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欣桐驚愕地望着面前的人。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司長峰麼?他怎麼這麼厲害?更重要的是自己跟在他身邊那麼久,居然都不知道他有這種特異功能?
思忖間,她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隻手臂。
“啊……”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慌亂至極,聽到她的驚呼聲,司長峰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大手一揮,將她摟進西裝裡,動作敏捷地帶她甩開了旁邊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人羣中。
司長峰眯了眯咽,便聽到阿波的話音,“爵爺,你帶藍欣桐小姐先走,這裡交給我!”
阿波的話音讓司長峰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拉着藍欣桐就要離開,她的身體還蜷縮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司長峰……”顫顫巍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司長峰微微一怔,就在這時,他卻清晰地看到旁藍欣桐後面多出了一個人影,司長峰微微一怔,一把將她擋在身後。
那把泛着精光的鋼刀就從司長峰的手臂上劃過,白色的襯衣破了,鮮血源源不斷地往外涌。司長峰顧不得手上的傷口,一把抓着她的手,進了司氏的停車場。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出前去幫助阿波。
藍欣桐跟司長峰坐在車內,看着他手臂上的傷口,一顆心都懸了起來,慌慌張張地想要造東西幫他止血。
“女人,你這樣只會讓傷口感染!”見她拿着擦車的抹布要往自己的手臂上蹭,司長峰哭笑不得地提醒着,藍欣桐微怔,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司……司長峰,我下去給你買藥……”
司長峰眯了眯眼,第一次見她急成這樣,倒覺得有些好笑,“外面那些人就是衝你來的,你現在下去找死麼?”
他的話讓藍欣桐猛地一怔。
下意識地就閉了嘴。
見她委屈到了極致,司長峰覺得好笑,扭動了車鑰匙。
藍欣桐猛地一驚,握住他的手臂,“司長峰,你受傷了,別開車……”她的話音軟軟糯糯,好聽到了極點,這讓從未見過她溫柔的司長峰心情乍好。
“放心吧,這點小傷還算不了什麼!”他話語低沉,踩下了油門,車子很快就飛馳而出,藍欣桐慌慌張張地看着他那一張漸漸泛起蒼白的臉。
“傻瓜,說了沒事,哭什麼?”司長峰轉過臉,恰巧看到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笑了,難得的露出溫柔的笑容,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藍欣桐嘟了嘟嘴脣,死活不認賬“我那有在哭?”
她抹了抹眼睛,不多一會,司長峰就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你這女人,嘴還挺硬,去給我買酒精和紗布!”
“哦”,她應了一聲,遲疑。
隨即小跑下了車,將他要的東西全部買了回來。
看着司長峰襯衣的袖口已經被觸目驚心的鮮血近視了,空氣裡瀰漫着血腥的氣息,讓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用剪刀爲他剪掉了傷口周圍的布料。
“緊張就別看了,我自己能解決!”他的話音淺淡,車子就停在馬路邊,窗戶緊緊地關着,藍欣桐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將酒精和棉籤抵到他的面前。
不曾想,司長峰沒有拿棉籤,一把奪過她手中裝着酒精的瓶子,毫不猶豫將瓶子裡散發着刺鼻氣味的酒精倒在了堅實的手臂上。
藍欣桐猛地一怔,錯愕地望着他被稀釋成了淡紅色的液體從他小麥色的皮膚上流淌下去。
“司長峰,你……你不疼麼?”她眉頭緊皺,神情緊繃,司長峰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怔,轉過臉來看着旁邊的藍欣桐。
一直到看着他將傷口包紮好,藍欣桐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意料之外的是,司長峰的動作太過嫺熟,讓她有些不自在。
“走吧!”他話音落下,又發動了車子。
“司長峰,樑文軒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樑文軒麼?爲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事!”藍欣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終於開口詢問。
“想知道爲什麼麼?小桐,在你心裡,樑文軒是什麼樣的人呢?”司長峰沉靜地看着她,眸光幽深。
什麼人?藍欣桐愣了愣,“他,曾經很單純,也很善良……”
“你說的曾經是什麼時候?”
“五,五年前……”
“你也知道是五年前,那麼你知道,人總是會變的,你所認識的樑文軒,或許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麼?”司長峰用沒有受傷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你總是這樣,爲什麼可以將我想的那麼差,卻將那些人視作朋友?”
“我……”藍欣桐輕輕皺了皺眉頭,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你啊……”司長峰看着藍欣桐眼中閃爍着的迷茫,突然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算了,我不應該對你有太多指望……”
藍欣桐:“……”
回到別墅,四處已經加強了警備。
藍欣桐早早的睡下了,而司長峰卻坐在客廳裡,桌上擺放了兩杯咖啡,平面上還冒着熱氣,不多一會,阿波就打開了門,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司長峰的視線裡。
“爵爺,人帶到了!”他的話,換來司長峰一抹冰冷的笑。
“請他進來!”他還用了一個請字。
不多一會,一個身着灰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和他對坐下來,嚥了咽口水,眸光沉靜,“爵爺……”
對面的人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司長峰擡起頭,不徐不疾地望着對面的樑文正,“樑先生,好久不見。”
不徐不疾的聲音,更是讓樑文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定定地望着這邊的人,“爵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的確不知道,文軒他要對付的人是你!”
樑文正算是樑文軒的大哥,說更加直白一點可是稱得上是堂哥,他們樑家在華國也算得上是家大業大,有白道,手也自然伸向了黑道。
他身後的龍蛇幫雖然算不上多大的幫派,與那些國際黑幫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不過藉着樑家的名聲和他自發組織起來的勢力,在華國也是不容小覷的。
樑文軒一向給人的感覺是大家公子的模樣,這一次找他借人恐怕也是因爲有人讓他真的大動了肝火,身爲他的堂哥,他怎麼可能不幫忙?
只是,令他萬萬不曾想到的是,他竟然將手伸向了司長峰!
司長峰,爵爺,這個男人別人不知道,他豈會不知道他的身後究竟有多大的勢力?
雖然近幾天風行退出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此時的司長峰,滅掉他們的龍蛇幫,也只是動一動手指頭的事,絕對不在話下。
“呵!”司長峰輕聲發出一聲冷笑,“樑先生,知道今天的事爲什麼遷怒了我?”
原本,事情不大,只是樑文軒的報仇而已,可是,偏偏,那個時候藍欣桐在他的身邊,在司長峰看來,槍戰也好,打架也罷,自己受傷也不算什麼,可是藍欣桐決不能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哪怕是驚嚇也不可以。
“我的確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你,不知者無罪,文軒他年紀還輕,有些不懂事,您還是不要和他計較比較好。”那顫顫巍巍的話音在司長峰聽來分外可笑。
樑文正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被他冰冷的眸光看的脊背發涼,下意識地跪倒了地上。
司長峰眯了眯一雙俊眸,目光好似要將他看穿了一般,嘴上卻又露出幾分笑意,“樑先生說笑了,我司家的待客之道還不至此,坐下喝杯咖啡,慢慢談!”
他越是這樣說,樑文正越覺得脊背發涼。
前幾年,他和司長峰打過兩次交道,當時只是幫派內部的人和司長峰的人起了爭執,司長峰那冰冷的模樣他至今都還清晰地記着。
可今天,司長峰居然主動提出請他喝咖啡?
思及若此,樑文正更加不知所措了,而司長峰的手裡卻還掌控着他衆多兄弟的性命,全然不敢公開同司長峰抗衡。
“坐!”見他遲疑,司長峰繼續開了口。
“司先生?”
“嗯?”司長峰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慢悠悠地問着。
“爵爺有什麼話請直說!”樑文正終於有些按耐不住了,和司長峰對峙是一件極度考驗心理的事情,他免不了擔憂起來。
“既然這樣,我就不賣關子了!”司長峰微微一頓,繼續開口,“有件事想請樑先生代勞,事成之後,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司長峰的話讓樑文正眼前一亮,下意識地轉過臉去望着他。
卻見司長峰不徐不疾地將一支香菸抵到他的面前,眸光裡冰冷的笑容讓人驚恐萬分,“我要你幫我查一件事!”
“樑文軒,你是個傻瓜嗎?”何微看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樑文軒,瞬間有種他的腦袋抽掉的錯覺。
“這一切都是司長峰逼我的!”樑文軒眼睛開始發紅,幾乎失了神智。
“他做了什麼?”何微着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