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發生何事?”眉頭一挑,凌無鄉看着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王宮暗衛已然曉得必然是王宮之中出了事情,否則的話他留在宮中的隱蔽暗衛也不會突然找來。
那暗衛聞聲微微俯身,低頭道:“雲主殿下舊疾發作,這次……似乎很是嚴重。”
……
月都城內,傾漓抱着洵惜由着王宮之中逃脫出來,此時站定在王宮外一處相對僻靜的巷子裡。
“終於出來了,剛纔那些個守衛還真是厲害。”
被傾漓放到地上,洵惜回身朝着王宮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向着傾漓說道。
傾漓眨了眨眼,嘴上不說,卻是很是贊同洵惜的說法,雲天王宮之中的守衛果然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剛纔若不是她早就做了些準備,恐怕真的很難帶着這小子平安然無恙的逃出來。
眼神在四下裡轉了轉,傾漓確定沒有追兵追上來,這才手臂一動,將洵惜拉到自己跟前,這小子腿上的傷看似不重,卻是總讓她感覺哪裡不對,若是一般的小傷又怎麼會讓他行動變得那般遲緩,這其中顯然不會是小傷那麼簡單。
被傾漓拉到跟前,洵惜看着一隻手臂向着自己伸過來,隨後落到自己的膝蓋上面,傾漓的動作很輕,她小心的拉開那被劃破了的褲腿,又小心的挑開了那因爲沾上了血跡而跟膝蓋沾在一起的布料。
“嘶。”
跟前,洵惜驀地冷抽一聲,那膝蓋上的痛感還在,只是剛纔他不想讓傾漓擔心,所以一直忍耐着,現在傷口被人扒開那痛感自然也就增加了許多。
傾漓擡頭瞧了一眼那一直嘴硬的孩子,當即挑眉道:“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嗯,看這個樣子八成是要落下殘疾了。”
“什麼?你是說我會變成瘸子麼?”
聽到傾漓說完,洵惜頓時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傷了膝蓋而已,怎麼可能會變成殘疾,嗚嗚嗚,怎麼會……
某個孩子哭得傷心,某個心狠的女人卻站在一邊偷偷地笑,傾漓自然也不想嚇唬他,只是這孩子似乎太喜歡逞能,若是不借此機會好好的嚇一嚇他的話怎麼行。
擡手在洵惜的腦袋上摸了摸,傾漓又道:“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要知道受傷了不一定要跟誰都說,但若是身邊親近的人問起來就要老實的說,不要擔心他們會擔心,因爲你若是不說出來,等着你的傷嚴重了他們會更加的心痛。”
洵惜聽言伸手擦了把臉,隨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瞞着你了,但是,但是我的腿真的要變成殘廢了麼?”
看着某個孩子一臉認真的問起,傾漓終是忍不住,嘴角一勾,“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保證不會讓你變成瘸子的。”
手腕一動,傾漓那放在洵惜頭頂的五指收回,卻是在她動作的瞬間,那由着身前的方向猛地竟是竄出十幾個黑衣人。
“將這個孩子留下。”
那爲首的黑衣人驀地開口,語氣之中滿是殺意。
傾漓擡眼看着那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頓時眉頭一皺,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王宮守衛,而且王宮守衛絕對不會開口就要她把洵惜交出去。
這些人……
傾漓想着,那眉眼越發的沉了。
“快走。”身形一動,傾漓伸出手來一把拉住跟前的洵惜,當下閃身就要朝着身後的方向跑去。
管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現在她受着傷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從自己手裡把這孩子帶走,絕對不行!
傾漓護寶貝一般的將洵惜護在身前,身形一躍便是要朝着身後的一座園子裡閃去。
身後,那突然出現的十幾名黑衣人見此哪裡肯罷休,一個個飛身躍起,當下便是緊跟着傾漓的身後追去。
傾漓手臂上本就受傷,因此下抱着洵惜的那隻手臂也就越發的吃力了一些,洵惜臉色通紅的看着面前的傾漓,雖然自己被勒得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卻是依舊一聲不吭的抱着傾漓。
縱身躍入到面前的一座園子裡,傾漓腳下一動,一個閃身便是竄入到院子裡的一處房間外落下。
“小姐,你今天的這身衣服真是漂亮,待會兒若是出門的話說不定會引起轟動呢。”
房間裡,一名侍女正將手中的一直髮釵插入到面前的女子頭上,傾漓隔着窗戶向着內室裡看過一眼,隨後眉眼一動,卻是在她正要閃身進去的瞬間,那由着身後方向不知何時竟是猛然伸出一隻手臂來,一掌按在傾漓的肩頭上。
“誰?”
傾漓一驚,當即一個轉身,想要掙脫那身後制之人,卻是身形一動,直接將身後的一隻花盆踢倒了。
啪的一聲脆響落下,那屋內的女子頓時一驚。
“什麼人?來人啊,有人闖……”
那侍女話未說完猛地便是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傾漓轉身當下正要動手,卻是那與自己視線平行的地方竟是空檔一片。
“不要亂動,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跟我來。”
身後之人驀地開口,傾漓循着聲音低頭看去,面前,那一身藍袍倚坐在輪椅之上的男子面上露出一抹淺笑,此時正用着一雙溫和的目光看着自己。
傾漓一瞬間有些愣神,面前之人她見過兩次,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三次。
“挽離裳,你怎會在這裡?”
猛地皺眉,這個一直待在醫館裡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挽離裳見到傾漓問起,臉上笑意收起,隨後擺了擺手,示意傾漓小聲些。
視線越過傾漓,看向那身後房間裡被驚嚇的不敢開口也不敢逃走的女子,臉上從容一笑,隨後由着衣袖之中拿出一顆丹藥來,不過是隨手一丟便是正要打入到了那女子的口中。
藥丸入腹,那女子很快的便是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你這是要做什麼?”傾漓看着那女子倒下,轉身便要向着挽離裳問起,卻是話纔出口,便是感覺到腰間一股寒意襲來,挽離裳手中戰氣縈繞,竟是不覺間化出一道戰氣繩索將傾漓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