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寬闊肩背在夕陽的暈染下,泛着難言的金黃色。
古來帝皇爲尊,尊爲金黃。
這一刻,太子的形象在中樞部長與軍機部長心中,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遵命!”中樞部長垂暮之年,卻爆發出極強的衝勁:“我這就要科塞星球找罪!”
太子點點頭,特意囑咐道:“態度一定要恭敬。”
“放心,老臣心中有數!”
中樞部長急匆匆離開。
軍機部長待周圍再無其他人後,鄭重看向太子,深深鞠了一躬:“老臣願誓死捍衛朝綱國法,誓死擁護太子登基!”
太子深深望了眼軍機部長。
軍機部長額頭冷汗冒出。
昨日的他,死活也想不到今天的話,會被昔日那位唯唯諾諾的懦弱太子一個眼神嚇出冷汗。
“以往老臣本以爲太子軟弱,痛心疾首卻沒有任何辦法。”軍機部長思慮片刻,便絕對實話實話:“但剛纔老臣才明白,太子殿下所謂的軟弱只是表面,這是隱忍,這纔是城府!”
“老臣,句句所言……”
“好了。”
太子按住軍機部長,笑着說:“不用這麼誇我,我沒這麼神話,不過我一直堅信,軍機部長忠心愛國,放心吧。”
這句放心,到底是要軍機部長放下對太子猜疑的心,還是放心對皇室之爭的擔憂之心,這就不得而知了。
……
科塞星球。
銀行大樓內部房間。
科塞蒂尼對着陸羽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您護送小女安全回來。”
陸羽隨意揮揮手:“不用再說感謝話了,十顆優質星球,我會保你女兒無憂。”
科塞蒂尼聞言,心中疑惑難忍,還是出聲問道:“納福死在了我們這裡,就相當於我們科塞家族已經徹底與三皇子決裂,過不了幾天,三皇子肯定會率領大軍而來,到時候……”
陸羽盤坐於空中,古戰袍隨風飄動。
他微微擡起眼皮,平靜道:“我說了保你女兒無憂,就肯定會保你女兒無憂,不論是誰,除非我死,這條承諾不會失效。”
科塞蒂尼聞言只能點點頭。
但從他糾結的臉色看來。
他依舊憂心忡忡,不得放心。
嗒嗒……
一個侍女輕輕釦響門鈴。
“家主,外面又來了一個客人,這次是……帝國的中樞部長。”
科塞蒂尼渾身一顫,帝國的中樞部長來了?
中樞部長那是監管全帝國的國法之眼,身份只在皇室之下,人臣之極,往日都呆在帝都內,今日怎麼突然造訪我們銀行了?
莫非是……因爲他?
科塞蒂尼看向盤坐於空中,周圍隱隱有淡白氣流涌動的陸羽,一瞬間,他貌似明白了什麼。
“大開門戶!”科塞蒂尼朗聲道:“收拾收拾宴會廳,既然中樞部長親自造訪,那咱就好好招待人家!”
科塞蒂尼的話很大聲。
彷彿是要隔着層層房間與走廊,傳遞到外面去。
外面大廳,中樞部長心中焦急難忍,不坐不喝茶,就那麼直愣愣站着,望眼欲穿,卻始終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剛纔一路過來,科塞星球的很多建築物都被夷平了。”中樞部長喃喃自語:“海岸線也朝內陸推進了十幾米,到處都是被風暴肆虐過的痕跡,還有銀行外面……”
中樞部長看向外面。
陰暗的層層黑雲只下,銀行大樓四周都能看到那些龐大如山峰,信號燈頻頻閃亮,卻此刻全部化爲廢墟殘骸的泰亞鉅艦。
那纔是讓他真正心驚肉跳的事情!
泰亞鉅艦,被那位罪盡數毀滅!
看來,納福被廢掉雙手雙腳也是真的!
一想到即將要見到的罪,中樞部長變得緊張起來,罪的戰力雖然在半人馬星系網絡上能體會到,但身臨現場,親眼目睹由罪一手締造的末日場景,他才意識到,自己要見的是一位多麼恐怖的強者。
“哈哈,中樞部長來了!”
科塞蒂尼走出內部通道,此刻他已煥然一新,全套嶄新的黑色商服,沉穩大氣,笑着走向中樞部長。
“中樞部長難得光臨我們科塞銀行總部,請與我一同去宴會廳先進餐吧,有什麼事情咱們邊吃邊聊……”
中樞部長打斷了科塞蒂尼,他緊張兮兮問道:“這麼繁瑣的儀式就去掉吧,科塞家主,今天我是奉太子旨意,想請那位罪前往帝都面見太子。”
罪?
去帝都?
面見太子?
科塞蒂尼還沒反應過來罪是何人,下意識想要詢問時,陸羽已經在菲尼娜斯的尊敬引領下來到了大廳。
“面見太子?”陸羽淡淡撇了眼中樞部長。
中樞部長看到陸羽的那一刻,就深深被陸羽身上那股萬古蒼涼的氣概所吸引,他顫聲開口:“你就算罪嗎?是這樣是這樣,我們太子有請你……”
陸羽隨手輕彈虛空。
中樞部長便無法再靠近陸羽一步!
“告訴你們那個什麼太子,想見我,就自己來我面前。”陸羽面無表情道:“放下姿態,放下面子,纔是你你們那所謂的太子的正確做法。”
中樞部長渾身一顫。
他深深看了眼陸羽,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匆匆告辭,便朝着帝都奔赴而去。
對於這種消息,口口相傳纔是最保險的。
“你不怕又得罪太子嗎?”
科塞蒂尼望着中樞部長匆匆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說道:“雖然仙女座星系帝國的太子很軟弱,但好歹當了三十多年儲君,讓太子來這裡是不是有點……”
“三十多年儲君?”
陸羽無所謂笑了笑。
“三十多年的儲君,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
仙女座帝都。
中樞部長躬身站在太子面前,將陸羽所說的話一一複述,字字不敢遺漏,因此說的時候他偷偷觀察着太子反應。
沒想到,太子聽完卻是哈哈大笑。
“放下面子,放下姿態,纔是我最正確的做法……”
中樞部長連忙惶恐低頭:“太子殿下息怒啊!”
太子眯眼輕輕搖頭:“我哪有生氣,我是在高興啊。”
“三十多年,從未有人懂我。”
“連我父皇都不懂我,稱我軟弱無能。”
“可現在,哈哈哈,懂我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