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纔用了些時間已然將醫治那女子所需要的藥材全數交代了下去,只要那人吃了她的藥有所好轉,那麼想要治癒並不是難事。
看着傾漓滿面的自信,凌無鄉當即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便是等候墨藥師的消息,墨藥師若是有什麼也需要可以儘管提出來,我雖然沒有墨藥師醫人之才,卻是一些所需的東西倒也不是難事。”
傾漓看着面前一臉正經樣的凌無鄉,一瞬間竟是覺得這個人突然變得有些陌生,只是那股陌生的心情到底是因爲着什麼,傾漓覺得,她還沒有琢磨透。
向着凌無鄉應了一聲,傾漓隨後便是將自己的打算也一併向着凌無鄉說了些,半晌過後,凌無鄉由着坐上輕輕的動了動手,那門外的方向,猛地便是竄進來幾名一身青衣的男子來。
來人半跪在凌無鄉跟前,俯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似乎全然沒有在意一旁的傾漓與鳳清宜還在場,凌無鄉今日的作爲坦蕩的讓傾漓覺得這個人莫不是在院子裡逛了一圈回來就變傻了,亦或是他對着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當真是毫無芥蒂。
想到這裡,傾漓突然覺得心上一緊,隨後便是感到胸口一悶,傾漓見狀擡手便是撫上了自己的心口。
身側,凌無鄉看着那面前的兩名守衛纔要開口,卻是猛地瞥見一旁之人正以手撫着自己的心口,凌無鄉當即眉眼一沉,向着傾漓的方向側了側身道:“墨藥師可是哪裡不舒服?”
猛地聽到凌無鄉開口,傾漓那捂着心口的手陡然一鬆,下一刻,露出一抹笑意,道:“沒事,沒事,許是剛纔吃了什麼不對的,所以有些胃痛罷了。”
胃疼的某藥師話一說完,竟是直接站起身來,向着凌無鄉拱了拱手,便是想要離開這裡。
凌無鄉見見到她臉色不大好,當下也沒有阻攔,只是擺手吩咐了一旁的侍從,命令他們留心一下,只要傾漓有什麼吩咐都要儘快去辦。
走出前廳,傾漓猛地呼出一口長氣,擡眼朝着自己的頭上方看了看,暖陽依舊,只是今日似乎是稍稍帶了一絲的陰冷。
傾漓夾緊了自己的外袍,一個轉身,朝着自己的住處而去。
她既然想要醫治那病症,現在就需要做好最全面的準備,如果準備的不夠充分的話,那麼她之後的事情將會更加難辦。
前廳裡。
見着傾漓離開,那坐上的鳳清宜擡了擡眼,隨後側過身去,向着身旁的凌無鄉,道:“無鄉,那個女人當真是信得過的麼?要知道你身邊的這些個暗衛都是你精心培養的,若是那個女人是個探子的話,你豈不是……”
“她不是。”
不等着鳳清宜說完,凌無鄉擺了擺手,很是堅定的說道。
顯然被凌無鄉這突然的開口弄得一愣,鳳清宜捏了捏手裡的帕子,隨後咬了咬下脣,“我也是爲了你好,要知道憑着你與我的關係,我又怎麼會害你。”
“隨行,雲主殿下一路奔波想必也已經累了,吩咐下去,準備好住處,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凌無鄉說着猛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便是朝着門外走去。
身後,鳳清宜呆呆的看着凌無鄉的背影,那握在手裡的帕子幾乎就要被她撕碎。
無鄉,她有多少年不會喚她爲雲主殿下了,沒想到,今日爲了一個低賤的女人,他竟然用着這般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憤憤的坐在那裡,鳳清宜看着那一道月色身影由着自己的眼前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視線之中,不由得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殿下,您一路勞頓,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邊上,隨行看了看鳳清宜,隨後朝着自己主子離開的方向撇過一眼,他家主子今日似乎當真是與從前不同,若是放在從前,即便是他家主子不喜歡雲主殿下,也絕對不可能會用着如此冷淡的語氣跟她說話。
暗暗伸手擦了把額上的冷汗,隨行覺得他家主子自打這次回來,好多地方都變了,這個改變雖然不能說不好,但是也不能全都是好的,最起碼對人這件事情上,他家主子那往日裡總是保持着一種不溫不火的笑意,現在已經很少能夠看得到了。
隨行心裡想着,卻是又要時刻觀察這身邊這位的反應,回過神來,當下便是恭敬的向着鳳清宜微一俯身。
面前,鳳清宜依舊盯着凌無鄉離開的方向,好一會纔回過神來,朝着隨行看了看,道:“那個女人是個什麼來歷,爲何我覺得無鄉他好似很關心她似得?”
一句話問出,鳳清宜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她堂堂一個雲天聖女,今日竟是爲了一個奴隸女子而憂心,這實在不是她該有的作爲。
想到這裡,鳳清宜當下便是也不想知道隨行的回答了,身形一動,由着坐上站起身來,隨後又向着隨行道:“我累了,帶我去住處休息吧。”
額上一陣冷汗滲出來,隨行這邊還在想着要你如何回答面前這位主子的問題,卻是沒想到面前這位似乎是突然想開了一般,竟是問也不問了。
心上一喜,隨行當下辦事也麻利了幾分,將身子側過去到一遍,才低聲道:“請殿下隨我來。”
回到住處,傾漓一個飛身便是直奔着自己的**榻而去,剛纔那一幕幕的事情由在眼前閃過,傾漓那撫摸着心口的五指早已經放下,卻是此時臉貼着被褥竟是又感到一陣莫名的胸悶。
“那個女人看起來來頭不小,不過若是真是個大人物的話,她身邊怎麼會竟然連一個侍女都沒見着?”傾漓想着想着,猛地擡起手來就朝着自己的腦袋上揮了一拳頭過去。
別人是什麼身份,跟那個人是什麼關係,關你屁事啊,屁事!
由着**榻上猛地坐起身來,傾漓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正要站起身來,卻是眼角恍惚間撇到一抹藍色的衣角由着眼前閃過,傾漓皺了皺眉,當下咳了兩聲,道:“男子漢纔不會隨便的躲在一邊偷聽別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