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瞪向兒子,竟然要私奔?好在今天來的是時候,不然還真讓他闖下這種禍事來了,自己的臉豈不是真要丟沒了。
“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林丞相顧不得妻子的指責,只喝向兒子。
林丞之冷哼一聲,竟沒有說一句話。
換成往日,林丞之定會大吵大架,甚至頂嘴,而氣的林丞相眼睛都直冒金星,這次不同,林丞相也發現了,偏偏兒子的這種態度竟讓他怕了起來,覺得抓不住兒子了。
“老爺,也不用問了,這事說起來還要怪老爺呢,當初老爺答應丞之去慕府提親,但是暗下老爺又與小姑議親,這事可是語物親口說出來的,老爺該不會否認吧?做老子的可以言而無信,當兒子的又豈能學到好的?老爺說呢?”眼下正好人都在,林夫人直接把事就給挑破了。
丞相府去慕府提親的事情,林丞相與趙林氏說過,就怕事情被趙林氏知道後會有什麼想法,趙林氏心裡也明白,林夫人直接戳破這件事情,林丞相就有些心虛了,不敢迎視妻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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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林氏有兄長在一旁撐腰,可不在乎,“大嫂,這解碼器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大哥是一家之主,丞之的婚事他做主也理所當然,況且林家就丞之這麼一個子嗣,娶那種被休的女人哪裡能配得 做咱們林府的當家主母,這事若是父親母親還在,也定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的,大嫂也不希望大哥將來去地下時對林家的祖宗無法交代吧?”
擡出長輩來壓人,林夫人偏不怕,林丞相在一旁也暗叫不好,自己的妻子他太過了解,真正惱了時,理都不和你講了,直接就上狼牙棒,下下狠決,一點也不藏私啊。
況宜這事也確實是他做的不對,看妻子失望的眼神,心裡也是一緊。
“好個爲林家好,即使不能娶慕府的人,小姑也死了那條心,我是不會讓丞之娶你女兒的,我們家也養不起這樣的姑奶奶。”林夫人冷笑的看過去。
不過是個被收養的養女,還真當自己是林家的女兒不成?一點身份也沒有,還好意思在這裡拿大,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至於小姑說丞之的婚事由老爺做主,今兒我就把話放在這了,只要我不放話,誰也不好使。”林夫人最後一句話可是看向丈夫。
林丞相滿臉遭的通紅一片,不是說大話,滿京城裡誰不知道丞相府裡當家作主的是妻子,而非自己這位丞相。
趙林氏不屑也不以爲意,“喲,大嫂,這誰不知道男是天女是地,出嫁從夫,沒有聽說過出嫁後夫從的,大哥是丞相,大嫂要爲他的顏面着想一下,更要爲林府的名聲着想。”
趙語物在一旁看着,暗暗得意,挑釁的看向林丞之,見對方跟本不看自己,暗咬嘴角,不信他就真的一點也不怕。
林夫人朗聲一笑,“小姑不用跟我講這些,要真在乎這些,我也不會說出剛剛的話,若小姑不信,大可以問問你大哥,正好他也在一旁。”
話纔剛剛一落,就見林丞相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先前暗下找妹妹談婚事就已經讓夫人震怒了,此時若在不順着妻子說,後果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這半會就一直等不來兄長的話,趙林氏也看出來大哥是怕了,心下不由得一恨,大哥怎麼就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住了呢?
“這事也沒有什麼可問的,只是今日丞之要帶着人私奔這又是怎麼回事?”趙林氏雖不願,還是避開了這個話題。
林夫人可不給她機會,走了幾步,扯住兒子的手,“有件事情,老爺還不知道呢,前些年老爺不是和小姑提起兩家的婚事的事情,那時怕老爺上火,妾身也就沒有把小姑的送給老爺看,更沒有告訴老爺,當時小姑在信裡說兩家不合適,還讓人送了禮物過來,老爺不然怎麼以爲這麼些年了,小姑才提起這件事情呢。”
林丞相微微一愣,詫異的看向妹妹,難怪當年他送了信之後,那邊就一直沒有動靜,想不到竟是這樣,眼前聽到妻子做的這些,讓他心裡越發的愧疚起來。
趙林氏也沒有料到大哥才知道這事,到府裡後,大哥找到自己提及婚事,她還以爲當年的事情大哥不計較了,所以沒有往心裡去,此時才明白竟是大哥不知道,臉也乍青乍紅。
林丞之譏諷的看了趙語物一眼,趙語物臉一紅,咬緊了脣,只覺得在林丞之面前丟了面子。
“兒子,咱們走吧,這府裡你娘做不得主,但是娘還有能力養活你,走,咱們回你外祖父家,正好你外祖父也想你了,讓人送了信一直讓咱們過去住陣子,如今可有時間了,正好過去過年。”
林夫人拉着兒子走,跟本不多看在場的人一眼,她的話卻讓林丞相跳了起來,本能的轉身就攔到了門口,也顧不得旁的了,就認起錯來。
“夫人,爲夫錯了,你就原諒爲夫這一回吧。”林丞相是真的愧疚了。
從妻子那裡聽到事情真相之後,他對妹妹就冷下心來,何況剛剛妻子說的那些,他也對語物徹底的沒有了好感,在兒子面前又言而無信,哪一條拿出來都讓他都在妻子和兒子面前擡不起頭來。
林夫人一把推開他,“兒子,咱們走。”
跟本不屑與林丞相多說一句話。
林丞之幸災樂禍的看了父親一眼,得意的跟着母親走了。
趙語物看了忍不住着急,“娘。”
趙林氏難得對女兒沉下臉,“你還知道着急,早幹什麼去了,聽聽你做的事,讓我都替你臉紅,我怎麼生了你這麼笨的女兒。”
這些年來,趙林氏以大哥是丞相,在趙府裡才能坐穩這個位置,要不然她哪裡還能把主母的位置坐的這麼穩,畢竟連個兒子都沒有,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好在趙林氏怕被婆家找到藉口,這些年來主動給夫君納了很多的通房和侍妾,卻沒有一個有身孕的,慢慢的婆家也就不敢在說什麼了,毛病畢竟出在自己兒子身上。
趙林氏暗下鬆了口氣,那些侍妾肚子沒有動靜也是她做的手腳,但是也知道趙府不能沒有子嗣,在縱多人中挑了一個身坐低微的丫頭,不久之後生下了一個男孩,趙府總算是有了子嗣,看着院裡的女人們又闕闕欲試起來,趙林氏跟本不放在眼裡,畢竟都餵了絕子嗣的藥,任她們怎麼使勁也沒有用,將小妾的兒子歸到自己的名下,趙林氏又不安心,最後找了那生孩子小妾的錯,將人趕到了莊子上去,又設計與人通姦,讓夫君出手滅了口,她才鬆了口氣。
趙林氏有了兒子,心裡也踏實了,但是眼睜睜的看着夫君整日裡與小妾們私混,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在不被人發覺的情況下,一個一個的處理,終於將那些不安份的都處置掉,只留下幾個膽子小又聽話的,日子才終於好過起來。
可自己這股聰明勁,偏偏女兒沒有學會,看來真是自己把她寵壞了,一點眼色也沒有,今日要不是她這樣一鬧,這親事怕是都要成了。
趙語物也覺得今天自己做的過了些,想着母親總會安慰自己幾句,卻不想母親竟然會說自己,眼睛一紅,踏着腳跑開了。
沒有了外人,趙林氏才幹笑兩聲,“大哥,這事你也不能怪我,當年府裡就語物一個孩子,老太太盯的緊,非說孩子現在小,要好好看看才行,你也知道我給人家做媳婦難,萬事自己做不得主,只能應下這事。”
林丞相能坐到丞相的位置,豈是一般人,趙林氏的這幾句話怎麼可能騙得了他,對這個勢力的妹妹,讓他失望之餘,又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以後也不用在念及什麼舊情了。
“妹夫一個人在家,眼看着要過年了,收拾收拾,我讓人送你們回江南。”林丞相不願多說,丟下話轉身走了。
趙林氏追了出去,“大哥,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不過是那點事情,你也要記較嗎?”
林丞相跟本沒有理她,轉身就走,步子越來越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身影,趙林氏在原地恨意的跺跺腳,心裡咒罵了幾句,才轉身往自己住的院子裡走。
林夫人拉着自己的兒子直接去了兒子的院,怒氣的坐下之後,就讓兒子收拾東西,林丞之坐在母親身邊,勸慰起來,這才發現母親是動了真格的了。
要是跟着母親去了江南,那自己還怎麼去北方啊?林丞之焦急不已,聽到外面的丫頭請安聲,眼裡閃過一抹歡喜。
推門走進來的正是趕了一頭汗水的林丞相。
林丞之站了起來,“娘,我去收拾東西。”
當然是收拾去北方的,不過林夫人卻誤解了,林丞之也是有意讓母親誤解。
沒有了外人,林丞之也不怕沒有面子了,蹲在妻子身前主動認起錯來,“夫人,爲夫真的錯了,不該揹着夫人做事,更不該和外人連起來設計自己的兒子。”
林夫人冷笑,到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錯認的也快,只是只憑這認錯就讓她不生氣,怎麼可能呢,所以夫君怎麼認錯道歉,她就是不開口。
“夫人放心,我已經讓妹妹收拾東西回家去了,夫人莫氣了,爲夫以後萬事一定先與夫人商量。”
林夫人扭開身子,看也不看他一眼。
林丞相就又移了移身子,舔着臉哄着,“夫人,你看慕將軍要去北方了,咱們要不要送點禮物過去?”
林夫人挑挑眉,這算是認輸了?心裡的氣少了幾分,但是仍是不肯開口,外面的林丞之偷偷一笑,轉身聲悄聲離開,這樣一鬧起來更好,自己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去了,父親也就沒有心思盯着自己了。