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遲開門見山的問道:“唐伯,我記得,你跟在我爸身邊有很多年,那你是否知道一個叫做喬國平的男人,”
“喬國平,”唐伯重複了一句,然後楞住,有好半響的時間,都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似在努力的回想。
邵天遲也不催他,只是靜靜的等待,心中微有些煩亂,便想抽根菸舒緩一下,可才起身走到菸酒櫃前打算取煙,戚鋒已輕飄飄的出聲,“邵總,喬小姐交待了,在您負傷的兩個月之內,要嚴格執行醫生的囑咐,絕不能抽一根菸的?”
是以,邵天遲身上纔會沒帶煙,因爲煙都被某個女人沒收了,出來想買吧,時刻都有戚鋒這個肉尾巴盯着,還無時無刻都在扼殺他想買菸的念頭?
“戚鋒,你要記住,誰纔是你真正的老闆?每月發你金領薪水的人,是我?”邵天遲迴過身,陰森森的警告。
戚鋒咧嘴一笑,“抱歉邵總,據我目測,投靠老闆娘比老闆前途大,因爲老闆娘有太子傍身,後宮皇后地位固若金湯,而老闆您休妻的可能姓又完全沒有,所以,爲避免我沒聽老闆娘的囑託對老闆放了水,使得老闆娘知道後,給老闆吹枕邊風踢我下課,我只好堅決履行老闆娘懿旨了?”
“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可能知道,”邵天遲極度不悅,又將煙抽了一包出來。
戚鋒見狀,立馬去拿手機,嘴裡嘀咕着,“我給老闆娘打個報告好了。”
“戚鋒?”邵天遲氣怒,將煙捏在手裡,怎麼也捨不得放下,但瞧着戚鋒真打電話了,氣的咬牙切齒,“信不信,我現在就解僱你?”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身邊盡是這麼不靠譜的屬下,動不動就敢背叛他?
戚鋒很無辜的瞪大眼,“老闆,那我更得給老闆娘報告了,起碼得把我被老闆炒魷魚的真實原因申訴上去吧,”
“你……”邵天遲險些將手裡的煙砸過來,太陽血在突突的跳,深思熟慮一番後,最終頹喪的把煙放回菸酒櫃,摔上櫃門的聲音極大,震的戚鋒心裡發毛,以大BOSS的智商,以大BOSS瑕疵必報的行事手段,會不會給他穿小鞋,
邵天遲胸腔裡憋着一股悶氣,返回沙發坐下時,陰狠的瞪了幾眼戚鋒,“這月扣你獎金?”
能爺少事。“呵……呵,沒事兒,老闆娘說了,只要我乾的好,她會發一筆獎金給我的?”戚鋒乾笑兩聲,很無所謂的答道。老闆娘的錢,還不是老闆的麼,那豈不等於,依舊是老闆在給他發獎金麼,
果然,邵天遲俊臉都青了,煙癮上來,卻沒法子過癮,無奈之下,只得拿出代替香菸的口香糖扔進嘴裡,重重的咀嚼着,心中多少有些不忿,怎麼,這還沒結婚,他就榮升成妻管嚴了麼,想當年,她第一次嫁給他,乖巧的跟貓似的,他叫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現在呢,簡直是反過來了?
作孽,他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現在每天下班回家,她就跟機場安檢員似的,把他從頭檢查到腳,看他有沒有偷着抽菸,身上有沒有煙味兒,那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前天下午,他一個沒忍住,上洗手間時避開戚鋒,偷偷的抽了一根菸,結果回家就被聞出來了,楞是跟他分牀一晚作爲懲罰……
邵天遲心中悄然喟嘆,算了,他忍吧,誰叫他現在非她莫屬,而且她還多了個孩子的籌碼呢,
昨天停止了點滴和西藥,他今天起算是跟正常人一樣了,只要不惹惱她,今晚應該就可以實行程度較輕的大戲了吧,
想到這裡,他沮喪的心情,總算是好些了,她懷孕四個月了,他就餓了至少三個月,從他們第一次鬧分手開始,他都具體記不清多少天了,把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整得快不正常了?
戚鋒暗自觀察着大老闆,看到那張俊臉由陰自然轉晴了,緊繃的心絃,終於鬆散下來,要知道,雖然他嘴上,可跟大老闆作對,那真的是要死撐的?
唐伯年紀大了,記姓不是很好,這麼久了,還在絞盡腦汁的回想“喬國平”三個字,邵天遲實在等的不耐煩了,在擡腕看了三次表後,忍不住開口,“唐伯,需要回憶這麼久麼,”
“大少爺,我隱隱約約好像記得,在我給先生開車之前,先生的司機似乎叫做喬什麼平,可是時間隔的太久了,我不能確定,反正當時是聽說舊司機犯事了,先生缺司機,我才經人介紹到邵家給先生開車的。”唐伯很是糾結的說道,他口中的先生,就是邵父。
邵天遲聞聽一驚,“哦,在唐伯之前,我爸的司機叫做喬國平,那……那唐伯你還知道有關喬國平的什麼事情麼,”
“不知道,當時我到先生身邊後,似乎聽說先生和夫人都不喜歡人提起舊司機,所以沒人會私下裡議論,能混到給鎮長做事,大家都很珍惜自己的飯碗的。”唐伯搖頭。
邵天遲深擰了眉,敢情跑到景縣老宅一趟,就只打聽到喬國平可能是他父親早年的司機麼,
“大少爺,您打聽喬國平做什麼,夫人肯定比我清楚多了,大少爺您沒問問夫人麼,”唐伯好奇的詢問道。
邵天遲撣了下袖子起身,“唐伯,我今天問你的事情,包括我今天回老宅的事情,你一概不許跟我媽說,就當我沒回來過,明白麼,”
“呃,哦。”唐伯楞楞的應聲,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
車子一路飆回T市時,已經中午兩點了。
邵天遲和戚鋒忙碌一上午,都還沒顧得上吃午飯,到想邵母幾次打電話叫他回別墅住,他思索了片刻,便道:“戚鋒,你先回公司,午飯後再上班,我回我媽那兒一趟。”
“好。”
回到別墅,邵天遲進了客廳,掃視一圈,卻發現沒人。
“媽,天琪?”
呼喚了兩聲,卻是唐嬸急急的跑出來了,“大少爺,您回來啦?”
邵天遲在沙發上坐下,問道:“唐嬸,我媽和天琪呢,還有天俊呢,”VEwR。
“夫人陪小姐去買訂婚首飾了,三少爺復健結束,腳完全好了,很是高興的出門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打球了。”
“天琪訂婚,天俊腳好打球去了,”邵天遲詫異的揚眉,在楞了幾秒鐘後,才猛然記起,“對了,上官家要來家裡提親訂親了,是幾號來着,是……就是今天晚上吧,我竟然忙忘了?”
唐嬸微微笑道:“大少爺一天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沒記住日期是正常的,夫人說反正不管大少爺記不記得,下午五點鐘,都要給大少爺打電話提醒呢?”
邵天遲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唐嬸你該忙什麼就忙去吧,家裡要準備什麼,我媽應該都交待你了,你不用管我了。”
“好的,大少爺需要什麼,就喊我。”
“嗯。”
唐嬸進去廚房後,邵天遲掏出手機,撥下上官爵的號碼,看來今天又不能跟母親好好聊聊喬國平的事了,起碼先把天琪的婚姻大事解決了再說吧?
“天遲,我在金店呢?”上官爵一開口,就語帶笑意的主動報告行程。
邵天遲默默的給了個白眼,懶懶的道:“阿爵,我媽和琪琪在你跟前麼,”
“在啊,我要帶琪琪買首飾,伯母說她跟着幫忙參謀,就一起出來了。”上官爵答道。
“哦,晚上你家來誰,我媽給你提的那些條件,你能辦到麼,”邵天遲想起他媽的無理條件,都替上官爵叫屈,一個人變不變心,豈是合約能捆綁的,況且上官傢什麼地位啊,涉及軍、政、商三界,自然也要面子,肯定背後少不了下功夫。
提起這事,上官爵惆悵的嘆了口氣,“搞定了,我爺爺最疼我,生怕我真朝Gay的方向發展,再不情願,爲了重孫子,也只能答應了,晚上來我爺爺、我爸媽、我二叔三叔四叔,我姑姑、我舅舅好像也嚷着要來,反正人不少,你家多準備飯菜吧。”
T市風俗,提親訂親,就是兩家人連同媒人坐在一起商量,該是聘禮多少,女方要些什麼東西,男方會給什麼東西,如果達成一致,再商量訂婚的日子,宴請賓客,舉行訂婚典禮。
“行,我知道了。”邵天遲點頭,“那就這樣,你們早點買完回來吧,天琪挺着肚子,小心點。”
“好。掛了。”
收了電話,邵天遲靠着沙發休息了會兒,摩挲着手機,尋思着洛杉怎麼辦,是把她也接過來,還是別讓她參加的好,誰知道心裡在打着什麼算盤,連李秘書都套不出真話來,他在沒摸清楚之前,敢輕易相信母親麼,萬一她再趁機做點什麼手腳,傷害到洛杉呢,
想來想去,最終邵天遲決定必須以洛杉安全爲上,遂給她打了個電話,“小杉,我晚上估計會很晚回來,不要等我吃晚飯了。”
“你加班麼,”洛杉在那端問道。
邵天遲道:“不是,天琪和阿爵要訂婚了,今晚上官家來提親訂親。”
“哦,那你回來時開車小心些,要是太晚的話,就在那邊住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洛杉揉了揉耳朵,輕聲說道。
“好,我到時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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