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風傾漓她好心幫你,你這個女人倒是一點都不領情。”竄到半空之上,抖了抖身上的池水,火靈大爺覺得自己越發的討厭水了。
雙臂環抱在身前,傾漓看着走出來的赫連琴音,當即開始留心起四下的動靜。
感覺到四下並沒有陌生的氣息靠近,傾漓不由得鬆了口氣,她剛纔打破結界之時發出的震動想必已經驚動了飄渺宗門,若是再不快一點離開的話,恐怕真的會惹禍上身。
“休息好了就趕快離開,不然等到被人發現了,你我都走不了。”傾漓話落看向一旁,赫連琴音此時站在岸邊,面色帶着幾分蒼白,卻是聽到傾漓說完,猛地咳了:“走吧,我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冷風濃霧,傾漓與赫連琴音一路向着來時的路線往回走,卻是那眼前的霧氣伴隨着剛纔的一陣震動過後竟是變得更加濃重。
擡手在眼前揮了揮,傾漓呼吸間猛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氣息流動,身形一轉,傾漓當下朝着那氣流襲來的方向靠了靠。
“你在做什麼?”看出傾漓動作的異常,赫連琴音當即停下腳步,回身朝着傾漓的方向看去。
火靈回身朝着赫連琴音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又指了指一旁的傾漓小聲道:“她在思考,現在最好別打擾到她,不然的話……”把最後一句憋回到肚子裡,火靈捂住嘴巴,暗暗道‘不然的話一定會被某人下手狠狠地教訓一頓’。
表示在這上面已經吃了多次虧的火靈大爺臉色嚴肅的看向赫連琴音,直到赫連琴音不再動作之後纔回過身去看向傾漓。
“走這裡,一定可以避開飄渺宗門之人。”指着面前的一個方向,傾漓很是肯定的開口道。
“你這麼確定?”已經走過一回,因此下赫連琴音對着此地的構造也瞭解了一些,這種詭異的地勢,若是一步走錯,那絕對不敢保證下一刻自己是不是還活在這世上,只是,風傾漓現在竟然敢這麼肯定,難道真的有十足的把握?
心上衡量,赫連琴音思考間不由得擡眼與對面的傾漓對視一眼。
“你現在出了相信我已然別無選擇,因爲……已經有人進來了。”感覺着遠處一道氣息的靠近,傾漓驀地轉過身去,朝着自己判斷的出路看去。
“走,或者是不走,你決定。”落下一聲,傾漓語氣之中聽不出絲毫的不滿。
也察覺到了有人靠近,赫連琴音當下不再猶豫,兩步走到傾漓跟前,指着那眼前的道:“既然你能夠如此確定,那麼我便相信你一回。”
話落起身,不等着傾漓動作,赫連琴音已然邁步朝着那一方而去。
落在後方,傾漓看着赫連琴音的背影,眼神竟是微微一晃,迷霧之中,一人遠遠看着那一道背影,似近似遠,看不分明。
邁步向前,傾漓恍惚間竟是感覺到身後有一道氣息靠近,猛地回頭,傾漓看向身後,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喂,女人,你怎麼了?難道是又發現什麼了?”見到傾漓轉身,火靈忙的回頭看過來。
擺了擺手,示意火靈不要說話,傾漓眼神掃過身後,濃霧之中,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傳來,“興許是我感覺錯了。”
轉過身去,傾漓看着已然走遠的赫連琴音,揉了揉眉心,“竟然走的這麼快。”
冷風匯聚,卻是四下的霧氣越發的濃重起來。
就在傾漓離邁步離開之後,那由着濃霧之中,一道月色人影緩緩走出,五指按在身側的長劍之上,驀地眼神一轉。
“師兄,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山門口,一衆弟子看着凌無鄉緩步走出,當下一窩蜂的圍了上去。
“裡面的地形變化的太多,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讓人進去。”向着一旁的弟子吩咐兩句,凌無鄉不願多說,當下邁步朝着宗門的方向走去。
“可是,師兄,其中之人現在如何了?難道連無鄉師兄你都沒有找到人?”
不願就此罷休,那周圍的弟子恨不得自己也有本事在這個時候闖進去。
“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多問,我自然會去向師尊稟報清楚,都散了吧。”冷聲開口,凌無鄉神色一變,頓時讓那四下的弟子皆是驚了一驚。
從未見過凌無鄉如此神色,那一旁的衆人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問。
“師尊。”回到大殿,凌無鄉看着難依舊坐在高處的凌傲絕,當下俯了俯身。
“人已經離開了?”眉頭動了動,凌傲絕看了下方凌無鄉一眼後,將身子朝着椅背靠了靠。
“師尊怎麼會……”
“爲師若是連這些都不清楚還怎麼做這飄渺宗主,既然她離開了,那也就省的你再費心,不過無月丫頭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
“師尊不好奇是誰帶走了赫連琴音?”凌無鄉面上吧疑惑升起,他師尊猜到赫連琴音離開這倒是平常不過,只是他師尊不可能會看不出赫連琴音的離開絕對會有其他人能幫助,倒是爲何對於這個幫助之人隻字未提?
凌無鄉說完眼中疑惑更甚,當下朝着凌傲絕的身前走進兩步:“師尊若是有什麼事情還請直說,無鄉自然盡所能。”
多年的師徒情誼,讓凌無鄉自然曉得自己師尊的一些脾氣秉性,此時他師尊面上雖然隻字未提,卻是恐怕那心上早已經有了算計。
“無鄉,有時候爲師覺得你的聰明與對我的瞭解會讓我很是困擾。”由着坐上站起身來,凌傲絕身形一動,下一刻已然到了凌無鄉的跟前。
“師尊。”語氣一沉,凌無鄉看着近在咫尺之人,不由得低了低頭。
“去做你該做的事吧,今日太晚了,我也該去休息了。”拂了拂衣袖,凌傲絕一個轉身離開。
大殿上,凌無鄉微低的頭緩緩擡起,此時朝着大殿之外看去。
天色晴好,月色正濃。由着迷霧之中走出,傾漓將手中的卷軸收起,隨後朝着身後的赫連琴音道:“我還有事要去辦,此物待你回到風雷之後幫我交還給他。”
“他是何人?爲何你不自己去還。”猛地轉身,赫連琴音擡眼看了看月色,竟是直接由着傾漓的跟前閃開。
“哈,大爺就說你的好心她不會領情的吧,現在不過是讓她幫忙把東西換回去罷了,她竟然連這個都不肯。”朝着赫連琴音的方向白了一眼,火靈大爺說完一個竄身回到傾漓跟前,卻是在低頭看到傾漓手中之物的當下猛地拍了拍腦袋
“這個不是那個人拿給你的東西麼,大爺我還好奇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沒想到竟然是用在這裡的。”
指着傾漓手中的卷軸,火靈大爺當下摸了摸下巴,難怪它剛纔覺得面前的景色這麼眼熟,原來是跟着卷軸上畫的相同,這麼說來那個人送來這隻卷軸的目的就是爲了他們離開的時候作爲引路用的。
朝着赫連琴音走近兩步,傾漓將手中的卷軸一收,直接放到面前之人的懷裡,隨後身形一動,直接閃到一旁,“我這邊還有疾事要辦,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解釋,這東西還不還回去是你的事,我現在要去辦我的事。”一聲落下,傾漓腳下一動,直接拉過一旁的火靈朝着山下走去。
身形閃動,就在赫連琴音將要動作之時,本是離開的傾漓竟是驀地又回過身來,由着衣袖之中拿出一本書來,手腕一動,直接朝着赫連琴音的方向丟了過去。
剛纔只顧着要歸還暖暖卷軸,竟然忘記了奉丹之前交給她的琴譜,從那琴譜來看,似乎應該是琴音的東西,只是……
想到這裡,傾漓猛地皺了皺眉頭,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半空之上,一輛暗紅色馬車猛地呼嘯而過,馬車之中,一身紅衣的男子,脣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主人,你果然沒有說錯,那個叫做風傾漓的女人果然來了,不過她到這裡來竟然是爲了救另外一個女人,這還真是稀奇。”
馬車之中,滿寶抱着雙臂,站在封天跟前,一副若有所思道。
“這事情與我無關,我又何必要在意,專心駕駛你的馬車,我們還要趕着回去給那個人做出答覆。”
五指猛地收緊,與其同時,封天手中那一刻紅色的靈石驀地寒光一閃,下一刻,由着那靈石之上竟是緩緩升起一股淡淡的靈力。
“主人,那顆靈石似乎有些古怪。”察覺到那顆靈石的改變,滿寶一雙眼睛緊盯着,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剛纔封天交代的事情。
猛地擡了擡眼,封天擡手間一道掌風襲來,直接甩在了滿寶身上,“你似乎忘記我剛纔說的話了。”
猛地被封天擊出車外,滿寶摸了摸摔疼的屁溝,一股腦的從地上站起來,撇了撇嘴小聲道:“主人的脾氣當真是越發的古怪了。”
山腳下,慕長風回來之時就見得那一旁的迎風已經沒了蹤影,猛地一拍額頭,暗叫一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