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號?臺北?
在公司住了兩天,邵天遲連家都沒有回,趕早上的航班,直接飛去了臺北?
接機的是邵氏集團總部提調過去新任命的分公司總經理段正海,車子駛向市區的一路上,跟他彙報着後天一號的啓動儀式工作流程,邵天遲聆聽的同時,腦中還在想着找洛杉的事情,幾番走神,段經理等不到指示有些尷尬,戚鋒只好輕輕碰他一下,小聲道:“邵總,段經理在問您剪綵人名單需不需要再變動?”
洛杉臉貼在門上,暗暗思索着,會不會是天遲?前天她又打電話又發短信的,他當時沒收到,手機信號正常後肯定能收到未讀短信的,那麼他必然也在找她,而她手機被沒收了,他聯繫不到,會不會跑到臺灣來找她?
門鈴突然響起,洛杉一震,蹭的坐起了身,腦中猜想着是誰來了,這樣想的同時,身體已離開椅子,打算奔出去看看,可書房的門,卻“砰”的一聲從外面及時關上,落鎖的聲音,充斥入耳,令她的激動,霎時冷卻……
這麼一想,洛杉愈發的感覺門外的人就是邵天遲,這種直覺越來越強烈,她激動的不能自己,只有抱住頭,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邵天遲勾脣,篤定的口吻,“讓我見小杉?”
將喝光的空碗擱下,洛杉俯身趴在了桌上,單手敲着鍵盤,卻敲打出了一行行的“天遲”……
驀地,她眼睛一亮,對着門提氣大喊,“媽,我要上廁所,我肚子疼?”
“……”喬應安眼睛瞪大,臉色一分分變白,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喊完,等待了幾分鐘,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音?
半小時後,車子在邵氏分公司樓底停下,邵天遲沒下車,只淡淡的吩咐道:“戚鋒,我去一個地方,你和段經理先上去?”
……
如果不是爲了肚子裡的寶寶,她真想絕食來抗議父母,可是不能,她不能餓着寶寶……
邵天遲泰然自若的問,“這家有人在嗎?”
“是嗎?”邵天遲突而森冷一笑,那笑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你不是她父親呢?”
“邵總,你在說笑了吧?我女兒在五六年前就不是你們邵家人了,離婚證還在我家呢,難道邵總失憶了麼?”喬應安冷笑道?
邵天遲迅速斂去了眸底的吃驚,從容的打量着五年多不見的仇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深沉的弧度,“哦?原來是岳父大人?”
“小杉,你記得喝掉,別涼了就不好喝了?”喬母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洛杉吁了口氣,端起雞湯,食不知味的喝着?
“好的,邵總?”段經理抹了下額頭上的汗,很小心的答道?
“不行?”
同一時間,洛杉正對着電腦敲打着鍵盤,身上穿着防輻射衣服,桌上放着一碗老母雞湯?
而被鎖在書房裡的洛杉,一直都豎着耳朵聆聽,可既沒聽到開門聲,也沒聽到進門的腳步聲,更奇怪的是門鈴還在響?
喬應安厲聲打斷洛杉的哀求,然後橫了喬母一眼,“不許心軟?”
“爸,來的人是天遲,對不對?你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幾句話行不行?求求你了爸,我只見他一面就可以……”
“在裡面好好呆着,不許出聲?”
“小杉不想見你,所以斷了和你所有的聯繫,你沒感覺出來麼?”喬應安終於開口,態度依然強硬?
他可以看在洛杉的份上,不再計較喬應安對他父親所做的事,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喬應安.插手他和洛杉的感情,在他頭上放肆?
邵天遲耐心幾乎被磨光,他按門鈴的同時,開始大力的拍打門板,這一拍,響聲震天,吵的上下樓層的鄰居都來了,疑惑且抗議道:“這位先生,你吵到住戶了?”
喬應安大驚,神色驟然千變萬化,他死死的盯着邵天遲,脣有些抖,“你什麼意思?”
邵天遲單手插進褲兜,漫不經心的挑脣,“呵呵,曾經是,現在不是,但以後必然會是?岳父大人又何必計較一時呢?”
邵天遲遊離的心思收攏,乾咳兩聲,正色道:“就定下這些人,不需要再變動了,其它的流程,段經理你和戚助理回公司商討一下,挑出重點的,如有定奪不了的再請示我?”
整個家裡,沒有一件通訊工具了,除了父母身上的手機,可那個拿不到她手裡,就連桐桐也被送去季家了,用喬應安的話說,是以免她情緒不穩,嚇到孩子?
聽到這威脅的話語,喬應安怒不可揭,而洛杉也在敲打着書房門,一聲聲的哭求,“爸,你讓我出去吧,讓我和天遲見一面吧,爸,我求求你了……”
其實這一點說的對,她情緒怎麼可能會穩?煩燥的連劇本都寫不進去,看着電腦上半天才寫出來的幾行字,心中酸澀的感覺像到了世界末日?
“到時再說吧?”邵天遲迴了一句,關上了車窗,“開車,去新源小區?”
戚鋒點點頭,囑咐司機,“小心開車?”
邵天遲冷凝着他,眸光犀利,“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爲了小杉,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你也是聰明人,不需要我說明白吧?”
喬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呆楞了幾秒,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書房,見門被鎖上了,才暗鬆了口氣,喬應安走回來,低聲道:“不要開門,他以爲沒人,應該自己會走?”
“邵總未免太自信了,我女兒將來會嫁給誰,我似乎比你更清楚?”喬應安被徹底激怒,伸手朝外一指,“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好,謝謝?”邵天遲禮貌的道謝,“打擾各位了,請回去吧?”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小杉,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邵天遲語氣陡然又冷硬了幾分,甚至帶着股肅殺之氣?
司機自然是知道那個地方的,因爲他已經跑了那小區幾趟了,所以,不用邵總吩咐,他都明白邵總要去哪裡,於是車子調頭,又穩當的開了出去?
唯恐邵天遲會真的報警鬧事,喬應安快速思考着應對策略,略一沉吟,他囑咐喬母道:“看好小杉,絕對不許放她出來?”
“叮——”
這聲喊,驚到了喬應安夫婦,喬母慌忙過來打算開門,喬應安一把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對着門沉聲道:“小杉,你給我乖乖的,你季叔叔已經選日子去了,你還想怎麼鬧騰?”
邵天遲不爲所動,隨意的神色一分分斂去,深幽如潭的墨眸,凜冽的.逼視着喬應安,那種渾然天成的霸道,隱隱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周身都泛起了冰寒之氣,冷的令人心尖震顫,他只一字一字清晰的說道,“我要見小杉?”
段經理賠着笑,小心翼翼的詢問,“邵總,午餐給您訂好了,在對面的酒店?”
喬母失措的點頭,早就慌亂不已?
“有啊,一直見有人進進出出的呢?”有人答道?
父母爲什麼不開門?來的人到底是誰?
喬應安幾步走到門口,沉吸一氣,猛的擰開門,邵天遲瞧到他,意外驚訝的揚眸,他則一閃身出來,又瞬間從外面關上了門?
喬應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口型告訴喬母,“是邵天遲?”
喬應安警告她一句,才往玄關處走去,他並沒有直接開門,而是打開防盜門的貓眼,從裡向外望去,門外男人的俊容映入眼中,他眉峰頃刻一擰,神情變得森然,竟然是仇人之子——邵天遲?
鄰居們陸續離開,邵天遲墨眸一凜,對着門喊話,“小杉,你在裡面嗎?我是邵天遲,請你開門?”
“誰啊?是明禹還是舒顏麼?”喬母從廚房出來,看喬應安站在門口不開門,奇怪的問道?
“邵天遲,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擾亂公共秩序的?”喬應安冷漠的怒聲道?
邵天遲雙拳攥緊,俊容鐵青,不死心的再喊,“小杉,我知道你在家裡,你有什麼事,可以當面跟我說清楚,不要躲着我?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喬母不敢再開門,收回了手去,門鈴聲仍在繼續,防盜門的隔音雖然很好,但外面多少也能聽到房裡有聲音,哪怕不能聽清楚是誰的聲音,起碼能判斷出這家裡是有人的?
喬應安被氣到,也心驚於這個年輕男子的氣場,他不自覺的退了一步,靠在了門上,有些結巴,“你,你休想?我是小杉父親,我有權利管她?”
喬母點頭,夫妻二人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着邵天遲離開,然而,門外的男人是下了恆心的,將門鈴按了一遍又一遍,大有不開門誓不罷休的意思?
面門好你?“不—可—能?”喬應安咬牙,強硬的擠出三個字?U6Y9?
“不可能?”邵天遲額上青筋突起,插在褲兜裡的大手捏的極緊,盡力隱忍着,纔沒讓自己忍不住一拳揮過去,“小杉明明說有急事找我的,我要當面問清楚她?”
PS: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