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梯上下來的他一路是滴滴答答的水漬混合着血漬。
看到躺在沙發上抽搐的顧佳玲,耿瑞驚得臉色比顧佳玲還要慘白,一顆心像被拽在手中不停的蹂躪一般,疼得無法喘息。
猛的衝上前一把將凌琳推開,緊緊抱着顧佳玲,拂開她臉上凌亂的長髮,無法掩飾眼中緊張。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顧佳玲小臉糾結痛苦抱着肚子不停的喘息着一個字發不出來。
耿瑞抱起他就往外衝。
大吼:“司機!司機呢!備車!”
等不及司機將車開過來,抱着顧佳玲就往外衝向停車房的方向跑去。他慌得連鞋子也沒穿,赤腳奔跑在裝飾的尖石子地面上刮出無數的傷口都感覺不到疼痛。
他渾身溼答答在這冬季夜裡幾乎是裸奔了,刺骨的寒風颳着他的肌膚,不斷喘息吐出的白氣繚繞又在他臉上散開來。
司機的車在中途於他相遇,坐進車裡空調開到最高。
“馬上!立刻!醫院!”耿瑞對着司機又是一陣爆吼。
“。”這到醫院的路程一般都要半個小時左右,要怎麼立刻馬上到?司機只能服從命令踩高油門以最快的速度行駛。
坐在後面跟隨車裡的羅雷自然明白主人的心急,撥通一通電話。沒一會附近公安廳的兩輛摩托警車在前面開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醫院。
抱着懷中的女人不斷的搓她的手臂讓她冰冷的身體能感到一絲溫暖。
“別怕!佳玲!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耿瑞抱着她恨不得揉進骨子裡。他顫抖的聲音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腿上強烈的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滑到他腿上,濃重的血腥味道。
顧佳玲迷糊的睜開眼眸,她第一次看到耿瑞會這麼緊張害怕,原來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啊!只可惜這個小孩她本來就不打算要,但現在真的沒了爲何她又感覺心痛。
感覺到這個孩子的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失,她的心也在一點一滴的涼透。
顧佳玲氣息微弱,聲音小得似乎只有自己聽到。
“。孩子。。孩子沒有了。”顧佳玲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一說出口,心中份外的委屈,一滴淚由着眼角滑落。
看着她的眼淚耿瑞胸口窒息,這種無法言語的痛讓他心慌,不知道該怎麼辦。
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耿瑞壓抑住心中的爆發,勁量讓自己聲音溫和。
“不會的!我們還沒到醫院呢!醫生檢查了說得纔算,我們的寶寶不會有事的他和我一樣生命力頑強。”
顧佳玲靠在他懷中有氣無力的樣子,仍舊倔強的不屑的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誰說‘不用管’要不開始凌琳踢她的兩腳最多是動了胎氣。
她的嗤笑對耿瑞無形的是扇了一巴掌,他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如果開始他就下去阻止就不會發生這些了。
懊惱和自責耿瑞比她更難受。
耿瑞又按耐不住的對司機狂吼:“你到底不會開車?開快點聽到沒有?”
耿瑞又按耐不住的對司機狂吼:“你到底不會開車?開快點聽到沒有?”
“。”他油門已經踩到底就沒鬆下來過。碼數都到頂了。要不是有警察開路這樣的速度非出車禍不可。。
“吱——”車輪在地面摩擦的聲音,因爲速度太快到了醫院門口剎車猛力太大。
耿瑞頭頂到前座位這次也顧不得發火,抱着顧佳玲就往醫院裡衝。
他們的出現讓整個醫院的醫生護士嚇傻了,一個帥哥大冬天抱着一個女人裸奔跑到醫院,隨手跟進來的警察和保鏢,這架勢讓誰都爲之一振,懷疑是中央的某高等幹部出車禍了之類的。。
手術中
耿瑞裹着一條浴巾雙手叉在腰下在走廊來回踱步,白色的浴巾大片大片的腥紅,已經他腿上的血漬看得有些觸目驚心。
似乎更本就不冷一般,腳上結的一條條血痂已經風乾,傷口處卻依舊涌動着血。
羅雷拿來了車上備用的大衣。
“少爺!您先穿衣服吧!腳上的傷也讓護士包紮一下。就算您在着急也要等少奶奶出來才知道情況。”
耿瑞嗜血的眼眸掃了一眼羅雷並沒有接過他手中的衣服,猛的抓住靠牆而站其中一個保鏢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揪了起來。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女人都看不好。”
保鏢雖然這樣吃力的仍舊恭敬回答:“淩小姐是少爺的未婚妻我們不敢阻止,而且少爺下令了說不用管的。”
耿瑞氣得喘粗氣。是的!傭人第一次來報告的時候他讓他們不管的,他以爲只是女人們吵架爭嘴皮子,而且顧佳玲的性格也不是隨便認人欺負的。
懊惱狠狠一拳揍在牆壁上,拳頭貼着牆壁又劃出一條鮮紅。。
凌琳呆滯的看着耿瑞光着身子將顧佳玲帶走,半響纔回過神來,像掉進了沒底兒的深潭一樣萬念俱灰。
她該怎麼辦?這個屋裡每個地方都有監控,耿瑞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就算顧佳玲肯幫她,以耿瑞的手段她即便不死也肯定會被趕出去,淩氏也救不了,她就要過貧民般落魄的日子。
一家人擠在窄小的房子裡,沒有化妝品沒有漂亮的衣服,甚至吃難以下嚥的飯菜,公用洗手間,沒有暖氣沒有家電,幾天才洗一次澡。
想想凌琳都覺得恐怖噁心,不僅如此,以耿瑞手段肯定會偷偷講她給暗殺了,到時候誰也幫不了她。
現在只有一個人能救她,她必須要留下來而且不能死,沒有瑞的日子她以後不知道怎麼度過。還有淩氏等着她去救。
想到這裡凌琳立即慌張的拿出電話給安瑟斯打電話。。
喘着重氣、着急的等待着那邊電話接通。
如果萬一連安瑟斯都不肯幫她的話,那就被怪她拿出最後的王牌了,大不了大家一起遭殃。
安瑟斯接到凌琳的電話立即趕到醫院,一路上後悔死剛纔從遊樂場回來沒跟着他們一起回瑞宅。
他車一直停在瑞宅山莊外面,抽了兩根菸,因爲回想起曾經的往事讓心中的澎湃沉澱才離開,如果他跟進去了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雖然他一真在安排顧佳玲做人流手術,但從沒想過讓她以這麼傷害的方式流掉孩子。
他所安排的手術全都是從國外安排過來的醫生手術材料也是用的最先進的,無痛對身體無傷害。做完手術就可以下牀運動也沒關係。
安瑟斯趕到醫院時,看到耿瑞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
衝上去狠狠在耿瑞臉上揍了一拳。
耿瑞沒防備被他打得臉青腫,保鏢統統拔出槍指着安瑟斯。
耿瑞被他一拳打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怒吼:“安瑟斯!別以爲你是我二叔我就不敢動你。”
安瑟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爲什麼不和她離婚?爲什麼?如果離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耿瑞沉默。安瑟斯確實問住他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回答我?爲什麼不離婚?你愛上她了?”
耿瑞猛的推了他一把,不屑的嗤笑。“關你什麼事?他是我老婆,我想把她怎麼就怎樣。離不離婚和你也沒關係。”
“你這混蛋!”安瑟斯擡拳又往他臉上招呼去。
這次耿瑞快他一步奪過保鏢手中的槍低着安瑟斯的腦門。
“二叔你管的太多了!我的這個孩子沒了你也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你把她安排在我身邊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欠你什麼,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卑鄙!爲了不欠我你拿她的孩子做籌碼?”安瑟斯氣得爆吼,向來風流倜儻的安瑟斯發起火來也是嚇死人的。
“我卑鄙?我有你卑鄙?”咬牙切齒:“二叔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我一再對你忍讓你卻得寸進尺,我和她之間的事還倫不到你管。”
安瑟斯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仰頭哈哈大笑,大掌猛的拂開耿瑞指着他腦門的槍。
安瑟斯邊說邊一步步靠近。
耿瑞眉頭糾結雙目如炬狠狠盯着面前的安瑟斯,雙腿如同石化一般釘在原地。
安瑟斯又指着窗外的天空大吼:“你看到沒有?紗織在天上看着你呢!她眼睛裡流着血在看着你呢!”
耿瑞眼中閃過一抹愧疚、自責。驚得後退一步頭痛欲裂,大掌緊緊掐住太陽穴。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那些事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耿瑞情緒激動安瑟斯得逞的底笑。聲音變得柔和許多。
“耿瑞!你若不想再欠我就和她離婚,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