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用了整個下午的時間來烘焙蛋糕,但是因爲從來都沒有做過,只能從網上學,完全可以說是現學現賣。做菜她的確是一把好手,這幾年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胃,可是對於甜品,雖然有工具,但實在是做不來。
不過她就是不相信,非要大展身手一般,認爲這樣,才顯得自己有誠意。這麼做的確比出去買要有誠意的多,可是並不代表一定能做好!
再扔到第三個的時候,門鈴響了。家裡的保姆一看是蘇洵回來了,趕緊攔住。“夫人,先生回來了。”
“啊……哦……什麼?”她的聲音可以表達三種情緒,先是聽到聲音答應一聲,然後意思是知道蘇洵回來了,最後是透漏出一種不可置信,似乎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回來的這麼早。
保姆一直都在攔着他不讓他進廚房,這樣一來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就是要看看洛雪在廚房裡搞什麼鬼!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早?小郎都還沒有放學。”洛雪稍微有點不自然的說道。
蘇洵皺皺眉頭,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樣,便說了一句:“你是以往都嫌我回來的晚嗎?要不然現在我再出去應酬?”趁着洛雪還呆愣的時候,快步走到廚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廚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亂?”
洛雪在家裡一直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廚房,決不允許有人弄亂廚房。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樣子?麪粉到處都是,還有用過的器皿,最讓人不理解的是垃圾桶裡還有三個黑乎乎的東西。
只是這樣看着,真的是看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蘇洵指着那幾個東西剛要開口就被隨後感到的老婆給拽出去了。
“亂嗎?不是一直這樣嗎?你趕緊出去啦!”說着話,已經把他拽離了廚房。她也知道,現在的廚房已經不是一個亂字了得的。
蘇洵有些不依不饒。洛雪沒辦法,只能如實招來“好啦好啦,不要再看了,我承認,我對做蛋糕的確是沒什麼天賦拉!你還笑!?”洛雪看着他那張俊臉就有些來氣。
手上在他腰間的軟-肉處捏了一把,看他還笑,不過似乎他笑的更歡了。
洛雪也不說話,氣鼓鼓的看着他在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的。知道他笑夠了,洛雪才收回視線。
蘇洵才一本正經的坐好,自然而然的摟過她的肩膀,捏捏她氣鼓鼓的臉頰,手感很好“怎麼突然想起要做蛋糕了?”
“你不知道?”洛雪好奇寶寶一樣的看着蘇洵,他真的是不知道還是故意逗自己玩兒呢?
蘇洵看着她的表情,也好奇的問了一句:“似乎是我應該知道?”
保姆端着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順帶着多嘴一句:“先生,夫人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
蘇洵這才恍然大悟,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自己竟然沒有想到,真是忙糊塗了。一個男人一生,最大的滿足應該就是在現實中能有那麼個一直都記得自己的生日的人。“其實你出去買一個也是可以的,最重要是心意。”順勢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那怎麼能一樣,那又不是我親手做的,不過我好像確實是沒有那個天賦!”洛雪無奈的嘆了口氣。
十分鐘之後,蘇洵站在了廚房,洛雪只能在旁邊打打下手。“你會嗎?”
“看我的,等會兒就知道我會不會了。幫我把雞蛋打好,等會兒小狼回來讓他嚐嚐他爸的手藝。”對此他可是頗爲自信的。
陸雨軒這邊可完全不是這樣了。
她回到住處剛轉動了幾下門鎖打開門,頓時覺得屋子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似乎多了點人氣,但是具體是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走到廚房先給自己倒了杯水,乾渴的喉嚨頓時得到了解救。仰仰頭,想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給逼回去。
聽到好像是客廳有聲音,瞬間提高警惕,拿着水杯走出來。“是誰,出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剛纔聽到的聲音是真是假,說不定只是隔壁或者是對面傳來的。
緒方東走出來,拍拍手,“警惕性還蠻高的。”說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絲毫不理會她手裡的菜刀。對付她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其實更重要的是他確定她不會坎向自己。悠哉悠哉的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咔嚓’咬了一口。
陸雨軒返回廚房放下水杯還有菜刀,坐到他對面。打量着眼前這個日本山口組的繼承人。長相帥氣,身材勻稱,不管怎麼看都是上等好男人。
“你就這麼着急來找我要債?只不過是區區五百萬,山口組的人也會放在心上?對了蘋果是有毒的。”陸雨軒毫不客氣的回擊。似乎在日本狼狽跟人家求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
緒方東魅惑的一笑說:“不得不承認你很漂亮,但是也太毒舌了吧?我就是想你罷了。至於那五百萬,你也不要掛在嘴邊,不用藉此來疏遠我們之間的關係。”
陸雨軒頓時被他這句話逗笑了,還疏遠關係,用得着嗎?冷笑一聲,絲毫不以爲意。
“來者是客,你打算待多長時間?”如果時間短的話,她打算以禮相待,但是如果時間太久,那她可沒時間。
緒方東還是笑着,“看你的表現,所以我也不確定。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了,睡了。晚飯時間叫我。”說完賴皮似的開始裝睡。
陸雨軒也懶得理他,隨便他,知道他的爲人以及身手,既然來了,肯定就是沒打算走。不過他的意思她大概也纔出來了,就是讓她做他的情人。對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會答應。
情人?她知道,雖然不可能在遇到自己愛的人,可是也不會做別人見不得光的情人。那不是她的風格!
回了自己房間,並且反鎖了房門,她知道,如果緒方東真的想要進來的話,這道門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能把防盜門撬開而且還不損傷,何況是區區這樣的一扇門。
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蘇洵,充滿了恨意,越是想他就越是睡不着。終於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半夜卻又醒來,迷迷糊糊的覺得牀前有人。
“緒方君?”聲音可以說是有些微弱。其實此時她的牀前沒有人,她只是出現了幻境。
緒方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本來就很驚醒,尤其聽到她再叫自己的名字,快速的衝到門前敲了兩下,裡面沒有回聲。
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費吹灰之力的兩腳就踹開了房門。
躺在地上的陸雨軒神志不清,嘴裡在說着什麼,但是聽不清,摸索着打開燈,看到滿頭汗水的她。“喂。醒醒。”緊急情況下竟然說出了日語。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笨蛋,發燒了都不知道。”
又叫了兩聲,但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看樣子應該是陷入重度昏迷了。
緒方東如果自己這樣的話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又是喜歡的女人,不能看她受苦。“聯繫醫院,發燒,已經陷入昏迷。”果斷的掛掉電話,然後用被子把她裹好,然後連同被子一起抱下樓。
到了醫院好一陣折騰才安靜下來。
到了後半夜,才慢慢退燒。“蘇洵,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緒方東坐在一邊守着,一整晚,她翻來覆去的就這一句話。叫又叫不醒,只能聽着。
“蘇洵,查這個人。”他知道這個人一定傷她傷的不輕,要不然怎麼會在昏迷的時候都念叨着這個人的名字。“如果出現在你嘴裡的名字是我該有多好。”緒方東-突然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
走火入魔?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樣的女人對於自己來說只能是情人,對於家族來說只是玩兒物,她可以愛着自己,但是自己卻不能愛上她。
因爲不管愛上誰,都會成爲自己最致命的弱點。他緒方東不要那樣的下場,所以他不會愛。從小接受那麼殘酷的訓練,現在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就在日本,門當戶對。讓她當自己的情人她不答應,或許是因爲她知道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半個小時之後再次接到電話,知道了關於蘇洵的一切,包括他對陸雨軒的所作所爲。“爲了愛情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瘋子。”對於蘇洵,他看完所有資料之後就給了他這樣的一個評價。
“是你站在我的牀前?”凌晨的時候陸雨軒才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這個,似乎一點也不關心緒方東是否爲了她一夜未睡。
“不是我,我是聽到你叫我之後我才踹門進去的。現在醒了就不要裝死。你一個女人真是夠重的。”對於經過專業訓練的他來說,她的那點重量根本不算什麼。
陸雨軒沒有接話,“我要回家。”醫院的福爾馬林消毒水味讓她有些受不了。
緒方東看着她,一字一句很認真的說:“不行,血液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必須等到結果才能回家。”
房間的空氣不流通有些壓抑,此時安靜的似乎掉根針都能聽到聲響。緒方東不想在這種環境下呆着,沒說話直接出去了。
陸雨軒也悄悄鬆了一口氣,這是怎麼回事?剛纔爲什麼會有心跳的感覺?雖然他的身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但是對他這個人還是算了解的,他認真起來,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他喜歡自己,以前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兩人在幾年之後還會有瓜葛。而且似乎還是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緒方東知道她的血液中存在毒品,醫生自然是已經買通的。所以並不擔心。他也不知道剛纔是怎麼了,這次來中國是因爲有公事要辦,只是順帶着調戲美女罷了,難道是真的對一個完全不可能的愛情動心了?
摸着自己胸口,那裡有一顆跳動的心臟,原來自己的心一直都在跳動着。
他忽然很慶幸,像是小孩子發現每隻螞蟻都長一個模樣一樣的那種心情。大洋彼岸的未婚妻再次打電話來指責他的不負責任,他只是靜靜的聽着,一句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