。
劉鳳在絕影的身後吃力的堅持着,妄圖衝破那道無形的屏障,刺穿裡面的金。
可金卻在這裡笑道,“看看,你的力量在被我一點點的蠶食。”
兩股力量的僵持進入如了白熱化。由於巨大力量的相互衝撞,此時絕影的劍和自身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裂紋,並且裂紋還在不斷的增加和擴大。劍峰卻絲毫衝不過金的這道氣流。而保護着金的這股氣流卻越來越強勢,並且逐漸的放射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劉鳳忽然怒吼起來,意圖將自己的力量進步開解,來打破這樣的僵局。伴隨着劉鳳逐漸的深度解放自己的末裔之力的時候,他的額頭開始閃出一個黑色的眼睛,並且隨着末裔之力進一步的深化,這隻眼睛緩慢的睜開,一道紅色流紋從中涌出。
這是迪普斯特化的預兆。劉鳳正在讓自己進入末裔能者的最終形態。
“哦,有意思。”金卻在這邊看的清楚,並且等待着劉鳳最終完成他的迪普斯特化。
就在這關鍵的一刻,劉鳳忽然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痛苦與恐懼一瞬間侵佔了他的內心。他兒時,因爲自己力量的爆發,殺死自己母親的那一幕再次爬上了他的心頭。
“是你殺了我的媽媽,是你,是你。”孩子衝着身後的四個影子咆哮着,“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孩子大哭了起來。
哭泣聲,孤零零哭泣聲的在走廊間迴盪。
而這樣的哭泣聲裡透着無辜與無助。鮮血不僅僅染滿了走廊,也在孩子無辜的臉上留下的血的印記,而這印記在月光的映襯下,更爲鮮紅,但這鮮紅卻訴說着死亡的現實。
媽媽溫和的笑容在孩子的面前已經漸漸的變的冰冷,而孩子卻緊緊的握住了母親的雙手絲毫不願鬆開半刻,最終孩子的眼神變的呆滯,嘴裡卻不斷的重複着“對不起”三個字。
孩子身後的四個黑影卻始終站在孩子的身後,冰冷的看着。這個孩子就是兒時的劉鳳。
“媽媽,媽媽,不要啊。”
此時,劉鳳跪到在了地上,痛苦喊了起來,“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這樣,我不想。”劉鳳再次陷入了自己兒時那一幕悲慘的情結中。
金在這邊看到劉鳳忽然的異動,不禁的失去了興趣。他隨口道了一聲,“破…………”。只見那股金色的氣流頃刻噴射而出,將絕影衝的粉碎。
金,一閃,到了劉鳳的身邊,“懼怕力量,爲什麼還要使用呢?”說完,一腳將劉鳳狠狠的踢了出去。
劉鳳摔倒在牆的一邊,深深的陷入在自己的痛苦當中。他緩緩的說着,“媽媽,等等我。”
金卻將他單手提了起來,“沒用的東西,既然這麼喜歡回憶,那就死在自己的回憶裡吧。”
“是嗎?不過要死也是一起死吧。”劉鳳忽然恢復原來的冷靜說了起來,並且絕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在了劉鳳的身後。
這究竟是劉鳳的計策呢,還是他及時恢復了清醒,不過,此刻全然不重要了。因爲他已經下了決心,死的決心。或許,這對一個始終糾結在過去的人來說,是一種徹底的解放吧。
金正欲脫身,但那料劉鳳卻將他死死的抱住,“雖然這不符合我的風格,但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現在的我我已經不再做想碰到你耳邊的穗子這樣無聊的事了,我現在要做的是拉你一起你去見見我思念已久的母親。”說完,劉鳳竟然讓絕影從自己的身後一劍猛刺,將自己和金串在了一起,隨即,劉鳳放出了最後的絕招,爆殺。
頓時一道黑色的閃電從絕影的劍中釋放了出來。黑色的閃電在整個走廊之間閃爍了着,亂射着。一時間,電閃雷鳴。
隨着黑色光芒的消失,劉鳳倒在了地上,漸漸的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微笑着,“終於,終於………”
劉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個孩子高興的向着自己所期望的彼岸跑去,因爲那裡有自己的親人,他,終於不在孤單了。
媽…………媽
爸…………爸
我………來……了
金,倒立着站在走廊的頂部。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將自己凌亂的頭髮重新的整理了一下,自語起來,“胡來的傢伙,差點又把身體搞壞,要不我又得花精力去恢復。”說着,他想起了穗兒,急忙向前奔去。但他剛要發力,卻發現身體的一側,竟然還留下了一道黑色傷疤。絕影殘留的能量聚集在那塊傷疤上隱隱的放着黑光。“做的相當出色了,僅僅憑藉這樣的實力,換作穆白………”金,不禁的笑了起來,“誰知道穆白那個混球在這樣的情況又能作出什麼來。或許比他更胡來吧。還好,這個翹辮子。”
金不得不放慢腳步。只見他一閃一閃的象個鬼魂似的象前方飄移而去。
一根翎羽在黑暗的空中漂浮着,微微的放着光芒,不斷的探尋着劉鳳經過後所留下的殘餘能量。
這根翎羽就彷彿一個嚮導,引領着嘉麗向着劉鳳的方向前進。她同樣走上的主幹道,但是卻不象劉鳳那般幸運,雖然劉鳳除去了大部分虎嬰的巢穴,但其他一些隱藏比較好的巢穴卻成了嘉麗不小的阻力。當她每每經過這樣的巢穴時,都會有成堆成堆的虎嬰從裡面完成最後的熟體化,並且破巢而出。遇到這樣的情況,嘉麗都要撕殺好一會兒的功夫,雖然這羣虎嬰兇猛,但是在嘉麗腳下那對翅膀所噴射出的鋼羽來說,還是略顯皮薄了一點。不過隨着嘉麗一次又一次的遭遇這樣的情況,體力明顯下降,並且身上有幾處也因爲疏忽掛上了幾道不小的傷口。儘管傷口在不斷的出血,並且那一股股撕裂的疼痛在不斷的侵襲着自己,但是她要找到劉鳳並與起並肩戰鬥的信念卻絲毫沒有動搖。
此時的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劉鳳的安危。她繼續跟着眼前那根發出閃爍光亮的羽毛前行。
途中,她不禁的回憶起自己和劉鳳第一次相見的情景。
她記得,頭一次遇見劉鳳時候,他就象一位白馬王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雖然這個白馬王子的臉上掛着冷酷的表情,但是嘉麗卻感覺到了一顆悲傷孤單的心。
那是一個冰冷而混亂的夜晚,自己和幾個其他一樣被搶來的女人關在地下的籠子裡。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這裡根本見不到一絲的光線,也聽不到任何的響動。爲了互相安慰,女人們互相抱在一起,彼此小聲的說着話。她們不指望有人來救他們,因爲她們知道既是有人願意來,那也是徒勞的,爲此只會死去更多的人。
她們是被當地的土匪從鎮上搶來,並且準備倒賣到大點的地方去做妓女的。土匪頭領和手下其他幾個當家的都是土生土長的末裔能者,在這一帶自然更是呼風喚雨,肆意妄爲,並且無人敢去阻攔。即使有人想要做些什麼,結果往往都是付出了死的代價。
這樣一來,又有誰願意去送死呢。只有那些被搶走了女人的人家,默默的悲傷與憤恨罷了。
當中,有一個生着一頭墨綠色長髮的女孩,也和她們一樣不抱任何的希望。這是她們被關在這裡的第四個夜晚。也是第四個女人被帶出去,被土匪糟蹋的夜晚。
先前那三個女人被送回來的時候,她們在那一瞬間都看得清楚,那幾個女人身上滿是班駁的血跡,精神更是臨近崩潰或者已經崩潰。第一個女人,癡癡傻傻的待在那裡一聲不吭。或許,是已經喊破了喉嚨,哭幹了眼淚。隨後的兩天,後兩個女人的狀況更加悲慘。她們的身體和精神似乎就在那一晚,被徹底的摧毀了。
今晚,第四個女人被拖了出去。女人此刻不知道是該喊叫,還是掙扎,因爲在她的眼前,任何行爲都是徒勞的。惟獨眼裡還流着一絲絲乞求的淚水。但是,過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第四個女人也沒有回來。想必是經受不起那幫土匪的蹂躪,死在了外面。
她,害怕的落淚。她,成爲了最後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女孩。恐懼,絕望,不斷的侵襲着她那一顆脆弱的心。可是,上天似乎格外的眷顧她,在第五個夜晚還未到來的時候,她迎來了自己的曙光。地牢被摧毀。從頭頂照射進來的強烈的光線,讓她睜不看眼睛。她緊緊的將頭埋在自己的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沒事了,上來吧。”劉鳳站在那裡對這個女孩說着,“土匪都死了,不用怕。”忽然,一支手摸到了她的頭上。女孩卻象受到了驚嚇,身體不斷的顫抖着。
“隊長,這裡的任務完成了,其他的人也獲救了,只是她們的精神都已經失常了。您看………”一個隊員在等待劉鳳的命令。
“你們帶她們回去接受治療。我看她還需要點時間。”劉鳳說着
“是。”
隨着轟隆隆的聲響,裝甲車隊離開了。僅僅留下了劉鳳和那個收到驚嚇的女孩。
劉鳳靠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不再有任何的話語。而外面嘈雜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遠去。女孩卻還在瑟瑟的發抖,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不敢相信。她,慢慢的擡起頭,看着殘破不堪的牢房,又擡起頭望向天空,看見夜幕上閃爍的星星,她慢慢的相信,自己再次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裡。最終,她走出了心裡的陰霾,帶上一絲絲劫後餘生的笑容。
當她回過頭卻吃驚的看見他安靜的坐在那裡。一股淚水莫明的從她的眼底涌了上來。
“你叫什麼?”劉鳳問
“嘉麗。”她小聲的回答着
“別害怕了,這就帶你上去。”劉鳳起身抱起了她,從地牢之中跳了上來,然後又將她輕輕的放下。“家在哪裡?”
嘉麗搖了搖頭,小聲的說着,“沒有家了。”
劉鳳沉默片刻,“會幹什麼?”
“什麼都會一點。”嘉麗輕聲的說着。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