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眯起眼,“那你等我找找醫書,先學學怎麼接骨,再給你接。”
“好。”君子修垂下了手,然後看着她。
白蘭擡手摸摸臉,莫不是化形丹失效了?爲什麼他老是看着她。
並沒有任何變化,遂,稍稍安心。
“分給你的住處在哪兒?”說來丟人,她這個本派弟子都沒有住的地方,他這個外來的竟然都已經安排好了。
“在泉眼旁邊的木屋。”
還是上風上水的地方,白蘭越發覺得心理失衡!
瞥了眼他的斷手……丫就斷着吧。
……
木屋只有一個房間,一張牀,一個桌臺,兩把椅子,簡易的很。
白蘭一眼就把房間看到底了,對隨後進來的君子修道:“你手斷了,先休息吧,我尚未辟穀,得去弄口晚飯吃。”
實際上她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因爲她很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逼問他小景在哪兒。他若肯告訴自己還好,若是不告訴她,而又撕破了臉,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拿什麼表情面對他。
只是,這很可能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結局,她現在猶豫着是爲什麼……或許那答案是她不想深思的。
君子修忽然道:“我亦要晚膳。”
白蘭愕然,問道:你沒辟穀?”
她當然知道他是辟穀的,只有她吃飯時,強迫他吃,他纔會陪着。現在可沒人逼他,他還要吃?
“沒有。”君子修回道。
白蘭踟躇着,最後似妥協似得,嘆了口氣,“好吧,你想吃什麼?”
君子修看着她,脣角微鬆,“烤肉。”
白蘭想着儲物袋中還有離開漁村時,讓謝少軒幫忙凍的一些魚蝦海蔘等海貨,想着路上餓了就化來燒着吃。但因爲光顧着修煉,也沒時間作弄,忘了吃,現在都該壞了吧。儲物袋可不是靈虛戒,短時間的保鮮可以,長了可就腐了。
“好。”白蘭笑道,就給他烤點‘好’東西吃。
白蘭暗暗起了壞心,眼中難免露出了些許不懷好意。君子修看着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異色,仍巋然不動。
白蘭在外面的山泉旁先架鍋生了火,然後看着水邊開的正豔的不知名的野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喝水用的杯子,先盛了大半杯清凌凌的泉水,再採了一把五顏六色的野花,臉上浮出一抹少女情懷的笑意。只是這笑意如果是在少女面龐上,必然嬌豔動人無比。可在一張不起眼的男人臉上,那就很怪異了,甚至可以說變態……
君子修透過窗望着外面的白蘭,手中捏着一根銀白色的頭髮。這根頭髮是他剛剛從白蘭的頭上取下的。
只是在她身上是棕黃色的毛糙亂短髮,落在他的手指間後變成了長過三尺的銀白色長髮!
所有的幻化,在脫離本體後,皆會露出它的本質,本來面目!
一縷淺紅色的夕陽穿過林葉間的縫隙落在他手上的銀白色髮絲上,霎時折射出九彩華光……君子修捏着銀白色髮絲的手陡然一顫,髮絲彷彿重逾萬斤,他的手指竟然抓不住的自他的手指間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