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醫院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偏廳大概兩百多平米,而現在全擺放着醫院的醫療器械,楠奕影難道想把醫院都搬來這裡?
早就知道楠亦影做事高調了,她現在又何必驚訝。
一番自我安慰後,方衣衣開始安心的接受檢查。
從檢查到被推進臥室已經一個小時後時間了,躺在柔軟的牀上,沒有了醫院那刺鼻的藥水味,方衣衣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楠總,根據CT上的顯示結果來看,方小姐的病情不算特別嚴重,接下來的日子方小姐只要定期做矯正治療就可以了。”
“嗯,還有呢?”
坐在沙發上,他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只是那張冰山臉卻永遠沒變。
“該準備的藥物和藥水全部都準備好了,每天按照藥物單上的比例使用就好,我們可以安排一個護士在這……”
“不用,給她打了點滴你們全部都可以離開。”
不等醫生把話說完,楠奕影即使打斷,拒絕了醫生的要求。
“是。”
點頭答應,醫生心裡不禁暗自嘆息。
唉!
他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醫院,受到了多少人的尊重和敬仰,可是今天讓他受盡了挫折啊,這把老骨頭都要斷了。
“楠先生,沒有護士誰照顧我啊?”
一直沉默的方衣衣終於忍不住開口,從牀上擡起頭看向楠奕影。
開什麼玩笑!
醫生和護士全部都走的話她怎麼辦,難道楠奕影要自己給她配藥物給她打點滴?
“我照顧你。”
蝦米?
他照顧自己,不是吧?
方衣衣凌亂了,她不是小白鼠啊,不能用來做試驗的!
“楠先生……”
“閉嘴,好好休息,一切由我安排,你擔心什麼?”
呃。
原來是自己瞎操心了。
抵不住睏意來襲,一直強撐起精神的方衣衣在藥物的作用漸漸入睡。
醫生護士全部被楠奕影遣退,如宮殿般的別墅只剩下楠奕影和方衣衣。
坐在牀邊,看着緊閉雙眼的方衣衣,楠奕影情不自禁的伸手爲她整理額頭的碎髮。
她的睫毛卷翹濃密,偶爾輕輕眨動一下顯得俏皮,雖然小臉青紫紅腫,但是依然遮擋不住這個女人的美。
不知坐在牀邊看了多久,輕輕的敲門聲讓楠奕影回神,替方衣衣掖好被子,起身打開門走進大廳。
“什麼事?”
“少爺,您要的食材和生活用品全部準備好了。”
周秘書小聲的對楠奕影彙報着,生怕驚醒了屋內的方衣衣。
“嗯,我讓你找的保姆呢?”
點燃一支香菸,坐在沙發上冷聲詢問。
“保姆已經帶來了,在二樓廚房裡,她是這個城市的金牌保姆,照顧病人很有經驗。”
“知道了,這段時間工作文件都送我這裡來,公司有什麼事情先給我頂着。”
話音剛落,周秘書的臉都扭曲的不像樣了。
他真的快哭了,他的工作量已經夠大了,少爺居然還讓他把公司的事情頂着,這簡直就要他的老命啊!
“少爺……”
“有什麼問題
嗎?”
話沒說完,楠奕影擡起頭冷冷的看着他,一副只要你不願我就讓你滾蛋的表情。
“……沒問題!”
他敢說有什麼問題嗎?除非他想收拾東西走人。
不知睡了多久,方衣衣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不適的皺眉。
她這是睡了多久,天都黑了!
楠奕影打開門剛準備叫醒方衣衣,卻看到她的大眼目光正好移到他的身上。
“醒了就吃點東西,現在已經九點一刻了。”
跟她說話的時間,楠奕影走到牀邊把柔軟的枕頭靠在牀頭,輕輕的把她扶起來靠在靠枕上,“這樣靠着難不難受?”
他細心的爲她掖好被子,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方衣衣盯着他走神了。
楠奕影是什麼情況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如果不是她的背一陣陣的刺疼,她都以爲這是在做夢了。
“楠先生,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都快以爲自己在做夢了。”
話音剛落,楠奕影的身子僵了一下,幾秒時間,擡起頭沉着臉開口,“你的意思我平時對你很不好?”
“呃,也不是。”
她竟然無言以對,本來很想直接說是的,但是想想現在自己的情況,只好昧着良心回答了。
“坐起來靠着難不難受?”
也不和她計較,楠奕影再一次詢問,而這一次卻隱藏了眼中的關切。
“不難受。”
誠實的回答,方衣衣點頭如搗蒜,現在能坐一會兒她都覺得是幸福了,躺了一天了她感覺自己都快廢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楠奕影站起身命令着,“進來。”
“少爺,給方小姐燉的補湯已經好了。”保姆推着餐車走了進來,把小桌子擺放在牀上以後,小心翼翼的端起湯和菜放好。
看了一眼牀上的方衣衣,保姆心裡暗自祈禱。
希望這個方小姐不要太難伺候,她來的時候可是聽說少爺對這個方小姐很好,所以她一定要小心照顧。
三菜一湯全部擺放好以後,保姆恭敬的站在牀邊,禮貌的對方衣衣介紹自己,“方小姐您好,我是少爺安排照顧您的,您可以叫我蘭嫂。”
“蘭嫂,以後叫我方衣衣或者衣衣就行了,謝謝你照顧我。”
一向自來熟又不喜歡扭捏的方衣衣爽朗的開口迴應着,揚起嘴角輕笑,心情似乎不錯。
方衣衣沒有想象中那般傲氣,反而和平和,這讓蘭嫂放心了不少。
蘭嫂看了楠奕影一眼,不敢造次,只好一笑了之,“您有什麼需要或者事情請儘管吩咐,我一定會盡心照顧您。”
她怎麼敢直呼少爺女人的名字啊,除非她不想在這裡拿高薪了。
小心的退下關門,方衣衣把視線轉移到了自己面前的小餐桌上,猛地咽一下口水,望眼欲穿。
“楠先生,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吃了?”
轉頭看着身旁替她盛粥的楠奕影,方衣衣有些迫不及待。
“小心燙……”
他的話音剛落,方衣衣的手已經伸到了湯碗麪前,“啊啊,燙死我了。”
高分貝的聲音響起,方衣衣疼的不停的甩着手。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現在真的是遍體鱗傷了!
“方衣衣你是豬嗎?”楠奕影放下飯碗怒喝她,抓起她的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我都跟你說了燙,你是不是耳聾了?”
雖然此時他很生氣,但是眼中卻隱藏不住的擔心。
“我只是餓了……”
氣惱的從他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方衣衣一肚子的委屈。
能怪她嗎,睡了一個下午什麼都沒吃,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碗很燙嘛,至於這麼生氣罵她嗎?
“沒看見我都在給你盛飯了嗎?乖乖等着都不會?真是笨到無藥可救了。”
怒意未散,楠奕影不顧她的掙扎再次拿起她的手,看着手上的水泡更怒了。
“可惡!”
一聲咒罵,楠奕影起身摔門而去,留下方衣衣呆愣的看着已經被關上的門。
他生氣了。
而且氣到扔下她一個人在這裡就離開了?
不知爲何,心裡有點悶,有點失落。
她很清楚,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但是現在她想要讓這些莫名的情緒放縱一次。
也許,生了病就會變得脆弱吧,原諒她是一個病人。
收回視線,眼前香味撲鼻的食物讓她變得毫無食慾。
咔擦。
開門聲響起,方衣衣猛然擡起頭,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她是那麼的欣喜。
“楠先生,你不會離開的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
擰眉看着牀上的小女人,楠奕影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剛纔摔門離開是去拿藥箱了嗎?”視線鎖定在楠奕影提的藥箱上,方衣衣的眼中早已沒了剛纔那般失落。
原來是她自己想多了,楠奕影根本沒有要扔下她,只是去拿藥箱了而已。
“不然你以爲呢?”
挑眉看向她,楠奕影跨步走到牀邊打開醫藥箱。
“楠先生你是在關心我嗎?”
關心?
楠奕影頓了幾秒,恢復了平靜。
他剛纔在做什麼,方衣衣的手不就是被燙了一下嗎,他爲什麼要變得這麼反常,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該死。
心底暗自咒罵一聲,不自然的扯了一下領帶,視線轉移到方衣衣身上,一臉嫌棄,“女人可以自信但不要自信過頭了,那是自戀。”
不等她說話,楠奕影拿起銀針消毒後,直接扎向方衣衣的手指。
“楠奕影你要幹什麼?”
他的動作嚇得方衣衣怒聲質問,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天!
她最怕疼了,楠奕影不是回要用銀針把她受傷的小水泡扎破吧?她會瘋的!
“手拿過來。”不耐的皺眉,楠奕影半蹲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把手伸出來。
“我不要。”
果斷拒絕,她警惕的看着他,把受傷的手藏到了身後。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如果不想讓你的手發炎就乖乖伸出來。”
與他對視幾秒,方衣衣緩緩的伸手右手,一臉痛苦,“楠先生,你一定要輕點啊,我怕疼……”
不再理會她,楠奕影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緊皺着眉頭,“忍着點。”
話音剛落,手裡的銀針已經放在方衣衣的手上,溫柔的替她挑破手指上的水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