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修一身漆黑的衣服,赤紅色的眼睛,盯着牀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牀上的小嬰兒像是預感到什麼,突然驚醒,睜大着黑漆漆的眼睛,但沒有哭,扭頭看着君子修的方向。
白蘭沒有回頭,不過空氣中熟悉的血腥味,已經告訴她,來的人是誰。
“我需要你。”君子修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
白蘭一怔,回頭,正對上了他赤紅色的眼睛。
心頭猛地一跳,脊背僵直,“你……需要我?”
“嗯。”君子修彈指一滴帶着金絲的血飛進了小景的嘴裡,“他今晚不會餓的,你隨我離開一晚。”
因事出突然,白蘭完全沒來及阻止,眼瞅着那滴血進了小景的嘴裡,而小景蠕動了兩下小嘴兒,就閉上了眼睛睡了……叱聲驚道:“你喂他吃了什麼?!”
君子修如實回道:“精血。”
“精血?你以爲我沒見過血嗎?哪有帶着金色的血。說,到底給他吃的什麼。”白蘭抱起小景,讓他臉朝下,輕輕拍他的背,想要他把吃進去的血吐出來。
君子修微皺了眉,“那是精血,可以令他”
“令他怎樣!”白蘭喝道。
君子修脣角滯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君子修!如果我兒子有一絲一毫的不測,我要你全家的命!”見怎麼拍小景都不吐,白蘭怒上眉眼,她慣於不表露自己的真實情緒,除非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觸及她的底線。小景現在就是她所有的底線。
君子修眉頭皺的更緊,“你不用拿他們威脅我。”
“你卻拿我兒子的安危威脅我!”白蘭抱緊小景,熟睡的小景軟成了一團棉花,似沒有筋骨,也沒有張力,得用捧抱的。
“我沒有威脅你,小景他確實需要”話說一半,君子修又停下。然後便見他的喉嚨,微不可查的幾下吞嚥,把體內涌到喉嚨處的血吞嚥下去。
白蘭低頭看小景,又輕輕擺動他,她以前只要撓腳心他就會醒。現在別說撓腳心,就是掐小肉都沒有半點動靜。
抱着小景站起來,站在牀上,居高敵視着他,“你剛纔說需要我。”
“是。”君子修緊抿着脣道。
“我知道你頗具神通,現在、立刻,把你的‘精血’從我兒子的身上拿走,否則我就是死也不幫你。”白蘭惡狠狠道。
君子修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他確實需要精血,否則他絕對活不過五歲。”
“活不過五歲?”白蘭嗤了一聲,鄙夷不恥道:“堂堂一個大男人,詛咒一個剛出生沒幾天兒的小嬰兒,也有臉說的出口。”
君子修不理白蘭的奚落,看着小景,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可以把精血抽走。但我需要你先幫我。”
白蘭見他答應了,暗鬆了口氣,“可以,需要我做什麼?”
“行周公之禮。”君子修說完,閉了下赤紅色的眼睛,再睜開,赤紅色變成了鮮紅,如流動的血液一般,瘮人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