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衣衣神色一黯,“這是你的家,所有都是你作主,我沒有任何資格,你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身子一側,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方衣衣不想和楠奕影繼續往下說,她剛剛忘了自己身份,這樣爭論下去吃虧的也終是她。
何必呢?
前一刻還和他爭論的方衣衣,下一秒就將自己埋在被子裡看不到表情,楠奕影知道是他的話讓她難受了,手伸到半空想要掀開被子跟她道歉,可是喉嚨卻了半天卻怎樣也說不出來。
方衣衣隱約聽到一聲嘆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一直將頭埋在被子裡沒有理會楠奕影。
沒一會兒,她聽到了楠奕影離開的腳步,待門關上,她纔將小臉露出來,望着門的方向一臉無奈。
她不是不喜歡菲菲,她只是不想他們兩人都違心,現在的關係本來就尷尬,又何必讓兩人都難處呢!
反正楠奕影走了應該就不會回來了,自己無聊也無聊,方衣衣又拿着ipad玩起了遊戲,人在不知所措,心緒不寧的時候玩玩遊戲是挺不錯的。
至於眨眼功夫,方衣衣就沉浸其中,忘了剛纔和楠奕影的不快,以至於房門再次打開她也毫不知情,直到一碗嫩嫩的蛋花羹放在自己眼前,她才按了暫停鍵。
擡起頭,她有些驚訝,居然是楠奕影親自端着蛋花羹,“楠先生,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
“這裡是我家,我去哪?”
楠奕影一句話直接堵死方衣衣。
“哦。”
的確是他的家,看她問的白癡問題。
“玩夠了嗎?”楠奕影不爽的瞪着方衣衣,這個女人真是沒心沒肺,剛纔還生悶氣,轉眼間就興高采烈的玩遊戲,現在看到他更是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
“夠了。”
剛纔他就給自己關機了,她要再說沒玩夠,估計自己又有好果子吃了。
“真的玩夠了?”楠奕影不相信,玩夠的人不是直接關掉,而是隻按暫停鍵。
“真的不玩了。”
方衣衣點頭如搗蒜。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還不知道你?等我一走了你又開始了,先把這東西吃了再繼續頹廢吧!”蛋羹又遞進了一分。
方衣衣連忙接過,然後楠奕影配合的將桌子搭在牀上,方衣衣順勢放上去,理所當然的吃起來,吃了幾口,不由的點贊。
“楠先生,這真的很好吃。”
“在你嘴裡什麼東西不好吃?”楠奕影很不屑,一個雞蛋羹而已,把她美成這樣。
方衣衣不爽,“什麼叫在我嘴裡什麼東西都好吃?我雖然愛吃,但也是有挑剔的好嗎?有些東西可是入不了我的嘴。”
“一個只愛大排檔的女人,低端的東西都愛,我說錯了嗎?”
“你……”方衣衣氣的牙癢癢,說話也口不擇言:“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身切,我還想天天鮑魚龍蝦呢!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而且大排檔怎麼了,大排檔的東西比你們吃的洋玩意兒好吃多了。”
“低端。”
“是低端,你現在睡的女人還低端呢,你怎麼不換換。”
方衣衣也是真生氣了,一天到晚就用自己高貴的身份來嘲諷她,她也不欠他的,憑什麼一而再的忍耐?方衣衣將雞蛋羹往他面前一推,大聲道:“楠大總裁,你這個高貴的皇宮不是我這個普通的小市民能呆的地方,請允許我回到屬於我的平民窟吧!”
“方衣衣,你這是藉着生病所以搞不清楚你是什麼身份嗎?”
他好心端上來的雞蛋羹,她居然就這麼不留情面的推還給他!
他對她不好嗎?
居然只想着離開。
“對,我身體是受限於你,我的身份讓我在你面前只能卑微,但非常抱歉楠大總裁,我實在是控制不了我的嘴,特別是在聽到那些不公平的待遇之後,不符合我這身份該說的話總會一股腦的說出來,話糙理不糙,我的確就不該住在這與我身份有着天壤之別的別墅裡!”
“你當真以爲我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叫人把你丟出去嗎?”
楠奕影徹底的廢話了,臉色沉的可怕,方衣衣太不知好歹!
雖然心有餘悸他說的話,但方衣衣還是倔強的不肯服輸:“這世界上還有你楠大總裁不敢做的事嗎?不用麻煩你動手丟我出去,您只要告訴我一聲,我連滾帶爬的也會離開這裡,不會賴在你這奢侈如皇宮的地方。”
“你!”
楠奕影舉着手,止不住的顫抖。
額頭青筋高高跳起,揚在半空的手青筋突出很多,明亮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嚇人。
方衣衣吞吞口水,緊閉着眼睛:“打吧,要打就趕緊打,要打就直接打死,不要給我留一口氣!”
“……”沉默。
方衣衣沒有睜眼去看楠奕影,但她能感覺他的怒氣正一點點的將自己包圍,稍停頓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到底是說了什麼。
她只想說,天哪!
剛纔自己是不是抽瘋了,明知道楠奕影的性格,她卻還要火上燒油,方衣衣,你真是笨極了,他真生起氣來,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好半天,方衣衣一點點的覺得面前的怒氣正在減少,直到她一點也感覺不到。
睜開眼,映在眼前的是楠奕影的一張臭臉,以及他早已放下的手,反正已經這樣了,方衣衣也不打算再解釋什麼,側着頭沒打算理他。
“哼!”
冰冷的聲在頭頂響起,然後方衣衣聽到了重重的摔門聲。
夜晚,來伺候她洗漱的是蘭嫂,楠奕影並沒有再出現過,方衣衣也沒有過問。
這一夜,方衣衣睡的很不安寧。
連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以前很希望楠奕影不要出現在自己身邊,可是當她真的守着空蕩蕩的房間時卻輾轉難眠。
第二天。
早上八點,房門準時被推開。
“蘭嫂。”
以爲是蘭嫂,正想去洗手間的方衣衣歡快的叫了出來,可是推門進來的卻是一個她沒有見過的老太太。
年約六十左右,穿着職業的傭人裝,面前繫着乾淨的圍裙,在她身後有個年輕的女傭推
着車子進來,上面放着豐富的早餐。
“方小姐,現在是早餐時間,你先吃完早餐,然後把藥吃了。”爲首的老太太聲音很溫和,但表情卻很嚴肅,和蘭嫂比起來多了不少威嚴。
“你是?”
她還沒看到過。
“我是這裡的管家,如果方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和少爺一樣叫我平姨,前幾日我在老宅照顧太太,今天才回來這裡,以後方小姐就由我來照顧。”
“平姨,那蘭嫂呢?”
方衣衣多少覺得這平姨現在回來,多少是楠母的安排。
“她依舊是在這裡的傭人,這點方小姐不用擔心。”
吃過平姨送來的早餐還有藥,方衣衣繼續無聊的躺回牀上,百般無聊的看着天花板,這樣的日子好難過,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這一切都是因爲楠奕影!
她想要離開,可是他人在哪裡?
叩叩叩。
敲門聲音突然響起,然後一個女傭推門而入。
“方小姐,有人來找。”
緊接着,寧菲菲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出現在門口,然後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
“衣衣,我來看你了。”
“謝謝你,菲菲。”
方衣衣真心的笑出來,此刻無聊至極的她已經顧不得去想什麼尷尬不尷尬了,只要有人陪她說話,不管那人是誰,她一定會非常感激。
成天呆在房間,活動空間就一個牀還不能輕易動彈,那種感覺真是難受死了。
“衣衣,我們是好姐妹,姐妹之間說話幹嘛那麼客氣?”寧菲菲坐到牀邊,一雙美眸毫不掩飾的打量着面前的房間。
顏色很淡,簡約而又大氣,所有的裝飾看起來都透着一股冰冷,傲氣,這就是楠奕影的風格。
他高傲的猶如天界的人,冰冷如寒冷,讓人無法真正的靠近,可越是一副拒人與千里,高高在上的模樣,就會是讓她着迷,想要不顧一切的擁有。
“衣衣,你真的比我幸福多了,至少可以呆在奕影的房間裡,感受過他用過的一切,享受着他所有氣息,我真的好羨慕你。”寧菲菲的眼裡真的純粹的就是羨慕。
寧菲菲的直白讓方衣衣一時語塞,“這……”
“不要誤會。”怕她又多想,寧菲菲趕緊解釋:“我知道你不想聽我提這個,可我說的是真心話啊,與其我們房間逃避還不如直接講出來呢,我就是想要得到影,我覺得他的所有一切的東西都是極好的,我就是想要感受他生命裡的任何一樣,所有所有,我都不想錯過。”
“他會屬於你的。”
他會屬於你的,這六個字,不知不覺竟然從方衣衣的嘴裡出來。
雖然她也有些驚訝,但很快釋然,人要能面對現實,她本來就和楠奕影沒有任何可能,真正對站在他身邊的就只有菲菲這種完美的女性。
“衣衣,我當然希望奕影是屬於我的,但這也是你的願望,不是嗎?”寧菲菲正視方衣衣,眼裡的篤定讓方衣衣訝異。
她怎麼可以如此坦蕩的就說出來?
她的心,她都分不清,何況是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