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你,你憑什麼讓藍欣照顧我?”邵天遲倏地回頭,俊臉泛寒的質問道。
洛杉被堵的語塞,眼淚掛在睫毛上,半天不肯落下,似是思索了好半天,才找到理由,“藍欣是你的未婚妻,理應是她照顧,我陪着你算什麼?”
“我們還沒訂婚!”邵天遲涼涼的看着她,隨之又涔冷一笑,“算了,你走吧,反正你欠我的又何止這一件!”
“我……”洛杉咬脣,心中的矛盾驕傲,終究抵不過對他傷勢的心疼,何況他是爲了她才受的傷,而且,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她今晚還不知會被怎樣呢!
看着她遲疑不決的樣子,邵天遲心頭一怒,甩身就走!
“邵天遲!”
洛杉一驚,忙趕緊追上他,拉住他的左臂,輕聲道:“我不走,我陪你去醫院。”
“喬洛杉,我可沒留你,是你自己回頭的!”邵天遲凝視着她,掩藏起心中的愉悅,故作冷聲道。
“對,是我厚臉皮,死纏爛打,行了吧?”洛杉咬牙,小臉漲了個通紅。
邵天遲挑眉,淡聲着,“你本來就厚臉皮,就愛對我死纏爛打!”
“你……”洛杉氣結,臉色漲的更紅。
“難道我說錯了麼?倒追我四年,毅力不錯!”邵天遲俊眉挑的更高,那得意的神情很是明顯,說完,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攬住又即將爆.發的洛杉,大步往車子跟前走去。
在車邊站定,洛杉突然想起一個事,遲疑着問道:“邵天遲,你是……是專門跑b大找我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廢話這麼多!”邵天遲悌了她一眼,懶懶的叱了她一句,右臂的疼痛,撕扯着他,臉色一陣陣的泛白,他倚在了車身上,攬着她的左手也無力的鬆開,額上滲出顆顆冷汗來。
“邵天遲!”洛杉驚呼,忙扶抱住他,急的四處張望,“你朋友怎麼還不來啊?要不我們先打車去醫院吧!”
“應該快到了。”他低低的回了她一句,然後抿緊了脣。
“天遲!”
“天遲!”
一前一後,兩道呼聲,突然分別響起在左右,洛杉一眼就認出了裴澤銘,但卻被從出租車上跳下,箭步過來,一把推開她的男子嚇了一跳!
她趔趄了下,扶着車身站穩,只見那男子和裴澤銘一左一右架住邵天遲,二話不說打開後車門,把他往車裡扶,她趕忙跟過去,那倆人安頓好邵天遲,這才扭過頭來看她,那男子率先出聲道:“你就是天遲的前妻喬洛杉?”
這男子,漂亮的很,只是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冷,她忍不住瑟縮了下,僵硬的點頭,“我是喬洛杉!”
“就這麼棵回頭草,有什麼好吃的?”上官爵皺了皺眉,語氣不好的扔下一句,然後繞過她拉開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裴澤銘卻看着洛杉嘆了口氣,沒說什麼,走向他開來的另一輛車。
洛杉被這兩人弄的不安,但當下也顧不得多想什麼,跟着坐進車後座,關上車門。
“上官,一點傷,不礙事。”在上官爵發動引擎的時候,邵天遲靠着椅背,淡淡的出聲道。
上官爵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嘆了一氣,將車子開出去。
洛杉垂了頭,心中極不是滋味兒,也愧疚萬分,若是她跟他去喝咖啡,那麼肯定就不會出事兒了,現在他的朋友都在怪她……
一隻冰涼的大手,悄然覆蓋住她垂在座椅上的手,她一驚,扭過頭來,只見他閉着眼,眉頭緊蹙着,神色似痛苦,而包裹住她的大手卻緩緩收攏,緊緊的握住她,低低的開口,“你傷到了嗎?”
“沒有,我很好。”洛杉立刻答他,眼眸卻在頃刻間,又霧靄朦朧。
“讓我睡會兒。”邵天遲頭歪了過來,靠在了洛杉肩上。
洛杉深吸一氣,反手抱住他的腰身……
力仁醫院。
邵天遲躺在急診科的病牀上,右手臂局部麻醉後,縫了十三針,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但劃破的那道口子卻很長,加上失血不少,醫生不許離開,要求輸血和打點滴消炎,所以,輸了血之後,便是漫長的點滴過程。
病房裡,安安靜靜。
裴澤銘出去打電話,上官爵翻看着病例記錄,一張臉沉的很,不多會兒,便也拿着病例出去了。
“怎麼了,很嚴重是不是?”洛杉迷茫,心頭浮起驚嚇來。
邵天遲淡淡的道:“不怎麼嚴重,但上官肯定嫌我傷的太輕了!”
“啊?”洛杉驚呼,眼珠子瞪圓了。
“故意傷害罪,傷的重了,當然好!”邵天遲側過眸來,語氣仍是淡淡的,神情卻高深莫測。
聞言,洛杉恍惚明白了什麼,揪緊了十指。
五分鐘後,門從外面被推開,裴澤銘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名警察,兩人出示了警官.證後,一人說道:“邵先生,喬小姐,我們是來做筆錄的,逃跑的那兩名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巡警抓獲,請你們將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複述一遍。”
妻由顧洛。洛杉不由緊張,這種情況,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五年前,她被關進拘留所時面對審訊的情景,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洛杉,照實說,別怕。”邵天遲開口,柔聲安撫她。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喚她,竟奇異的撫平了她心裡的不安,她深目看着他,緩緩點頭,“嗯,我不怕。”
一番筆錄做下來,兩名警察合上公文夾,臨走時,看着他倆人,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你們倆人和諧的樣子,也不像是離了婚就成仇人的,既然感情還好,就再復婚好了,吵什麼架呢,看看招來的這些禍事,以後儘量要考慮到安全才好!”
聞言,洛杉頭幾乎垂在了腳上,各種複雜的情緒,讓她連擡頭都不好意思……
邵天遲臉色僵硬着,“這是我們的私事!”
兩名警察無奈,正待再勸幾句,裴澤銘拍拍他們的肩,笑道:“他們倆個,說不是仇人,也和仇人差不多,復婚的機率基本爲零,我送二位出去吧!”
門關上,病房裡再次陷入了寧靜。
兩人似乎都有些尷尬,誰也不說話,良久,洛杉想起她的皮包,才忍不住癟嘴,“我的包被扔掉了,怎麼辦啊?我的各種證件都在包裡呢,還有我的錢,我這下要怎麼回臺北?”
“證件再補辦就是了,錢的話,你包裡纔能有多少,丟了就算了。”邵天遲漠漠的瞥她一眼,不以爲然道。
洛杉滿臉黑線,“什麼啊?補證不得一個月嗎?公安局那邊慢死了,我能在b市等上一個月嗎?還有,我就剩下兩三千塊人民幣了,全在包裡,這下全沒了,我怎麼生活?”
“急着回臺北見你的明禹嗎?”邵天遲俊臉倏沉,語氣冷了幾分。
“不……不全是。”洛杉磕絆了一下,搖頭,微有心虛的別開了眼,她更想女兒好不好?
“證件慢慢補,在你證件沒補好之前,跟着我混吃混喝混睡就行,我肯定不會讓你上街當乞丐!”邵天遲冷哼道。
洛杉無語,懵了半響,也沒拿定個主意,是讓她爸爸給她轉帳些錢,還是跟季舒顏或者季明禹開口,但這說出去,他們肯定要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弄的身無分文,這一說……怎麼能說得出口呢?
“戚鋒,現在去一趟公安局,拿到喬洛杉的丟失證件證明,然後給她訂張機票,明天跟我一起去北京。”
等到洛杉回神時,只見邵天遲拿着手機,正在跟人通電話,而電話的內容,令洛杉吃驚萬分,等他掛了電話,立刻就問道:“你幹什麼?讓我跟你去北京幹什麼?”vsbr。
“我需要去北京,你不得跟着我嗎?在我傷沒好之前,你得做我二十四小時的貼身護土!”邵天遲理所當然的說道,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
“不行,我答應了斯恆要照顧他到出院的,我……”洛杉的話,在邵天遲一分分冷下去的臉色中,再說不出來,她楞楞的看着他,突然意識到,她似乎又說錯了話……
邵天遲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冒起,冷凝着她,一字一句,“喬洛杉,既然藍斯恆在你心裡重於我,那就不要再跑去b大梧桐樹下做樣子給我看!馬上滾!滾出我的視線,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一眼!”
“邵天遲……”洛杉驚怔。
“滾!”
又是一聲厲吼,邵天遲一掌推開她,然後偏過了眼,戾氣滿身,俊臉線條僵硬無比,渾身都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洛杉踉蹌倒退兩步,捏着十指,抖顫着脣,“邵天遲,斯恆他……”
“喬洛杉,你給我滾!”
邵天遲又是一聲暴怒的吼,將她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聲音太大,驚動了醫生和護士,裴澤銘和上官爵也自然衝了進來,“怎麼了?你們倆又吵什麼!”
洛杉眼淚“簌簌”的掉落,深深的看他一眼,扭頭跑了出去……
“澤銘,跟着她,別讓她再出事了!”病牀上,邵天遲疲憊的低語,一股深深的挫敗感,佔滿整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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